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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2章:眼看他起高楼

      正是因为不可控,掌舵人必须是自己人才行。

    哪怕这个掌舵人什么都不会也行。

    因为不会可以学嘛,而道不同就改不了……

    木棉花做蛊皇这么久,就规划了这么久,她知道船应该往哪个方向开,让木棉花配合她,虽然没有那么容易就将船靠岸,赶紧是行驶在正确的方向上。

    而这,关乎蛊王会的将来!

    听到这里,夏侯雪知道自己无可推托了,只好答应下来。

    那边,龙元忠在平息解荣对盅王会造成的负面影响,告诉他们为什么不能去千江苗寨杀富济贫,意思与我说给夏侯雪的差不多,不过,龙元忠将后果夸得更严重了一些,仿佛如果千江苗寨有什么闪失的话,蛊王会二十多个寨子,都会因此陪葬。

    龙元忠的做法我能理解,他本来就是从千江苗寨来的嘛,有意无意护着家乡这很正常。

    我指着口沫横飞的龙元忠对夏侯雪道:“小雪看到了吗,就这家伙的倒霉样,每年问他要个三十万,五十万的才不叫亏呢!”

    夏侯雪笑了:“这主意不错哦!”

    趁着蛊王会和各寨蛊王都在,木棉花将夏侯雪将是新任蛊王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都举双手赞成。

    直接宣布夏侯雪将是新任蛊王似乎有些太霸道了,其实一点也不霸道。黑苗以蛊为尊,蛊术强者成为蛊皇理所应当,木棉花有四生四世蛊在手,都不用斗蛊了,她就是蛊王会的最强者。

    何必还多事呢。

    当天晚上,蛊王会的大厅里又举行了一场欢宴,不过却是夏侯雪的入主宴,一天两场入主宴,解荣已死,他的手下也都被赶回了靖水寨,换下来一场属于我们的繁华。

    看着斛觞交错的情形,我恍然间想起《桃花扇》里的一段话来“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我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心说我这都是什么狗屁的感慨啊。

    现在可不是解荣在起高楼,宴宾客,现在是夏侯雪在宴宾客呢!

    怎么能够楼塌了呢,自然是“江山一统万万年”了。

    我初来蛊王会时没有人在意,他们都当我是木棉花的朋友,看在木棉花和夏侯雪的面子上对我还算是客气,不过也仅限于上点点头,微微一笑而已,根本不会深聊。

    但是,午时的酒席宴前,我的举动着实将他们震惊到了,与座的都有练蛊,有的都练蛊四五十年了,从没见到有人对蛊毒免疫的,他们一个个满脸敬佩地上前敬酒,吉祥话儿听得我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事实上,我是极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我觉得上百人在酒席宴前相互敬祝,喝酒吃菜,还不如二三知己,甚至是独自一人于窗前小酌,也不要菜,只是一盘毛豆,就好过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

    不过这酒席我却必须得参加,今天是夏侯雪入主蛊王会的日子,我得过来撑场面。

    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就慢慢地放松下来了。

    很多时候就是如此,一群陌生人聚在一起喝酒,自来熟的人毕竟很少,彼此不熟悉,自然就没有什么话讲,多喝两杯酒,放开了,话也多起来,尤其是木棉花,夏侯雪,小二小三龙元忠等人依次向我敬酒时,气氛一时十分热烈。

    一直来到三楼住房,洗了一把冷水脸,我坐在床沿上准备脱衣上床时,才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今天喝的是杨梅酒!

    杨梅酒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喝,人不知不觉就喝大了,当时你还毫无所觉,过一阵子,后劲上来,你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不过我喝得实在太多了,都没有时间回想事情有多严重,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些冷,睁开眼一看,才发现自己伏在被子上,对面的窗户也没关,这时候风正呼呼地往里灌呢,我感觉头痛欲裂,不过人却清醒了不少,不像睡前的昏昏沉沉,像是脑神经都休眠了一样。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时间是凌晨四点钟了,也就是说,我已经昏睡了四个多钟了,我扶着床沿坐起,起身去关窗,来到窗前时,就听到下面隐隐有磨刀的声音。

    我吓得一激灵,心说大半夜磨什么刀啊?探头往外一看,见后院的水沟前,蹲着两名大妈,其中一名正在磨刀,另一人从网袋里往外掏活鸡。

    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恍然明白过来,两位苗族大妈,是为我们准备早餐呢。一百多人的宴席,你吃着没有什么,厨师要付出多少心血是你预想不到的,就像现在,为了给我们准备早餐,他们四点钟就磨刀杀鸡,到拔毛清洗,下锅熬炖,送到我们面前时,起码也七八点钟了。

    想到这里,我默默地对着两位大妈的背影说道:“辛苦你们了!”

    这时候,掏鸡的大妈已经将鸡掏了出来,递给了拿刀的大妈,拿刀的大妈一手捉住鸡的两只翅膀,顺便将头也扭了过来,拔了鸡脖子上的毛,另一手拿着刀,在鸡脖子上一划,鲜血就喷到了早就摆好的碗里。

    那鸡还昏昏欲睡呢,就丢了性命。

    我将窗户关上,揉了揉有些生疼的额头,准备躺回床上继续睡,但是,我重新回到床上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直到我吸了吸鼻子,隐隐闻到一丝血腥味,才恍然大悟,

    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是血,楼下在杀生,有血!

    我再次推开窗户的时候,大妈已经杀了四五只鸡了,有公有母。鸡虽然被杀了,却并不立即死去,而是在地上弹来弹去,于是,脖子上的血水被甩飞到了空中,再落下来,而一旁的大碗之中,盛的鸡血差不多已经快要满了。

    这时候听那杀鸡的大妈哎呦一声,捉鸡的大妈问道:“刘姐,你怎么了呀!”

    杀鸡的大妈交食指放在嘴里吮了吮说道:“没啥,刚刚不小心瞎到手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