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014章阴婚之九

      天地之威,非人力所能抗衡。

    不但人抗不住的,大树也扛不住。

    一声炸雷过后,那棵为空空大师遮挡沙尘的大杨树,足够让一人合抱吧,被炸雷劈中。

    一团耀眼的火光过后,碗口粗细的树枝,从天上砸了下来。

    幸好荆红命的反应足够快,抱着老和尚侧身一连串的翻滚,树枝轰然砸落在了旁边地上。

    “阿弥陀佛,报应,报应。”

    被荆红命拖进树林内后,空空大师还在念佛:“我就说,我没资格参与这场阴婚的。果不其然,招惹了黑龙的惩罚。”

    “什么黑龙?”

    看向外面的荆红命,闻言身子猛地一颤。

    咔嚓!

    又是一道惊雷,自上方响起。

    那是老天爷在发怒:“草泥马的老秃驴,都说不准泄露我的意思了,还在胡哔哔!”

    空空大师却是一副“我就说,有本事你来伤害我呀”的贱人样子,淡然笑道:“黑龙是绝不许他的女人,嫁给一个异族鬼魂的。哪怕是阴婚,他也不同意。岳家家主,本身就是隐娘娘的命格。一个异族孤魂野鬼,哪有资格享此荣耀?”

    “你、你是说,李南方没有死?”

    荆红命嘴角不住地哆嗦,极力压抑心中的激动。

    空空大师闭上眼,很神棍的说:“荆红施主,你本身就是局内人,会不知道黑龙此生是不灭的吗?”

    李南方长时间的不知死活,搞得荆红命都对他还活着都没信心了,所以在老和尚说出这些后,才会激动的不能自已。

    可岳梓童却不知道啊。

    当龙卷风袭来时,她还牢牢抱着她“男人”的骨灰盒,在齐月等人的搀下,一瘸一拐的迅速撤进了临时酒店内。

    “所有人都安全撤进来了没有?”

    梁主任身为现场身份最超然的一个,当然有责任也有义务,关心每一个人的安慰。

    “报告,外面已经没人了!”

    最后进来的贺兰扶苏,紧抓着门框,满眼担忧的大声汇报:“但去树林方向的荆红局长还没有回来——还有,那个诵经的禅师。”

    “呵呵,不用担心荆红局长的。那位禅师,也会平安的。大家都安静下,检查下自己有没有受伤。”

    鬼知道,梁主任对荆红命哪来的这么大信心。

    可能是因为荆红命这辈子遭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吧?

    枪林弹雨中都能全身而退,保持他不败的神话,更何况当前最大的凶险,只是沙尘暴呢?

    了不起,可能还有个装神弄鬼的女人,在那边阴笑。

    梁主任相信,荆红命绝对有把握,能让那惹大家不舒服的女人,闭上她的嘴。

    果不其然,很快就听不到高僧的诵经声,以及那个让人讨厌的女人阴笑声了。

    气氛融洽了很多啊。

    梁主任可没看到龙卷风的形成。

    如果能看到,估计他就不会这样说了。

    婚礼现场距离那边足足有五百米,又不像那边有树林挡风,全然是处在空旷的小山坡上,就像一个脱光了的美女那样,任由沙尘暴这个荒野莽夫可劲儿的蹂躏。

    能见度,绝不会超过八米。

    当然无法看到五百米之外的地方了。

    此时用飞沙走石这个成语来形容,应该是最贴实的了。

    被狂风吹起来的石头,大的有弹球那样大,砸在窗户玻璃上后,立即发出哗啦的声响,狂风夹杂着风沙扑了进来。

    现场再次乱了起来,人们纷纷寻找墙角,桌子下面来避风。

    “不要惊慌,避免发生踩踏事件的发生!贺兰扶苏,你把大门关上,进来——”

    梁主任刚大声说到这儿,就听贺兰扶苏嘎声惊叫:“啊,龙卷风!”

    “什么,龙卷风?”

    梁主任一呆,下意识的就要说你搞错了吧,这可是在内地啊,龙卷风形成的概率,绝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可不等他说出这些话来,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哗啦啦声。

    大家都抬头看去,就看到天花板好像打摆子那样,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就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把这座临时酒店当做玩具,不住地甩着玩儿那样。

    “出去,出去,快出去!”

    看着外面的贺兰扶苏,发出了绝望的嘶吼:“快,从窗户,各个窗户里跳出去!”

    吱嘎,吱嘎——哗啦!

    一大块天花板,足有五六个平米那样,从上方坠下,重重落在地板上。

    幸好这是在中间位置,为躲避从窗口里灌进来的狂风,大家伙都贴墙而立,才没有谁被砸着。

    但就算大家再怎么贴墙而立,钻到桌子下面等自保措施,却无法应付已经驾临到酒店上方的龙卷风。

    龙卷风是种很奇怪的自然现象。

    它的破坏力惊人,超“喜欢”地标高的东西。

    比方树木,房屋等东西。

    尤其是在这旷野上。

    就像龙卷风有智商那样,在试图吸起树木,电线杆,楼房时,可劲儿撸几下没效果后,它就会立马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但如果撸几下,忽然发现某座临时酒店原来是简易板房搭建而成的后,这就立马来精神了,再也不走了,就是死命的吸呀,吸呀。

    就算宗刚耗资巨万搭建成的临时酒店,质量再怎么过硬,也只是一堆西贝货,与真正的建筑没有任何可比性。

    被龙卷风试探性的撸了几下后,它立马露出了肾虚的真面目,立马呻、吟了起来。

    可算是找到个能吭哧的对象了——龙卷风瞬间就放大十倍以上,把整栋占地足有上千平米的临时酒店,立即包围了起来。

    被螺丝牢牢拧在钢梁上的隔音彩钢瓦,立即就像被吹风机吹走的头皮屑那样,打着滚的向上疾飞。

    一道耀眼的亮光,从上方忽地射了下来。

    照在酒店的最中间位置。

    是太阳光!

    本来,在场数百人都异常渴望乌云散去,风沙停止阳光现的。

    可当老天爷满足了他们这个微不足道的要求后,现场所有人,至少有一半人哭着,喊着跑向门口,窗口。

    凤眼!

    这是凤眼。

    只要对龙卷风这种东西有点了解的人就该知道,凤眼也号称是死亡之眼。

    谁要是看到这东西,就距离被吸上高空,再被当饺子下到不知道那儿去的噩运,已经不远了。

    “撤,撤!”

    梁主任也是亡魂俱散,哑声嘶吼中,整个屋顶都已经不见了。

    他只是在吼,却没有动一步。

    无论贴身保护他的最高现役,吼叫他快点撤退的声音有多高。

    他都像没听到那样,看着慌乱的人们,尖叫着跑向门口,窗口。

    他是这个国家的大官员。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先撤离,撇下一个人被龙卷风卷走,那么他以后就再也没有勇气,能够抬起头走路了。

    必须要撤,也要最后一个走。

    这是梁主任必须坚持的原则,宁死也不能破坏。

    “走啊,梁主任!”

    两个最高现役急的都跳起来了,抓着他的两根胳膊,就向门口拉时,却看到他冷冷地说道:“松手。”

    他的声音不高,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两个最高现役无法违抗。

    唯有瞬间就泪流满面:“梁主任,求亲您,走吧。”

    “回头!”

    一个娇美的女孩子厉喝声响起,梁主任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然后,就看到一个拳头,由小迅速的放大。

    接着,他就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巨响,眼前发黑,身子软软的往下瘫倒。

    却是岳梓童,一拳把梁主任放昏了。

    两个最高现役有些犯傻,刚要问“你敢伤害梁主任!”时,却猛地明白过来,滔滔黄河水般的感激,油然而生。

    来不及说声感谢,两个人就架起梁主任,向门口飞奔。

    他们不敢对梁主任动粗。

    所以当梁主任执意要最后一个撤离时,他们唯有陪着,同生共死。

    这是他们的使命——但他们又忘记了当初荆红命教导的那些条例:“当被你保护的目标,生命遭到严重威胁时,必须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保护他。”

    一拳放昏梁主任,然后扛着他迅速撤退,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两个最高现役忘记了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和梁主任相处日久后,已经被他的个人魅力给深深折服了。

    他们可以为保护梁主任赴汤蹈火,却决不肯伤害他一手指头。

    你可以说这是愚忠,但这却是事实。

    岳梓童不在乎这些啊。

    休说是一拳放昏梁主任了,就算放昏现场所有人,只要老梁能平安,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梁主任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唉,不说也罢。

    “两个废物。”

    看到梁主任被两个最高现役抬出去后,岳梓童轻蔑的笑了下,抬头看向了大厅内。

    她是本次婚礼的新娘。

    现场所有人都是因她才来的,那么她就有责任,也有义务保证所有人都撤离。

    她,才是该最后一个出去的人。

    看了一眼,岳梓童忽然回头,对已经举起右拳的齐月,摇了摇头。

    齐月眨了下眼睛,放下了右拳。

    不愧是荆红命耗费心血训练出来的十二金钗之一,能力要比梁主任身边那几个最高现役,强出了不知几倍。

    直到现在,她居然仍保持着该有的镇定,与岳梓童一起。

    轰!

    齐月好像一拳打垮了临时酒店的西墙那样,半截墙都轰然倒塌了下来,扑倒在了东墙上。

    凤眼威力虽大,可要想一口吃掉数百平米的钢结构墙壁,还是很困难的。

    可怕,耀眼的阳光,一下子消失了。

    现场,猛地黑了下来。

    一只手,此时抓住了岳梓童的左手手腕。

    七年前就让她心仪的男人声音,在她耳边低声响起:“梓童,快走!”

    贺兰扶苏。

    龙卷风来临时,他本来是在门口,是该最先跑出去的一个人。

    他却没有向外跑。

    只因这个酒店内,有他最在乎的女人。

    冷静的看到岳梓童一拳放倒梁主任,她却要坚持最后一个离开后,贴在墙角处的贺兰扶苏,立即冲了过来,抓起她的手腕就向外拽。

    岳梓童左手抱着白玉骨灰盒的,被他猛地一拽——砰地一声,骨灰盒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