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翻来覆去换姿势做了好久，久到她穴儿麻了没有知觉了，腿软得抬不起来了，声音嘶哑得再也叫不出来了，他才最后又射了一次，放过了她。

    两人累极了，抱着就那么睡了过去。

    凌晨，安柔被闷醒的。程笙的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她的脸埋在他怀里，呼吸不畅，再加上两人的体温凑在一起，热得她满身都是汗。

    她往后挪了一点点。

    程笙动了一下，倒是没有醒，只是估计也觉得热，翻正了身子，仰面继续睡去了。

    窗外的天蒙蒙亮，还早。

    安柔很困，却有点睡不着了。

    她看着程笙棱角分明惊人好看的侧脸，思绪飘远。

    她跟着楚丰回去以后，他帮她找了个心理医生，那个医生给她催眠，让安安沉睡，让她出来跟他对话，但那并不是什么暖心的温和的交谈，他们的目的其实是杀死她。

    理由是，她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存在的意义，她的出现只会让安安的人生一团乱。

    她当时对那个医生冷笑：“安安也是次人格，我们的主人格还在沉睡，那你不如把我跟安安都杀死，把小柔叫醒吧！”

    她在医生的错愕中闭上了眼睛，拒绝再跟他交谈。

    楚丰不知是不愿意相信安安也是次生人格，还是相信了也要弄死她这个第叁人格，他继续让安安去看医生，她不断地被那个医生叫醒洗脑，就在她快要被他说服不再打扰安安的人生有了自杀的念头时候，她想起了程笙。

    她不是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她有程笙。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爱不爱程笙，但程笙肯定是爱她的。

    在又一次楚丰带安安去看医生，她出来主宰安柔的身体的时候，她想办法逃走了。

    她用安柔的身份买了张去外地的机票，还花钱让一个男人打电话给楚丰，告诉他不要再来找安安，这个世界上以后只有阿柔，没有安安。

    楚丰应该会去外地追查，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这里。

    可他肯定会找来的。

    他会强势地带她回去，然后杀死她，只留下他爱的那个女人。

    她会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消失掉。

    只要，只要对这个世界还有眷恋，就不会被杀死。

    她不要死，她也要有自己爱的，爱自己的人。

    她又凑过来挨着程笙，紧紧攀住他，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

    后来程笙跟安柔的关系，真的变成了肉体关系。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跟她住在一起，也不再事事关心她，隔一天过来一次，过来跟她上床。

    就算在床上，跟以前也有区别，不会再荤话不断地挑逗她，只是闷声不吭地机械地跟她交媾。

    安柔心里失落，又觉得闷，她知道他很憋屈，可她不能再骗他，她不能保证以后真的跟楚丰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体内的安安苏醒，带给程笙的又是另外一波伤害。

    她不敢再要更多，她也在心里规划，只要在他身边再呆一段时间，度过这次危机，她一定放过他，以后他一定能认识一个正常的好的女孩，好好恋爱，过自己的人生，她会想别的办法活下去。

    这天，因为前一天晚上折腾得太久，他们中午醒来，吃了点东西，然后又睡了，一直到下午叁点两人才被程笙的电话铃声吵醒。

    “微信你怎么不回呢？老子今天生日你不会忘了吧，赶紧滚过来！”电话里，是个平常跟程笙很要好的狗友，叫齐珉，安柔也认识，以前见过面一起玩过。

    “在哪儿呢？”程笙边跟他说话，边往浴室走，去洗漱。

    等他打完电话洗漱完，回到床边，安柔也睁着眼睛，她看着他，“你要出去？”

    “嗯。”

    安柔张了张嘴，没说什么，躺在床上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程笙看她这样，一顿，道：“你要不要去？”

    安柔抬起头，眼里有些期待，“我能去吗？”

    “有什么不能的，就是齐珉过生日，一群人在酒店套间里给他庆生。”

    安柔心里有些高兴，起了身，“那我去洗漱穿衣服，你等等我。”

    “嗯。”

    安柔以前也多次跟程笙去过那种场合，她以为现在她跟着去，受到的待遇也跟以前一样。

    但是，很不一样。

    他那些朋友对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打招呼也只是点点头意思意思，看她的眼神多了一层轻视不屑的味道。

    特别是何会，直接假装看不到她，跟别的女伴在一旁说笑。

    程笙给她拿了吃的东西，有人招呼他玩牌，他去了，她就一个人冷清地坐在角落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东西。

    安柔前后想一想，觉得也不怪他们，是自己活该。

    可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她怕自己失态，放下装食物的盘子，假装去洗手间。

    套间分成两个房间，他们打牌的是厅，里面是卧室，卧室带一个洗手间，她去洗手间，在里头整理了一下自己，呆了一会儿才出来。

    出来，正好听到程笙跟他们在说话。

    “程少，你怎么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上次被耍得还不够？”“就是，在一个坑里再跌倒一次怎么都不像你的风格。”“阿笙，动了真心了？”

    程笙挑挑眉，丢了张牌出去，“动个鸡巴，老子就是陪她玩玩，有逼不操，天理不容。”

    没人再出牌。

    好友们一个个不说话了，视线纷纷投向了他身后。

    这边的安柔，脸上血色褪尽，惨白一片。

    程笙回转过头来，看到她，一怔。在场的所有人视线都投到了她身上。

    安柔脸上的表情从苍白无措，变得局促不安，她咬着唇忍下了一波泪意，道：“阿笙，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我，我先回去了，你，你慢慢玩……”

    她快步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