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8节

      一声惊叫划破夜空,韩梓桐大叫着转身就跑。而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阴风从身后吹来,紧接着,那扇打开的门,砰得一下子被关上了。

    “嗷呜……”一声狼嚎悠长的响起,黑暗的大山深处,无数的狼嚎争相应和。

    韩梓桐搞地质的,经常山里跑,见过的猛兽挺多的,狼自然不是第一次见,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它,并且被困在房间里,却还是第一次。她吓的腿都在发抖,而床上的白毛老狼则抖了抖毛发,跳下床来,死死盯着她,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

    奶奶的房间里怎么会是一只老狼?

    难道奶奶已经遇害了?

    当时,深信唯物主义的韩梓桐,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深想,只以为是房屋破败,让野狼给钻进来了。一面害怕,一面想着如果奶奶被这恶狼给害了,孙绪该有多伤心。

    那老狼给韩梓桐的感觉非常不妙,感觉特别的邪恶。

    它猛地扑了过来,房间狭小,韩梓桐连跑的地方都没有,猛地被扑倒在地。与此同时,那老狼嗷叫一声,张嘴便朝着韩梓桐的脖颈咬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狼嚎,伴随着这一声狼嚎,老狼停止了动作,侧头往门外看去。就这时,孙绪竟然从门外冲了进来,猛地抱住老狼的脖子,叫道:“奶奶、奶奶你不要咬她。”

    奶……奶奶?

    他管这一只狼,叫奶奶?

    韩梓桐瞪大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浑身发凉,仿佛第一天才认识孙绪一样。她发现,对于这个自己已经认定了一辈子的男人,自己竟然感到如此的陌生。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已经完全被韩梓桐的故事给吸引过去了。

    一个人,为什么会管一只狼叫奶奶?

    韩绪……或者说孙绪一直不肯下山,竟然是为了一只狼?

    ps:热腾腾出炉,为黄金联赛票满一千加更!欢迎大家来磨铁中文网支持我!请关注我的新浪微博号:邪灵一把刀,每日互动,了解作品最新动态!

    第85章 人狼冲突

    孙绪挡在韩梓桐面前,而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全是孙绪刚才叫的那一声奶奶。

    那老狼当时离的很近,韩梓桐可以看到它一身的白毛没有丝毫杂色,唯有额头中间,有一缕黑毛。韩梓桐猛地想起了自己以前听到的一些民间传说。她经常走南闯北,和各地老乡打交道,听见的奇闻异事和民间传说非常多,其中一个,便是关于白毛狼的。

    据说狼如果活的久了,通了人性,一身的皮毛就会慢慢变淡,等到浑身都变白的时候,狼就可以化为人形。而她眼前的这条白狼,浑身毛白如雪,只有额头中间还留着一缕黑色,她都忍不住怀疑,眼前这硕大的老狼,是不是传说中的狼精。

    那老狼似乎能听到孙绪的话,闻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一声嚎叫,孙绪听了,也跟着嚎了一声,那声音和真正的狼嚎一般无二,一人一狼,用这种狼语对话。

    韩梓桐呆坐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须臾,那白毛浪猛地窜出门去,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孙绪满脸愧疚的将韩梓桐从地上拉起来,担忧道:“吓到你了?”

    韩梓桐揪着自己的头发,深深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只狼……那只狼……你说的奶奶,就是它?”

    孙绪点了点头,道:“梓桐,我知道这件事太匪夷所思,所以一直不敢让人知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好吗?”韩梓桐到底是爱孙绪的,最初的慌乱和抓狂过后,她冷静下来,开始听孙绪讲起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这个存在,在二十多年前,其实是有人居住的,那会儿人还挺多。

    山里人没有什么避孕的认知,怀了就生,每家每户孩子都特别多,遇上生下来有毛病的孩子,就只能扔了。孙绪生下来的时候,估摸是在娘胎里憋得久了,浑身发青,出气儿多,进气儿少,所以也被扔了。

    一件脏兮兮的布包着,就被扔进了一个叫霞光洞的地方。那地方古老相传,住着山精,其实村里也有人去探过,就是一个空洞,后来扔孩子都喜欢往哪儿扔,久而久之,村里人就叫它‘孩儿洞’。

    孙绪能活下来,自然是被救了,他有记忆开始,就是和奶奶一起住的。奶奶白天躲在山洞里,从来不出门,晚上才出来。它白天是狼,晚上就是人,当狼的时候,偶尔天气好,会驮着孙绪在山里玩,夜晚变成人的时候,会给孙绪讲故事,教他读书写字。

    孙绪没有接触过其他的人类,自然不知道,一个可以变成狼又可以变成人的老奶奶,是一件让人多么惊悚的事。

    其实那时候孙绪并不知道,那狼并没有真正的变成人,每晚他所以为的和人类奶奶相处的过程,其实都是在梦里完成的。狼始终是狼,只是到了夜晚,会以一个老奶奶的形象进入孙绪的梦里,交给他做人的一切。

    这种精怪入梦的传说,在民间数不胜数,因为精怪不能直接变成人形,所以很擅长迷惑人,所谓的迷惑,就是通过幻觉或梦境一类的东西。

    孙绪渐渐长大了,也越来越好动,玩的时候,也越跑越远,终于有一天,他闯入了这个村子,见到了除了奶奶以外的其它同类。孙绪这个陌生小孩的到来,自然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纷纷询问他的来历。

    孙绪一一作答,说自己是奶奶在洞里捡的,和奶奶住在某地,村里人一听,顿时变了脸色,那个洞,就是村里人扔孩子的洞。莫非,这孩子是哪家侥幸不死的娃娃,被老人捡去养了。

    当下就有人问孙绪多大,孙绪答十一岁。

    十一年前村里扔过两个孩子,一个是生下来就死的死胎,还有就是老孙家的男婴,而这孩子又姓孙……

    众人越想越离奇,如果是老人家捡来的孩子,又怎么恰好姓孙?莫非那老人家,其实是知道这孩子的真实身份的?再说老孙家的那对父母,见孙绪出落的身体硬朗,不禁又是喜又是愧。

    有句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并非是歧视穷人,而是一种贴切的生活现状。越是生存困难的人,越是看重生存的利益,许多卖儿卖女,或者为非作歹的,往往都是条件不好的,条件好的,谁干这个?

    所以孙绪的父母也是对很现实的人,这山村里太穷了,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已经可以当劳动力了。不行,这玩儿得认回来,当即,就现场上演了相认的一幕。

    孙绪被吓坏了,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得回去陪奶奶,不然奶奶该生气了,奶奶生气可害怕了。”奶奶生气的时候,会叼着他的衣领将人甩来甩去,然后把他从山披上甩下去,摔的他鼻青脸肿的。

    再说了,这个村里有这么多人,而洞里只有奶奶一个人,自己如果不回洞里去,奶奶该有多孤单啊。

    韩绪坚持要回去,孙家的父母便商议着,不如去拜访拜访那位老奶奶,看看是什么来路。在这个过程中,孙绪一直没有提过奶奶是狼的事情,因为他认为,。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正常到根本不需要特意说明的事情。

    然而,就因为如此,当孙家的家人,跟着韩绪回了洞里,看见洞里卧着一只老狼时,惊吓的程度可想而知。老狼没料到孙绪会带外人来,愤怒之下扑起身来,直接狼爪锐利无比,将几人都给抓伤了,并且赶出了洞。

    其实,老狼完全可以咬死他们,但它并没有这么做。

    据说越是道行久的精怪,就越忌讳杀生,那白毛狼,早在孙绪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吃素,经常啃草或者吃山里的野果,更遑论去咬人了。将人赶走后,老狼离开带着韩绪搬家了,到了山另一头的一个洞里。

    然而,孙家人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一来是受伤咽不下气,二来人心都是肉长的,再怎么无情,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难道真放任他跟一只狼在一起?三来,那会儿皮毛买卖还很流行,山里人动起了歪心思,想打狼皮。

    这山里的野狼其实不少,但像白毛狼那么好的皮子,却是头一次见。起了黑心后,孙家人便开始在村里游说,游说的过程是怎样的就不清楚了,反正最后是组成了一只打狼小分队。

    这些山里人,在山里待久了,很懂得搜寻动物的线索,两天后,他们堵在了孙绪的新窝。孙绪见此,老气横秋的大喊:“此洞是我的居所,你们速速离开。”

    孙家父亲说:“你个不要命的娃儿,快点过来,我们这次带了猎枪,保证杀死那头老狼。”一听要杀死奶奶,孙绪吓了一跳,忙往洞里跑:“奶奶、奶奶,外面有坏人要杀你。”

    卧在洞里的老狼起身,抖了抖一声白狼,森冷的狼眼盯着洞外,一步步朝外走去。孙绪要跟上去时,老狼扭头朝他吼了一声,示意他在洞里待着。

    紧接着,老狼走了出去。

    孙绪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大,他到底是小孩子,架不住好奇心,便窜了出去。谁知那帮村民被老狼‘戏弄’,各个负伤,分分杀红了眼,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平日里在村里就横行霸道,一身蛮力,打起自己的孩子来,都是大巴掌一块血印子,更别说别人家的孩子了,还是个跟狼厮混的野孩子。

    这人红了眼,见孙绪竟然在一旁给老狼助威,气的大喊一声,趁老狼对付其它人时,猛地绕过去,一脚朝着孙绪踹过去。

    接近一米九高的成人,当胸一脚踹向了孙绪胸口,那结果可想而知。孙绪被踹出去三五米,脑袋猛地磕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老狼大惊,离了众人窜到孙绪身旁,伸出舌头去舔,谁知刚舔了一下,便听砰砰两声枪响,全都打在了老狼身上。

    那开猎枪的是对儿父子,经常在山里打猎,准头极佳,两人不约而同,瞅准了老狼的命脉打,也就是狼头的位置。

    第86章 陷阱

    这要是一般的狼,两枪中头,肯定就一命呜呼了。但这老狼不同凡响,两枪下去,身体要黄了两下,血流如注,却并没有倒下。它仰头嚎叫一声,目露凶光,不仅自己受伤,养的孙子也受了伤,狼毕竟是狼,被逼到这个份儿,再忍那就是兔子了。

    当下,老狼扑了下去,狼嘴大张,哪还管杀生不杀生,一帮行凶的村民,当下就被咬死了,有两个没死的,那也残了,跑回家后就要报警,说让警察解放军来打狼。军队的枪,再怎么也比猎枪高一个档次不是?不信还打不死那老狼。

    却是老狼大开杀戒,叼着头破血流的孙绪,自己也受了伤,无法走太远,便临时打了个洞藏进去。精怪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法,也有自己疗伤的法门,它怎么给孙绪疗伤的,昏迷的孙绪也不清楚,总之做梦的时候,奶奶对他说:“那帮恶人,要将我狼子狼孙赶尽杀绝,等到军人上山,就晚了。”

    从军之人,身上煞气很重,如果人数众多,便是一些精怪也要避让的。如果这帮村民真的举报了,地方派军队上山绞狼,那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十多年前,人们保护动物的意识可还没有这么高,管它什么动物,只要伤害到人,一律处死。

    当晚,老狼出了洞,进了村里,将所有的鸡鸭牲畜都咬死了。村里人派人下山报警,中途就会被其它野狼给拦截,不咬死也咬伤。整个村子,就这样被困住了,山里的人根本出不去。

    狼杀人,人杀狼,两方剑拔弩张,谁也不相让。老狼的意思倒也简单,不要报警,两方各自安分,互不相扰。但人是一种记恨心很强的动物,。你都把我家亲人咬死了,不杀了你和那认狼做亲的小畜生,我们还是人吗?

    这时,就有人出了一个损招,说先答应那老狼的要求,等它放松了戒心,想办法把那小畜生弄过来,设下陷阱,引诱那老狼。那次打狼行动,出动的都是村里的壮劳力,死了他们,可以说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谁还理会孙绪是个小孩子?

    就这样相安无事半年多,孙绪和老狼到底不知人心多险恶,半年一过,孙绪就又开始满山溜达了。但他这次长了个心眼,不往村民的聚集地跑了,但村民却在有意的留心狼的动静,还是和孙绪‘偶遇’了。

    孙绪很警惕。

    对方却笑的很和蔼:“孩子,事情都过去了,别害怕。头上的伤好了吗?”说话的是个老太太,满脸的皱纹,拿着个篮子在采蘑菇,笑的很是慈祥。

    孙绪摸了摸自己的头,道:“奶奶敷了草药,已经好了。”在孙绪的人生中,几乎没有谎言这个词儿,老狼不撒谎,也没有教会他撒谎,所以他也不太清楚,人其实最会撒谎。

    老人家说:“对了,饿不饿,我这儿有包子,要不要吃点儿?”她掰开包子,香味儿顿时散发出去。孙绪没吃过这样的东西,闻着味道,不禁傻兮兮的咽了咽口水,伸出脏兮兮的手去拿包子,就在他低头咬包子的时候,便觉得头上一痛,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被拴在一根柱子上,周围的空地,被挖了一个很大的圆形沟渠,村民们都在忙回,用木棍子和浮土以及谷草铺满地,远远看起来,就像孙绪被捆在打谷场上一样。

    孙绪嘴里被塞在布,说不了话,村里人动作很快,似乎在争取时间,做完这一切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到孙绪面前,取了他嘴里的布,恶狠狠的说道:“小畜生,一会儿叫大声点。”

    没等韩绪明白过来,一条临时编出来的鞭子便猛力的抽打在身上。

    “啊……”大部分的村人都进了屋,冷冷的看着。

    他们的计划,是用孙绪的惨叫将老狼引过来,而一但过来,壕沟里的陷阱就会要了老狼的命。

    但打了很久,孙绪叫的嘶声裂肺也没见老狼来救他。抽鞭子的人怒了,道:“打开水来!”当下,一盆滚水当胸浇了过去。这种巨大的痛苦让孙绪再次叫了出来,但这次出口的却是狼嚎。

    泼开水的人一愣,旋即骂道:“果然是个畜生养的。”说着,直接用手去按那块被烫烂的肉。

    “嗷呜……”

    就在这时,周围传来了阵阵狼嚎,包括那老狼在内的三十多只野狼,纷纷朝着村子冲了过来。孙绪大喊:“不要过来!”但为时已晚,狼毕竟不是人,头脑里没那么多道道,还是中招了。

    三十多只野狼全部掉进了壕沟里,被下面埋着的竹刺、大兽夹弄的肠穿肚烂。

    那老狼却并没有死,血淋淋的从壕沟里爬了出来,接着,便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如果说老狼第一次咬人的时候,还留下了活口,那么这一次,就是屠灭。

    事情过后,整个村子血气冲天,满地的尸体,大人、小孩、老人、还有野狼。

    老狼摇摇晃晃的咬断捆住孙绪的绳索,盘在地上不动了。

    被血腥和痛苦刺激的孙绪愣了很久,才摇着老狼的身体喊:“奶奶。”老狼没有动静。孙绪受了伤,根本没办法将老狼搬回洞里,便直接搬进了村子里,回忆着老狼给自己治伤采的草药,给老狼和自己疗伤。

    没一天,整个村子都是蚊蝇飞舞,尸体正在开始腐烂,孙绪思考过后,将尸体全部扔进了壕沟,用铲子铲平泥土表层的血土填入壕沟里。狼尸和人尸埋在了一起。

    老狼醒过来后,就再也没有入梦了,它变得精神萎靡,很长时间,都缩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村子很少有外人进来,即使偶尔有来探亲的,孙绪便称村里的人搬走了。

    毕竟是一大村子的人,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更没人会想到,整个村都被灭村了。

    老狼不知是元气大伤,还是大开杀戒,损了自己的修行,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孙绪觉得,老狼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他道:“只要奶奶活着一天,我就不能离开它。”

    韩梓桐听完,大口大口的灌着水,不停的喘着粗气,最后道:“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告诉别人吗?”

    孙绪目光深情的注视着她:“梓桐,你会告诉解放军吗?”

    韩梓桐沉默着,半晌,闭了闭眼睛,道:“你刚才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一句话都不信,这些荒唐的话,不值得我对别人讲。”这已经是韩梓桐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她只能当自己听了一个故事,只有如此,她才能忽视这个村子下面,埋着的无数死人。

    韩梓桐要准备下山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