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落寞背影
“你快救他!”慕紫菲央求说道。
面具女人拉住吊杜斯的那根绳子,跳到树干一旁,一绕一缠,将杜斯的位置固定了半空,而这条绳子还很长,还有没有用到的那一部分,她在绳子末端打上一个大结,甩手上丢,绳子过上方的树枝绕了下来,她拿着这一端,准备送出去,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手。她盯着慕紫菲看,她说:“有鬼!你们一定有鬼!你个胖胡子,为什么要让我转过身去?”
牧再龙快速的说:“都这时候了,你还较真,你不就是要求菲菲说那几句话吗,如今菲菲说了,你要耍赖?”
面具女人指着慕紫菲说:“我怀疑这几句话并不是出自你的口,慕紫菲,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牧再龙捡起枪,大喝一声:“你这个赖皮精!俺受不了了,俺要跟你拼命!”说时,他拎着枪杆子,高高举起枪托,直向面具女人奔过去,他眼睛瞪的想要吃人似的,他这是要用枪托砍那面具女人。
而面具女人镇定自若,面对即将要打过来的牧再龙,她一点都不害怕,她的判断力十分准确,速度很轻很快,看着盛气凌人的牧再龙势不可挡的抡下枪托,而面具女人就那么轻盈侧身一跳,牧再龙打了个空,牧再龙动作幅度极大,反而与面具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牧再龙朝面具女人拦腰砍去,但见她前翻一个跟头,又是轻松躲过,她身法轻盈灵活,可看者谁都无不是一脸惊叹,因为她的躲过,都是在眼看就要挨住那枪托的紧要关头,突然灵动,巧妙而又紧张刺激。
一个张牙舞爪,一个蜻蜓点水,如果这里是个舞台,他们两个人绝对是对上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打戏,比看功夫电影还要真实刺激。
而这么精彩的“演出”,面具女人可没有多少耐心想要演下去,牧再龙那股爆发力耗费的差不多了,动作举止有些力不从心,可面具女人则要转守为攻了,只见她一脚点到牧再龙的手腕上,牧再龙酸麻的控制不住丢下了枪,枪刚落地,面具女人高高跳起,半空中一个漂亮回旋踢,踢到牧再龙的腮帮上,牧再龙随之被踢趴下,想要起身,却只感头痛身痛,疼的只能哆嗦,不能用力。
慕紫菲不禁说了句:“湘西九宫术!”
面具女人哈哈笑,这次笑得天然,没那么刺耳,她说:“对呀,没想到你还知道湘西九宫术,你也不简单了。”
慕紫菲面色黯然,通过牧再龙与面具女人的这一较量,她知道她不是面具女人的对手,而她是不肯说那几句话的,她下定了一个决心,那就是和杨衫一起死。
主意已定,她眼神变得决绝,她后撤几步,猛的往前冲,借着惯性,她跳起一跃,正好跳到杨衫的跟前,杨衫此时也只有两只手在外面乱摆,慕紫菲抓住他的手,这一抓,杨衫在泥里面居然安静了。
慕紫菲流着泪,使劲往上拽杨衫,杨衫被拽出来,但只能露出来脑袋和脖子,而慕紫菲用力的同时,身子快速往下沉,她也只剩下了脑袋和脖子。
“菲菲!”杨衫哭了,流水顺着脸部的泥巴往下流。
慕紫菲的手还算干净,为杨衫擦抹他脸上的泥水,她哭着说:“哥,我们一起死吧!”
杨衫点头,说:“菲菲,我们一起死,我爱你!”
两个人十指相扣。
“哎!”杜斯竟也有一股心酸,他看不下去,还是赶紧赶稿,画他的地图吧,他还有一线生机。
牧再龙哇的哭起来,他被这对小情侣感动的一塌糊涂,他嚷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许!”
“哎!”杜斯又默默一声叹息,他多想和牧再龙说话,但又怕惹怒面具女人,只能自己对自己说:“我一个老外都知道,那句诗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你个土包子,怎么能念成直教人以身相许呢?”
牧再龙无力的大喊:“莫等闲,悲空切,犹未雪,朝天阙!”
正念着,却见天上飞过去一串绳子,绳子打着结,那个绳圈正好套在杨衫慕紫菲十指相扣的一对手腕处,绳子一拉,绳圈锁紧,直将杨衫和慕紫菲拉了起来,他们两个人身体紧贴着,被高高挂了起来。
这实在是太过意外,怎么会有绳子飞过来?杨衫慕紫菲扭头同时看过去,令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扔过来绳子的人,竟然就是面具女人,她现在在用力的往下拽绳子,她下拽,杨衫和慕紫菲就上升。
到空中一半的距离,面具女人也和对待杜斯一样,将绳子在大树的树干上一绕一缠,固定下来。
面具女人对杜斯说:“你的时间不多了!”
杜斯将笔爽快的一提,像是干了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一样,他说:“不用在等时间了,大姐?不对,听你的声音,恐怕你要比我小很多,妹妹,我已经画好了!”
说着,杜斯将笔挂画板上,往前旋转扔出去,面具女人接的正好,她仔细盯着画板内容看,看的非常投入,看了一会儿,她摘下来纸,慢慢折叠起来放衣内口袋,然后拆解画板放回包内,说一句:“你们自己救自己吧,我懒得管你们了。”
面具女人转身往林子里走去,而杨衫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她是落寞的,杨衫说不好怎么会这样认为,随着她在林子里慢慢消失不见,牧再龙终于坐了起来。
牧再龙手捂着下巴,苦着脸,显然面具女人那一脚踢得他现在还很疼,她说:“这个面具女人谁呀,是不是有病啊,哪里有这样折磨人的!”
杜斯意味深长的说:“她一定是个寂寞女人,没有爱,或者是刚刚失去爱,所以看到杨衫慕紫菲这对小情侣,心理扭曲,非要折磨一下小情侣,她才开心,她这是病,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杨衫眼神还在林子里,慕紫菲疑问着说:“哥,这个女人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