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墨修尘和温然走到酒店门口,顾岩正好从旋转门进来。
“爸!”
温然先看到顾岩,开口喊他。墨修尘一向都是把目光放在温然身上,看见进来的顾岩,关心地问:“爸,你昨晚一夜没休息吗?”
他眉宇间有着隐隐的倦意,怕是昨晚在实验室里一夜没回来酒店。
顾岩笑笑,眼神慈爱地看着温然,“我怕然然像前几天那么晚才起来,想着回来喊你们,没想到今天早上这么早就起来了。”
温然俏皮地吐吐舌头:“爸,我今天起得是不是很早,前几天,我也不是多晚啊,都还没有到吃午饭时间。”
“哈哈,不晚,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
顾岩说这句话时,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她身旁的墨修尘,后者神色自若,眸光温润地停落在温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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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到了医院病房,已经有护士等在那里。
一看见他们进来,护士就微笑地迎上前,温和地说:“温小姐,布朗医生让我陪你去做检查,我们可以走了吗?”
温然怔了一下,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墨修尘,接收到她的目光,墨修尘淡淡开口:“我陪着然然一起去。”
那名护士摇头:“你陪着温小姐,会影响到她的情绪,从而影响到检查结果。”
温然听她这么一说,连忙对墨修尘道:“修尘,你在这里等着我就行了,有护士小姐陪着我,不用你再去了。”
护士和温然离开后,顾岩才对墨修尘说:“修尘,你也去做个检查。”
墨修尘视线还没从走廊那头收回,听见顾岩的话,他坚毅的薄唇轻轻抿起,眸子里的温柔情愫缓缓褪去,眸底深处渐渐地蒙上一层云雾。
这次的检查和上次是一样的。
温然有护士陪着,一项一项地完成,待检查完所有的项目时,已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乘电梯回病房楼层,电梯门开,一眼就看见站在离电梯几步外的颀长身影,正是墨修尘。
看见她出现在电梯里,墨修尘立即迎上去,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和地问:“然然,检查完了吗?”
温然笑着点头,“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墨修尘勾唇,抬手轻抚过她额头一缕碎发,声音低柔,磁性,很是好听:“没等多久,我估摸着时间,觉得你快回来了,就到这里来接你。”
回到病房,依然是输水。
温然靠在床头,眉眼间有着淡淡地慵懒之色,似水的眸安静地看着坐在床前的墨修尘,随意说道:“昨晚我终于不像前几晚睡得那么沉了。而且,今天早上起得比前几天都早。”
墨修尘正在专注地削着一个苹果,听见她的话,他手下动作微微一滞,抬眸,微笑地看着她:“然然,这是好事,你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容易疲惫了。”
“是这样吗?”
温然眨着眼,她怎么觉得不是这样子的呢。
她昨晚也没有做那奇怪的梦,半夜,还醒来一次,真是奇怪。
“不然还是怎样?”
墨修尘语带调侃,把手中削好皮的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再用牙签叉着喂给她吃。
温然吃着他喂到嘴边的苹果,很脆,很甜,可是,有那些微的凉,那凉意,渗着甜香味一起蔓进心里。
“修尘,不管结果如何,我们过两天都回去,好不好?”
墨修尘把一小块苹果喂进她嘴里,温和地说:“我已经联系好了婚纱影楼,然然,我们在这里拍完了婚纱再回去,昨晚我给温锦和阿恺都打过电话,跟他们说过了我们要补办婚礼的事。”
他的话音刚落,温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正是顾恺。
“喂,哥。”
温然对着手机喊了一声,顾恺和温锦没有同时出现的时候,她会直接喊他‘哥’,有时也会喊他‘顾大哥’。
不过今天,她忽然不想加那两个前缀,直接喊了一声‘哥’,比三个字的称呼亲切了许多,顾恺虽然缺席了她的童年和少女时期,但他是她的亲哥哥,二十多年来,一直不曾放弃寻找她。
还亲手给她准备每年的礼物,每每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此刻,检查结果没有出来,她心里不安,对他的称呼,就变了。
隔着太平洋,顾恺却从温然一声‘哥’的称呼里感应到了她心里对检查结果的担忧和不安,他心下一紧,薄唇轻抿了抿,嘴角又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声音清朗愉悦地传来:“然然,我听说你和修尘要补办婚礼,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回来了没,你的婚礼想要什么主题都想好了吗?”
问完,他看了眼对面的温锦。
这会儿,他正坐在温家的客厅里,和温锦一人喝了两瓶啤酒,听他说了许多然然小时候的事。
自从得知然然是他妹妹之后,他就经常性的去找温锦,请他喝酒,吃饭,有时温锦不搭理他,他就直接找到家里去,还曾在他家里过了几次夜。
幸好他和温锦都是男人,若不然,怕是会被误会成他想追求对方的。
病床上,温然下意识地看向墨修尘,他正眸光灼灼地看着她,嘴角噙着温柔迷人的笑,她轻声回答:“最迟一星期就回去了,婚礼主题我暂时没有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们吧。”
“修尘也是这样说,让我们听你的,不许擅做主张。然然,订好机票给我打电话,我和阿锦好去机场接你。”
“嗯,知道。”
……
挂了电话,顾恺冲歪在沙发里,一手揉着眉心的温锦说:“搞定了,按照修尘的吩咐说的。”
“墨修尘到底什么意思?”
温锦眉头轻轻皱着,墨修尘那个电话让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若说他不爱然然,不想给她一个婚礼,他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可是,他若想给然然一个婚礼,又为什么不让他们筹备。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墨修尘精神有问题。
顾恺眸光闪了闪,不以为意地说:“他可能是想给然然一个惊喜,反正从来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