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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樊野眨眨眼,他怎么感觉这对师兄弟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理想玩了两天,怎么比他这个忙了两天的人还要清楚状况?

    樊野原本想的是拉上李肖然一起,谁曾想苏漾和柯顾快到民宿的时候,转了个弯,带着樊野就直奔后山。

    “我们不用等李肖然吗?”

    “等他干什么?”苏漾纳闷,“你们之前说好了?”

    “那倒没有,但是……”

    “别但是了,再不去就逮不到人了。”

    樊野硬生生地把“怎么这么无组织无记录”这几个涌到嘴边的字又咽了回去,清醒一点,现在也不是在军队了,而且这几个人也未必真是一个团队。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之前这几个人之间的默契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樊野甚至觉得这几个人应该是没有关系的才对。

    苏漾冷淡斯文嘴皮子利索,柯顾稳重深沉不太爱说话但樊野觉得他有些城府,李肖然痞里痞气身手一流,外带一个跟这些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影帝。

    当然……有个共同之处,也是樊野觉得最为扎心的地方,那就是……脑子好使,反正都比他好使!!!

    樊野胡思乱想,跟着苏漾他们走着,再一抬头就看见了头顶的牌匾,身后的风“嗖”地一吹,樊野直撮牙花子:“你们怎么又来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

    这是哪?

    自然就是那座阴魂不散的“鬼庙”。

    “躲起来。”

    “这哪里有地方躲?”樊野傻眼了,大殿一览无余面积也不大,这要往哪里躲?总不能再躲房梁上吧?万一再榻一次方怎么办?

    “香台下面。”

    樊野心里念着阿弥陀佛,不得已跟着苏漾和柯顾躲进了香案底下,看着眼前晃动的明黄桌布,他开始庆幸没拉李肖然一起。

    这里躲三个人都嫌挤,别说再多一个人了。

    樊野也不想胡思乱想,但是这地方太过狭窄,钻进他鼻孔的木质淡香勾得他不得不胡思乱想,可以了!他知道这对师兄弟是一对了,而且出来之前可能还厮混过,两人的味道都是一模一样的。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年轻真好啊……

    就这么一个叹息,樊野的嘴巴就被捂住了,一抬头就被苏漾瞪了一眼,手一指外面。无辜的樊野就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樊野:“……”他怎么点儿这么背,每次都像个对手派来的卧底。

    脚步声走进了大殿,在香台前站定了,樊野看着眼皮底下牛仔帆布鞋的白色鞋尖,眼皮子一跳,不对啊……怎么是帆布鞋?

    如果樊野没有记错,医生穿的一直都是黑色的皮鞋,如果来的不是医生,那来的这个人是谁?

    难不成是游客?

    很快樊野的问题就有了答案,帆布鞋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始来来回回地走,像是闲不下来,边踱步边碎碎念,只不过声音不大,樊野只能听出来人性别男。

    随后,又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帆布鞋则是跟地面有了一个摩擦音,急促地两步后帆布鞋也没有了动静,就像是躲了起来。有了前面的对比,樊野听出来了这次的来人穿的是皮鞋。

    皮鞋的主人进了大殿,苏漾他们就听见“咿呀”地声音,关门了,第二个人将大殿的门关上了。

    这会儿他们又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一个怯生生地声音响起来了:“瓯哥?”

    “嗯,出来,别躲了。”

    是医生,联想起之前村子叫的“小瓯”,三人对医生的名字有了联想。

    “瓯哥……”帆布鞋的主人快速地跑了几步,还没等众人听个分明,他们就看见眼前的鞋子的主人们撞到了一处,更确切地说帆布鞋的主人把自己砸进了医生的怀里。

    “瓯哥,我以为你不会再管我们了。”

    医生长叹了一口气:“不管你们,那你们闯的这些祸怎么办?”虽然语气严厉,可严厉中又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宠溺。

    “瓯哥……我知道错了,他……他就是个疯子。”

    疯子?

    又出现一个新人物?樊野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不过苏漾和柯顾也并没有比他们明白多少,虽然方向是在朝着他们猜测的地方发展,但其中的细节恩怨确实不是他们能猜测到的。

    又是一声叹气。

    半晌,医生才道:“行了,别哭了,商量商量之后怎么办吧。”

    “瓯哥,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医生对此颇为头疼,“那帮难缠的人还没走,现在又来了一个居心叵测的。”

    “哥,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想……”

    “不管他想干什么,你们都不能动手。”

    “但是,万一……”

    “我会让村长拒绝他的。”医生语气决绝。

    “可是,村长……”帆布鞋的语气低了下去,沮丧中带着丝难过。

    “村长已经答应了。”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医生和帆布鞋男生都是一惊,而苏漾他们就听见细密而清脆的叩地的声音。

    高——跟——鞋——

    苏漾比了一个口型,他和柯顾对视一眼,同时想了一个人。

    金绣绣。

    随着门开上又阖上,高跟鞋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最后在他们面前停住了,樊野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了穿着黑色细高跟的白皙脚裸上刺了一只金色的小蛇,这个刺青樊野见过,就在苏漾请他喝酒的那个晚上,他坐在门槛上恰巧看见了给他送酒的金绣绣的脚踝。

    拽了拽苏漾,樊野用手指在地上就着灰尘写了一个“金”字。

    就在这个时候,金绣绣一个转身,对着医生和帆布鞋男生冷笑了一声,一扫之前在客栈中的风情万种,厉声道:“你们还对村长那个老不死的抱有幻想?听听这个吧。”

    她似乎是拿出了手机,很快寺庙里就响起了村长的声音:“好,既然温先生愿意慷慨解囊,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替江心村的孩子们谢谢您。”

    “绣姐。”帆布鞋男生鼓起勇气道,“其实我们村确实需要一个正儿八经的学校……”

    “呵。”金绣绣冷笑,“之前的亏还没吃够?你看看报纸,多少侵害学生的老师?”

    “但是……”

    “没有但是,你以为我这么快就能录上音?还是你以为他们能这么快就聊到正题?”

    医生开口了:“什么意思?”

    “你们好好看看录音的时间,时间在昨天傍晚。”看着面前震惊的两人,金绣绣靠着香台抱臂冷笑,“你们真当今天这一幕是刚巧发生的吗?那都是排练好的,村长早就把村子卖了。”

    第93章 28·变数(四更)

    苏漾对着柯顾挑起了大拇哥, 柯顾点点头表示赞同。

    樊野也跟着点点头, 别看金绣绣此刻刻薄了一点, 但是分析能力是一流的。

    那两个人绝对不简单。

    “但即便这样……”

    “下面还有一个录音。”金绣绣嗤笑了一声, “小游要不要好好听一听。”

    帆布鞋男孩深吸了一口气, 点开了下一个录音,这个时间点就在十五分钟之前。只听见淅淅索索的树叶的声响,紧接着响起来的声音有些模糊——

    “你还要建学校?!你钱多到没地方花吗?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 还是说……你看上什么人了?”

    “小阳。”

    “你、你别当我傻, 我不傻。”再之后是隐约的啜泣声。

    “小阳……”叹息声之后,男人缓缓道,“可你已经长大了。”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咚”地一声, 就见香台剧烈地摇晃着, 苏漾直接捂住了自己额头, 硬生生地将吃痛声憋了回去。柯顾担心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这三个人可都凑到香台附近了, 刚刚那一下子应该是帆布鞋男孩踹了一下香台。

    然后香台下的三个人就听见寺庙的门被撞开, 医生喊了一嗓子:“江游!回来!你要去哪?!”

    “我要找村长拼命!”

    “江游!”

    “让他去。”金绣绣笑得温柔,“杀了那老东西才好呢。”

    “金绣绣!”医生厉声道, “你跟江平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金绣绣嗤笑了一声,“最毒妇人心没听过吗?我比他更狠。”

    “金、绣、绣。”医生一字一顿道, “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撺掇别人, 你的下场就会跟江平一样。”

    “江、瓯。”金绣绣学着他, 也故意拖长每个字的尾音, “如果你想阻止我,就先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医生转过身对着金绣绣一步一步走过来,苏漾放下捂住脑袋的头,将原本蹲着的姿势转为半跪姿势,和他做了同样姿势的还有柯顾。

    樊野哪里还会不明白,这两个人是在等一旦医生有所动作,随时准备冲出去。

    “金绣绣,我不动你是可怜你,但是你就没有想过那些无辜的人吗?你告诉我,那两个女孩就真的这么十恶不赦?还有江平,他对你多言听计从你是当我知道?还有小游,他才刚满十八啊!你让他手上沾了血,你想让他下半辈子都活在罪孽之中吗?!”

    医生的每一个字都很有分量,仿佛能在地板砖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坑,他说完后空气安静了,金绣绣也没了动静。

    半晌,金绣绣才道:“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医生盯了她看了几眼,随后转身离去,他还要去找江游,未免那个傻小子做啥事。还没等他走几步,突然间一颗佛珠滚到了他的脚边,医生弯腰偏头,樊野不禁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个瞬间,“唰”地一声,一个发簪擦着医生的耳朵就下来了,医生先是一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簪又被高高举起,医生一把抓住了发簪主人的脚,脚向上一踹直中握着发簪的纤细玉手,发簪主人却是没有撒手,羊脂玉的皮肤上绷出了一条条青筋,猛地抬起似要落下时。

    医生抬头抓住了发簪,锋利的发簪割破了他的手,血,就这样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地上。

    “金绣绣。”

    因为发簪被自己抽走了,金绣绣的长发披散而下,她咬着牙跟医生的手较着劲,金绣绣仰起头,咬着下唇吃吃地笑着:“怎么?怕了?是不是后悔刚刚转身了?”

    清脆地一声“啪”,医生用满是鲜血的手一巴掌扇在了金绣绣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金绣绣捂着脸发出了两声略带病态的笑声。

    医生看着落地的发簪,一脚踩在了发簪之上:“金绣绣,我后悔当初答应了你那荒唐的报复计划。”

    “没错,我心中是有恨。”金绣绣用拳头重重地锤打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我恨这老天怎么不开眼,这些人渣就该生不如死!”

    “你说的对。”医生点点头,“那些人渣确实该死,可你现在和那些人渣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

    说时迟那时快,金绣绣直接扑了上去,修得又尖又利的假指甲直戳医生的双目,医生没躲也没眨眼,金绣绣一愣,就觉得脖颈一疼,随后是一阵凉意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