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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小鸾跟表扬小孩儿一样拍拍他的头,“乖啊乖啊。”

    锦儿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扭扭捏捏的跟在后面。

    到了肯必豪,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一个虎头虎脑的伙计大老远就兴冲冲的打招呼,“老大,雅间给你准备好了,嘿嘿就不给你引路了啊,我现在去找小黑给你们上菜。”

    江逸扬笑道:“行,忙你的去吧。”

    伙计笑嘻嘻应了声就匆匆跑开了。这里的伙计都叫江逸扬“老大”,江逸扬早就反复告诫过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免得给江遥惹麻烦;当然,他也有小心思,既然是自己的生意,何必借助兰陵王的名头。

    三人从进门后,听到的都是大家议论皇上的赐婚圣旨,

    “哎你听说没?徐翰之徐大人要娶丞相家的小姐呐。” “徐翰之?不就是三年前皇上钦点的状元郎嘛,现在又要娶丞相家小姐,哎年纪轻轻就大有作为,真是前途无量啊。”

    “听说徐大人是个好官呐,那李家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跑到人家门口喊什么,自己文章比徐大人好不知多少倍。听李家小子后来说,徐大人不仅没治他的罪,还向他请教了一番呐,哈哈那小子现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不是嘛,徐大人可是个清官呐,去年科考有官家子弟作弊的,徐大人都上奏给皇上了,现在那些作弊的都被取消科考资格好几年呐。”

    “成亲后,徐大人不就是丞相的女婿了吗?以后肯定也是大丞相,哎真是天纵奇才啊。”

    坐下后,江逸扬本着八卦的精神,正想跟锦儿打听下徐翰之这人,忽然瞥见锦儿腰间挂的红豆挂坠,不禁汗颜,“小鸾,你还真把这挂坠给锦儿了啊?”

    小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呀,那摊贩不是说红豆是定情之物嘛。”

    锦儿:嘿嘿原来是小鸾送我的定情之物呀,哦也!

    江逸扬朝锦儿努努嘴,“你不知道当时因为这挂坠,小鸾差点把我打得暴尸大街。”

    小鸾怒了,“你怎么不说我差点被那男的骂死呐!”

    锦儿:好感动,小鸾一介弱女子竟然拼命保护我们的定情之物,哦也!

    江逸扬打个哈哈,“今天月亮不错,昨天早点也挺好。”连忙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给他的?”

    小鸾撇撇嘴,“就是那天他不是死活不进宫见皇上么,小美人爹爹不是说皇上非礼他来着。”

    小鸾嘿嘿一笑,“所以我想着这不刚好嘛,所以就赶紧把挂坠给他了。不过我还没开口劝,他就兴高采烈的拿着跑了,好有爱哟!”

    锦儿:小鸾那么着急的送定情物,原来是听说皇上强吻我,所以吃醋了呀,哦也!

    于是这无辜的孩子就悲剧的被无良作者爪下的两只思维无限跳跃,说话无限歧义的娃儿给带偏了思维,还在沾沾自喜,浑不知道真相完全与他梦想的背道而驰啊掩面……可怜这孩子连心心念念了好久的黑胡椒牛排,意酱面和炸鸡端上来了都没注意,兀自在一边儿错误地脑补……

    江逸扬看着明显心不在焉,一脸甜蜜的锦儿,戳了戳他纳闷道:“这孩子是怎么了?”

    小鸾也摇摇头,跟着戳锦儿,锦儿一脸迷茫,“怎么了怎么了?”

    小鸾好奇地问:“你刚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呐?牛排来了。”指指那堆吃的。

    锦儿拿起筷子,听得脸一红,“没什么没什么。”

    小鸾咬着筷子兴致盎然的问:“对了锦儿,徐翰之是什么人啊?皇上赐婚不是挺平常的事儿吗?怎么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他啊?”

    锦儿咬着肉含糊不清地说:“皇上赐婚是很大的荣耀呢,更不要说一般都是皇亲国戚,徐翰之大人一介平民被赐婚给丞相家小姐,可以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江逸扬被挑起好奇心了,“那徐翰之为什么能被皇上赐婚呐?”

    锦儿想了想道:“他三年前被皇上钦点状元时年仅二十五,这可是极不常见的。而且徐翰之大人很廉明的,去年那个科考舞弊案,没人敢动那些朝廷官员,徐翰之大人搜集了一切资料,直接上禀了皇上,差点被那些怀恨在心的狗官不声不响的弄死,幸好少爷及时发现,才把他救出来,当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江逸扬打断他,“等等,义父也认识他?”

    锦儿拉过意酱面道:“当然啦,他以前跟少爷很要好呢,当时进京赶考的时候跟少爷认识的,还在家里住了一些日子呢,不过现在很久没有来往了。”

    锦儿掰着手指,“差不多三年了。”

    他眼睛一亮,“对了,你现在住的流云居就是徐大人之前住的呢。”

    江逸扬一下怔住了,他脑里飞快的闪过零零碎碎的片段:

    江遥说:“把流云居打扫出来让扬儿搬进去。”福伯脸上诧异的表情;

    福伯说流云居是江遥特意按照以前居住的那位公子的喜好设计的;

    说到这位公子时,福伯欲言又止的无奈;

    江遥说:“从商有什么不好,入仕又能高尚到哪儿去呢?”那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包含了多少痛苦;

    听锦儿说,颁布圣旨前不久,皇上来过江府,跟江遥在书房说了很久话,那天在饭桌上江遥也是心不在焉了好久;

    还有,江遥从没提起过徐翰之,江遥从来不进流云居,江遥……

    江逸扬脑子里一片茫然,周围的嘈杂声似乎一下子离他很远,眼前一幕幕闪过的是江遥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江遥微微蹙眉的样子,江遥忧伤叹息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所想的也许已经接近了真相,只是自己没有勇气面对。

    江逸扬攥紧拳头,原来那个徐翰之,竟是江遥一直挂心不已的人么?江遥,是喜欢那个徐翰之的么?

    小鸾也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了,她在江府呆的时间比江逸扬长,当然也知道流云居是个特殊的存在,平时福伯就嘱咐过他们,不要进流云居,也闭口不说为什么,还是因为一方面福伯尤其疼爱她,另一方面她一直缠着福伯,福伯才不得不告诉她里面曾经住着一位对少爷很重要的故人,便缄口不言了。

    见江逸扬脸上压抑着的悲伤神色,她也隐约猜到了徐翰之和江遥的关系,只是也不敢跟他说话。江逸扬虽然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小鸾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江遥。于是整个房间,就听到锦儿欢快的海吃山喝的声音。

    灌下几杯葡萄酒后,锦儿明显是有些醉了,大大咧咧的推开椅子问:“尿尿的地方在哪?”

    小鸾担忧江逸扬,心不在焉道:“身体中间吧。”

    锦儿打了个酒嗝,倒回椅子上睡着了,小鸾忙叫过一个伙计,让他把锦儿送回江府。

    见江逸扬还是不说话,便试探着开口:“喂哥们儿你还好吧?”

    江逸扬似乎很累的扶住额头,疲倦地问:“小鸾,你觉得江遥现在还喜欢徐翰之吗?”

    小鸾不知如何回答,小声道:“不喜欢了吧,毕竟都三年前的事情了。”

    江逸扬微微摇摇头,淡淡道:“至少他还没有忘记他。”

    他勉强笑了笑,“看来我的否已极了,泰却说他没空来。”

    小鸾只得拍拍他道:“别悲观啊哥们儿,江遥对你的重视,全府上下都看得出来,所以要像茶壶一样乐观嘛,屁股都烧得红红的,他还有心情吹口哨!”

    江逸扬沉默了许久,淡淡笑道:“嗯我知道。”

    安静的坐了很久,太阳都已经西斜了,江逸扬突然问:“小鸾,你想去逛青楼吗?”

    小鸾立刻附和:“行啊,我现在就去换装。”

    走到门口,小鸾回望了一眼,少年沉默的望着窗外,挺拔的身姿显得有些落寞,夕阳柔和的光勾勒出他俊俏的侧脸,平时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现在却是深深的疲惫,小鸾轻轻叹了口气,带上门离去了。

    江遥出神地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却逐渐地坚定下来,既然决定以后要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就让我最后再放纵一次吧。

    第十四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上)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同于天朝的古代,一到晚上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在汴城里,最为热闹的还是晚市,这时候人们都忙完了一天的活计,就邀朋携友地出来休憩。就连白天不怎么出门的大户人家的深闺小姐们,偶尔也会出来放下风透下气。

    小鸾花了好长时间换好男装后,夜幕已经降临了,很多小摊小铺都点上了照明的灯笼和蜡烛,星星点点一大片,而江逸扬已经抱着酒坛子自斟自饮了半天了,听到推门声,转头打量了一番打趣道:“还真别说,换了男装以后活脱脱一小帅哥啊。”小鸾见他举止无异,放下心来笑道:“不帅不帅,随便长的。”

    江逸扬放下酒坛,闻言无辜道:“我只是应个景。”

    “啪”地一声,一个不明物集中脑袋,江逸扬吃痛地嗷了声,捡起一看,原来是把扇子,打开里面赫然题着:“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正是杜甫的《饮中八仙歌》。

    小鸾不屑道:“还自称把妹禽兽,连装逼的东西都不带。”

    江逸扬摸摸鼻子,“之前那个不是皱了嘛,这把哪来的?”

    小鸾怒道:“当然是我刚刚买的啊!还不是看你可怜!”

    江逸扬感动状:“我那才华横溢,物美价廉的好小鸾。”

    小鸾瞪了他一眼道:“我待会儿就不跟着你去了,刚听那伙计说,送锦儿回去的时候正好撞见皇上在府里,我得回去看看送定情之物的直播,嘿嘿。”

    江逸扬无所谓的挥挥手,“去吧去吧。我正好打算去小倌馆了。”他耸耸肩,“毕竟已经是基佬一个了,再去祸害妹子也不好是不。”

    小鸾= =地走开了,“也许似乎大概是,然而未必不见得。”她想起什么似的提醒道:“记得回去拿点儿钱,顺便换掉你这身酒臭味衣服。”江

    逸扬懒洋洋的回答:“知道了知道了。”又坐了会儿,跟伙计们打了个招呼,便兴致不高地回家去拿钱泡小倌了。

    路过兰陵居时,看到亮着灯的房间,江逸扬犹豫了一下,神使鬼差的走过去,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他陡然清醒,暗骂自己神经质,正想离开,听到江遥的声音:“翰之,你已经是快成亲的人了,以后别再来我这儿了。”江逸扬一下猜到里面的人是谁,思忖了一下,便寻到纸窗边,戳了个小洞,偷偷往里看。

    江遥闲闲的的倚在椅子上,还心不在焉的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对面站着一个儒雅温厚的清秀男子(江逸扬:呸,长得就像小白脸!),还穿着官服,想必就是徐翰之了。他眉头紧锁,在房间内踱来踱去(江遥:多动症吧你。)看样子两人已经僵持了很久了。

    过了好一会儿徐翰之才无奈的开口:“遥遥,我那时一心想要功名地位,现在早就后悔了。唉接到圣旨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有多爱你,我不能娶赵小姐……你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江遥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依然笑着说:“翰之,当年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了。你看,那个时候我并不是要求你抛下功名陪我离开,我只要求陪在你身边,你都不肯,现在有何必为难自己?”(江逸扬:靠遥遥当时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干,看你就一脸脑残样。)

    徐翰之咬牙道:“我知道我负你很深,我真是个混账!”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脸颊立马肿了起来。

    江遥看了他一眼,微微有些动容,叹道:“翰之,你这又是何苦……娶了赵小姐,你以后非丞相莫属,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不好吗?”(江逸扬:看到没?逐客令了,还不快滚!)

    徐翰之深吸了一口气,“遥遥,我不娶赵小姐,你能再原谅我一次吗?”他看上很狼狈,发丝凌乱,脸上一个明显的指印,江遥歪着头看他,似乎在判断他的话的真假。(江逸扬:遥遥别上当啊!这是苦肉计,苦肉计啊!!松鼠不耐烦挠了他一爪子:偷看还吵什么吵,影响老子写作思维。)

    过了许久,他淡淡道:“如果你愿意抛下你的功名地位,在成亲那天来找我,我就跟你走。”

    江逸扬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靠着阴暗墙角慢慢的蹲下来,甚至没看到徐翰之离开后,江遥脸上戏谑的表情。他自嘲着想,江逸扬你在期待什么结果呢?江遥爱的是那个徐翰之啊,他甚至愿意抛下你,跟着他离开,你还在异想天开他会爱上你吗?别做梦了!他苦笑了一下,突然想要狠狠的放纵一次,什么都不管,就这一次,疯狂的沉溺在红尘醉软的一夜春梦里。

    江逸扬失魂落魄地地来到有名的安宁河畔的红灯区,放眼望去尽是糜烂宿醉的气息,恍然是隔世醉梦。他心不在焉的转到一家名为“竹里喧”的小楼前,心道这名字取的有够雅致,于是便跨入大门。

    一个柔婉秀气的少年迎上来,细声道:“公子如要在此寻欢,须先对出下联。”停顿了一会儿柔声续道:“上联是: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江逸扬心道,这不是李文甫跟他老师出游时对的对联嘛,下联是什么来着……他沉吟了一会儿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少年愣了下,微微颔首柔声道:“公子请随我来。”

    少年将他带到二楼最里的房间,推开门道:“公子请。”江逸扬跨进去,少年便带上门离开了。江逸扬走过小段回廊,暗自惊讶,这地方的小倌馆还真有情调,电视上演的不都是一进去就是卧室吗。

    走出回廊,眼前竟是一片豁然开朗:地上铺着达官贵人才用得上的纯白羊毛地毯,左边摆放着现代看来queen size的雕花大床,笼着绯色的帐子,正中摆着一张木质小几,一个看不出年岁的妖娆少年,裹着绯色的宽大袍子正微笑看着他,眼里风情万种,撩拨着人的心弦,此情此景,充满着令人晕眩的挑逗和勾引。

    江逸扬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端起银质酒杯一口饮尽,刷的打开扇子,赞道:“真是上等的桂花酿。”

    绯衣少年看了眼扇子,指着扇子的题词轻笑道:“公子好才华。”

    江逸扬瞟了他一样,并不说话。

    绯衣少年也不以为意,径自念道:“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不知这位李白公子是谁呢?”

    江逸扬一本正经,“正是在下。”扔了颗葡萄进口,问道:“你是谁?不是平常的小倌吧。”

    绯衣少年微怔了下,捂嘴笑道:“李公子真是好眼力,紫苏自然是这竹里喧管事儿的了。”

    他歪着头想了想,“李公子对出的下联与紫苏心中所想一样,紫苏怎能不亲自服侍公子呢?”他说着斟满了酒杯,一手喂到江逸扬嘴边,媚眼丝丝蔓延过来。

    江逸扬就着他的手饮尽杯中酒,勾起心事,望着雕窗外的满天星辰,随口念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紫苏脸上笑意更甚,轻声呢喃:“公子不知为谁牵肠挂肚,不如让紫苏陪你一度春宵吧……”说着便注视着江逸扬清明如月的眼睛,伸手过去轻轻解开江逸扬的腰带。

    江逸扬笑意不明地看着他,眼神变得危险,“勾引我的下场,你不怕吗?”

    紫苏笑而不答,他慢慢的松开领口,里面竟是未着寸缕,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浅红的茱(扫黄哟)萸,宽大的绯色袍子松松的垮在腰间,被两截玉白手臂压住,紫苏眼光流转,盈盈的定在江逸扬脸上。江逸扬瞳仁变得幽深,他突然站起,一下抱起紫苏,狠狠的扔在床上,解开华丽的外袍,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胸膛。紫苏不禁吞了口唾沫,眉眼尽是风情。江逸扬不耐的扯掉紫苏的衣袍,俯身压上去,紫苏顿时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男性气息,脸上勾勒出魅惑的笑意,主动伸手去搂江逸扬的脖颈,闭眼期待更加激烈的情(扫黄哟)事。

    突然紫苏身体一僵,他听到江逸扬在他耳边低声道:“小紫苏如此风情,若非李某心里已经有人,说不定也会上了你这妖精的床呢。”突然身上一轻,眼睁睁的看到江逸扬撑起身体整理着衣衫,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