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功是功 过是过
赵繁霜低眉顺目的拱手,恭恭敬敬的道:“是,祖师!”
叶长莺听他说出了自家人,知道他确实如父亲所说,会保全自己母子,不由心中欢喜,问道:“祖师,长莺吩咐摆宴如何?我派人去将公主殿下也请来。”
阳恒想了想道:“子樱忙着为琉樱剑孕灵,我又新创了长明魂灯,就不要大费周折了!弄上几个小菜,我和你们坐坐就好,另外这长明魂灯的炼制方法我也传给你,皇家以后也用得上。”
叶长莺大喜,急忙去安排了,她其实也就那么一说,真要叫赵子樱来,恐怕双方都尴尬,大家不如不见。
她当日吩咐内务总管将昔日收入皇家内帑的阳恒私产交回落樱山庄,可赵子樱如今看不上那些东西了,反而退了回来。
叶长莺也明白她的心思,便以山庄抚养孤儿为由,送了许多珍宝与金银,算是慈善资助,郭橙香才出面收下了。
稍时饭食送了上来,三人就在这龙首殿用膳,酒过三巡,阳恒才问道:“霜儿可曾亲自主政?”
赵繁霜看了眼叶长莺,见她微微点头,才小声道:“朕...我亲政多年,日常的政事都是朕...我在处理,但大事都是母亲大人做主!”
阳恒笑道:“说习惯了也不用刻意去改,当皇帝的嘛!都是自称‘朕’的,这还是当年我给华风说的,你父亲到后面就习惯了。
你母亲也是为你好,眼下看似是太平盛世,实际上却暗流涌动,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主事之人背负的压力可谓不小。”
赵繁霜说道:“母亲大人对朕好,朕时常感念在心,所以母亲大人说什么,朕都会依母亲大人的意思。”
阳恒心说这人也不知是怯懦还是大孝,他身为皇帝,却对权力似乎并不热衷,不过这样的性子也有好处,至少守成还是可以的。
若是像曾经历史上一些急于掌权的皇帝,没搞清楚状况就匆匆政变,结果反倒遭了毒手不说,还搞得天下大乱。
瞧他们母子的样子不似作伪,叶长莺若是真为了把控权力,完全可以弄死自己的儿子,扶持孙子或曾孙上位,甚至干脆自己称帝,西门无双在的时候,她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叶长莺说道:“祖师,霜儿从小极为听话,知礼守孝,性子虽然软了一点,但一直都是好孩子,对待百姓也是极为上心,时常过问民间疾苦,若是哪地遇了灾祸,必定会从内帑中私自捐助金元银钱。”
阳恒笑道:“为帝王者能心存百姓,亦是难能可贵,并非雄才大略、好大喜功就一定是好皇帝了。我上次忘了问,东方、南宫和北堂他们在干什么?”
叶长莺叹道:“三位阁老当年和西门...西门...老...老...”
如今西门无双罪责已经确定,朝野提及此人无不看做乱臣贼子,称呼起来必定是“西门老贼”,但她是知情人,又如何能这般称呼自己的父亲?
赵繁霜却不知其中关系,接过话头道:“和西门老贼挫败了神教的阴谋!”
叶长莺脸色难看,怒喝道:“霜儿住嘴!你...你不能...”
赵繁霜见她发怒,急忙起身道:“母亲大人息怒,朕...朕可说错了什么?”
阳恒见叶长莺为难,叹道:“西门无双曾经也是有功之臣,功是功,过是过,虽然他走错了路,干下了大逆不道之事,论罪惩处就是,史书上也会留下他的污名!
好歹他是两朝老臣,堂堂内阁大学士,你身为帝王,不可口出恶言,就算是奸臣,你可以杀,可以诛他九族,却也要给他足够的礼遇!
臣子们可以骂,你却不能骂,若是让大臣们听见,他们岂不寒心?”
叶长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喝道:“祖师说的你可听见了?”
赵繁霜拱手道:“是,朕记下了!以后一定注意言语!”
叶长莺这才道:“挫败神教阴谋之后,东方阁老在京城隐居,一开始内稽还有他的消息,后来竟不知所踪,他曾掌绮绫卫,对隐秘之事很是精通,内稽根本盯不住他。
南宫阁老在汉历二十年大批虫子袭扰边关的时候,为求精灵援助,按照精灵习俗喝下了祭魂藤汁液,后来他去了精灵参风树,自此以后与精灵一起生活,甚至出手杀过抓捕精灵的人类。
北堂阁老则去了夏国,在春燕都隐居,时常帮助夏国训练军队,据说是感念当年夏滨臣和钱驺虞赠那十七枚长寿丹。
祖师想见他们么?长莺可命内稽传递消息。”
阳恒说道:“那到不用,前面想了起来就问问看。文茵你也见了,十二总督那边也没什么问题,现在要外松内紧,你继续麻痹神教,我们耐心等待时机成熟。”
叶长莺说道:“长莺知晓!昔日的总督都没问题,可清圣帮田家那里可能有点不妙!”
阳恒问道:“清圣帮田家?怎么回事?”
叶长莺道:“当年田子粮在许昌以身殉国,虽然拜托了同僚照顾子女,却不想后来田家真正的大权却落入了曾家之手。
现在清圣帮明面上虽然还是田家的产业,但实际做主的是曾家,而且田子粮后人的实力不济,恐怕无法和昔日的总督们并驾齐驱,天地五行阵怕是会有纰漏。”
阳恒说道:“无妨,过几天我要去中谷城一趟,回来的时候去许昌看看这个清圣帮,在田子粮后人中寻个合适的晚辈点拨一番,总不能让功臣寒心。
至于天地五行阵里田子粮的位置,钱驺虞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即便他一人无法胜任,加上田家后人也就是了。
对了,我倒想问你,那碧血神功是怎么回事?”
叶长莺说道:“当年钱驺虞潜入未央宫,不仅翻走了许多重要文书,连记有截灵功的诗集也一并盗走,后来他虽然被抓住,却先一步将诗集藏起,内稽未能逼问出下落,导致我无法继续习练截灵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