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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跟她现在简直判若两人,还真是个美人,那个时代的美人,并不像现在这些手术刀下造就的高鼻梁锥子脸,而是清水芙蓉,天工雕饰,浑然天成的美好。

    但楚绎看得头皮阵阵发麻,韩颖妈妈在照片上虽然穿得很土,但她长相比韩颖跟燕欢更为相似,单看五官,简直,活脱脱的另外一个燕欢。

    也难怪,韩国华自己大学毕业当时也算是百里挑一的青年俊才,却娶了一个他从乡下带出来的,字都不识几个的女人。

    楚绎不知道怎么跟秦佑交代才合适,但幸亏也不需要他立刻交代,因为这周秦佑正好出差,人在外地。

    按小冯给的地址,楚绎周末到了韩颖妈妈住的小区。

    敲几下门,门开了,楚绎取下墨镜,“表舅妈,是我。”

    韩颖妈妈立刻骇然地睁大眼睛,立刻用力想要推上门,楚绎比她更用力地把门抵住了。

    只得把楚绎让进屋,楚绎环视四周看了一会儿,这是个面积很小的两居,家里电器都还是好多年前的型号,家具也很旧,能看得出主人拮据,但收拾得很干净。

    韩颖妈妈一直惴惴不安地站在旁边,她其实这时候才不到六十的年纪,但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照片上的美人脸半点影都寻不见了,可见平日生活之艰难。

    更可见,韩颖言之凿凿地替她妈妈讨公道完全是放屁。

    韩颖妈妈嚅嗫着嘴唇说:“你来干什么?”

    很显然韩颖已经跟她说了什么,但楚绎一点为难她的意思都没有。

    把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的滋补品放下,说:“我只是来看看您。”

    只是看看,顺便敲打下韩父女而已。

    果然,楚绎出去没多久就接到韩颖的电话,约他在一个格调不低的咖啡厅见面。

    等的就是她,楚绎去了,韩颖这次很有眼色地订了个小包间,楚绎走进去,韩颖已经在里边等着了。

    楚绎在她对面坐下,韩颖眼圈一红,问:“说明白的,楚绎,除了当时抢走那个人,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得罪过你吧,而且错也不在我一个人,他自己本身就不坚定,你还指望能跟他过一辈子吗?”

    楚绎微微笑,嘲讽地说:“这样说起来,你排雷有功,我谢谢你。”

    韩颖深吸一口气,说:“这次的事,我承认我败给你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以任何方式打燕欢的招牌在秦先生面前出现,你能不能看在我们都被至亲抛弃的份上,就此打住。”

    这也是楚绎的目的,但一口答应很显然不是谈判的姿态。

    楚绎又笑了笑,“凭什么?战败也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吗?”

    话音刚落,韩颖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猝不及防的动作,楚绎也被吓了一跳。

    韩颖两只眼睛里头血丝遍布,目光直直看向他,说:“凭一条人命——”

    楚绎只当她疯了,一把掀开她的手。

    但韩颖两只手不依不饶地死死抓住他,“求求你,你也不想出人命的是不是?我爸爸要是知道我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会活活打死我的。”

    楚绎顿时睁大眼睛,愕然地看着她,他一直以为是韩家父女一起拿燕欢的东西耍迷障,如今看来,韩国华根本就不知情?

    而且一旦知道,会弄死韩颖?

    但回头想想,也是。

    如果韩国华也是主使者,就不会这么轻易被他查出真相了。

    第60章

    秦佑是周末回来的,比他预先通知楚绎的要早。

    楚绎知道的时候,秦佑已经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了,楚绎这时候正躺在床上看剧本,电话挂断急忙跳起来跑到卫生间洗漱,扒拉几下头发,对着镜子整理到自己觉得满意才下楼。

    车停在院子里,眼看着车门打开,高大熟悉的男人从后座跨出来,楚绎和以前很多次迎接他回来一样,笑着冲上前一下扑过去,“秦叔。”

    秦佑也像往常一样伸手接住他,虽然清隽唇角只是线条比平常舒缓些,但漆黑眼底也晕着一丝笑意,手拍拍他的背,“不错,挺精神。”

    旁边还有其他人,因此楚绎也没跟他多黏糊,一个拥抱之后就依依不舍地分开,跟着秦佑一块儿往屋里去。

    旁边有个高大的男人是刚到的,已经在这等了秦佑一会儿,因此,秦佑也没上楼,把行李交给别人,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

    男人则坐在沙发的另一侧。

    见他们有话要谈,楚绎亲自去沏好茶,给他们端到面前。

    茶杯稳稳放在他们身前的茶几上,楚绎看着男人把一份案卷交到秦佑手里。

    正转身准备离开,垂落在身侧的手被秦佑抓住,秦佑眼光还落在手里的案卷上,根本没看他,但握住他手的大掌略微用力,拉着他在身边沙发落座,自然而然。

    楚绎当然不会拒绝,欣欣然地在秦佑身边坐着来,秦佑一双长腿交叠,案卷搁在大腿上一只手翻开,另一只手臂则从身后揽住楚绎的腰,亲密得理所当然,旁若无人。

    当然,他跟前的人如今都见惯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楚绎也十分自然地低头,略微朝秦佑靠过去,眼光和他一起落在案卷雪白纸页醒目的黑字上。

    这一看楚绎倒是猛地一怔,因为案卷上清晰列出的全是韩家、特别韩国华这一支详细的人口关系。

    人名旁边甚至附有头像,详尽到简直连祖宗往上三代都列在上头。

    像是察觉他怔愣,秦佑转头瞟他一眼,“这些事不用你费工夫。”温和且宠溺。

    楚绎讷讷点一下头继续往下看,跟韩国华母亲有关事项那出现了燕欢的名字,楚绎一时惊诧,但惊诧之外又觉得合情合理。

    就是!以秦佑的脾气,跟燕欢有关的事,他不彻查才不合情理。

    而且,秦佑出手,才不会像他一样小制作地抽丝剥茧,而是从上到下分毫不漏的一把抓。

    秦佑一边看,手指一边在他腰侧轻敲,楚绎心脏砰砰跳着,秦佑待会儿看完整个来龙去脉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不敢想。

    楚绎惴惴不安,心里头已经开始组织宽慰的说辞了,秦佑越看眼色越沉,眉头也皱得越紧。

    目光往下看去,楚绎又是一怔,因为上面清楚写着韩国华手里头有燕欢旧物的原因——

    那一年燕欢发现怀孕仓促找到秦佑的父亲,秦佑的父亲当天就没让她回去,而是派人去她宿舍收拾了几样要紧物件,其余的全都撇下,应该是被别有用心的韩家母子弄走了。

    这个分析有些颠覆楚绎对整件事的认知,看一眼秦佑的阴沉的脸色,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但最后,秦佑也只是用力把案卷用力合上,啪地扔上茶几,对旁边男人说:“你做的很好。”

    等男人离开,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秦佑站来伸手略微松开衬衣的领口,楚绎也站在旁边小心地观察他的脸色,秦佑瞟他一眼,刚才冷肃的神色略有松动,伸手揽住他的腰,“上去让我仔细看看你瘦了没。”

    这就是求欢了,换在平常楚绎一定毫不犹豫就往他身上扑,但秦佑刚才才看过那样的东西,楚绎没出声,目光有些担心地落在他身上。

    跟他视线相对,秦佑岂能没有察觉,微微蹙下眉,箍住他腰杆的手略微收紧,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但出口时却是反过来宽慰他,“放心,这些年拿跟我妈有关的东西套好处的所谓故旧何止一两个,韩家这几个人拿捡来的东西假作交情,不过比他们更可恶一点罢了。”

    这就是把韩家母子收集这些旧物的原因全然归结于,见燕欢嫁入豪门,怀着奇货可居的居心图利了。

    楚绎好一阵愕然,不过这时候他心里也有些吃不准韩国华对燕欢究竟是个什么心思了,秦佑这个结论,好像也说得过去。

    想到什么,他小心地开口:“韩国华他前妻年轻时候……”跟燕欢长得那么像。

    秦佑目光蓦然转冷,漆黑双眼里的一时寒光跃动锋芒毕露。

    垂眸片刻,沉声说道:“弄个稀世珍宝的赝品在手里满以为能自抬身价的蠢货还少吗?”

    这意思就是,韩国华看重燕欢身为影后和豪门二代妻的光环,娶个跟她相似的女人心里慰藉好像自己也尊贵了几分似的。

    楚绎一时张口结舌,同样一件事,秦佑跟他理解的方向完全不一样。

    两个方向,从事实上还好像都能说通。

    但秦佑这样说,他还真不好开口提燕欢结婚韩国华还哭了一场的事。

    如今看来燕欢还真不一定对韩国华有什么,秦佑知道韩家可恶就跟成了,他何苦一直追着秦佑辩解,这个混蛋可能真喜欢你妈妈。

    见楚绎神色怔怔,秦佑搂在他腰上的手越发收紧,“宝贝儿,一个星期没见,你就想用整个下午跟我谈这些?”

    楚绎立刻笑呵呵地圈住他的脖子,“谈什么都行。”

    秦佑眼色更加幽深,俯身手抄过他腿弯,一下把他抱了起来。

    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往楼上去了。

    这一谈就是三个钟头,两个人分开将近一个周,又都是对彼此需求旺盛的人,楚绎最后被秦佑操弄得只觉天地翻覆,好几次浑身痉挛。

    最后清理完躺在床上,脑子还有些缺氧,恍惚间觉得他似乎忽略了什么事,但忽略了什么呢?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秦佑这次只在家待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又要出门,这回是去国外。

    临行他整理证件,楚绎跟手跟脚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秦叔,我假期一直到下个月。”

    秦佑看一眼护照,“所以?”

    楚绎从他身后探出一个头,“我也很久没出去旅行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对秦佑眨巴眨巴。

    秦佑心里头多少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故作肃然地嗯一声。

    楚绎锲而不舍,人扒上他的肩,“我保证不耽搁你的公务,一路上只许你跟我娱乐,不许我跟你娱乐,这样还不行吗?”

    秦佑惯爱看他跟自己撒娇,因此面色沉肃,没吭声。

    楚绎继续诱惑他,“我可以当移动钱包,天然购物向导,还会卖萌,能暖床。”

    秦佑深沉目光打量他片刻,“说的好,但这么宝贝的东西,我还是得好好放家里。”

    楚绎立刻不干了,整个人都扒在他肩上,“昨晚上在床上,你还说恨不得长在一块儿。”

    秦佑被他说的身子一热,转头钳住他下巴狠狠亲了一口,“乖乖的,下月带你出去,嗯?”

    楚绎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这样了,但秦佑出门前把他按在墙上吻得气都喘不过来,两个人都硬了,勾得秦佑险些出不了门。

    于是没许楚绎送去机场,秦佑坐进车里,从车窗看着现在路边眼巴巴望着他离开的人,心里软成一团泥。

    车从庭院开出去,助理先生接了个电话,用英语跟那边对答如流几句,随后转头看向秦佑,“那边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现场。”

    秦佑想都没想,“告诉他我飞机明天落地,让他安排时间,越快越好。”

    助理先生应了声好,楚绎生日就在下月头了,回头那边收拾还要费些时间呐,从现在开始安排,可不就是越快越好吗?

    秦佑这次离开一周,他不在,楚绎又开始了每天健身、看书偶尔出去晃一圈的悠闲日子,他这次假期很长,原因之一,他跟公司的合同来年将要到期,在经纪人几次三番地暗示明示下,一直没明确表示要续约。

    有人晾着他,楚绎自己心里倒也谈不上浮躁,只是这次的平静也没有持续多久。

    在秦佑离开第四天的晚上,楚绎想起秦佑前阵子好像在看一本心理学有关的书,一时兴起,就翻到秦佑总睡的那一边床侧,手打开床头下的矮柜,在里边找。

    书没找着,他手收回来时候却带出来一本不算厚的文件,楚绎顺手翻开,上面记录的事燕欢被害整件事始末。

    即使听秦佑说过,楚绎看到详细的文字叙述时心里头还是阵阵发紧。

    继续往后翻,继而就是查探过程中的各种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