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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0章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

    两辆黑色的越野车,缓缓驶进了云省省会城市的国际机场。

    车门打开,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从前面那辆车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后面车前。

    为首的那个,抬手拉开了后车门。

    有几个旅客经过这两辆车边时,都会面带惊讶的看几眼,接着低头,加快了步伐。

    机场这地方,常见带着保镖的大人物,或者被保镖前呼后拥的影视明星,所以这些黑西装的出现,并不太奇怪。

    让旅客们感到奇怪的是,这几个人的脑袋上,都缠着白色绷带。

    绷带处,隐隐有血迹渗出。

    不仅仅如此,他们还都是鼻青脸肿的,其中两个的嘴唇肿成了腊肠,都闭不上嘴巴了,能看到门牙都没了。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这几个人刚被人痛扁了一顿。

    暂且不管是谁这么牛比,能把几个外表看起来很魁梧,神情凶悍的黑西装搞成这样,单说他们当前的狼狈样子吧,按说不该躺在医院的床上,别出来丢人现眼才对。

    可他们不但出来了,而且真让人倍感惊讶的是,他们没有丝毫被痛扁后就该惭愧的样子。

    反而个个都昂首挺胸的,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们脸上的倨傲那样。

    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挨揍的人们,都会觉得他们脑子被人搞坏了,才这样不要脸。

    可他们几个却真心觉得,他们就是英雄。

    真正的炎黄子孙。

    面对无法抗拒的邪恶时,却宁死也不屈服,没有愧对祖宗的硬朗,难道不该骄傲吗?

    尤其这些人在想到老板单手持枪,看着数十名杀人不眨眼的士兵,冷冷问出“还有谁,想让华夏人给他下跪”时的霸气样子,就会觉得浑身热血都涌上脑门。

    恨不得,那些士兵在殴打他们时,下手更狠一些。

    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加深刻体会到,身为炎黄子孙是多么的骄傲。

    同样,这也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以“我是炎黄子孙”而骄傲。

    那一刻,他们都有种错觉。

    那就去全世界六七十亿人,除了炎黄子孙之外,其它国家的人,都是土鸡瓦狗般的存在罢了。

    无论他们现在有多强大,多嚣张,但最终都会匍匐在华夏神州这个巨人之下。

    不用问,这几个黑西装,自然是在金三角,面对拿枪托狠砸他们,喝令他们下跪,却宁死都不屈膝的几个哥们。

    可以想象的是,他们在金三角面对强敌时,以死来捍卫炎黄子孙尊严的英雄壮举,会收付成倍的报酬。

    花总在奖赏真正的英雄时,是从来都不吝啬的。

    挨顿痛扁,就能换来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这可是个好买卖。

    但无可否认的是,没种的男人,是扛不住当时恐惧的。

    所以,无论他们回京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奖赏,都是应得的。

    车门被为首黑西装拉开后,一身黑衣的陈副总迈步下车。

    站在车门前,再次仰望祖国的天空,陈副总有种想闭上眼,张开双手想拥抱世界的强烈冲动。

    此前,她也和许多人那样,对华夏糟糕的空气质量,等所有让人不满的事物而报怨过。

    甚至,受某些公众大咖的影响,他们也会报怨国民素质低下之类的。

    可现在如果有人再在陈副总面前说这些,她会毫不客气的一耳光抽过去,把他的满嘴牙打碎。

    诚然,我们的祖国,有这样,那样的不足。

    但她始终在努力的改进,试图用最快的速度,来消弭这些因开放,让国家富强的同时,也滋生的某些不好现象。

    那些满嘴都是外国好,忘记祖宗是谁的人,其实连狗都不如的。

    因为,狗不嫌家贫,这是全世界公认的。

    我们的国家,才从废墟中站起来多久?

    在努力成长时,出现某些这样那样的问题,很正常的。

    或许有人会说,同样是二战后重建,像南韩,东洋那些国家,为毛就成了发达国家,国民素质极高呢。

    那是因为这些人满脑袋里都是屎。

    因为他们从来不去考虑,华夏有多么辽阔的面积,有多少人口,又有多少个民族。

    就像叫花子去要饭。

    一个叫花子只要要到一个馒头,今天就不会挨饿。

    可一百个叫花子一起去要饭呢?

    这个道理很简单。

    但陈副总此前并没有意识到。

    现在她知道了。

    知道这个国家在走向富强的路上,走的是多么的艰难。

    又是付出过多少的代价。

    可,她却始终不曾停止过前行。

    当前陈副总极力想拥抱的国度,才是世上治安最好的地方。

    在这儿,她可以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做她想做的任何事。

    不用像境外那些发达国家那样,夜深九点后,就再也不能一个人出门了。

    因为外面那些黑暗的角落里,到处都闪着罪恶,饥渴的眼睛。

    这是我的国家。

    我爱她。

    无论她贫穷,还是富强。

    就在陈副总的脑海中,忽然浮上这几句话时,随后下车的白秘书,看她久久地默声不语,有些担心的低声说道:“陈副总,您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触颇多。”

    陈副总这才睁开眼,转身,含笑看向白秘书,又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轻声说:“这不是你的错,别内疚。都过去了,一切只能会更好。相信我。”

    一路上,白秘书都深陷在浓浓的自责中。

    她以为,正是她的不理智,才害大家遭到了隋月月的迫害。

    所以当陈副总安慰她时,白秘书的泪水又冒了出来,哽咽道:“陈、陈副总,都是我不好。所以才,才让大家受苦。回去后,我会向花总自求处分,给大家摆酒赔礼道歉。”

    “别这样,不怪你的。”

    陈副总摇头,低声说:“我也是现在才想明白,即便是你当时没有因隋月月的言而无信而质问她,她也会想方设法的找借口,来欺负我们的。”

    白秘书一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为什么?”

    “因为,她要让李老板杀人。”

    陈副总也抬起头,却是看着金三角的方向。

    白秘书眉梢猛地挑了下,颤声说:“什、什么?她为什么要让李老板杀人呢?”

    白秘书之所以是秘书,而不是副总,那是因为她的格局相比起陈副总来说,还是低了一个档次。

    她根本没有发现李南方出现后,满脸都是心灰意冷的神色。

    那不是李南。

    最起码,不是她们所认识的李南方。

    她们所认识的李南方,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当着上百记者的面,就敢大放厥词,说贺兰小新就是他的情人。

    他都敢把贺兰家的大小姐当情人了,又岂会在乎一个早就是他情人的隋月月?

    可他却偏偏得在乎——这就说明,他的自信心,被那个蛇蝎美女给摧毁了。

    至于隋月月为什么要用让他杀人的方式,来激起他的自信,陈副总还无法完全搞清楚。

    不过她觉得,花总应该能明白的。

    陈副总在拿出手机,开始拨打花夜神的电话时,她正斜斜地躺在床头上,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一个相貌端庄的美妇人,很久都没动一下了。

    美妇人是荆红命的妇人,王子涵。

    其实,王子涵真心不愿意来找花夜神,说刚说完的那些事。

    但她又必须得来。

    因为丈夫说过了,除了她之外,就再也没有合适的人,来做这件事了。

    她既然已经嫁给了荆红命,那么就得承担起荆红夫人的责任。

    她在说完要说的那些话后,就陪着花夜神陷进了长久的沉默中。

    脸上,带有明显的不忍,和怜悯。

    也是在丈夫和她说过那些话后,她才知道花夜神的命运,是那样的悲苦。

    命运给了这个女人超一流的美色,性感,以及睿智的头脑。

    但在同时,却又给了她太多的磨难。

    她悲苦的命运,自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推动着她,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她除了被推着走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就像,她以为她终于甩开贺兰扶苏,真爱上了李南方,并和他修成正果时,那只手却残忍的一翻。

    她的命运,再次被改变。

    向着悲苦的一面。

    她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总是她!

    她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在无法抗拒王上交给的使命,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南方在最多两年后,就被祭上神台时,为他殉情而死了。

    更希望,能把这两年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当做一年来过。

    她要在两个人的生命,同时结束之前,倾心享受来之不易的爱情时,王子涵却告诉她,她必须得离开李南方。

    必须。

    必须!

    同样,她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

    她要主动离开李南方的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给岳梓童让位。

    “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岳梓童,才能嫁给李南方。

    你不要问我这是为什么,只因我也不知道。

    可我却知道,这件事不但是荆红命他们的决定,更是你们沈家,甚至是华夏高层的集体决定。

    我的使命,只是个最佳传话人。

    夜神,我很抱歉。”

    这番话,就是王子涵在说完那些事后,站在她的角度上,对花夜神说出的肺腑之言。

    花夜神始终静静地听,一句话都没插嘴。

    脸上,还带着淡淡地微笑。

    就仿佛,她在听王子涵谈论别人的事情。

    她只需洗耳恭听。

    这么多天的卧床休养,花夜神当初所受的创伤,已经恢复了六成左右。

    毕竟她的身体素质,因为习武等原因,要比一般人好很多。

    而且,还有甜蜜的爱情作辅助,那么她的伤口康复迅速,也就想当然的了。

    可是现在,她宁愿当初在舍身相救岳梓童时,被筷子把心脏刺穿。

    那样,她就可以死在李南方怀里了。

    再也不用,知道荆红夫人所说的这些事。

    更不用怀疑,她从出生那天,就是个牺牲品。

    是个让她想嚎啕大哭一场,再去死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