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慕宗主孰美
崆峒派寿礼远重于双月宗,别山中欣赏陆为霜的本事,倒不在乎破点财,但他答应护送慕归晚,就决不能让双月宗的寿礼也被劫。
“别掌门好风度。”陆为霜弯起一双翦瞳,踱步至他面前,揭下了面纱,道:“你说我和慕宗主谁更美?说得好,崆峒派的寿礼我也不要了,说的不好,双月宗的也保不住。”
别山中看着她天仙似的脸庞,道:“姑娘难道不知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
陆为霜靠上他的胸膛,眯起眼睛,气吐如兰道:“别掌门的意思是?”
别山中道:“小晚在我眼里是最美的。”
陆为霜嫣然一笑,道:“好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别掌门,你惹我生气了。”说罢凭空消失在他眼前。
别山中一愣,发觉腰间松垮,腰带竟被她抽走了,忙从芥子袋中拿了一根系上,御剑飞向众人。
就在这一瞬间,两个陆为霜合二为一,悲欢笛重重击下,结界应声而碎。
段长兴慕归晚和两位元婴长老顿受重创,吐血不止。
“慕宗主,别掌门已经是我的人啦。”陆为霜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腰带。
别山中已经赶到,忙解释道:“小晚,别听她胡说。”
慕归晚见两人去了好一会儿,这时都没受伤,心中已有几分起疑,又见陆为霜确实美貌,不由大怒道:“别山中,你这个负心汉!”说着动了气,又吐了一大口血。
别山中心疼至极,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小晚,我真没对她怎样!”
陆为霜将芥子袋一抛,两个门派的寿礼直往袋中飞去。别山中御剑半空,衣袖一拂,拦住了双月宗的寿礼。
慕归晚却见一个红色的漆盒已被吸走,神情紧张,飞身上前去夺。盒子刚被她拿住,悲欢笛便敲在了她手腕上,剧痛入骨,慕归晚还不撒手。
“慕宗主,那盒子里是什么宝贝,值得你这般拼命?”陆为霜闪身上前,抢过盒子,一掌将她击飞。
别山中闪身接住了慕归晚,慕归晚满头冷汗,口中鲜血不住溢出,犹急道:“山中,快把那只盒子拿回来!”
别山中面露犹疑之色,没有出手。
原来慕家姐妹都倾心于苏映月,只不过姐姐慕归早嫁给了苏映月,慕归晚便成了局外人,失意之时遇到了别山中。两个感情虽好,别山中对她喜欢苏映月一事始终耿耿于怀,方才见她为了苏映月的礼物那般拼命,心中已经不快,岂肯再上前?
段长兴等人倒还有一战之力,可是掌门不动,他们也不知怎么办了,只好面面相觑。两个门派的弟子们也都清醒过来,见掌门和长老都不动,谁又敢出头?
陆为霜也不想再打,将芥子袋一收,笑道:“别掌门,你功夫不错,下次我再找你大战叁百回合!”挥了挥他的腰带,带着他的清白扬长而去。
众弟子听了这句别有内涵的话,又见别山中的腰带在她手中,一个个神情精彩,各自低了头。
别山中无话可说,说就是越描越黑。
自己一世英名,大概就像那根腰带一去不回了,别山中思之惆怅,叹了声气,感觉这一切来得太快,恍然如梦。
“女疯子。”段长兴下了评语,转头对别山中道:“掌门师兄,现在如何是好?”
别山中道:“咱们的东西丢了便丢了,好在双月宗的大多还在,大家先原地疗伤,休整好了再去蓬莱罢。”又叫两个弟子先去蓬莱,把此间发生的事告诉苏映月。
陆凤仪和夏鲤已经随崂山众人到了蓬莱,正坐在堂上与苏映月夫妇叙话。苏夫人待陆凤仪亲厚,见夏鲤与他同行,举止亲密,心中便明白了几分,亦十分欢喜,送了一串夜明珠给她作见面礼。
夏鲤也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和苏小姐,满口甜言蜜语,哄得苏夫人笑声不住。
这时阴山派掌门鲁回峰与钱仪生等长老带着众弟子到了蓬莱,苏映月等人忙起身出门迎接。
一番礼让,众人这边说着话,那边又报道蒋通与凌烟山庄众人来了。
蒋通从云车上下来,一身簇新的行头,落在夏鲤眼中还是一堆灵石,她向他身后看了看,并没有蒋月寒的身影。
“蒋庄主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苏映月拱手相迎。
“苏岛主仙风道骨,更胜往日,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蒋通满脸笑容。
苏夫人道:“蒋庄主,怎么不见月寒与你一道前来?”
蒋通道:“山庄事务繁多,月寒在家帮我打点呢。”
苏夫人道:“这孩子,忒懂事了。”
说说笑笑,谁也不曾提起《洞天别卷》四个字,就如同昨日被劫的两路寿礼,都不是这时该说的话。可是那卷烫手的《洞天别卷》就在陆凤仪手中,他看见蒋通,心情实在有些异样。
各路宾客陆续来到,苏映月心底那点不快也淹没在眼前这片欢天喜地中。
将至傍晚时分,苏夫人频频看向门外,道:“归晚说她早上就动身了,怎么这会儿还没到呢?”
众人听她这么说,也都有些奇怪。
忽见两个崆峒派装束的弟子走了进来,向苏映月夫妇行过礼,道:“苏岛主,苏夫人,我家掌门与慕宗主半路遇袭,掌门让我们先来告知二位,他们稍后便到。”
“遇袭?”夫妇两同时变了脸色,众宾客也十分诧异,一时都看着那两名传话的弟子。
苏夫人急道:“何人如此大胆?归晚她怎么样?”
一个弟子道:“回苏夫人,袭击者便是昨日抢劫寿礼的女子,慕宗主受了伤,不过并无大碍,请您放心。只是门下的寿礼都被那女子劫走,掌门说他只能空手来了,望苏岛主见谅。”
话音落地,整个大厅数百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