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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节

      “明白了,宁哥,这事儿你一分析就清清楚楚,我绝不敢再说这事儿了,不过我身上这两个鬼魂会不会被那些道士认为是养鬼术呢?”

    “不会,因为素罗囊本就是封魂器物,封魂和养鬼是有本质区别的,我不明白以岳冷杉的眼里怎么会把封魂术当成养鬼术。”

    “或许是她故意装成不认识呢?”我道。

    “有这方面的可能,或许幽冥教不是杜撰,而是她确实已经成立的教派,门下都是修炼养鬼术的教徒,这次遇到你只是想把你拉入教派而已。”

    “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个人了,一个字都不会提的。”

    “嗯,千万牢记。”

    宁陵生走后我取出那根降魔杵翻来覆去看,看不出半点破绽,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我拿着它究竟会不会招惹上麻烦?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睡梦中我做了一个很血腥的梦,梦里我不停的用甩棍猛击一个人的脑袋,这个人的头已经被我的头破血流,连五官长相都看不清楚,但我还是不停的极大,直到把他的脑袋打了个稀巴烂。

    在脑浆溢出脑壳时我忽然醒了。

    本来我以为自己是被吓醒的,但静下来心来似乎又没觉得多可怕,我身上也没有一点冷汗,甚至喘息都很平静。

    看来我已经“超脱”了,至少不会因为打死人而紧张。

    想明白这点我忽然又有点紧张,为什么我不为杀人而紧张了?难道人性在我身上逐渐消失了?

    我正在思考深层次的“哲学命题”冷不防一阵咳嗽声传来,吓了我一跳。

    只见隔壁床的老头不停的咳嗽,服侍他的老太应该是他的妻子,看样子已经有七八十岁了,一听老头的咳嗽声,颤巍巍的坐了起来道:“肺又不舒服了。”

    老头身体根本说不出话,瞪着一双干涸的眼睛无神的看着老太。

    “没事儿,医生来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别担心。”

    她杵着拐棍正要起来,我道:“老人家,我去喊医生吧。”

    “那怎么好意思,你身体也不舒服。”

    “没事,我没啥大伤,能动。”说罢我扶着床下了地后走到医务室对护士道:“医生,4床的老人咳嗽很厉害,麻烦你们过去看看。”

    “4床?”睡眼惺忪的护士走到我面前道:“你没开玩笑吧?4床没人住。”

    我浑身激灵一下汗毛凛凛道:“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这个病床至少有一个星期没住人了,所有病床的入住我这里都会有登记的。”她用手敲了敲面前的夹板道。

    我一脑袋的冷汗,这事儿可怪了,倒不是说闹鬼了有多可怕,而是病床上的老头和睡在病床下的老太从本人到身上的衣服,再到睡觉盖的被子和穿上的垫靠无一不是清清楚楚,异常真实的,难道是我产生幻觉了?

    第104章 四号病床

    那种龇牙咧嘴、青面獠牙、鬼气森森的鬼魂,我看到已经无感了,但这两个人……不对,这两鬼魂实在是太真实了,和人没有一点点区别。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惊悚。

    不过尚且不至于吓得我不敢回去,小护士根本不信我的话,于是我独自一人返回了病房,只见四号病床确实叠的整整齐齐,一个人都没有。

    如果这病房里有外人,宁陵生是不可能和我说岳冷杉内情的,所以这病房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住。但刚才肯定不是幻觉。

    想到这儿我朝床肚下望去。

    也是一眼到头,除了尿壶啥也没有。

    我茫然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思来想去不得原因,还是睡觉吧。

    于是我脱了鞋子上床继续睡觉,可是当我刚把被子蒙住头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睁眼望去果然只见老头靠着床边剧烈咳嗽。来肝来圾。

    今天这事儿真可以算是见了鬼了,于是我掀开被子坐起身道:“老人家。咳嗽这么厉害吃的什么药?”

    “吃的是四环素啊。”老太太取出药盒子给我看道。

    药盒子我看的清清楚楚,确实是四环素。

    这事儿越来越诡异了,我实在搞不懂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而发生,正打算打电话给宁陵生就听有人敲门。

    深更半夜的难道是来看这对老夫妻的?

    可是朝木门的窗户上望去只见是郑春雷。

    我这才松了口气给他开了门。

    “你不睡觉了?”我道。

    “破了大案要案还睡啥,这次我敢说至少荣立一次二等功。”他哈哈一笑道。

    “这么牛逼,哪宗案子?”

    “还不是托你的福,被你打死那小子确实是个连环杀人犯,五年的时间在曹家冲杀十五个女孩,他是开车把女孩带到曹家冲强奸后勒死、埋尸,而曹家冲是一片废弃铜矿。据说是有毒气的,所以方圆十几公里没人,这就给犯罪分子提供了可乘之机,而且他杀害的全是妓女,都是外地人,失踪了没人会在第一时间报案,所以被他害了这么多人,如果不是你还不知道要被他害死多少无辜女性。”

    “杀了十五个人?你们警察是不是太可笑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犯罪分子的犯罪动机绝大部分都是激情犯罪。这是无法预防更无法杜绝的,我总不能每天不睡觉绕世界问有没有死人或是人口失踪吧?”

    “我不是责备你,但这事儿确实过于骇人听闻了。”

    “我能理解,出了这种恶性案件,第一责任人肯定是警察,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市民的安全,是我们失责。我们能够做的只能是尽量早点、快点破案。”

    “郑队长你别见怪,我当你是朋友,所以说话随便了点,别生气啊。”

    “当然不会了,不过你也是真人不露相,罪犯练了七年形意拳,也算是武林高手了,而且当时还手持凶器,那么小的空间你怎么做到杀死他却毫发无损的?”

    我将动手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他诧异的道:“就这么简单?”

    “是啊,他太大意了,如果掏出匕首就和我干,我未必是他对手,也是恶贯满盈,报应到了。”

    “要这么说他还真是该死,没事干笑什么?”

    “不但笑,嘴巴还长的很大,他这是自己作死。”我道。

    “对了,我差点吧正事儿给忘了,今天晚上找你是有好事告诉你,市局决定表彰你,颁发给你见义勇为奖。”

    “嗨,这东西又没啥奖金的,我可没时间掺乎这事儿。”

    “你是不是脑袋坏了?这天大的好事降到你头上还说便宜话?得了这个奖你是可以申请临江市户口的。”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道:“我本来就是四海为家的人,要临江市户口干啥用?”

    “所以说你是什么都不懂,临江是最大的城市之一,你知道弄个户口进来有多难吗?你现在连店开了,将来肯定是要在这里安家落户的,有机会把户口办了不是好事吗?”

    “好吧,这事儿算我谢谢你,到时候再说吧。”说吧我伸个懒腰道:“要不然到时候再说?我想睡觉了。”

    “这么个大号是居然连顿饭都不请。”郑春雷笑着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确定他走了后我又对“两位老人”道:“两位肚子饿吗?是不是要吃点什么?”

    “谢谢你小伙子,我们肚子不饿。”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太开始用手抹眼泪,一边抹一边叹气。

    “您放宽心,老爷子的病肯定会好的。”对着一个死亡的灵魂说他病会好的,这种感觉很奇怪。

    老太连连摆手道:“我哭不是因为老头子病,人年纪大了总是要生病的,我哭是因为你都知道心疼我们,但我家里的七个小孩没一个管我们的,小伙子你知道我多大年纪了?”

    “您……七八十岁应该有吧?”

    “我八十岁了,医院里的人看到我还以为我是病人,其实我是服侍病人的人,造孽啊。”老太说到后来泣不成声。

    我心里也满不是个滋味,这两老人必定是因为孩子不孝,所以即便是死了也不甘心,灵魂还在这间病房里继续盘桓。

    也没啥可说的,明天给他们烧柱香吧。

    第二天我给王殿臣打了电话,让他来的时候带三株贡香。

    “你要这玩意干啥?”来的时候他问我道。

    “这屋子里两鬼魂走的不甘心啊,我先拜拜他们,如果还是不愿意走就让和尚来做一场法事。”

    “你吃饱了撑的,管这么多闲事呢?”王殿臣道。

    “这种死了都阴魂不散的人才是真可怜,帮帮他们呗,修庙的人多积点阴德挺好。”

    “随你的吧,我不管你这些事。”

    等他走后我点了三支贡香插在地下,对着空床道:“两位老人家,你们心里别难过,看开些早点去轮回道吧,将来在投胎转世别生孩子了,这些都是讨债鬼啊。”

    说罢我就躺在床上看书了,片刻之后护士给我吊水,看见地下的贡香道:“这香是怎么回事?”

    “是我点的,祭拜一下四床的病人。”谁知道听了我这话护士慌的连水都不吊了,慌慌张张出了病房。

    片刻后护士长来了,她道:“这香是谁让你烧的?”

    “没人让我烧,但我晚上恍惚是听见这床上有动静,所以烧香祭拜一下,如果和医院的规矩有冲突,我……”

    “这倒没有,没有。”说完她有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这就让我觉得有点奇怪,这里的护士怎么都神神叨叨的?

    然而接下来再进来的就不是护士了,这人大约五十多岁年纪,穿着白大褂,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

    进来后他看了贡香一样,随即关上门道:“不好意思,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牛铁生。”

    “牛院长你好。”我准备起身和他握个手。

    “您千万别客气,躺着说话就成了。”

    “牛院长是为了四号床那位病人来的吧?”

    “是的,我没想到刘老太死了后还在这儿不肯走,真是稀罕。”

    “刘老太的子女太不孝顺,所以她不甘心。”

    “是的,她家里的情况我是看在眼里的,老头肺结核住院,七个子女从头到尾无一人出头料理患病的父亲,后来老人死后,刘老太就从这四楼的窗户跳下去摔死了,她说老头活着还有她服侍,现在老头死了她就彻底没人管了,所以还是死了痛快。”

    “出了这事儿之后她的七个子女来了,说这是医疗事故,让我们赔偿,闹了个天翻覆,这件事现在想起来我都气的胃疼。”

    第105章 祝由师协会理事

    说到这他下意识的皱着眉头捂着胃道:“就为这件事,我差点被撤职,后来是有在院的病人给我作证,说两位老人在院期间我们为此做了很多的工作,确实没有怠慢两位老人。就这样才算是勉强保住了这份工作。”说到这儿牛院长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家孩子简直太混蛋了。”我气愤的道。

    “世上总是有不肖子孙的,在所难免,但混蛋到这种程度我真是第一次见到。”

    “把他们的父母逼到自杀的程度还好意思来要钱,不怕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