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虚无兽低头，看着胸前的那一个个剑伤。

    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因为这完全是不应该的，先前的术式，自然应该是幻术的，可是，现在为什么竟是还让的自己受伤？

    “何为镜中花？”

    虚无兽忽然间没头没尾的开口，这句话说出来，却是带着一种探索的味道，似乎，现在的虚无兽真的并不在乎自己的伤势，更在意的则是现在野绫的术式。

    “你所看见的，自然是镜中花，你所感受到的，自然是镜中花！自然不是单纯的实体力量！”

    野绫淡淡的声音之中依旧平静，这种平静之中，唯有冷漠和淡然，就像是现在野绫自身所传出的气息和气质一般。

    “水中无月，镜中有花！这便是，所谓的水中月，镜中花？”

    虚无兽似乎并不是很确信这一点，所以，才这样问道，声音之中的疑惑之意未曾掩饰一丝一毫。

    “自然如此！”

    野绫的回答依旧如此，依旧坦然，这样的坦然，让的虚无兽颇有几分无地自容的味道。

    “如若水中无月，如何镜中有花？”

    虚无兽再度问道。

    “水中无月，自然是天空无月，我是月！镜中有花，自然镜前的花朵，你是花！”

    野绫这样说道，话语依旧一如先前，只是这样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却是为现在的局势，做了最后的定论。

    “原来如此！”

    虚无兽轻轻应声。

    “我终究是没有死的！”

    虚无兽再度开口，只是那话语之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让的人心惊，是的，虚无兽终究是没有死的，即便是利用水中月，让的虚无兽受到了一些创伤，并且封印了虚无兽的力量。再利用镜中花的力量，让的虚无兽遍体鳞伤，可是，即便是如此，依旧是未曾让的虚无兽死去，这才是关键的。

    “是的，你终究是没有死去的！”

    这一次开口的人，不是别人，是预言之书之灵，即便是预言之书之灵，也没有想到这一点，配合着他自身的力量以及空间之力，竟是依旧未曾让虚无兽死去。

    “当年的你似乎也曾这样说过，毕竟你身为预言之书之灵，一直对自身的力量很是自信，甚至在很大的程度上，你所能够释放出来的力量，即便是在危险的局面，你也是有足够自信的，当年，因为我自身的力量融于虚空，甚至得到堕落天使的力量，所以，你预言之书之灵忆正义之身，集结多少正义之士，只是为的能够杀死我！可是，最后，也仅仅只剩下你我二人，当年一战，可谓惨烈，而你我似乎也是这样说的！”

    虚无兽这般开口，话语之中不知道带着多少的感慨以及得意。

    虽然虚无兽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其话语之中的信息，丝毫不少。

    预言之书之灵若是当真现世，其自身的号召力，自然是不俗的，甚至在很大的程度上来说，预言之书之灵身为正义的巅峰灵物，他的号召力，当是第一，作为趋吉避凶，知晓大势的预言之书之灵，很多人，都会想要靠近的。

    可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虚无兽依旧可以活下来，并且按照虚无兽的说法，他竟是以一身之力斩杀了预言之书之灵带去的强者，并且与预言之书之灵对峙。这样的实力，简直完全不可以用言语形容。

    毕竟，以预言之书之灵的实力所结交的强者，绝对不是一般庸俗之人。可即便是如此，虚无兽依旧是可以活下来，那么自然可以明白那个时候，虚无兽多么的恐怖。

    可是如今。

    “是的，当年的你，已经让我生出畏惧之心了，为了我自己的安全着想。我只能够动用我可以动用的人脉，来截杀你，只是当年的你已经完全的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所以，现在我真的很感慨，也真的很无奈，你的强大再度超出我的想象，这样的你，让我好像是看见了当初的你！”

    预言之书淡淡的话语之中，当真带着一种难以想象悲叹之意。

    那种伤悲根本就未曾掩饰一丝一毫。

    所以此间天地一瞬间便是被那种伤悲所填满，饶是那蓝色之中，也是多了一种伤悲，那伤悲落下，落在人心，让人根本无法抵抗，甚至随时都可能落泪，这种情况那是诡异，最先感觉到的自然是野绫，毕竟，这里是野绫的世界，也是野绫的领域，在这里面的所有事情，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变化，都是不能够逃过野绫的感知的。

    “这便是属于强者的力量么？心神，天地，空间，都是要受到影响！”

    野绫心中这般说着，不管怎么说，预言之书之灵都是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强者。

    他若是真的动手，那么自然是雷霆万钧，只是，此间面对的是虚无兽，而预言之书也一直在等待时机，所以，事实上，预言之书之灵，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出手过，可是现在，眼前的虚无兽，已经完全散去了属于他的强者之力，封印，幻术，以及空间壁障的存在，层层削弱，让的虚无兽已经不复先前的威势。

    先前的言语刺激，并不是单纯的激将法，或者是感慨，对于预言之书之灵来说，有些事情，只要结果是让自己满意的，那么自然便是最好的。

    虚无兽习惯的事情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战斗而存在。

    为了结果而存在。

    所以，那言语间所存，也是预言之书之灵的手段，这等手段，可以称之为诛心。

    诛心之力绽放开来，此间天地的力量便是不断的被预言之书之灵不断的同化。

    终于，虚无兽也是抬起头，看向预言之书之灵，现在的虚无兽，很像是一直丧家之犬，垂头丧气，已经没有半点的斗志，可他终究是虚无兽，他的强大实力，依旧是不可忽视的，所以，在野绫之后，第一个感受到的人，便是虚无兽，他看向预言之书之灵，冷声道。

    “我一直以为你会有什么新奇的招数，但是，现在看来，你依旧是以前的预言之书之灵，战斗方式，一直未曾改变。”

    虚无兽说完，身上再度有一滴血落在地上。

    “滴答！”

    一声响落下，虚无兽已经消失在原地。

    “砰！”

    “咔嚓！”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艾德里安的身子直接前倾，一口鲜血直接喷出，看着那空间屏障。

    高声喊道。

    “壁障已经碎掉了！”

    艾德里安的声音好似嘶吼，他主要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空间壁障完全被虚无兽打碎了，最关键的是，虚无兽自身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反应时间，也就是说，虚无兽打破空间壁障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些晚了！”

    预言之书之灵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身为预言之书之灵，自然可以预知到一些危险，他的身形也是一闪，竟是直接飞向天空。身子在飞行的过程之中，不断的在缔结印记。

    当身形飞到一定的高度之后，最后一个印记落下，双手推出，朗声喝道。

    “现身！”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天空之中有蓝色的光芒落下，近乎是在一瞬间，便是落在预言之书的面前，虚无兽直接出现在那里。

    预言之书之灵根本没有迟疑，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度多了一把长剑，狠狠的对着眼前的虚无兽的身体刺去。

    那一剑迅捷的不像话，虚无兽也没有想到，这预言之书之灵，竟是可以将属于野绫世界的力量化为己用。

    当是时，看着长剑刺向自己，虚无兽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落下之后，此间天地的空气似乎都被吸静了。

    虚无兽自己所在的一米范围之内，更是化作了真空，可若是如此，倒是也没有什么，最诡异的是，虚无兽似乎也化作了空气，被吸收了。

    随着虚无兽这样诡异的消失，此间天地便是恢复了正常，而预言之书之灵的这一剑，也是落在了空处。

    “这怎么可能？”

    预言之书之灵可是眼睁睁看着虚无兽的身子一点点的扭曲，然后被虚无兽自己的鼻子给吸了进去。

    艾德里安的身后，空间微微波动，有虚无兽的身形从扭曲化作正常，出现在那里，手臂对着艾德里安的后背轻轻一打。顿时，艾德里安惨叫一声，身子便是向着地面落下去。

    “嗖！”

    虚无兽竟是在将艾德里安打落地面之后，再度施展同样的手段，消失在原地，再一次出现之后，竟是出现在下落的艾德里安的上方。

    一脚狠狠的踩下去。

    “放肆！”

    预言之书之灵终于是捕捉到了虚无兽的身形，当是时，冷喝一声，有金色的光芒，落在艾德里安的身上。

    霎那间，艾德里安已经消失不见，预言之书之灵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急于去追虚无兽，反倒是出现在天香和野绫的身上，轻声开口。

    “现在他已经进入到我的空间之中，你们不需要为他担心！”

    预言之书之灵这般解释道。

    “如此最好！”

    野绫下意识的扶了扶厚厚的镜片，这般开口。

    诚如她所言，现在预言之书之灵将艾德里安收到他的空间之中，当真是最好的事情，毕竟，在先前的时候，艾德里安已经因为空间壁障被打破而受到了反噬，而后，又被虚无兽这样狠狠的打了一下，如此说来，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真正的战斗能力，现在将他带走，反而是减少了一个累赘。

    只是，野绫看着下方虚无兽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不解。

    因为现在虚无兽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整个人神采奕奕，似乎先前所受到的伤害，都是幻境一般。

    所以，她竟是没头没尾的说道。

    “我想，我们是不是陷入了他的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