淫乱的腥味飘荡在空气中，经久不息。从黑夜到白天，从月亮变成太阳，一屋子人终于玩累了，交迭着沉沉睡去。

    陶美然随意地翻了根震动棒，塞进被灌满精液的穴里。她套好外裙，叼了根烟，拿着打火机走出了这个包间。

    奢华的大门在她背后合上，苦涩的烟草味在口腔中弥漫开，她仰起脸，看着在空中散开的烟圈，妖娆的狐狸眼里是深深的疲惫。

    她靠在会馆的墙上，一身精液味地吐着烟圈，眉宇间散不尽的愁意更给她添了几分妖娆。要不是早上的会馆太过沉寂，早就有人凑上来撩拨她了。

    忽然她身旁的包间门打开，一只手把她拽了进去。

    突然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陶美然只愣了一下。

    她掐灭烟头，红唇紧抿，目光越过少年的肩虚虚地望向包间的墙壁，似乎是在数着墙上的砖，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良久的沉默后，艾子哲红着眼抬起头，近乎哀求地对她说：“就我一个，不行吗？”

    陶美然没有回答。

    那张向来能言善辩的红唇紧闭着，一言不发，看得艾子言心头火起，扳过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

    认识艾子哲并不是个意外。

    他是被人带到这圈子里的，好奇地东张西望，一下就击中了陶美然的心。她怀抱着恶意接近他，当晚就摧毁了他的纯洁，那之后，她本以为自己会对他失去兴趣，却抑制不住地又和他做了几次。然后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他们并没有正式地向对方告白。他们只是心照不宣地‘玩’在了一起。像这样类似告白的，带着独占意味的话，陶美然还是第一次听艾子哲说。

    她是有点想答应的。但她犹豫了。

    她拒绝了艾子哲的拥抱和亲吻，急匆匆地离开，然后一个电话，把韩素澜和毕巧洁约了出来。

    韩素澜到的时候，毕巧洁已经到了。两个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喝着咖啡，妍丽的面庞惹得路人频频回顾。要是平时，这时候陶美然已经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把位置换成无人能窥视的包间，可是今天，她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看着咖啡杯发呆，韩素澜喊了她好几声，她才猝然抬头，像是才听见她的声音似的，不好意思地笑着问：“什么时候来的？”

    “叁十八秒前。”韩素澜故意说，拉开椅子坐下来：“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感觉有些魂不守舍的。”

    陶美然又笑了一下。但这笑容带着牵强，明显不是真心的。

    说来也怪，自从韩素澜离开杜嘉麟，去到俞天君身边，叁个女孩的关系不仅没有疏远，反而越来越好了。这里面也许是有俞天君并不拘束韩素澜，给了她许多自由的缘故，但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们叁个很投缘。

    韩素澜拉着椅子往陶美然身边凑了凑，担忧地问她：“你到底怎么了？”

    陶美然唇边的笑意慢慢落下。

    她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和艾子哲的纠葛缓缓道来。

    “……一开始，只是想逗他玩玩。没想到玩着玩着，就上了瘾，把我自己的心给搭了进去……”陶美然苦笑，“我想答应他的，但我害怕，我们不是一个种族，而且我，我不确定这份喜欢会保持多久，我不想伤害他。”她低下头，“再说了，我是纯血，他是杂血，在这里，没有人会为纯血与杂血的结合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