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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秦阳冷冰冰说道:“你还记得并州书院的反诗案吗?”

    尹天扬想了想说道:“记得记得,那是在下制造的第一个冤案,当时刚做这手法不熟,留下了许多破绽。”

    秦阳道:“并州书院的秦德你还记得吧。”

    尹天扬可能是做的类似的案子在多了,他想了一会才说道:“我想起来了,他是并州书院的院长吧,他儒学造诣很高,魂识已经接近金丹期修士元神状态,朱雷非常高兴,奖励我……”

    秦阳听到这里心痛不已,厉喝一声:“给老子住嘴。”

    尹天扬吓得不敢吭声,只是疑惑地看着秦阳。

    秦阳冷笑连连,问道:“你猜我是谁?”

    尹天扬惊疑不定地看着秦阳,摇了摇头。

    秦阳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老子是秦阳,秦德的儿子!”

    “秦德的儿子秦阳?”听到这几个字,尹天扬的表情是如遭雷击,吓得魂飞魄散。

    看着秦阳铁青的脸,尹天扬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求饶那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真是报应不爽啊。”说完这话,尹天扬准备运功自断经脉,他脸憋得通红,却一点法力也使不出来,肖月儿的青云迷雾可是中品法宝,对付一个先天大圆满,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尹天扬放弃了自断经脉的努力,绝望、怨毒地看着脸色铁青的秦阳,一阵阵恐怖袭上他的心头,他猜测着秦阳会用什么法子折磨自己。想起焚心丹的发作时的痛楚,他的额头泌出了一层冷汗。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秦阳向自己走了一步,尹天扬不由紧张地问道,他的声音已经颤抖。

    秦阳缓缓掏出颗暗青色的丹药,这颗丹药表面浮动着一层邪异的气息,显然是一种含有剧毒的丹药。

    尹天扬一看丹药的颜色,远远地闻到那股刺激鼻的气味,心中狂喜。

    秦阳拿着丹药说道:“我要你死!”

    秦阳的这句话,对尹天扬来说,就是解脱的福音,他心中大喜,还没等秦阳开口,他已将嘴张开。秦阳毫不客气地把那颗丹药弹进了尹天扬的嘴中。

    尹天扬二话不说一中就将丹药咽了一去。丹药入腹之后,他心里得意至极,这个结果可比他预想的,受尽秦阳折磨后,然后再被杀掉可好多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秦阳冷声问道:“你笑什么?”

    尹天扬笑道:“能死个痛快,为什么不笑。哈哈哈。”

    接着尹天扬又是一阵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秦阳道:“你笑个屁,你也不问问我给你服的是什么丹药。”

    尹天扬得意道:“不就是一颗毒丹吗,这种毒丹服用之后,不到柱香的功夫,即会使全身经脉闭塞身亡。”

    秦阳冷笑一声,说道:“最表面那层是你说的那种致人死命的毒药,这层药化掉之后,就是这种毒药的解药,最里面那层东西,才是我要让你尝的。噬魂虫这个名字可能你曾经听说过吧。”

    “噬魂虫!”尹天扬脸色大变,这种奇虫进身体后,会钻到脑中,一点一点吞噬脑髓,叫人生不如死。

    这种噬魂虫是周洪高价求得之后,一直用毒药养着,秦阳这次出来复仇,便将其裹如一颗毒丹中带了出来,准备用来折磨朱雷。

    尹天扬刚才的得意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充满恐惧地看着秦阳,颤声说道:“你,你是魔王!”

    尹天扬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体内,感受着体内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他希望秦阳只是在恐吓他。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脑中有一条虫在慢慢噬咬他的脑髓,痛一点一点开始加剧,在他脑髓中的虫子也越来越多,他的全身如有万蚁在咬,一点一点咬破他的皮肤,一点一点吞噬掉他的肌肉,然后将他的骨头一小块一小块的啃下来。

    他脸上的肉一块块扭曲凝结起来,体内的经脉开始打结、缠绕,那种痛真比焚心丹难受十倍。

    尹天想真希望自己快快地死去,早点结束这可怕的折磨。但是这种折磨却是一波比一波强,修仙也好,邪修也好,都追求个长生,可是尹天扬现在觉得长生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求求你杀了我吧!”尹天扬现在对秦阳只有这么一个请求了。

    整整过了一天时间,尹天扬终于在极度痛苦和绝望中死去了。

    秦阳一刀割下他的头颅,和肖月儿一道回到并州城中,这时并州城中的居民显得有此紧张,又有些兴奋,到处可见居民三五成群,在低声议论着昨天在刑场上发生的事情。

    秦阳、肖月儿、劫法场的丑女和放出厉鬼的尹天扬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什么离谱的猜测都有,秦阳听了也不禁佩服这些居民的想像力。

    秦阳和肖月儿带着尹天扬的人头,悄然来到并州书院,用尹天扬的人头祭悼十多年前那些在被尹天扬陷害的亡灵。

    离开并州书院后,秦阳带着肖月儿来到并州城东,来到一处幽静的小巷,他们进入巷子之后,走到到一座独门小院前。

    看着这个很平常的小院,秦阳心情激动,他离开这个小院十五年了。

    这座小院就是秦家的祖屋,秦阳一家以前就住在这里。院墙已经显得有些破败,墙上长了一些杂草。

    “秦阳哥哥!这就是你以前的家吗?”肖月儿带着一种特殊的感情看着这个院子。

    秦阳点点头,对肖月儿道:“我们进去吧。”

    说完这话,二人已经进入到了院子中。秦阳进入院子后,目光向四周一扫,院内的情形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很多往事涌上心头,使他心中一酸。

    院子不大,他围着院子走了一圈,突然他双目一亮,对肖月儿说道:“有人来过。”

    这屋子这么久没有住人,按理说应该是花园内应该长满杂草才对,可是院子中的几片花园中都没有一根杂草,院中也明显被人打扫过,没有一片枯叶。

    “难道是妹妹回来过?”秦阳心中狂喜,冲进秦家摆放祖宗灵位的那间房中。

    原来这间屋中摆放的几块灵牌都不见了,也许是在被官差抄家时,被毁掉了吧,但是却多了父亲和母亲的灵牌。

    灵牌前有一个香炉,里面有几支烧过的香烛。秦阳伸手抓起一把香灰,在手中碾了一下,他可以确定,这香灰产生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天。

    “妹妹!秦玉!”秦阳迅速将家中十多间房都找了一遍,但却没有见到妹妹秦玉的影子。

    “也许我现在见到妹妹,都认不出她的样子了,她也认不出我了吧。”秦阳立在秦玉以前住的那间房中苦笑道。

    “这是什么?”肖月儿看到地上有一个闪着银光的东西,便捡了起来,交到了秦阳手上。

    这是一个银制的发簪,在发簪的尾部是银条挽成的叶片图案,叶片图案上用绿色和红色的玉做了一个花饰。

    秦阳将发簪拿在手中,指尖轻轻地触摸着这个银簪尾部的那朵绿色的小花。女孩子要到十五岁才用发簪,秦阳暗想难道妹妹真的来过,不小心将发簪遗失在她自己这间房中。

    第四卷 复仇之路 第二十六章 重返荣京城

    秦阳将发簪仔细看见一遍,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

    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就是妹妹秦玉之物,但还是小心地把它收好。

    从秦玉的房中出来之后,秦阳又带着肖月儿到父母的房中。

    “这是爹和妈的房?”肖月儿打量着房间内的摆设问道。

    肖月儿完全沉浸在秦阳的感情中,在她心里,秦阳现在就是她最亲的人,秦阳的父母就是她自己的父母。

    在秦阳父母的房中,她默黙地陪着秦阳,陪着他哭、陪着他发呆。

    在走进秦阳小时住的那间房中的一然那,肖月儿感到自己完全走进了秦阳的世界,秦阳房中的一切,向她散发出一种亲切的、温暖的气息,她感到自己全部被秦阳包围了。

    二人在秦阳的祖屋中住了三天,秦阳心里一直盼望着能把妹妹等回来。三天过去了,任旧没见着妹妹秦玉的身影,秦阳因为还要到京城去杀朱雷这个大仇人,因此他决定先离开并州,把父母的仇报了再说。

    临走时,秦阳本想布一道禁制把祖屋保护起来,但是怕妹妹因此而进不了屋,也就没有这么做。

    他在妹妹秦玉房中和供奉父母灵位的那间房中刻了几个字,让秦玉在看到留言后到荣京城高朋客栈与自己会合。

    秦阳在祖屋外又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捕快之类的人,想来是事情过了这么久,官府也没什么兴趣了吧,那还想抓秦家后人的刘知府也被自己杀了,今后也许再没人想起秦家还留有二个后人这件事了。

    离开并州之后,秦阳和肖月儿经过二天的飞行,到了荣京城。荣京城的管制很严,这当然难不住已经是金丹期的秦阳和肖月儿二人,二人施展了一个小小的法术,便进入了荣京城。

    此时,也正是春天,荣京城秦闱科考的日子,不过荣京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反而显得有些萧条。

    进入荣京城后,秦阳决定先联系郑英和金昌海,这二人是他在玉镜城请的二名职业赏金散修,秦阳让他们先一步来荣京城,打探皇帝朱雷的情况。

    他和郑英和金昌海约定的见面地点在荣京城城西的同福客栈。

    “掌柜,请问金昌海和郑英住哪间房?”进入同福客栈后,秦阳找到掌柜直接问道。

    掌柜连客人登记的帐薄都没有翻一下,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气恼地说道:“这二人半月前一个晚上离开客栈后就没有回来,他们每人还欠我二十两银子的房费呢。”

    秦阳问道:“那他们的房间还留着吗?”

    掌柜道:“现在生意可不比往年,现在进京赶考的学子,连往年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反正没人住店,他们的房我还留着呢。”

    秦阳赶紧说道:“我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欠的房钱由我来付,掌柜能否带我去他们的客房一看。”

    掌柜一听有人愿意为二个逃房的房客付欠帐,心里乐开了花,收下秦阳的银子后,便带着秦阳和穿一身男装的肖月儿到了郑英和金昌海住的那二间房中,秦阳在房中看了一下,并无异样,便问掌柜:“他们二人那天晚上离开客栈时,留过什么话没有?”

    掌柜想也不想地说道:“他们让店准备一桌酒席,说准备晚上办完事后回来用,其中有二道菜,九珍香鲈脍、雪上加霜都是名贵材料制成,我们按他们的吩咐准备好后,他们却没有回来,害得我赔了五十两银子啊。”

    “是吗?”秦阳随口道。

    “那还有假。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啊,我这里还有他们订酒席时的签字呢。”掌柜抱怨道。

    秦阳道:“你将他们的签字给我看看,如果属实,我照价赔付。”

    掌柜屁颠屁颠地将金昌海、郑英二人订酒席时的签字拿出来,秦阳一看,果然有二人的签字,而且还付了二十两银子的订金。

    秦阳把二人订酒席的银子补齐后,又问道:“在下是生意人,请问荣京城最近秩序还好吧,有没有出现过什么打架之类的事情?”

    秦阳是想打探一下金昌海和郑英二人是不是已经与朱雷交上手了。

    掌柜道:“打架的事情倒没有,杀头的事情倒是出了几批,又是文字狱,这天下读书人都杀得差不多了,你看现在有几个人来赶考嘛。往年这个时候,我同福客栈可是住满了各地的举子啊。现在你看,冷清得要死。”

    掌柜一开始抱怨,就有些收不住了。好不容易才听掌柜说完,秦阳又问了一掌柜一些问题,看来掌柜确实不知道二人的去向后,秦阳这才离开同福客栈。

    走出同福客栈后,秦阳感到事情有些不妙,金昌海和郑英二人去哪里了呢。既然二人订当天晚上订了一桌酒席,说明二人并没有打算离开同福客栈。

    秦阳猜测,二人当晚一定是去皇宫探测情况去了,并且遇到了大麻烦。

    从尹天扬的口中,秦阳已经知道皇帝朱雷实际上是一个结丹大圆满的邪修,而且他身边还有几个结丹期的邪修同党,此外,玄罡宗那二个金丹期的护国修师,看样子已经被朱雷制服并加控制住了,朱雷的力量不可小视,要杀掉金丹中期的金昌海和郑英,并非什么难事。

    就是秦阳现在力量,加上新收服的七个金丹期修士,和朱雷那一方的实力相比,也有一定的差距,一个煞丹期大圆满的修士,同时对付五六个金丹中期的修士完全没问题。

    朱雷一个人也足以和林不败等六名金丹中期修士抗衡了。秦阳这一方就剩下秦阳、肖月儿和林浩三人了,秦阳有金丹中期的实力,肖月儿和林浩都是金丹初期的实力,比起对方的实力来,应该还是差了一截。

    离开同福客栈后,秦阳满腹心事地来到当年他参加科考时住的那个高朋客栈。

    在荣京城的天威大道上,有二个客栈非常有名,一个是悦来客栈,住进这家客栈的考生每年都有几个要中进士,历来是考生心目中的风水宝地。

    另一个有名的客栈是高朋客栈,本来这家客栈一向名声不是很好,住进这家客栈的考生基本上金榜提名的机会不大。

    但在七年前一个叫秦阳的考生中了状元之后,高朋客栈的风水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住进去的考生每年也有一二个考中进士。

    按理说,高朋客栈的生意应该不错才对,但是高朋客栈的生意却是一年不如一年。

    高朋客栈的老对头悦来客栈,也好一到哪里去,生意也是一年比一年秋。

    以往每年春闱大考都是客栈生意的黄金时期,现在二个客栈却是平分秋色,二个掌柜隔街相望,倒颇有一番腥腥相惜、同病相怜的味道。

    暮色降临,没有新迎进一个客人的高朋客栈的顾掌柜,看了一眼对面同样没有迎进一个客人的悦来客栈的钱掌柜,实在寂寞难耐,便走过天威大道,来到悦来客栈找钱掌柜摆龙门阵。

    进入悦来客栈后,顾掌柜问道:“生意怎么样?”

    钱掌柜没好气地说道:“你不都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