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死人
牛大炮见不到小曼的人,忍不住问石榴树下古军,问道:“那个,古伯伯,您说的,那个,小曼她人呢?”
古军摘下一个红通的石榴,给牛大炮,牛大炮摇摇头,古军掰着石榴,说:“我都这么大张旗鼓的进门了,也没见小曼出来迎接,那估计她出去了。”
牛大炮很担心,说:“古伯伯,该不会小曼她没有来吧?”
古军咯咯笑,说:“放心好了,你往三间房的西边窗台前看!”
只见那一间房的向阳窗台上,摆放了一盆小小的仙人球,阳光照耀,颜色很有生机,能看出来有人对它关怀备至。
此时,杨衫和浪四都在屋门口站着,听牛大炮说:“古伯伯,你该不会是让我看那个仙人球吧!这是什么意思?”
浪四哈哈笑着说:“大炮,孙子说过,没文化,真可怕!古伯伯这是给你的寓意,就像是寓言故事,告诉你一个道理,很明显,那是一个仙人球,是个球,意思是,你看个球呀!小曼根本就不在!”
牛大炮害怕浪四说的是真的,他激动的问:“古伯伯,老浪说的是不是真的?”
古伯伯吃着石榴,笑呵呵的说:“我老头子还没有那么拐弯抹角,让你看仙人球不假,不过,这个仙人球是小曼常常带在身边的,仙人球在,就说明她在,现在看不见她,可能她出去买东西,或者其他的事情,她一定没有走远,走远的话,仙人球,她是不会丢在那里的。”
牛大炮又恢复了他那张神采奕奕的脸。
通过古伯伯的话,杨衫心想,这个古伯伯对小曼还是相当的了解的!正想着,杨衫无意去看了一眼古雪,发现古雪正盯着仙人球发呆。
浪四说:“那就什么也别说了,大炮,赶紧好好的歇一歇,你别光急着见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形象,还好小曼不在,她要是在,你第一印象,就是脏兮兮的,快去洗手间好好洗一下!”
说到这里,牛大炮如醍醐灌顶,拍脑袋说:“老浪,你说的太对了!不行,我要出去找个洗浴的地方,买件衣裳,然后换个发型,你们等我!小曼回来了,让她等我!”说着,牛大炮不等他人开口说话,径直奔出了院子。
“卧槽!大炮你……”浪四伸出手,可牛大炮都跑没了影。
没多久,黄妈买回来排骨蔬菜,进厨房要给大家做一顿好的。
古雪去厨房里给黄妈搭下手,古军依然还在石榴树底下寻觅石榴。
浪四和杨衫已经进屋里坐下了,喝着茶。
“浪叔叔,你有没有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杨衫喝了一口茶说。
浪四仔细察看杯中的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他说:“怎么了,这茶过期了吗?”
杨衫声音很低,他说:“不是说茶,我说的是人!”
“人?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我发觉,本来古雪一路上都是挺自然的,但古爷爷让古雪掏出来小曼的照片后,古雪就好像不怎么开心了!刚才古雪一直盯着仙人球发呆,那种眼神,我说不出来,但我总感觉那种眼神不像是无聊的走神那种,而是心事重重的那种,不,准确的说,应该用忧心忡忡来形容,接下来,说一下古爷爷,他自打进了院子之后,就一直围着那棵石榴树转,看着似乎在一直寻找什么,要说是找哪个石榴甜,那他已经吃了两个了,那他还找什么?”
杨衫将心中的疑惑,统统诉给浪四。
浪四思前想后,说:“可能就像是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说的不对劲,那是我们的行为方式,都跟他们不同,自然也就不对劲了,这样一想,你是不是觉得,也就没有什么不对劲了?咱们应该想的,不是哪里不对劲,是一颗感恩的心,古家父女,真的是好人,一直等我们那么久,我们不要管他们的生活,我们只要知道知恩图报,就行了!”
杨衫忽然感觉平时莽撞大大咧咧的浪四,对待人情世故,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成熟见地,他点点头,说:“浪叔叔,你说的很好,我们要知恩图报!”
饭都做好了,牛大炮还没有回来,浪四都笑话他是不是去韩国整容了,磨磨叽叽,而杨衫在饭桌上,随口说了一句,小曼姐姐不是也没有回来吗,很有可能他们两个人在街上遇见了,搞不好都已经约会去了。
古军哈哈笑,他们都不介意吃饭中说话。
古雪问黄妈:“黄妈,表姐什么时候来的,今天她什么时候出去的?这么久了,她平时不是与她的仙人球不离不弃的吗,怎么今天这样例外?”
黄妈说:“小曼她是三天前到的,今天她一大早就出去了,要说到仙人球,我也感觉很奇怪,我记得,去年她过来的时候,仙人球老是一只手托着小花盆,今年她过来,一来,她就把仙人球放窗台上了,这两天她也没有问津仙人球,我也就今天,给它浇了次水。”
古雪问古军:“老爸,你不是有表姐电话吗,你可以跟她打一个。”
古军笑着说:“算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去年不就是自己管好自己吗,也就一起吃个饭,你去许你的愿,她去许她的愿,也没有结伴而行吗。”
吃完饭,古雪也不让杨衫和浪四帮忙收拾碗筷,说这些洗碗的活,都是娘们干的,老爷们就应该干沉活!
这时候,牛大炮终于回来了,他果然是换了一套帅气的衣裳,还是披风,里头是白衬衣,头发打着油,翘起来老高,可是他那张脸,并没有去韩国整容,还是那个五官往一处挤的模样。
浪四看到牛大炮后,不禁说道:“我嘞个去,小山羊,快关门,汉奸来了!”
“老浪,瞧你那张破嘴!我牛大炮有这么形象差吗?”牛大炮走了门口,左右看看,古雪和古军,还有黄妈,都没有在院,他问:“他们人呢?还有,小曼呢?”
杨衫说:“大炮叔叔,你的那个小曼,仍然是没有出现呀,我还以为,你和她半路遇见了,一起去约会了呢。”
牛大炮进了屋里,坐沙发上说:“我要是能半路遇见她,那就好了。”
浪四问:“大炮,你这身打扮,再加上洗澡,也不至于用这么长时间,你去干什么坏事了?勾引谁家的良家少女了,或者,去嫖娼?”
“少来了!自从遇见了小曼,我牛大炮决定改良!”牛大炮还挺斩钉截铁。
“卧槽!你特么也就看了一眼相片,至于要下这么大的决心?”浪四调侃。
而牛大炮还真的认真了,他含情脉脉的说:“老浪,你不懂,有一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自打我看到小曼的第一眼起,我感觉我的一生,都是因为她而活着,你懂不懂这种感觉,像上辈子就认识了她一样,我感觉她是那么的熟悉,一丁点也不陌生!”
浪四嘿嘿笑着说:“你说吧,有哪个美女让你感到陌生的,有没有?”
牛大炮想想,说:“也是,好像只要长的可以的,我都感觉不陌生,不过,老浪,小曼可不一样,主要是哪里,你知道吗?是眼神!她的眼神!我觉得我就是认识她,她在等我见她!小曼!”牛大炮站起来,看看门外,院大门依然大开,可没有人进来,只有一只猫在门口晃了两晃,就听到黄妈在正屋门口撵猫的喊声,那只猫扭头就跑。
浪四说:“你真人都没见到,就这么神魂颠倒,那可是照片,不见得真人有相片漂亮,你知道吗?”
牛大炮坐了下去,没有看到小曼进来,他有些失落,他说:“那倒没有什么,老浪,我现在看小曼,不是看她身材有多棒,哪怕她现在是个大胖子,我也没有关系,还是我说的,眼神!”
“它怎么又来了!”
杨衫看向大门口说。
牛大炮以为杨衫在嫌弃他说“眼神”这两个字,说:“小山羊,你这个年纪,还不懂,眼神是多么的重要,我可不是吹流弊!”
“不不,大炮叔叔,我不是说你怎么又来了,我说的是它!”杨衫向大门口指去。
只见门口站着的,依然是那只很瘦的猫,它似乎特别想进来,但又十分害怕的样子。
杨衫说:“可能你们没有注意,这只黑猫,在门口晃悠的次数,不下十次!”
浪四不在意的说:“猫而已,看它那瘦样,肯定是饿了,闻到了我们刚才吃的肉腥味,想进来找吃的!没什么好不对劲的,小山羊,你别疑神疑鬼的,看到什么也不对劲。”
杨衫说:“其实,浪叔叔,古爷爷将车开到大门口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门口有一只猫跑走了,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入眼,也不多想,可是,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又看到了它,你知道那只黑猫在什么地方吗?就在那三间房西屋的窗户顶上,也就是有仙人球那屋的窗户顶上!当时仍然没有在意,可现在就在意了,因为这猫频繁出现!”
牛大炮和浪四一样,对那只黑猫没有兴趣,他哎的叹气,说:“小曼什么时候回来呀!”
牛大炮等的不耐烦了,房间里走来走去,走的杨衫和浪四都眼花了。
“小山羊,就让大炮在那儿转圈吧,咱俩上床上先睡一觉!”浪四打开被子,就要睡觉。
床不小,三个人如果都睡上去,也不算太挤,而牛大炮是一点都不困的,他精神头还挺大,他看向大门口,那是一种望眼欲穿的架势。
杨衫也不管他牛大炮了,和浪四钻进一个被窝,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杨衫睁开眼时,天已经黑咕隆咚了,他听到左边是浪四的打呼噜声,右边是牛大炮的打呼噜声,他此时,是有点尿急了。
厕所在大院墙角一处。
“我怎么睡这么死,都睡到大半夜了?浪叔叔也不喊我吃晚饭?”杨衫慢慢坐了起来,心里琢磨着,他发现,屋子的屋门敞开,却没有关闭,而外面有淡淡的月光,斜照了进来。
“谁最后一个睡的?”杨衫心里抱怨,“也不关门!三个男人,让黄妈,或者是古雪看见了,那多不好意思!”
杨衫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有一丝凉风从门外吹过来,直吹的杨衫打了个冷颤,他摸到了牛大炮买来的披风,他赶紧披了身上,他试图寻找屋里有没有**盆,可惜光线有问题,看不到。
还是去厕所里摸黑尿吧,尿不到坑里,也还是尿到了厕所里,总不能随地大小便吧!
杨衫这样想着,就慢慢走到了屋门口,抬头看,满天星空,月亮藏去多半,而月光还是有的,铺撒大地,万物都有了一层淡淡的“霜”。
当杨衫迈出屋子一步,他眼睛无意间往石榴树下一看,整个人都僵愣了住,差点没失声大喊起来,只见石榴树下,有一个黑黑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是谁?”杨衫定了定神,仔细去看,那个人影,看起来,就是老爷子古军。
杨衫轻身问:“是古爷爷吧?”
然而那个身影没有说话,还是一动不动。
杨衫都有点怀疑,这个黑影子是不是光线暗的问题,眼神产生的错觉?说不准是什么东西搁到了那里?
“去一看究竟?”杨衫犹豫了,他不禁有些害怕了,“别了,大半夜的,还是不该看的,还是别看为好,喊了他一声,不回话,要么不是人,要么就是老爷子梦游,我记得曾经听说,梦游杀人不犯法,老爷子要是梦游把我给杀了,那我还不白死了!憋住尿吧,我不尿了,撤!”
这样想着,杨衫又慢慢后退,可他一动,石榴树下的黑影,也微微动了一下,同时,杨衫感受到了一阵风刮了过去,而这黑影的动,并不是走动,而是摆动,看起来,是黑影被挂在了半空,头部摆动的轻,下身摆动的很。
“我去特么的!怎么看着像有人在石榴树下上吊了的样子!”
杨衫心里自说,越这样想,他不由自主的就全身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