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同行
赵子樱神情落寞,叹道:“虞哥真的不在人世了么?我...我以后该怎么办?”
顾长凝说道:“若是钱兄弟还活着,说不定会来中谷城找你,我会让帮中兄弟留意!不管你以后怎么办,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应该请家中长辈出面。”
赵子樱想了想道:“你说得对!我应该去找他,让他查出是谁要谋害我,让他给虞哥报仇,给我出气才是!”
顾长凝笑道:“正该如此!”
又过了数日,赵子樱的伤势已无大碍,陆思乡主动找上门来,叫赵子樱准备出发,送她回京城去。他这些天日思夜想,也闹不明白自己古怪的感觉,索性不去琢磨了,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最后按自己的感觉去做。
赵子樱这些日子过得倒也不错,有顾长凝陪她说话聊天,两人又投缘,她便不那么沉闷,时不时还喝上几杯酒水,算是缓解了心中悲痛,偶尔还吹奏竹笛,顺便将阳恒当年吹的那首《高山青》也教给了顾长凝。
这天她和陆思乡将行装收拾妥当,便去向顾长凝告辞,多谢他的援手之情。
顾长凝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行走江湖都不容易,二位不必如此客气。”
赵子樱抱拳道:“顾帮主有空请来京城落樱山庄,让子樱一尽地主之谊,山庄在云阳半山,稍打听就能找到。”
陆思乡也道:“记得也要告诉我,让我也招待一下顾帮主!”
顾长凝抱拳道:“有机会一定前去,顾某就不远送了,一路平安!”
两人抱拳告辞,十余名帮众护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去,没走多远,两人就又争吵起来。
赵子樱问道:“喂,我们怎么回去?”
陆思乡说道:“先去私街镇,然后从上谷城去青州临淄,咱们坐船回京城。”
赵子樱奇道:“为什么不去北平坐船?”
陆思乡说道:“去北平要经过杏林城,那是醉烟楼的大本营,太危险了!”
赵子樱撇撇嘴道:“胆小鬼!”
陆思乡听在耳里,本想反唇相讥,却想起顾长凝的话来,忍了忍懒得与她分说。
谁知赵子樱不依不饶地叫了他好几声,又道:“喂,你怎么不说话,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还有,我说招待人家顾帮主,又没说招待你,你为什么非要凑热闹?”
陆思乡再也忍耐不住,说道:“笑话!你招待你的,我招待我的,谁凑你的热闹了?”
赵子樱撇撇嘴道:“你招待?你为什么要招待人家?人家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人家才要尽地主之谊,你又为什么招待人家?”
陆思乡想了想,翘起脚说道:“顾帮主为我治好了脚,所以我感谢他!”
赵子樱哈哈笑道:“胡说八道!你当我不知道,你问人家顾帮主要了药物,说什么自己和常人不同,这也算人家帮你治好了脚?
对了,你到底练的什么功夫,我用落樱掌打了你一下,你怎么没死?”
陆思乡怒道:“你还记得打了我?我是要救你啊!你竟然打我?要不是我功力深厚,早就死在你手下了!道歉,你必须道歉!”
赵子樱呸了一口,说道:“道歉?你这不是没事么?道什么歉?”
陆思乡一把扯开衣襟喝道:“没事?谁说没事?”
赵子樱惊叫一声,急忙用双手挡住眼睛,叫道:“你干嘛?光天化日耍流氓啊?”
陆思乡怒道:“那什么落樱掌奈何不得我,可这掌印怎么去掉?”
赵子樱从指缝看去,见他心口果然有个殷红小巧的掌印,正是自己用落樱掌所留。
她暗笑不已:“就这样还敢说自己功力深厚,要消除掌印只需用雄厚精气逼出掌力即可,我偏偏不告诉你,让这掌印长留!”
这是阳恒创落樱掌时赵子樱说的一句戏言,她当时说落樱虽美,却太过短暂,稍纵即逝。
阳恒便进行了调整,发出落樱掌时会带一丝阳气,这阳气伤人皮肤,从而留下印记。
因为留在皮肤表面,若是功力不够深厚,对精气的控制不够精准,就难以消除,有落樱亦能长留的意思。
赵子樱咯咯笑道:“不好看么?我觉得挺好的呀!多少人想让我给留个印记都不可能呢!这是你的荣幸,你应该高兴!
对了对了,你还欠我一百个条件,这样好了,什么时候你完成了一百个条件,我就帮你去除这掌印,怎么样?”
陆思乡怒道:“明明剩九十八个,怎么又成一百个了?快说,这掌印怎么去除?”
赵子樱笑道:“我就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哈哈,你知不知军中马匹怎么管理?骑士们都在马屁股上留下自己独特的记号,以彰显归属权,你有我落下的记号...”
陆思乡大怒,打断她的话喝道:“屁话!你说我是马?”
赵子樱咯咯笑道:“当然不是,我的马又白又漂亮,你又丑又臭,想当我还不想要呢!”
陆思乡怒道:“赵子樱,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死掉才对!我又丑又臭?也不知道谁在马车里浑身发臭,后来还身流臭脓?你才又丑又臭!”
赵子樱本来心情不错,得意洋洋的戏耍陆思乡,谁想被戳中痛处,那流脓之事她引为耻辱,听他提起当即炸毛,两人吧啦吧啦吵个不停。
护送的帮众只觉得好笑,赵子樱也就罢了,明显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孩子气重一点也属正常,可这陆思乡是一把岁数的人了,竟也好似孩童,果然是一路人。
帮众首领听两人越吵越难听,便劝道:“二位,不必如此吧?”
赵子樱和陆思乡一起转头喝道:“闭嘴,不干你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叫道:“别学我说话!”
两人面面相觑,各自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对方。
过得一会,陆思乡心情烦躁,边走边踢路上石子,还不住低声自言自语。
赵子樱侧耳倾听,却也听不清他说些什么,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又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