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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露馅

      一路上,她与林宸便无任何交流,王府离皇宫仅几里地的距离,江映萱坐在花轿上,心悬着,她怕被太后与皇上识破,但此时已无任何退路。

    从皇宫侧门而入,巍峨的宫殿直冲云霄,皇宫每一处角落都展现者皇家的气派。

    林宸与她并排走着,在前面宫人的引领下,他们离太后的凤栖殿越来越近。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冷冰冰的,一点也不似新婚燕尔的夫妻,她想与林宸亲热,但却被林宸拒绝于千里之外。

    “儿臣携王妃给太后请安。”林宸与江映萱对太后叁叩九拜,语气淡漠而又疏离,当今的太后毕竟不是亲生的母后。

    太后的凤栖殿内陈设简朴,檀香袅袅,凤椅上太后左手转着佛珠,身穿明黄宫服,面容几分妩媚,颇具风情,虽年过半百,但皮肤细腻仿若叁十妇人一般。说不出的雍容华贵,手戴靛蓝点翠护甲,逐月髻上插一凤凰衔珠钗,在层层珠帘的掩映下,开口说道:“煜王与煜王妃快快请起。”

    “来人,给王爷和王妃赐座。”太后淡淡道。

    “太后凤体安好?”林宸恭敬敛着手,朝太后作揖。

    “多谢煜王的挂怀,宸儿与王妃路上颠簸,口渴了罢,来人给王爷王妃上茶。”太后挥手示意宫人上前奉茶。

    “太后,这是庐山云雾茶吧?传闻庐山云雾茶只在庐岭飞来峰上存活,庐岭的飞来峰险峻非比寻常,当地的百姓冒着生命危险采撷,而后发家致富。”江映萱捧起茶,微微抿了一口。

    “正是,可见煜王妃见识很广,庐山云雾茶一直被我朝奉为贡茶。”太后称赞道。

    “太后谬赞了,儿臣担当不起。”江映萱面色绯红,谦虚道,进宫她已将林宸交代她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在太后面前表现自己,为王府争光。

    话音落下,江映萱完全忽视了身边林宸注视着她饱含杀机的眸光。

    林宸眸中,似有一股汹涌的潮流在涌动,两人之间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

    太后察觉到了二人的神态,面露诧异后,又恢复慈祥和蔼的神色。

    “既然王妃喜欢,哀家便赐百两庐山云雾茶给煜儿和王妃。”太后笑着道。

    “谢过母后。”林宸与江映萱随即起身对太后拜了一拜。

    “你们两人小夫妇不必客气,哀家与煜王妃交流甚是投缘,煜王真娶了一个好媳妇。”太后敛眸笑道,她转了转手里的佛珠。

    “能得此贤妻,亦是儿臣的福气。”林宸面带笑容说道,在太后面前,他与江映萱只能虚与委蛇,不能被太后识破二人的关系。

    “哀家与煜王妃话很投机,不知煜王妃可愿与哀家往内室一叙,说一些体几话?”太后的语气虽令人温暖如春,但不容人拒绝。

    “儿臣恐内子见识粗陋叨扰太后,快至晌午,儿臣与王妃便先退下。”林宸抢先说道,他说话滴水不漏。

    “宸儿,你先等着,哀家只是与王妃说一些家常,晌午你莫走了,与哀家一起吃午饭罢。”太后面无表情道。

    “能与太后畅谈,是儿臣的福分。”江映萱忙应下,欲起身随太后往内室而去。

    “这边走吧,这边请,煜王妃。”太后整整衣襟,从凤椅上起身,望着江映萱说道。

    太后引她进入了凤栖殿西旁的一个偏殿,偏殿是一个佛堂,佛堂里摆设着六尊鎏金的佛像,两边供奉着佛龛,中间一沉香案几,地上放着几个方方正正的绣着金银丝线的蒲团。

    佛堂内,香气扑鼻,江映萱细细嗅来,原是太后喜欢用沉水香。

    “思薇阿,哀家好多年没见你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你进宫探望哀家。”太后和颜悦色道,说罢她握住江映萱的皓腕。

    “回太后,臣妾自幼身体虚弱,不敢随意走动。”江映萱掩唇赔笑道。

    “哀家幼时给你的镯子呢。”太后的眸光令人捉摸不透。

    “太后,臣妾出阁前,代由母亲保管了。”江映萱冷汗淋漓。

    “我当时赐给江家一对手镯,你和你的母亲一人一支。你说的是这个吗?”太后拍手,侍女们呈上了一白玉珊瑚镯。

    “太后,没想到珊瑚手镯在您手里。”江映萱惊道,大事不妙,怕是被太后识破了。

    “这是你母亲给我的。”太后暗有所指道,江思薇死后,是道宣将她的遗物交还给了她,她将手镯呈上来,只是想试探江映萱。

    “当年,你母亲还未嫁到江府,她是礼部侍郎的女儿,我与她多年交情,在你出生后,我便赏赐给了江家一对手镯,作为你的贺礼。”太后感叹道,过去太多年了。

    “臣妾多谢太后好意。”江映萱展颜一笑,镇定道,她必须在太后面前毫无破绽,熟知已经掉入了太后的圈套。

    “你必当清楚哀家所赠之物必无退还道理,你不诧异你母亲的所作所为吗?”太后的语气威严起来。

    “臣妾不知家母。”江映萱替母亲圆谎,她已经调入太后圈套了。

    “你是她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太后疾言厉色道,她竖起眉,紧紧捏住手中的佛珠。

    “太后恕罪,其中缘由,家母不愿告知,我也不知其意图。”江映萱小心翼翼道。

    “你还不说实话,哀家认识的江思薇右手手腕有一颗朱砂痣,方才哀家掀开你的袖子时,你却没有,你到底是谁,若你如实禀告哀家,哀家可饶你不死。”太后严肃说道。

    “臣妾是江思薇的妹妹,太后,长姐出嫁前不知所踪,无可奈何,臣妾只能替嫁,此事与王爷无关,全是臣妾一人的主意。”江映萱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王爷无论如何不能出事。

    “这个你可认识?”太后从袖中掏出一白色绢布包着的粉末。

    太后手中白娟上的粉末她似从相识。

    “这是……,恕臣妾不知。”江映萱泰然自若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承认。那哀家便宣许太医和道宣入殿当堂与你对峙。你做过什么好事,不如趁此机会全部交代给哀家罢。”太后咄咄逼人。

    江映萱定是心虚了,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在她看来,更加感觉江映萱不好对付。

    “臣女,在长姐的汤药中,曾下过这个粉末,但这药是为了滋补长姐的身子。”江映萱舒展开眉眼,提起长姐,她的眉眼带了几分温柔。

    “哀家看你还拿什么辩驳,你自己看罢。”太后从怀中掏出二张草纸仍在她的面前。

    她打开草纸,上面书写有当时她买通刺客刺杀长姐的口供,犯人还画了押。另一张供词是春喜指认她买通他,诱拐江思薇卖给岳家村的宋员外。

    两张供词再加上手镯的事,她无法抵赖,太后的眼线神通广大,她做什么一直都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买通刺客刺杀长姐,支使牙婆卖了长姐,看来她翻不出天家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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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江映萱你自己做的坏事,被揭穿了吧,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求珍珠,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