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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7章 终于现身啦

    “茶摊主人不过是十几岁年纪,穿着一身打着布丁的棉质短衣,脚上的鞋子倒是新一些。”一名穿着深蓝色长袍的修士眼睛看着天空傲慢道,“从面相上看,是多灾多难型,区区一介凡人,便是挥挥手就能……”

    “师、师兄……”因为师兄不肯看着路面,做师弟的只好帮着看,此时他忍不住打断师兄的话,伸手指指前面的少年。

    沈寒刚跟木匠谈完银钱,木板说好给送到茶摊装上,矮桌也有现成的,直接放上驴车拉着就行。因为惦记着茶摊,沈寒忙不迭催促木匠快一点,愣是没注意到不远处一群深蓝色修士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家一起上抓住他。”那位师兄见沈寒跟自己描述的一模一样,立刻说道。只是很快从他们后面涌出一群穿黑色长袍的魔修,手里的法宝瞬间祭出,桀桀笑道:“想在这里杀人夺宝,先问问暗鸦派愿意不愿意。”

    为了不惊扰到凡人,这些修士很快布上障眼法,互相瞪视。正魔两道从多少年前起就互相仇视,随着时间的推移,互相之间几乎见面就要斗一场,丢法宝事小,弄不好小命都得丢。那边沈寒疑惑地往这边看了眼,什么都没看到,便坐上驴车,跟着木匠一起出城。

    茶摊留着一面敞开迎客,另外三面的茅草都要撤下来,从外面固定上结实的木板,再盖上茅草,屋顶也换上新买的油纸布,这样下雨的时候就不会漏水。新加的两张矮桌,八条板凳正好花光沈寒手头最后一笔钱,好在在这之前他没忘记多买一些粗面粉、大米和糖,路过种子店铺的时候,他还买了一小把小麦种。茶摊后面要用篱笆圈起来,里面种上小麦,以后就可以自给自足。

    木匠是个好人,见沈寒住在茶摊里,有些同情,便卯足了劲儿干活,镶嵌木板的木钉都没要银钱,最后沈寒过意不去,送他几块山楂糕,用油纸仔细的包着。

    等送走木匠,茶摊收拾好准备迎客的时候,黄狗扭头左右看看,见没有外人赶忙凑过去嘀咕,“夫人,你是打算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吗?魔尊虽然被困在宫殿里,但是他名下还有不少产业被我们这些忠心下属掌握着,到时候夫人完全没有必要经营茶摊。况且……若是有金丹期的修士,以我的修为只会被瞬杀……”

    滕州城里互相敌视的天海派和暗鸦派此时终于回到正轨,纷纷使出最快的速度赶到茶摊外面,二话不说就开始攻击。

    于是茶摊不远处的树林里,崩山派修士们就看到两派修士一起飞出去,不一会儿再跑回来,继续攻打,继续飞。想到昨天他们也是这样的场景,跟耍猴似的,崩山派大师兄终于忍不住,派出修士说明情况。

    歇脚汉子们照常来到茶摊,喝两碗茶,要一碟山楂糕。“小儿染上伤寒,整日啼哭,昨晚给他吃了一点儿山楂糕,你们猜怎么着?”大汉得意洋洋地说,“小儿睡醒一觉,伤寒竟是好了。”

    “我那媳妇一直咳嗽,吃了一块山楂糕倒是好上许多。”另外一名大汉也帮腔道,看看沈寒笑着问,“老板,你这山楂糕是不是加了药材?我听闻有一种药茶,喝了能治病的。”

    沈寒摇摇头,没说话,依旧缩在角落里。黄狗扭头看看灶火,见柴火不多,赶忙叼一根柴火扔进去。汉子们见黄狗还知道帮忙烧火,又是调侃几句,这才从怀里掏出铜板扔进陶罐,慢悠悠离开。

    山楂馅饼卖的不多,沈寒正想着自己吃掉,就看到茶摊外面呼啦啦涌进来一大群人,五张矮桌全部坐满不说,还有不少站在茶摊外面的。这样一来,茶碗数量定然不够,沈寒正想解释一番,站在外面的人已经自己拿出茶碗和碟子。最后茶水全部卖完、馅饼和山楂糕也悉数卖处,看其中坐在最中央那张茶桌上的商人似乎颇为不满的样子,沈寒心里高兴,解释道:“茶摊只能解渴,并不能吃饱,几位可以去滕州城饭馆。”

    扫一眼趴在灶台前面甩尾巴,修为极为低下的妖修黄狗,再略微感受一下吃进去的山楂糕,天海派和暗鸦派的修士纷纷按下抓妖修的念头,起身离开。这些个修士出手依旧大方,碎银子叮叮咚咚砸进陶罐,倒是外面自己端着碗站着喝茶的商人给的是铜板,等他们全部离开,沈寒赶忙凑过去数银子。

    满打满算大约有昨天赚的一倍银钱,沈寒高兴,仔细收好凑过去摸摸狗头说:“如今茶摊算是结实无比,等我攒够银钱便要请木匠盖一间茶室,分内外两间,屋顶也用纯木料,定然宽敞无比……”

    离开茶摊的商队走到无人的地方,身形一晃瞬间消失。他们急急来到树林里,按照实力占据位置,纷纷开始打坐。灵气运行一个大周天,体内吃下去的茶点也差不多完全消化,身体里多出一丝丝纯净的灵气,而且没有杂质生成。

    “比寻常提升实力的丹药要好一些。”金丹期大师兄沉默片刻开口道,“寻常丹药品级越低,含有的杂质越多,咱们吸收灵气的同时还要排除杂质,否则对以后的修行极为不利。”

    站在不远处,修为极低的散修们闻言狂喜道:“那茶摊主人岂不是比炼丹师更为厉害,咱们若是常年守在这里,何愁修为不会稳固提升?”

    宝物谁都得不到,还能都占到好处,这些个修士也就暂时放下敌意,团结一致起来。前来的三个门派分别派出一名弟子回师门复命,他们则是占据这片树林,不时用神识扫过茶摊,想要看出其与众不同的地方。

    而作为魔道第一尊者排名首位的得力下属,风华双的办事能力相当卓绝,他拿出魔尊的画像放到软轿里,召集一众修为最少也是金丹期的魔修日夜兼程,最终抵达滕州城。一身火红色艳丽长袍,头发披散开来,面容昳丽无双,只是看看前方小小的滕州城,风华双皱起好看的眉毛,“尊者的品味也真是……”

    规模浩大的魔修们很快找到目标茶摊,他们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风华双为首,身后一众魔修两两合作,抬着一百八十抬嫁妆,另外还有长相柔美的侍者若干,皆垂首站在两侧。魔尊的画像无风自动,缓缓打开,不过是笔墨随意泼毫而成,却勾勒出魔尊霸气天成的气势,以及其俊美无双的容貌。

    “汪汪,汪汪汪汪汪。”黄狗最先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他刚刚啃完一个鸡腿,正趴在旁边嘀咕风华双怎么还不来,就听到外面极其微弱的动静。

    锐利的眸子看向黄狗,风华双冷声道:“过来……说人话……”

    “你们终于来了,茶摊不安全,我先前被金丹期修士压制过。咱们赶快替魔尊娶了夫人离开吧?”黄狗摇摇尾巴,他也就这一点儿能耐,自己说的话想让谁听到就让谁听到,其他人无论如何是听不到的。

    “蠢货。”薄唇微启,毫不留情的吐出两个字,风华双伸手拿过魔尊的画像,缓步上前,进入茶摊中。此时沈寒正拿着粗面饼啃,前方的盘子里放着鸡块,翠绿的辣椒点缀其中,看上去就非常有食欲。

    作为魔尊首位下属,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放下修炼,风华双现在已经是化神期,再有一个切机便可以进入大乘期,成为站在修真界最顶端的大人物。树林里躲藏的修士们在化神期神识的扫视下,自然无所遁形,但是他们没有人敢主动跳出来,都默默忍受着风华双放出来的威压,当自己只是一个草,一棵树。

    “魔修大能……”鼠眼男哆哆嗦嗦的开口,“咱们快些逃命……”

    “逃得掉吗?”另外一名道士艰难道,“早知如此,我等应当早早远离此地,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树林里的修士们都如临大敌,无他,风华双传闻一旦出现便会掀起腥风血雨,那标志的大红长袍,艳丽容貌绝对不会认错,他们只以为自己死到临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此时茶摊却发生一丝丝变化,外面的神识探不进去,里面的人此时也惊骇无比。沈寒一抬眼就看到风华双手里的画像,上面的人实在是太出众,他忍不住站起来,伸出手触摸,就在这时,画像上的人仿佛活过来一样,眉眼间似乎微微动了动。沈寒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画像上的人一点一点发生变化,最后他抬起脚从画像里走下来。

    “此画像有吾之神识,可借这里的灵气现身。”声音冷冽,敲打在脑海最深处,却悦耳的紧。

    眼前之人一头黑发,身材高大,沈寒需要仰起脸看,他怔怔的伸出手摸向对方的脸颊,喃喃自语道:“若是阿白可以化形,便应是如此模样。”自家大狗在沈寒心目中,最为英俊帅气。

    “吾名皎白月,汪?”

    第8章 珍贵的灵米

    从画里走下来的阿白便留在茶摊,一百八十抬嫁妆也留下来,风华双带着手下离开,不过黄狗依旧留下来,因为阿白不能离开茶摊范围,他要负责抓野兔野鸡什么的。喂!

    沈寒一开始自然不相信这位容貌惊人的男人就是自家阿白变化的,直到对方头顶露出黑色的毛茸茸的,只有阿白才会有的耳朵顶端的两搓呆毛,以及漂亮的尾巴,通过这些特征,沈寒可以确定这就是自家阿白。

    “请夫人照顾好尊上,我等暂时退下。”风华双双手颤抖,这么多年以来他之所以坚持守着魔尊,就是因为仰慕!如今看到魔尊的模样甚为欣慰,不过轮迴宗那边的宫殿尤为重要,因为里面有魔尊的真身,于是风华双便领着下属急急离开。

    原本风华双打算留下一排美丽的侍女伺候,但看看简陋到不行的茶摊最终还是放弃,不过一百八十抬嫁妆是绝对不能带回去的。或大或小的红盒子摆在茶摊外面,堆成一座小山,沈寒亲眼看到阳光从中穿过,好像嫁妆不存在似的。

    “这是风华双布下的阵法,除非化神期以上,大乘期大能才能破开,安全得很。”黄狗摇着尾巴站在后面,殷勤的嘀嘀咕咕,“夫人,如今魔尊已经娶您为妻,您是否接受我手下的产业?”

    摇摇头,沈寒双目放空,“我只要我家阿白,这个茶摊就很好,现在可以赚到不少银钱。”说到这里,沈寒眼里渐渐有了神采,他精神道,“我从未想过阿白被雷劈竟然是渡劫,如今能以这种姿态回到茶摊便是再好不过。”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树林里那群修士被风华双无视掉,他们纷纷大大松了口气,深觉自己捡回一条小命,见沈寒想继续开茶摊,对于里面堪比极品丹药的差点自然是垂涎无比。

    “既然那魔头已经走远,咱们不妨继续留下来?”鼠眼男身为散修,自然不肯放弃这不可多得的修炼方式,若是能够成就金丹,兴许还能找到门派庇佑。

    在修真界中,说白了是以强者为尊,实力就是话语权的保证,实力低微没有门派保护的散修,不但没有好的功法修炼,也没有安全可言,每天都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可谓战战兢兢。提升境界的丹药千金难求,甚至需要灵草灵药来换,门派中弟子尚且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何况自力更生的散修们,所以眼前这个茶摊便是他们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草。

    崩山派大师兄以及其众弟子,连带着其他两个门派,也都不想放弃。靠茶摊修炼可比在门派中吸收灵气纯净的多,兴许门派内部也有一些灵气更加浓郁的地方,但那肯定要分配给灵根上佳有前途的弟子,他们这些个优秀弟子是没有资格的。思来想去,这些个年轻弟子和散修们意见一致,就是留在树林里,每日扮成过路的商人前往喝茶吃茶点,再回来修炼。

    点墨搬的眼眸看向茶摊外面,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阿白再回头看向正和黄狗靠在一起忙活的沈寒,神色甚为满意,继续闭目养神。如往常一样,阿白这条黑狗平时都是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不时睁开眼睛看看沈寒,只不过此时阿白是人形,耳朵也已经收回去,便不能趴在地上,于是沈寒把自己的小床搬出来,让阿白躺上去。

    身上穿着边角绣着流云,袖口宽大如蝶翼的长袍,皎白月就这么往小破床上一躺,愣是带出那股浑然天成的姿态,周围的环境都只是微弱的点缀一般,他自身就仿佛一个发光体,让人忍不住注意那边。

    “我刚刚开启灵智的时候,远远看过几眼尊者。”黄狗甩甩尾巴,帮着把盛放嫁妆的盒子叼到一旁,再跑回来趴着,继续嘀咕,“那时尊者便是这幅模样,好看的紧,只是不曾知晓尊者还有一条狗狗下属,有机会我得去认识认识。”黄狗修为低微,并没有看到自家魔尊变出毛耳朵和毛尾巴的模样,到现在还以为有一条狗被关在宫殿里。

    自从魔尊准备留在茶摊,那一百八十抬聘礼就改头换面,变成嫁妆。喂!风华双留下的障眼法不但可以保护这些嫁妆,而且还有保鲜功能,特别实用,现在沈寒和黄狗合作抬出其中一个盒子打开,准备做茶点。

    风华双手下掌管大部分属于魔尊的产业,洞府中的奇珍异宝更是不计其数,着手准备聘礼的时候自然要精挑细选,既适合凡人使用,又要不掉身价,所以沈寒一打开盒子就是一喜,里面是满满的一袋大米。

    “唔,轮迴宗内部流通的灵米,市面上买不到的,凡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因为种植简单生命力强,不过需要灵气浓郁的地方才可以,因为蕴含的杂质少,一些加入门派的弟子便会以此为主食,不知道风华双如何弄到这么多。”黄狗竖起耳朵,摇摇尾巴兴奋道,“咱们不是刚刚种下一些小麦,才一晚上就生根发芽,我看后面的院子应该适合种植灵米,要不要去试一下?”

    黄狗也只是随便猜测,岂料沈寒认真点头,他抓起一把灵米看了看,确实跟滕州城里的不一样,倒是不如种一下试试,反正用不了多少种子,而且只要稍微松一下土,刨沟撒下去,再盖土就可以。

    取出一部分灵米洗干净,放到小盆里上锅蒸,招呼黄狗看着点柴火,沈寒跑过去摸摸阿白的脑袋,这才扛起锄头到茶棚后面用篱笆圈起来的小院。

    山楂树长得愈发高大,不少红彤彤的果子都已经熟透,不过还是牢牢黏在上面没有掉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菊花也开得愈发旺盛,沈寒采摘一些晒干留着泡茶,没想到第二天断口处再次长出嫩芽,显然是要继续生长,倒是茶树依旧安静,沈寒隔一段时间才会跑过去光顾。

    用篱笆圈起来的地皮并不是很大,原先已经种下一部分小麦,剩下的地皮全部被沈寒刨开,洒下灵米。按理说凡间大米要做种子是要带壳的,而不是光秃秃的大米,但既然黄狗说灵米生命力顽强,光秃秃的也可以发芽,沈寒便试试。

    树林里的修士们眼珠子差点突出来,他们没想到小老板和那条黄狗消失一阵(他们看不到风华双布下的阵法)再回来时就抬出这么多灵米。要知道这东西虽然好种植,但要求极高,吸收的灵气也多,只有大宗派才舍得,像天海派、山崩派这种小门派内部根本没有合适的地方种植,如今乍一看到这么多蕴含灵气的灵米,顿时口干舌燥。

    而一直隐隐被排挤在外,自己人也并不互相帮助的暗鸦派魔修们此时更是蠢蠢欲动,暗鸦派从来不会辛苦种植灵米,对于他们来说,抢到手更直接。

    “我等不如装作难民前往要饭?”鼠眼男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打定主意,若是其他修士碍于面子不肯,他便要前往试一试。在提升实力之前,面子肯定没有小命重要。

    “可。”崩山派大师兄点点头,如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他迫不及待想尝尝灵米的味道,便率先站起来。

    猛不丁从怀里掏出一面招魂旗扔到地上,瞬间冲天而起无数乌鸦魂魄,偏偏这些乌鸦看似无形,抓不住也受不到攻击还能直接对付修士们的魂魄,正派修士们瞬间聚拢到一起。大师兄站在最外围,看着一只只乌鸦魂魄飞来飞去,脸色铁青,乌鸦又唤做丧鸦,是一种遇到就要倒霉的东西,他冷声道:“我等与你暗鸦派无冤无仇,何故如此?”

    修士们与凡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已经脱离六道之外,逆天而行,而其中运道也是至关重要的,被乌鸦魂魄触碰到极有可能损失原本属于自己的运道,这让修士们如临大敌。

    站在外面的魔修哈哈大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等正派修士并不把暗鸦派放在眼里,此时不过是实力不足不能出手罢了,我先下手为强,难道还错了?”

    其他魔修也附和着哈哈大笑,他们方才也听到大师兄和鼠眼男商量到的法子,便跳出树林给自己施展障眼法,瞬间变得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地靠近茶摊。

    像往常那样,阿白从床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凑到沈寒旁边蹲着,不过是人形的阿白一举一动都带着某些浑然天成的气势,声音也冷冽悦耳,“小寒,今日吃什么?”

    乍一听到魔尊说话,黄狗尾巴毛都炸起来,往旁边一蹦,狂甩头,“汪,汪汪汪……”

    “待到灵米蒸好,我便要碾碎,擀成薄片下油锅炸至酥脆,再抹上山楂酱。”沈寒摸摸对方的脑袋,顺滑的长发手感极好,他脸上露出一点笑意,“阿白喜欢吗?”

    “既是小寒亲手所做,吾必然喜爱至极。”皎白月说完,自己回味一下说的话,觉得怪怪的,于是改变说法,“非常喜欢汪。”

    作者有话要说:  魔修可以男男恋,不像正派那样搞许多规矩。

    第9章 矛盾

    灵米比凡间普通人食用的大米味道更香,蒸熟后一粒粒晶莹剔透,沈寒拿铲子细细压扁,再放凉擀成薄饼,下油锅煎至金黄的颜色。黄狗趴在旁边流口水,一边帮着往灶膛里填柴火一边嘀咕,“夫人,能不能先给我吃一片,不要抹山楂酱?”

    “不可以。”阿白蹲在旁边,闻言伸出一根手指戳到黄狗的脑袋。后者尾巴毛再次炸开,尽管知道魔尊现在看上去并没有威胁性,但他还是心惊胆战的跳到一旁,黄狗现在还不能适应魔尊突然变成茶摊小弟的变化。

    外面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逐渐靠近茶摊,其中一名稍微年长的乞丐叫道:“店家,行行好吧。地主抢走家里的粮食,再不吃点东西,孩子们恐怕就要饿死……”

    锐利的眼眸猛然看向外面,只可惜如今的身体不过是一缕元神,并不能看穿外面人的具体身份,不过直觉上,阿白按住沈寒,微微摇头,低声道:“有蹊跷。”

    “汪。”黄狗此时也凑过来,摇摇尾巴说,“我也觉得。”

    两只(?)狗都说外面的乞丐不同寻常,沈寒决定相信他们的直觉,不予理会,继续炸米饼。乞丐们在外面吆喝半天,甚至有几个半大孩子直接躺在地上,眼瞅着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茶棚里依旧没有动静。年老的乞丐哀叹一声道:“这世道哎,不给人活路喽。”

    有手有脚,看上去也没有生病,如果他们进入滕州城总能找一份活下去的营生,沈寒的茶摊这么小,养活一人俩狗就够呛,再施舍给乞丐们吃的,那茶摊不用开下去就倒闭了。沈寒其实是好心,只是乞丐们领不领情就不知道了。

    乞丐们慢吞吞离开茶摊,待到远处拐进一处树林,摇身一变,纷纷变回原本的模样,身着华服,极有精神的魔修们。他们见去茶棚没讨到吃的,便匆匆回到树林准备取回暗鸦派法宝,招魂旗。

    可崩山派和天海派联手,再加上一些散修,乌鸦的魂魄早就被全部打散,作为阵眼的招魂旗也已经破破烂烂,魔秀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崩山派大师兄随手弹出一枚火焰,把地上的招魂旗烧的干干净净。

    “欺人太甚!”招魂旗并不是魔修一人所有,而归门派所有,这次借出来付出不小的代价,没想到就这么被毁掉。魔修们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暗鸦派可不像正道门派,犯错回去后还能领到惩罚,面壁或者劳作,这些魔修回去大多数都活不下去,兴许还会被暗鸦派长老抽取魂魄做新的招魂旗。

    魔修不肯罢休,而正道修士们此时也是精疲力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家给自己布下障眼法,变成一个个乞丐直奔茶摊。

    “夫、夫人,外面又来一群乞丐。”黄狗摇摇尾巴,回头汇报道,“这次数量是先前的三倍,咱们还是不理会吗?”

    “阿白?”沈寒抬起头看过去。阿白现在的模样就是活生生的人,直到现在沈寒还有些欣喜,他心心念的跟自家狗过一辈子的事,似乎就可以这么定下来,反正他们不是已经下过聘礼?嗯?

    此时的阿白跟平时却不太一样,他猛地站起来,往茶摊旁边一站,双手抱臂就这么看着乞丐们一路狂奔,仿佛后面有猛鬼在追似的接近茶摊,待到这些个穿着稍微干净一些的乞丐围在茶摊外面,身后又跑来一群脏兮兮的乞丐,对着前面的干净乞丐目露凶光。习惯性的歪歪头,阿白说:“要进去可以,一碗茶一张米饼总共五文铜板。”

    “我有钱,我可以给银子。”一名乞丐立刻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隔空扔到陶罐里,准头特别的好。这下就连沈寒也看出来这群人不对劲,不过有钱赚,他也就没有追究,挨个上茶,上茶点。

    乞丐们看到毫无力量的皎白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腿软,纷纷主动从怀里掏出银子扔进陶罐,围着矮桌坐下,脊背特别挺直。等阿白进入茶摊,蹲在沈寒旁边,这些人才松了口气,极快地喝完茶吃掉茶点离开。

    脏兮兮的乞丐们被拦到茶摊外面,因为他们现在身上没有银子。暗鸦派魔修不需要正常买卖,实力为尊,遇到实力弱的就抢,遇到实力强的就跑,他们身上的银子少的可怜,早在先前进茶摊几次就花完了。

    生意真是越来越好,沈寒高兴,转头从陶罐里拿出腌制的咸菜仔细切成细丝,用清水泡一泡,青椒切成细丝,另外还有从滕州城里买的大白菜也切成细丝,跟炸米饼剩下的灵米一起炒,做成炒饭,味道棒极了。这是沈寒精打细算后找出来的吃法,阿白同样喜欢,黄狗闻了闻味道,摇摇尾巴表示自己也喜欢。

    茶摊里其乐融融地吃完饭,这就要准备休息。黄狗睡地上的杂草堆,皎白月自然要睡在床上,只是茶摊的破床实在是太窄,沈寒犹豫半晌都没决定好。

    此时茶摊三面墙壁是一层木板一层茅草,特别结实,而另一面则是用五张矮桌堵好,也特别安全。皎白月看看虽然打着补丁但特别熟悉的被褥,他长胳膊一伸,把沈寒搂进怀里,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小寒,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夫,要睡一张床。”说完,就这么打横把沈寒抱到床上,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果然刚好躺下去。

    身后的人不是毛茸茸的狗狗,而是皮肤光洁有弹性的人,沈寒最初稍微挣下一下,不小心触碰到对方头顶冒出来的毛耳朵,蹭蹭毛耳朵上面一撮呆毛,沈寒终于放松下来。身后人的鼻息喷在脸上,接着湿漉漉的舌头滑过来,舔的脸颊也跟着湿漉漉,最后对方似乎终于找对地方,啊呜一口吻住沈寒的嘴巴。

    两个人唇齿相接,舌尖共舞,等一吻完毕,沈寒呼吸急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大概变成人形后的阿白习惯还是没有改变,不过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在阿白怀里艰难地转过身,伸手戳戳对方结实的胸膛,再摸摸条理分明的腹肌,沈寒终于满足,抬起头吻一下对方柔软的嘴唇,小声说:“睡吧。”

    “恩。”回应沈寒的,是收拢更紧的手臂。

    一个是只有几年狗狗记忆的人,一个是守着茶摊,见识不到人与人之间感情的小老板,他们都觉得这种相处方式特别正常。黑暗中,黄狗并没有警惕地左右张望,相反,他肚皮朝上睡得销魂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