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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郑嘉言把车停在了城东商圈在建的一条公园道上,四野无灯亦无人。

    后座相对宽敞些,尚哲跪坐在座椅上,一手撑着车窗,微微抬头去吻郑嘉言的唇。郑嘉言见他这么主动又热情,便暂且由着他来。

    尚哲情动,嫌他回应不够积极,起身瞪了他一眼:“你不行?”

    郑嘉言道:“欲火焚身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行不行看你的本事。”

    尚哲被他说的斗志昂扬:“是么,那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说着更加卖力,从他的耳朵吻到脖颈,粗暴地扯开他的西装和衬衣,吮在温暖结实的躯体上。

    喝了点酒,他胆子也大了,揉搓着郑嘉言的胸口,还故意揪了一下乳豆。

    此时郑嘉言也是燥热难耐,右手捏了捏尚哲的后颈,顺着脊椎向下,手掌的温度隔着衬衣灼烧着尚哲的身体。

    尚哲腰部的敏感部位被反复抚摸,顿时有些脱力,原本靠膝盖撑在座椅上,这下干脆坐在了郑嘉言身上。他扒下郑嘉言的裤子,恶劣地把手伸向后面:“要不就让我来?”

    郑嘉言一看他要造反了,立即拿回主动权,近乎凶狠地堵住尚哲的嘴。两人激烈地拥吻,舌尖纠缠搅弄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内被放大数倍。

    车上没有ky,单凭体液的润滑,郑嘉言进入得缓慢而辛苦。尚哲紧紧搂着他,把头埋在他肩上,忍受着那一阵钝痛。他十指按在郑嘉言背上,指尖用力得发白,实在忍不住了,就去咬他肩膀上的肉。

    郑嘉言闷哼一声,手上加快套弄,趁着他放松下来的一瞬间,猛地挺到深处。

    “唔!哈……哈……”

    车子轻微震动,尚哲仰着脖子,一手撑在郑嘉言的胸膛,一手抓着车窗上方的把手,坐在郑嘉言胯上动作,酒气随着汗液蒸出,合着身体上的快感,令他觉得畅快淋漓。

    车内一片狼藉。

    结束之后,两人简单清理了一下车子,打开车窗通风。

    尚哲餍足地感叹:“我们真是有情调。”

    郑嘉言再度给他扣上安全带:“怎么?”

    “我们这叫——停车坐爱枫林晚。”

    “……什么玩意儿。”郑嘉言忍不住笑场。

    八月,尚哲参演《永昼》第二季,第二季仍然是周播剧,由樊导继续执导,不过郝野第一季最后领了便当,第二个男主角就换了人演,换了同是大齐的霍礼彬。

    前几集反响都挺不错,被第一季最后华苍的结局虐惨的观众,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开始锲而不舍地刷#苍微#的话题。

    官方也很给面子,配合《勾骨》那首主题曲,放出了新的片花。

    画面中交错着出现第一季中华苍与少微年少相识的画面,之后金戈铁马,一切归于尘土,从此华苍消失于人间,永昼第一季“少年誓”,以此作结。

    之后便是第二季的内容,已经拍摄完毕的画面经过精心剪辑,每一帧都十分细致,尽管很多人对郝野的退出颇有微词,但霍礼彬的粉丝不少,他在剧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加上编剧和樊导精益求精,整部剧的质量非常高。

    片花最后,以狂草呈现出几行字——

    平生无憾事。

    锈剑立地,枯骨成佛。

    不过尔尔。

    永昼第二季未亡人

    电视剧收视率喜人,然而,正当尚哲志得意满的时候,他忽然遭遇了“水逆”。

    先是他保姆车被人蹭了,导致他赶通告迟到,之后又是丁旗给他谈好的一个手表代言,在签合约前突然黄了。

    这些都还好处理,可是随后郑嘉言的儿童公益基金也出了问题。

    尚哲作为理事会成员,理所当然被牵扯进去,关于他诈捐的传言甚嚣尘上,还有说他挪用公益基金作为自己的“小金库”,儿童公益基金账目混乱等。

    资金问题还没来得及澄清,新闻上又爆料,说他们把过期药品送去山区,那边打开运输箱,发现药品都长毛了,这些药品还间接造成了一个受助者的死亡。

    事情越闹越大,警方也介入调查。

    短短五天,尚哲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一切工作被迫停止。《永昼》第二季被腰斩,电影《彩色弹珠》延迟开机。

    尚哲待在家里,始终没有缓过神来。

    第61章 大结局

    纳吉斯狗急跳墙了。

    于友明本想借诱拐绑架案胁迫郑家,谁知绑架案出师未捷,反倒惹毛了郑嘉言,之后纳吉斯遭遇到了驰泽的疯狂报复,股价一度跌停,于友明实在撑不住了,开始无所不用其极,把各种脏水泼向驰泽和郑嘉言。

    尚哲作为离郑嘉言最近的池鱼,首当其冲遭了殃,违约金赔了不少。因为儿童基金会的事情,驰泽的股票也大幅下跌,最近他和郑嘉言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但是恰恰是很开心的,爸爸每天都在家里陪他,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爸爸……”恰恰歪在他爸爸怀里,“恰恰今天不想上幼儿园了。”

    “今天又是什么理由?”尚哲道,“昨天说是肚子痛,今天是哪儿痛?”

    恰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今天是脚痛啊!脚痛,不能走路了!”

    尚哲挠挠他的胖脚丫:“是吗?爸爸看是哪只脚痛?”

    恰恰受不住痒,咯咯咯笑着,跳起来要跑。

    尚哲逮住他,在他的胖脸上亲亲:“不许调皮了,你不去的话,你幼儿园的朋友们会想你的。好了,把牛奶喝完,让小孙叔叔送你去幼儿园了。”

    恰恰并不讨厌幼儿园,只是早上惯例跟他爸爸撒娇,尚哲哄哄他就好了。

    咕嘟咕嘟喝完牛奶,恰恰也在他爸爸脸上亲亲,出门前挥挥小手:“爸爸再见!在家里要乖乖的!恰恰回来给你买好吃的!”这都是以前他爸爸对他说的话,他学得有模有样。

    尚哲笑道:“知道了,恰恰再见!”

    郑嘉言最紧非常火大,他对于友明早有防范,但他没想到这人完全没有下限,什么事情都敢往死里“作”,以至于尚哲牵连至深,遭遇雪藏。

    他已经在第一时间采取措施及时止损,目前他将儿童基金会的账目公开,并将所有捐赠款项的跟踪信息全部发布在网站上,关于基金会资金流向和尚哲诈捐的谣言不攻自破。但要澄清所有事实,甚至给予回击,还需要时间搜集足够的证据。

    郑嘉言回家的时候,尚哲正在看他的新闻发布会,看到他就上下打量了一下:“唔,真人比电视上帅。”

    郑嘉言一身疲累,从背后抱住他,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嗯,毕竟不是吃你们演员这碗饭的,你无论是真人还是电视上海报上广告牌上的,都一样帅。”

    尚哲乐得合不拢嘴:“那当然。我跟你说,当年我跟恰恰回国,就连那张偷拍的照片,我也是很……”

    “对不起。”郑嘉言突然道。

    “嗯?”

    “是我没把事情处理好,给你带来这么大麻烦。”

    尚哲白了他一眼:“毛病,一家人就是要共患难。我就不信他能靠着捏造的事实只手遮天,你没见么,自从有人爆料是纳吉斯和博瑞斯特在黑我之后,我的脑残粉在网上都喷死他们了。简直是无差别攻击,博瑞斯特刚出道的那几个小鲜肉都被骂成狗了。”

    郑嘉言道:“是我找人爆的料。”

    “哦?你在舆论造势了?你找到他们瞎扯淡的证据了?”

    “还没有,不过我先请了水军。”

    “……”尚哲哭笑不得,“我说我哪来那么多脑残粉呢。”

    在郑嘉言的强烈要求下,尚哲和恰恰被接到了郑家大宅居住,同时另外安排了两组保镖,负责全天候保护他们。尚哲的父亲和谭姨也都很担心他们,尚哲告诉他们没事,就是外面瞎炒作,过阵子就好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郑杨声眼见自家孙子身体虚弱(被小朋友传染感冒),受尽委屈(玩具车丢家里忘带了),心疼得不行,誓要于友明那个老家伙付出代价。

    他一边逗着小孙子,一边责骂郑嘉言:“叫你不要把人逼太紧了吧!你看,我们恰恰都给折腾瘦了!”

    “没瘦,他最近还胖了两斤。”尚哲更正。

    “我不管!”郑杨声怒指自己儿子,“你给我赶快把事情解决了!需要哪个叔伯帮忙,你跟我说!不把于友明赶出a市,我就不姓郑!”

    恰恰咳嗽了两声:“爷爷,恰恰不想上幼儿园了……”

    “好好好,不上就不上了,恰恰在爷爷家想玩什么玩什么啊。”

    念在恰恰确实在感冒,尚哲也就不让他去幼儿园了,可是在家里待了没两天,恰恰就开始惦记起他在幼儿园的朋友,嚷嚷着要找他们玩。

    尚哲见他好得差不多了,问了医生说不会传染,便把他送去了幼儿园。只是现在恰恰去上幼儿园,除了有小孙接送,还另外派了两个保镖跟着。

    一个月后,关于基金会捐赠过期药品的官司开庭了。

    谭杰早在出事之前就离开了纳吉斯,这次作为驰泽的代理律师出庭。

    他从药品生产商哪里拿到了那批药品的生产批次和生产日期,经过比对,证明没有过期。而且那些药品本身根本不适合微生物生长,所以“长毛”的说法完全不符合实际。

    至于过期药品致人死亡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谭杰找到相关证人,证明那名死者的病例和用药记录被篡改过,患者从来没有服用过这种药品。

    在这些真相被揭露之后,郑嘉言适时抛出了纳吉斯恶意收购,导致多家企业破产的事情,其中一家企业的老板跳楼自杀,遗书中对纳吉斯的欺骗行为深恶痛绝,字字泣血。还有某位知情人士提供的纳吉斯的财务报告和税单,多项证据表明,纳吉斯涉嫌偷税漏税,总金额超过百万。

    与此同时,博瑞斯特的孙俊吸毒,于家千金包养其他小白脸的艳照被放在了网上,瞬间成了热门话题……

    等到这场闹剧真正落幕,这一年已经到了尾声。

    这一年春节,尚哲和恰恰是在郑家过的。

    郑杨声妥协了,他表示不会再逼迫尚哲和恰恰,只要恰恰健健康康的,姓不姓郑都没关系,总之他会把他当亲孙子看待的。

    尚哲非常感激他的体谅。

    大概内心深处还有点不甘心,郑杨声对尚哲说:“要不你做我儿子吧,这样恰恰就是我孙子了。”

    尚哲反应了好一会儿:“您这是要当我岳父?”

    郑嘉言:“……”

    尚哲因为工作大受影响,便没能去参加这一届的金胶电影节。

    不过电影《彩色弹珠》拖延了将近一年,终于得以开拍,尚哲放下了一切杂念,专心拍这部电影。

    他们从夏天拍到了冬天,辗转换了好几个拍摄点,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磨。

    尚哲要挑战“父”与“子”两个角色,由于这两个角色形象差别很大,所以他们先拍的是与尚哲本身形象较为接近的主角姚磊的戏份,之后再去拍姚磊的生父姚国梁的镜头。

    姚磊双目失明那段,尚哲在廖导一遍遍的锤炼下,终于成功驾驭。但是姚国梁的形象黑瘦,大部分镜头中他都是一只眼盲,后期更是苍老颓废,又有在藏区拍的部分,尚哲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吃了不少苦,也做了很多准备。

    他询问焦宁,只有一只眼能看到的感受是怎样的,是不是就是比寻常人的视野范围要小一些。焦宁告诉他,不仅仅是有视野的缺失,还会有距离感的问题。

    于是尚哲经常蒙住一只眼睛,去体会那种错位的距离感。

    他从西藏回来后,郑嘉言有次带着恰恰去探班,看到他整个人都瘦脱了形,皮肤也晒黑了很多,只想说让他别拍了,赶紧回家歇着。

    尚哲当然不会理他。

    恰恰看到他爸爸脸上晒得黑黑的,就说:“爸爸,你现在是尼克的爸爸了!”

    尼克是他们班一个有黑人血统的混血儿,皮肤是巧克力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