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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阵前论理

      曹真、王朗既已决断,众将也便无话可说,尽皆退了下去,王朗也急不可耐地回去准备,程武却没有跟着众将退去。

    曹真见众人都退了下去,才道:

    “怎么,安祥侯还有话要说?”

    程武欲言又止,把心一横道:

    “大将军以为凭王司徒三言两语可退诸葛亮?”

    曹真颇感举趣地笑看着程武道:

    “难道安祥侯以为不可能吗?”

    程武摇了摇头:

    “如大将军所言,诸葛亮本就是舌辩之士,何况其身肩托孤重任,受蜀丞相之职。末将更闻诸葛亮出师之前曾上出师表,言辞恳切,其心之坚可比世间玄铁。莫说一个王司徒,便是名家精英尽出,也难折诸葛亮之心。”

    曹真闻言哈哈大笑:

    “安祥侯所言与某不谋而合,不过,随王司徒去吧。”

    说至此处,扭动着肥大的身躯站起来看着程武道:

    “某要听听安祥侯对战局的看法。”

    程武闻言肃然道:

    “末将以为,蜀军兵出箕谷,连挫我军,但武以为局势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般严峻。诸葛亮用兵奇诡,末将以为大将军切不可轻出。试想诸葛亮远道而来,粮草必难以维系,定会急不可耐发起进攻,待那时其自会出现破绽,那时才是大将军出手之机。”

    “所以,连日来蜀军叫阵,你却一直不肯出兵?”

    程武俊脸一红,垂头道:

    “赵云悍勇,武帐下实无人能敌。”

    曹真却哈哈一笑:

    “你倒老实!”

    但程武的一番论断,确实让曹真刮目相看,到底是名臣之后,其腹中确有韬略,只可惜其修为低了点,否则定可成为大魏栋梁。

    曹真点头肯定道:

    “安祥侯所言深合某意,因此某才允王司徒先理后兵。诸葛亮此人不骄不燥,即使我军只守不攻,他也定会让我军先露出破绽。或许,王司徒可以打开一丝缺口。”

    程武闻言恍然,由衷赞道:

    “大将军真高见!”

    当晚,曹真令人去蜀寨下了战书,约定明日箕山脚下阵前对阵。

    次日上午,鼓声大作,铿锵声四起,魏蜀两军于祁山脚下列阵对圆。但见曹军盔明甲亮,刀枪剑林,气势森然,透着强悍精干。王朗在曹真、程武的护持下立于麾盖下,遥看对面蜀军。但见蜀军队列井然有序,列阵极有大家风范,他也曾是征伐杀场的宿将,自然看得出蜀军训练有素,暗赞诸葛亮御军有方,当即打了个手示。

    中军拍马离阵而出,来至阵前高呼道:

    “请对阵主将搭话!”

    话音方落,但见蜀军门旗飘动,两员轻年将领自旗门处分左右而出,威风凛凛立于旗门两侧。紧接着一队队骁将分列而出,待众将出尽,一辆四轮小车才缓缓被两个儒童推出。王朗知四轮车上坐得必然是卧龙诸葛亮,当即凝神于左眼之上,但见其左眼仿如烟云涌动。却见四轮车上坐着的中年男子,羽扇纶巾,素衣皂涤,儒雅威风,举手投足间超然脱俗,气质卓然不群,却与这金戈铁马的杀场氛围极不相符。但王朗却冷哼一声,心中大为轻视。此人号称卧龙,还真以为是天龙傍身,原来不过是个道德之士,如何与大将军相媲?王朗乃是叶公转世,对龙身最是另眼相看,今生虽入修真道,但毕竟是些枝节末流,不知修真大道。其料想在大将军威势之下,借其龙气必可说服诸葛亮立下不世之功。想至此处,不由得信心十足,满脸鄙夷地扫了一眼诸葛亮。

    诸葛亮坐在旗门下,自然感应到麾盖下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与其目光在虚空中交织在一处,登时会意。扫了一眼其身后的大旗,上书军师、司徒王朗,不由淡笑道:

    “王朗既有意先理后兵,某自当奉陪。”

    说至此处,吩咐左右:

    “请王司徒阵前搭话。”

    天明道了声诺,自阵中跃众而出,但见其步履轻盈,仙意盎然,于阵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朗声道:

    “我家丞相请王司徒出来搭话!”

    声音清脆动听,辨识度极高,惹得王朗及一干众将面面相觑,想不到蜀军派出的这个儒童竟如此彬彬有理,丝毫没有杀场将士的粗野蛮横,尽显上邦大国风范。

    曹真冷笑一声,颇为玩味道:

    “有意思。”

    王朗也淡笑一声:

    “老夫去会会这位卧龙先生,看他是真龙,还是假龙。”

    他语气俏皮,说罢大笑而去。

    程武与曹真相视一眼,心中俱蒙上一层忧色。

    待王朗来至阵前,诸葛亮的四轮小车已然推出,见王朗出阵,拱手做礼。

    王朗立于马上拱手还礼道:

    “阁下可是诸葛卧龙?”

    诸葛亮扶扇拱手道:

    “正是!”

    王朗又细细打量了一番诸葛亮才点了点头:

    “久闻诸葛先生大名,今日相会实是三生有幸!”

    话锋一转道:

    “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

    言语间态度极是傲然。

    诸葛亮却淡然应道:

    “我奉诏讨贼,何谓无名?”

    王朗冷笑一声:

    “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自桓帝、灵帝以来,黄巾猖獗,天下纷争,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我武皇帝,扫清六合,席卷八荒,百姓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权势取之,实乃天命所归也!我世祖文皇帝,神文圣武,继承大统,应天合人,法尧禅舜,处中国以治万邦,这岂非天心人意乎?今公蕴大才,抱大器自比管仲,乐毅,何乃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今我大魏带甲百万,良将千员。谅尔等腐草之萤光,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他运用真气将此话说出,自有一股豪气干去,气势如虹,让人望而生畏,蜀军将士无不肃然起敬。

    诸葛亮淡然一笑,暗笑王朗无自知之名,在其强大的气势下,面不改色,长身而起,但见无风自起,皂袍飘飞,气势凛然。在其强大的气场下,身处其中的王朗亦不由得为其气势所摄坐直身子直视诸葛亮,仿佛其身上由内而发散发着一股磅礴之气,另人为之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