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末路未必非英雄,妖军再起真豪杰
这老牛不会多说,妖力稍恢复一点,就立刻跑出去做工,这时候他扬眉吐气了,往日疲软的感觉一扫而空,妖力逐渐恢复,做事也有了模样,倒是让熟悉他的人们吃了一惊。
阳恒在这里住了数月,终于有人找上门来,来者是个中年白人男子,平山愁和张丰吉带着一帮痞子跟随在后。
这人毫不讲理,抬手从额头抽出一丝荧光,接着念念有词,这荧光随即壮大,光芒闪动间冰箭飞驰,风刃飞舞,顷刻就将这一排破屋毁去。
阳恒右手轻抬洒出无数条金光,顿时将这排房屋里的人护住,虽然冰箭风刃凌厉,噼啪声中房屋轰然倒塌,但其中居民身上均有金光流转,他们虽然惊恐万分,却毫发无伤。
张丰吉大惊失色,叫道:“金光护体神功!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阳恒收了金光,挥手将众多居民送到远处,指了指那中年白人,笑道:“问他!他最清楚了!”
众人都向那人看去,只见他面露惊恐,却又掺杂着回忆与难忘,他整了整衣衫,正正经经地躬身作揖:“马哈弗兹拜见大人!大人,时隔许久,没想到还能见到您!”
阳恒说道:“叫你的人去安抚好那些居民,不相干的人散了,你我可以絮叨絮叨。”说着走到僻静之处,从春雷竹笛中拿出桌椅板凳和清水茶具,泡起茶来。
马哈弗兹不敢违逆,只得吩咐平山愁等人去安置百姓,这才走过来告罪一声,小心翼翼坐下,拱手道:“大人...”
阳恒递过去茶碗,笑道:“不必如此拘谨,说起来咱们也是故人,威廉姆还好么?你为何跑来了这里?”
马哈弗兹见阳恒的目光直透人心,不敢有所欺瞒,只得老老实实回答。
他与阳恒相识还是在两千多年前,那时候大汉帝国尚未建立,他是莉娜城城主府的总管。
后来城主威廉姆·梅西常年与长安保持贸易,亦积累了庞大的财富,是昔日原野七大家族之一,这才在瑞亚大陆开创了古拉德王国。
他作为梅西家的总管,深得首任国王威廉姆的信任,不仅大权在握,甚至获得了神光洗魂术的机会,这才得以长寿存活。
可黄陵城之役,赵文茵和叶长莺为一举歼灭审判团大军,竟将汉军和白人军团对调,用六大王国的军队来做诱饵和炮灰。
马哈弗兹当时是强烈反对者之一,结果不仅被叶长莺怒斥,还被赵文茵治了罪,用来杀鸡儆猴。
如此众多白人老爷才不敢做声,捏着鼻子认了此事,结果此战虽然大胜,但六大王国的军力也损失殆尽,许多白人老爷心中也埋下了深深的不满与仇恨。
马哈弗兹就是其中之一,他被武士带上了铐镣,先行押解归国,等赵文茵归国后受审,却没想到行至半路,却被一人救下。
此人身着兜帽长袍,瞧不清面容,他虽然孤身一人,却丝毫不惧武士,抽出长剑对敌。
押解犯人这样的小事都由辅军完成,马哈弗兹虽然在古拉德王国权力不小,但他又不是战犯,用不着严加看管,送回去等尘埃落定再处理不迟。
谁知半路杀出了劫囚之人,这人一手长剑攻防有度,极有章法,顷刻就杀了数人。
有武士眼见不妙,偷偷摸摸用弓弩偷袭,却不料金光洒出,这人竟会施展神教的防护术。
武士们本来就不是对手,对方又会防护术,他们根本奈何不得对方,不多时就死伤惨重,有的武士胆寒逃跑,却被此人追上一一斩杀,等将这队武士料理干净,他才放出了马哈弗兹。
马哈弗兹抚胸道谢,却不料对方嘶哑着嗓子道:“我见你身上有神光洗魂术的气息,倒想问问你犯了什么事?”
马哈弗兹刚想答话,那人却又道:“罢了!我又没兴趣了,无非你是得罪了汉人老爷而已,可悲的家伙!”说罢转身就走。
马哈弗兹左思右想,自己即便回国,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何况确如此人所说,自己这些人实在可悲。
这人既能施展神术,又看出自己身负神光洗魂术,说不定也会这神奇的延寿术法,不如就此跟着他好了,想到这就追了上去。
那人也不阻拦于他,两人小心翼翼穿过古拉德王国与司劳斯王国,终于进了无边沼泽里的汉泽尔顿,这一路行来,马哈弗兹也终于知道了这人的身份,他就是在黄陵城大战中率先逃跑的伍迪·艾伦。
当时因为加尔文的张狂,导致审判团孤军深入,同时过早发动了全线进攻,率领审判团猛攻的米亚斯多德发现中计的时候,根本没有可供伍迪调遣的预备队。
伍迪当时就看出不妙,早早就存了溜走的心思,他先向东逃窜,接着转道向北,避开溃军往北境高原而去。
他算计的清楚,如此大败,自己不管是落在神教手里还是瓦伦神国的手里,都是上好的替罪羊,但瑞亚六国和汉国也不是什么好去处,要是落在叶长莺和赵文茵的手里,下场只会更惨。
北境高原虽然苦寒,但至少能躲开仇家的追捕,却不料途中出了变故,他在荒野小寐了一会,醒来就发现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一份地图和文书,上面明确标注了前往荒芜南陆的道路。
翻开文书一看,扉页上用鲜红的大字写着:“末路未必非英雄,妖军再起真豪杰!”
伍迪原本是索尔原野的白人老爷,阳恒崛起之时他亦是见证者之一,因此对汉字知之甚详。
他心惊之余沉思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转向西行,绕了一个大圈子进入了瑞亚大陆,路上遇见了马哈弗兹,兴起之时才随手救下。
他昔日就是有武技在身的老爷,跟克里斯托弗合作开创了瓦伦神国后大权在握,空闲时除了吃喝玩乐享受生活,就是习练剑术和钻研神术。
这人看不起奴隶,对神教亦没有什么忠诚可言,但脑袋瓜子却极为清晰,知道立身安命之道,从不松懈对自己的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