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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我想了想,孟婷已经怀孕,有孟叔和孟婷的母亲照料总比她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别墅里好,而且,如果我的推测都是真的,孟婷也有可能会成为凶手杀人的目标之一。最恐怖的是,孟婷和尤旅都属于比较有名气的人,如果孟婷真的被杀了,肯定是人尽皆知,凶手侮辱这类女性的目的就算真的达到了。

    来到医院的时候,孟叔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孟叔没有和我打招呼,急忙拉住孟婷的手,问她摔到了哪里。孟婷在车上的时候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孟叔,孟婷摇头,说她没事。

    “还是检查仔细一点好,万一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孟叔很着急,孟婷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先是告诉了尤旅,随后告诉她的父母,最后才是打电话通知我。孟叔带着孟婷去挂号了,江军也劝我进行一个身体检查。

    我想了想,让江军去把许伊接来,许伊的身体一直不好,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让她做详细的身体检查,包括之前我做的那个检查,也比较随意。江军很快就开着车子去接许伊了,孟叔和我站在检查室外面候着。

    孟叔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把实情都告诉了他。孟叔在市内也听说了母婴惨案,听到我的话之后,他说他会让孟婷住在他家,并从寸步不离地照顾。孟叔已经退休了,有的是时间,他很爱孟婷,所以我也比较放心。

    孟叔家住在繁华的高档小区里,我还不相信凶手敢明目张胆地入室杀人。

    孟婷出来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孟婷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然无恙。我们听了,都长舒了一口气。

    第198章 突破口

    许伊被江军接来的时候,我正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和医生交谈。这在b市算是比较大的医院,由于与警局联系,很多医生我都见过。我和医生叙了旧。许伊和江军敲门之后,我和医生都立刻站了起来。

    医生姓周,大家都称呼他为周医生,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医院的招牌医生中,正有他,很多比较有钱的患者,指明要找周医生看病。周医生和许伊、江军握了手。他是医院里的主任,已经替我们安排好了身体检查的事宜。

    我们出来的时候,孟叔正要带着孟婷离开医院,我又叮嘱了孟叔和孟婷几句,他们走后,我立刻打了温宁的电话。我拜托他帮我调查一下尤旅,孟婷说尤旅正在云省办画展,我想确认一下。

    温宁想了想,觉得没太大问题,立刻帮我联系云省的警方秘密调查了。休妖以扛。

    周医生安排我和许伊做了非常详尽的全身检查,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温宁没有让我去警局,想必案件依旧没有进展,我们回了家。车子被孟婷开走了,我们只能叫了一辆的士。

    许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没有说话。许伊的手还是很冰凉,我记得从前许伊不是这样子的,很多检查结果要隔天才能出来,周医生让我们第二天下午再去一趟。许伊很担心我,她说我最近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了,希望没什么事。

    我点点头,没有回答。

    回到家的时候,我把藏起来的钥匙拿了出来,许伊正在洗澡。孙祥死时的话回荡在我的耳边,我叹了一口气,又把钥匙藏到了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我一一给各地的警队打了电话,首先,我打给了杨帆。

    有我的交待,杨帆一直默默地关注着朱立。杨帆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迫于上级的压力。他没有办法给我提供太多帮助,但这一点举手之劳他还是能做到的。杨帆告诉我,朱立进了精神病院,他有的时候会偷偷派人去精神病院看朱立。

    朱立的思维分裂更加严重了,清醒的时间没有多少,朱立很不爱干净,经常几天不洗澡,就连精神病院的看护都拿他没办法。朱立大晚上的时候总是不睡。经常鬼吼鬼叫,很多人都被吓坏了。

    除了杨帆会派人去看朱立,就再也没有人去探望了。杨帆说着,叹了口气,他说朱立实际上也是邱兴化掏脏案里的受害者,他觉得朱立有些可怜,所以每次派人去,都会把买好的水果交给看护,交待看护给朱立吃。

    或许是养成了习惯,朱立不爱吃干净的东西,很多次,去探望的警察都看见朱立将食物放在水泥地上滚几道。然后用手塞进嘴里。嘴边的肥肉又脏又腻,看的他们一阵想吐。我拜托杨帆继续帮我观察朱立,在我看来,朱立画了奇怪的画之后,周小若马上就被剥皮而死,未必是巧合。

    我又打电话给了谢靖,王鑫离职之后,谢靖全权接手了粤市警局的事务。孙在云坐牢之后,谢靖帮我去见过他,但是孙在云要么拒绝会面,要么什么都不说。对于他哥哥孙祥和废弃工厂的事情,孙在云更是绝口不提。

    我想了想,决定等母婴案告一段落之后,亲自再去见一见孙在云。

    问起王鑫,谢靖说他还是没有关于王鑫的任何下落,王鑫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谁都联系不到他。时间一长,谢靖也担心王鑫会不会出事,所以他靠关系拜托各地的警方,如果有发现疑似王鑫的人,立刻通知他。

    想到王鑫给江军的留书,我就觉得王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至少他自己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因为他在留书里说,他还会回来。

    最后,我打了电话给马涛。马涛正在帮我调查孙祥的妻子,马涛也很头疼,由于登记制度上的漏洞,孙祥的户口簿上只有他妻子的名字,没有其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马涛还派人去登记部门调查,但是登记部门也没有关于孙祥妻子的祖籍地址。

    马涛还派人去孙祥的老家询问了,但是大家都说孙祥和孙在云很早之前就离开村子出去闯了,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孙祥已经结婚了。孙祥没有其他亲人,知道他妻子身份的,恐怕也就他的弟弟孙在云了。

    孙在云是一个很关键的人,他不肯对废弃工厂多有提及,想必是知道什么事情。我和许伊都对那个废弃工厂那样熟悉,我的直觉告诉我,废弃工厂肯定有问题。并且,孙祥认为喝他妻女眼球泡的药酒,能够帮助他开天眼,那他肯定认为他的妻女也有特殊之处。

    不管是孙祥妻子的身份,还是废弃工厂的秘密,似乎都只能从孙在云入手了。

    说完正事,马涛和我闲聊,他说小蒋和蒋英成都死了,他们两兄弟的父母都伤心过度,相继离开了人世。还有将小蒋卖给其他人的那个接生婆,虽然因为年纪大了,法院免除了刑罚,但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我叹了一口气,从警校生涯开始,我每一天接触的都是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我几乎要麻木了,但我看到很多受害者家庭的悲惨,我的心还是会被触动。收养小蒋的那个人似乎没有办理手续,马涛也没有办法找到他。

    马涛在省里调查了很多身手比较好的警察,但没有人承认他们收养过小蒋,马涛也从各警校里调了档案,小蒋从来没有上过警校。小蒋为什么有连江军都不敌的身手,似乎成了一个很难解开的谜团。

    许伊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上半身只穿了裹胸,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披在白皙的肩上,水不停地往下滴着。我一眼看到了许伊腰上的那颗小痣,许伊问我有没有空,替她吹一下头发。

    电吹风的声音很大,许伊坐在镜子前,一边梳理头发,一边对着镜子里的我傻笑。许伊说她很怀念以前的日子,从警校毕业之后,许伊就跟我住进了这间单元房,很多个晚上,我都会拿着电吹风给许伊吹头发。

    许伊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问她怎么了,许伊把眼泪擦干,摇了摇头。我没有多问,许伊比我要睡的早。

    第二天一早,我和江军去了趟警局,徐通也在。警局里的气氛很压抑,大家都笑不出来。温宁和徐通告诉我,金翠被割下的肉找到了,她身上的肉还有部分肝脏被丢到了一户人家养狗的狗窝里。

    那户人家发现之后,立刻报了警。警察赶到的时候,那些肉都已经被狗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两根人的手指头。通过鉴定,那些人肉确定就是金翠的。警方推测,凶手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将那些肉丢进狗窝里的。

    那附近没有监控摄像头,也没有目击证人。

    母婴案的消息传开之后,所有怀了孕的人都不敢独处,日夜都不敢出门,由家人照料。这降低了凶手再次作案的可能性,本应该是好消息,但警局里的刑警都唉声叹气,很多人认为,这起案子恐怕要成为无头案了。

    下午,我带着许伊去了医院,周医生告诉我们,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把检查结果放到我们桌上,许伊没来得及看自己的检查结果,直接拿起我的检查结果阅读起来,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字,我和许伊都几乎要看不懂。

    唯一能看懂的,就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字了……

    第199章 突破口(2)

    我们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做了身体检查,大部分能检查的项目都检查了。许伊说我经常头疼,所以让我做了脑部的检查。检查报告上显示的指标都比较正常,许伊翻了我的检查报告。长舒了一口气。

    放下报告之后,她又问周医生为什么我总觉得头疼,有的时候还冒冷汗。周医生笑笑,说我的身体状况很好,头疼和流虚汗都是由劳累过度引起的。周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药,让我按时服用,说是吃上几天,我的这些症状就会都有所好转。

    周医生对我笑笑。他让我也不用担心许伊的情况。昨天和周医生闲聊的时候,我把许伊经常手脚冰凉,做恶梦的症状告诉他,他一开始也拿不准,但检查结果出来之后,他放下心来了。

    许伊身体的很多指标都低于正常的取值范围,但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周医生将许伊的报告递给我,让我一边看一边听他解释。医学上的东西我和许伊都不是特别懂,所以周医生在说话的时候,表达的很通俗。

    周医生说许伊的身体免疫力很低,睡眠质量不好也是因为身体太虚,他让他手底下的医生针对许伊的病状,开了一些补充身体营养的药。说到许伊的情绪不是很稳定的时候,周医生解释说,人的机体功能不好的时候。经常会心烦,胡思乱想,这都是很正常的表现。

    周医生让我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去找一个心理医生,替许伊疏导疏导。许伊听了,也没有反对,她说有时间就去。心理医生的行业逐渐发展,在以前,很多人都抵制这个行业,因为大部分人认为去看心理医生,就是精神病。

    但随着心理治疗的普及,大家的思想观念也随之改变。许伊毕竟是上过警校的人,对此,她并不十分的抵触。我们和周医生握手道别,随后。我们去取药的窗口取了药。医院很大,患者和工作人员来来去去,没有一刻是空闲的。

    取药的地方满满的都是药味,走出医院的时候,凉风吹来,医院外面的大树已经开始落叶,一片巴掌大的树叶落在了许伊的肩上。我替许伊取走树叶,而许伊却突然钻进我的怀里。把我紧紧地抱住了。

    我正要开口,许伊微微颤动的肩膀却让我的话咽在了喉咙里,许伊哭了。很多过往的行人都奇怪地看着我和许伊,但是许伊不管不顾,继续窝在我的怀里轻声抽泣着。许伊的头发上散发着我最喜欢的味道,这个味道,就算许伊已经失踪多年也仍未改变。

    我反手将许伊抱紧,心里思绪万千。

    “李可,我不想离开你……”许伊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句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嗯。”我拍着许伊的肩膀,她的身体很柔软,秋风将她的皮肤吹的发凉。人来人往,不断地有人扭头盯着我们看。那些人的面孔我都看不清了,因为我的眼眶里满是水雾。

    良久,许伊擦干脸上的泪水,她出门的时候画了淡妆,妆已经被她哭花了。许伊的双眼通红,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回家去吧。”

    许伊说完,先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许伊逐渐远去的背影,我跟了上去。回到家里的时候,许伊的眼眶还红着,母亲偷偷拉过我,问我是不是欺负许伊了。我耸耸肩,说没有,母亲让我好好对许伊,说她失踪那么久,回来后又记忆模糊的,很可怜。

    母亲已经将许伊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母亲关心许伊胜过关心我。许伊准备好了饭,叫我和母亲去吃,我刚想走,母亲又拉住了我。母亲笑嘻嘻地问我和许伊去医院检查出什么结果来了。休妖投血。

    我不明所以,母亲偷偷看了一眼许伊,悄声问我许伊是不是怀上了。

    我:“妈,你乱说什么……许伊她……”

    母亲见我突然不说了,问我怎么了。我让母亲不要说话,我立刻坐到了沙发上仔细地思考起来。没有人来打扰我,大家都放下筷子,坐在饭桌上等我,良久,我站了起来,我叫上江军,立刻往警局去了。

    出门的时候,许伊拉住了我,我和她对视,过了好一会,许伊才松手,笑着往我手里塞了几片面包,让我在路上吃。坐上出租车之后,我的脑袋里都是许伊的表情,我隐隐觉得不安。

    到警局之后,我立刻叫来了温宁,温宁惊讶我和江军没有收到他的通知,怎么会突然来警局。我告诉温宁,我对案件有了新的考虑。我让温宁将尸检报告拿给我,同时,我又让温宁通知了金翠的丈夫和家人来警局协助调查。

    尸检报告我已经看过几次,为了再次确认,我重新仔细地阅读起法医给出的结论。两具尸体身上的肉被割下来,伤口都比较平整,据此推断,凶手使用的作案工具非常锋利。尸体的腹部和子宫被剖开,孩子被取出,而且金翠的内脏都被割下来,从这可以推断出,凶手具有一定解剖常识。

    但是,具有解剖常识的人太多了,比如屠夫,比如医生,甚至有很多普通职业的人,都有一点点了解。市场上关于人生理结构的书也越来越多,凶手如果在杀人之后,小心翼翼地按照人的身体结构图进行解剖,也不是做不到。

    因此,在此之前,我们都没敢确定凶手的职业,直到母亲和我说了那番话。母亲提醒了我,凶手极有可能是一名妇科医生。

    凶手对两名不特定孕妇群体的个体都那么了解,特别是对丁艳怀孕的消息那么了解,这也让我把凶手的职业和妇科医生联系在了一起。知道丁艳怀孕的,有出租屋的邻居和那一带的居民,但是这些人警方都已经经过了排查,并将他们的嫌疑排除。

    丁艳的家里有安胎的药,说明她去看过医生。丁艳在店里晕倒的时候,店老板将她送去了一个小诊所。根据调查,那个小诊所条件简陋,仓促的诊断,不太可能查出怀孕,并且,店老板也没有说他从那个医生得知丁艳怀孕的消息。

    所以,那个医生没有太大的嫌疑。根据丁艳的经济条件,她去的应该是一个中小型的医院。金翠的家庭条件也不算富裕,也不大可能去特别大型的医院。我叫来金翠的丈夫,就是想问问金翠是去哪里检查的身体。

    如果丁艳和金翠去的是同一家医院,或者由同一个妇科医生负责,那么凶手极有可能真的是妇科医生。但是,我并不确定,虽然妇科医生知道两个死者怀孕了,但他又是怎么知道两个死者的过往的。

    很快,刑警带着金翠的丈夫来了,没有太多废话,我直接问金翠的丈夫。金翠的丈夫说,金翠怀孕之后,去的是市内一家比较中小型的医院,主治医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医师。第一次是他陪着金翠去的,但因为店里忙,后来有几次金翠自己去了。

    那个时候,金翠的肚子还没变大,行走都比较方便,等金翠行动不便之后,金翠的丈夫又带着金翠去那家医院进行检查。

    “那个医生性格怎么样?”我问。

    金翠的丈夫回忆了一下,说那个医生性格很开朗,话比较多。他后来带着金翠去检查的时候,金翠已经和医生比较熟悉了。听到这里,我扫了温宁一眼,示意他立刻去调查那名医生。

    第200章 突破口(3)

    我们问了那个医生的姓名之后,立刻赶去了那家医院。金翠丈夫的口供让我们更加确定我推测的正确性,那个医生和我一样,姓李。叫李立人。根据金翠丈夫回忆,金翠生前已经和医生李立人比较熟悉,李立人想要通过金翠的口中得知她的过往,不是不可能。

    因为事态紧急,温宁和我们亲自去了,很多医生都已经下班,医院里除了住院的病人,就是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我们很快就询问到了李立人的办公室所在。值班的护士告诉我们,李立人在昨天下午的时候请了假。

    温宁强制性要求医院方面配合,调出近几个月的就医人员信息。很快,我们在名单上找到了金翠的名字。金翠一共来医院数十次,比较频繁,我继续往下翻,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又看到了丁艳的名字。

    丁艳来的次数也不少,虽然没有金翠多,但也来了七八趟。温宁找了管理医院人事的负责人,了解到了李立人的详细信息。医院方面听说温宁到访,很多领导从家里开车赶来医院。知道了李立人的家庭住址,温宁立刻出动警力去将李立人带回警局,并严肃地下令,如果李立人反抗。可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动用武力。

    医院的领导赶到的时候,我们正在李立人的办公室里。由于条件限制,办公室并不大,办公室的办公桌上有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很多护士称那个抽屉的钥匙只有李立人有,不得已之下,医院的领导让温宁直接将抽屉撬开。

    医院的领导也害怕了,我们带来了四五名身穿警服的刑警,他们怕担责任,所以非常的配合。撬开抽屉之后,我们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堆厚厚的病例,这些是患者手中病例的备份。我们一本一本地翻着,终于,我们在病例的底部找到了丁艳和金翠的病例。

    翻开之后,温宁怒骂一声。因为那两本病例上,已经被铅笔涂的乱七八糟,甚至已经破损了。其他的病例都完好无损,结合这个,李立人作案的嫌疑就更大了。医生不会平白无故将患者的病例划花,这是一种仇恨的表现。

    医院的领导告诉我们,李立人今年三十四岁,是从某市著名医科大学的硕士毕业。具有很高的学历。医院方面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李立人请到医院里就诊,李立人在医院里比较出名,也有很多孕妇专门到这家医院来找李立人。

    大家都说李立人的性格温和,和患者的关系都很好,他从来不乱开药,也不收红包,以免增加患者的经济负担。正是因为如此,很多病人都喜欢来直接找李立人。李立人已经在这家医院工作了三年多,在此之前,他也去过多家医院,比较具有医疗经验。

    “他结婚了吗?”我问。休妖投巴。

    医院的领导告诉我,李立人早就已经结婚了。但是妻子在两年前难产死了,负责的产科医生正是李立人自己。从那之后,李立人就没有再找对象,至少大家全部不清楚。听到这里,我皱起了眉头,如果李立人真的是凶手的话,他那样仇恨丁艳和金翠,肯定有理由。

    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李立人妻子的死,我问他们有谁参加过李立人妻子的葬礼,很多领导都称自己参加了。由于李立人在医院的地位,所以很多领导都亲自参加了。据他们说,李立人在参加葬礼的时候,哭的几度昏厥。

    但是妻子死后一个星期左右,李立人重新回医院上班了。他没有表现的过度伤心,甚至像往日一样跟患者交谈,给患者诊断治疗。领导也问过李立人,李立人说虽然难过,但是患者有很多,她希望能帮助更多人,于是李立人取消了自己的单日休假,几乎一周七天都接手病患。

    领导觉得李立人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所以没想太多。但这话听在我们耳朵里,异常刺耳。妻子死后,很难有人能那么快走出阴霾,但这也并非不可能,但是,李立人和这件案子扯在一起之后,我们就觉得非常不正常了。

    李立人在妻子死后没有太过悲伤,他自己又是她妻子的医生,想要通过药物让她的妻子难产而死,非常简单。如果推断正确,那李立人对丁艳和金翠的痛恨程度也就可以得到解释,李立人的妻子很可能做过对不起李立人的事情,这让李立人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他在妻子死后,更加频繁地接收病例,或许就是在寻找类似的目标,以好下手。

    我没有将我心底的猜测说出来,这个推测还没有太多证据支持,也非常的大胆。李立人的手机号码打不通,昨天下午,李立人向学校的领导请了长假,我们试着拨了李立人的手机,他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去找李立人的刑警很快就回来了,他们说李立人根本就不在家里。他们着急,所以强行破门而入,李立人的家里发现了很多医院用的手术刀,听到这里,医院的领导大惊失色,因为在前不久前,医院丢失了一批手术工具,其中就有多种手术刀和手术剪刀。

    刑警询问了李立人的邻居,邻居说他们最后一次见到李立人是在昨天下班的时间,从那之后,李立人就都不在家了。邻居也称李立人待人极好,他们今天白天的时候还送了吃的给李立人,但是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开。

    刑警除了在李立人的家里发现了很多手术刀,更让我们听的头皮发麻的是,李立人家里的冰箱中,还有几块残肉,刑警很容易就辨认出来,那些肉,不属于动物,而属于人。听到这里,温宁立刻打电话给徐通,请求下一个通缉令,徐通马上派人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