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了是谁后，李臣光问道：“这事儿是现在正发生的？”

    他怎么看着不像啊，没见这会儿有公交车出事情啊，不过这场面有点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几个月前的事情吧这是不是？”局长倒是想起来了：“小李你那会儿正在外市出差，没在市里，那时候这辆公交车出了事故，当场死了十来个，你没经手所以不记得，这是一个重大交通意外啊。”

    “这事儿就算我在，也轮不到我经手啊。”李臣光嘟囔了一句，他们警察局又不是交警，他是刑警队的，可管不到交通意外这档事情。

    “当时抽调了不少警力过去帮着维持周边秩序，你要是在，你也肯定在那站岗呢。”

    李臣光嘿嘿笑一下，不说话了。

    穆夜风看明白了，这是栀子脑子里的记忆，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给抽取了出来放到镜子里，然后以录像的行事放了出来，想来想去猜到应该是跟梦姑有关，别说，这个方法还真的挺好用，免得他跟人解释太多，嘴巴都说干了。

    “没错，就是那个车祸，这是其中一个车祸受害者。”穆夜风指了指栀子的尸体：“她现在正在我家待着呢，这个是她的记忆，这样可以比较直观的看到曾经发生的事情。”

    “这个方法不错，这个镜子真是宝贝，我们这些普通人能用吗？”李臣光羡慕说道，片刻后理解了穆夜风的话，差点一蹦三米高。

    “你，不是，你说什么？这姑娘，她在你家里？”李臣光都吓得结巴了，他指着镜子里栀子的尸体手有点儿发颤。

    “是啊，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跟安和医院有关，栀子可是关键人物，虽然她知道也不多吧，不过我们也由此确定了安和医院就是背后的罪魁祸首。”穆夜风简直都不能想象如果告诉李臣光，栀子这会儿真跟无双她们在动物园那边逛街，不知道李臣光会不会立马跳起来喊来他的手下去现场封锁。

    就算经历过灵异事件，普通人对这些事情的接受程度还是没那么高的，害怕是很正常的情绪。

    “是，是吗？”李臣光下意识说道，他愿意看着枪去跟敌人殊死搏斗，可是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他可真是有点儿怂。

    倒是局长比较镇定，他手一挥，说：“继续往下看。”

    下面的画面就很像恐怖片了。

    那个戴着口罩看不清脸的医生将栀子尸体的肚子剖开来，露出血淋淋的内脏，他从手术台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来一个瓶子，隔着玻璃能看到里面装着一团血肉一样的东西。

    “那，那又是什么？”李臣光有点受不了了，从刚才剖肚子开始，他胃里就开始翻滚翻滚，那个医生剖开肚子后手还往里面摸了一下，好像在调整内脏的位置。

    而且因为面对的是一个死人而不是活人，医生的动作相当豪迈，手伸进去随便翻动了一下就拿出来了。

    “栀子在安和医院打胎落下的那个孩子。”穆夜风指着玻璃瓶说道，此时里面的血肉已经被医生拿了出来，一股白烟从瓶子口冒了出来，在半空中汇聚成型，逐渐变成了一个光着屁股的黑瘦黑瘦的奶娃。

    这个奶娃实在太小了，感觉像是能放在人的手掌心里，而且长得也不好看，不像一般的小孩，出生后就算像个小老头，也是正常的，这奶娃一看就不像个活人，一笑嘴里一排锋利的牙齿。

    我靠！李臣光和穆夜风同时抽了口冷气。

    李臣光斜着眼看穆夜风：“你也怕啊？”

    “一般一般。”穆夜风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刚才差点吓尿。栀子没剩下来的这个孩子也有点太恐怖了吧！

    不过想一想，恐怖也是正常的，这就不是个活着的小孩。

    镜子里的场景还在继续。

    奶娃子在半空中出现后，露出了一排尖利的牙齿冲着医生们吼叫着，然后飞快向躺在停尸床上的栀子扑去，他团成一团钻进栀子敞开的肚子里，好像回到了妈妈熟悉的子宫一样，窝在那里双手握拳举在脑袋旁边，膝盖一弯，不动了。

    然后就见医生拿着几个瓶瓶罐罐倒进去，又穿针引线，将栀子的肚皮重新缝合，最后他还仔细检查了下自己的手艺，表情有点满意。

    “这是，养胎？”局长迟疑地说道。

    其实穆夜风也不太懂，但是他不能自己给自己塌台啊！就硬着头皮瞎扯道：“局长眼力不错，就是养胎，这是把小鬼重新送回到母体子宫里面，用母体的尸气去培养小鬼的死气，这种方法就跟普通人怀胎十月一样，小鬼会在母体里逐渐长大，等他破腹而出，也就是出生的时候，这个婴灵就很厉害了。至于那些瓶瓶罐罐，你可以当作营养品。”

    扯得还非常有道理，至少局长和李臣光就特别相信，一直点头。

    穆夜风默默擦了把汗，算了，这些细枝末节就不要管了，反正这件事情确实跟安和医院有关，安和医院也确实一直在利用婴灵在计划着什么阴谋，至于这种到底是不是像他说的是另一种方式的养小鬼，反正局长他们也不懂，就当是吧！

    “安和医院不会每次都这么干吧？每年送到那边的死者可不少啊。”李臣光喃喃自语道。

    穆夜风说道：“这个估计也就真正的母体可以了，栀子是刚好打完胎后又出了车祸。不过换一个的话，我也不确定安和医院会不会干得出为了婴灵去杀害母体的事情。”

    “应该不会。”局长想了想说道：“就算会，应该也是极少数的，不然按照这种做法搞下去，安和医院孕妇出事的频率太高了，会引起一些人警觉的。我看安和医院也不像是这几年刚开始做这些的，肯定是早十几年前就开始了，或者说，从它变成私人性质的医院开始吧。”

    局长的推断应该是正确的，公立医院在某些方面确实不好操作，条条框框太多，而变成私人性质之后，一些规定就灵活机动很多了。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以前古代封建社会，院长在医院这一亩三分地里就是个土皇帝，只要应付好了一些有关部门，打点好上下关系，医院里很多东西都是违规操作的，也没人去特意盯着这些，普通的医生护士们也不会多管闲事，毕竟端谁的碗服谁的管。

    “也许我们可以查一下十几年前安和医院从公立转私立那时候的事情，它为什么要转性质，是谁下的批文，以及当时的院长是谁，转私立后接手人又是谁，这些都是可以调查的事情。”局长一下子就理出了点思路出来，这些确实都是应该去查的，只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

    “等看完这个我就去。”李臣光答应道。

    几个人头聚在一起继续看。

    只见镜子里的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看到栀子的尸体一直待在停尸间里，她僵硬地躺在停尸床上，头顶上白炽灯惨白地亮着，穆夜风他们看到栀子的肚子一点点鼓起来，越来越大，到后期的时候，肚子上青筋爆出，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肚子里有东西在一下一下的跳动。

    快要出生了吧！

    穆夜风等人这么想到。

    而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了停尸房，看身形真是一直以来给栀子尸体灌不知名东西的医生，只是这次他好像来得很匆忙，抬起脸的时候能看到他脸上没有带着口罩。

    于是穆夜风一眼就认出来了。

    灯会上那个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