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做了多久，程笙最后在她穴里射了一次之后，这场性事才终于结束。

    经历了跟楚丰的打斗，又跟她做了这么久，程笙是真的累了，抱着她亲了亲，就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

    安柔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浴室，她给何会发信息让她过来，然后开始清洗身体。

    清洗的时候因为腿软，她差点站不住跪倒在地上。

    快速清洗完，她穿了件浴袍，然后出去，下楼，到楼下客厅等何会。

    等了没一会儿，何会就来了。

    她去给她开了门，闻到何会身上的酒气，安柔皱了皱眉，“会会，你去喝酒了？晚上多不安全呐。”想到是自己让她等的，觉得抱歉，“会会，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已经是凌晨叁点多了。

    何会进了门，她脸色微微酡红，身子有些不稳，安柔扶住了她，带着她往客厅的沙发上去。

    扶她坐下之后，安柔又去给她倒了杯水。

    何会接过水，没喝，放到了茶几上，“安柔，你还是阿柔，对吗？”

    安柔轻轻一笑，坐到她对面，淡淡地道：“如果是安安的话，脾气可不会这么好。”

    何会眼神复杂，看着她，道：“你别走，行吗？”

    安柔脸上笑容淡去，垂下眼眸，“会会，我知道你希望我走的，我已经把阿笙害得够惨了，我不走，他会更惨。”

    “那你至少让他知道，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安柔摇头，“你了解他的，如果让他知道，我可能走不了了。”

    何会看着她明显刚刚经历过一场欢爱还残存着一丝媚意的小脸，轻声探问：“你说的走，是死掉吗？”

    安柔真有些累了，她往后靠，靠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神放松，声音轻淡：“不会疼，也不会有任何痛苦，只是，只是放弃生存而已。”

    何会心中不是滋味，她站起身，“我去叫程笙！”

    “你想要程笙再跟楚丰拼命吗像今天这样？”

    轻轻的一句话，轻易掐灭了何会要上楼叫程笙的念头。

    安柔喊她：“会会，坐下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何会重新坐下。

    安柔道：“安安醒来以后，别让她假装我对阿笙说绝情的话，你让她走就可以了。阿笙——”

    她顿了一下，眼里又有了泪意，“你别跟他说什么真相，他等我等一段时间等不到，会忘了我的，麻烦你们多陪他多宽慰他。”

    她没流泪，反倒是对面的何会眼泪直流，哽咽着答应她：“……好。”

    安柔勾了勾唇，“谢谢……”

    “会会，再见。”

    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何会看着她“走”，眼泪越流越多，她叫她：“阿柔？”

    安柔没有回应。

    她走到她身边，拉了拉她，又叫她：“阿柔？”

    何会慌了，心中的后悔排山倒海，后悔没有阻止她，她连忙往楼上跑去。

    程笙还在房间床上沉睡，光着身子趴在床上，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何会着急地拍打他的脸，“程笙！快醒醒！快点！”

    程笙脸上有伤，被打不是一般的疼，嘶嘶叫着睁开了眼睛，看到何会，愣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儿？”抬起头扫了一圈没看到安柔，“阿柔呢？”

    何会没时间跟他说什么，把床上一条毯子丢给他，“赶快下楼，阿柔要走了！”

    程笙短暂的惊诧过后，快速地下了床。

    到了楼下，程笙看到在沙发上睡着的安柔，松了一口气，看了何会一眼，“她不是在这吗，你瞎嚷嚷什么。她睡着了，你别叫了。”

    何会蹲在安柔身边，依然试图喊醒她，但不管她怎么叫，安柔都没反应。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朝程笙大喊：“你这个笨蛋！阿柔真的走了！你天天跟她在一起，你没觉得她哪里不对吗？她是分裂出来的人格啊，她走了，自杀了，她再醒来，就不是她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你知道吗……”

    有什么东西在程笙的眼里裂开了。

    “你说什么？——”

    程笙想到那次安柔突然的变脸，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当时以为她只是写作压力太大，又想到楚丰找来时她对他的无情和冷淡，还有，她跟楚丰回去以后又莫名跑回来找他——

    她无法在他跟楚丰之间做选择，可能是因为她根本没得选择？

    分裂人格？

    自杀？

    再也见不到她？

    程笙这才慌了，冲到安柔身边，摇晃她，“阿柔，阿柔？”又去拍打她的脸，“阿柔，醒过来，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