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谁敢有意见
杨御医检查过后,向皇帝一点头:“皇上,香囊里的东西,和穆王妃食用的东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这个结果一出来,事情就更乱了。若是同一种毒粉还好,说明只有一个幕后黑手,现在出现两种不同的东西,这不明摆着里面有两个阴谋、两个幕后黑手吗?
每查一次,就多一次阴谋,中秋宴中到底藏了多少魑魅魍魉?
接下来还要继续查吗?
就连皇帝也不敢确定,再查下去,会不会又查出一桩阴谋。
皇家的龌龊,被这么多诰命夫人看在眼里,皇家的脸面又一次被伤得体无完肤了。皇帝敢杀了全部后宫嫔妃,但他绝不敢杀了这么多的诰命夫人。
杀了嫔妃,最多被臣子喷一场,落个不仁的名声,被后人骂一声暴君。但若杀了全部命妇,明天的大靖就不姓韩了。
皇帝怕了,不想继续往下查,然而偃施息鼓的话又不能由皇帝说出来,不然太打脸了。明王看在眼里,便知这是刷皇帝好感的好机会了,马上跪求道:“父皇,明王妃香囊的事情与穆王妃中毒的事显然并非一人所为,事态复杂严重,远不是这点人手能查出来的,儿臣建议此事在明日早朝中定夺。”
“吾儿言之有理。”皇帝马上应允了,至于明天早朝怎么做,等宴会散了之后,与心腹大臣商讨便行了。皇帝目光转向韩潇,见韩潇面寒如霜,担心这个儿子拆他的台,“老四,睿王妃的事已经查清楚了,她是被人陷害的,关于穆王妃的事,与她无关。朕看时间不早了,罪证难找,就等明天大理寺的官员来查吧。”
皇帝带有商量性质的话令场中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韩潇,场中的两具尸体还没有人敢带走,血腥之气愈来愈浓,这位冷面王爷给众人带来的震慑仍然让人心生畏惧。
经过此事,唤醒了大家对韩潇当年的深刻记忆,也让他们再次提醒自己,只要韩潇活着一天,最好别惹与睿王府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尤其是睿王妃。
明王见韩潇沉默不语,他生恐韩潇要继续追究下去,万一真的找出穆王妃中毒的幕后指使,明王一系更下不了台了。前有康王与宁王为敌,后再有睿王死追不放的话,明王这么多年经营就要到此为止了
明王心念一动,面向夏静月,带着几分示好的笑容说:“四弟妹,你看这件事怎么办为好?”
明王不敢逼韩潇,就想从夏静月这边出手,他看得出来,夏静月是个聪明人,也明显比韩潇好说话。再加上女人的心肠软,没准就心软放过了。
夏静月向明王福了福,温婉地说:“出嫁从夫,我一切都听我们王爷的。”
明王听了这话,内伤极了,方才她强押着一众后宫妃子与诰命夫人时,怎么就不提出嫁从夫了?
明知道夏静月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不管是明王,还是其他人都不敢有任何异议,甚至因为这两具还冒着血的尸体,连鄙视的表情也不敢露出丝毫。
韩潇淡淡地对皇帝说:“一切都听父皇的意思。”
皇帝见韩潇这么给面子,脸色正好看了许多,不想韩潇身边的侍卫突然又身影一闪,侍候在明王旁边的一个太监又血溅当场。
这位太监是明王的心腹,突兀被杀,鲜血四溅,溅了不少在明王的衣袍之上。
明王被骇了一惊,怒道:“老四!你不是说听父皇的话吗,为何还要杀人?”
明王与这位太监只隔几步,若是对方的手一偏,血溅当场的人就是他了。明王第一次与死神这么近,在怒斥韩潇的同时,后背也渗出一层密密的冷汗。
韩潇面冷依故,那带着寒意的眼神慢慢落在明王的脖子上:“你应该庆幸本王没有弑兄杀弟的习惯,不然地上滚着的那颗头颅就是你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王脸色微变,摸了摸有点发凉的脖子。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韩潇冷叟叟的眼神看了滕贵妃几眼。
待滕贵妃骇得面无血色,身子微微地摇晃后,韩潇这才将视线柔和了下来,与夏静月说:“月儿,这儿太脏,咱们回去。”
韩潇向皇帝略略作了个揖,就带着夏静月离开。
连杀三人,由始至终,没有任何人敢表示有意见,更没有任何人敢在韩潇头上按下任何不敬的罪名。就连皇帝,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潇离开。
直到韩潇带着妻子远去,再也看不到影子时,众人这才如临大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皇帝怒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些尸体都抬下去。”
宫人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忙忙地把尸体抬走。
尸体虽然抬走了,但地上鲜红的血液还在提醒着众人,尤其是心中有鬼的人。
滕贵妃想到方才韩潇看她的眼神,冷漠得跟看尸体没两样,忐忑不安极了:他是不是知道了?
滕贵妃悔不当初,她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去算计夏静月?外人传韩潇将死,可这不是没死吗?她怎么就不等一等呢?要是刚才韩潇一怒之下,迁怒到她儿子身上,将她儿子当场杀了,滕贵妃怀疑皇帝也奈何不了韩潇,而她儿子,死了也是白死。
幸好!幸好!韩潇就是再狠,也不想弑兄杀弟!
滕贵妃再次庆幸着。
与滕贵妃同样想法的,还有宁王与康王,以及明王——
明王刚松了一口气,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怒吼,随后他就被人踹倒在地,不等他反应过来,雨点般的拳头朝他身上砸下来。
“你个王八蛋!你敢害我儿子!老子打死你!”
穆王一脸凶狠辣之色,对着明王又打又踹,全然没有半点留力。
却说穆王在穆王妃怀上之后,心情就跟飞在云端似的,他恢复了男人雄风,还有后代了,天天美得他都找不到边了。今天的宴会不少人来恭喜他,他高兴之下就多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