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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借花献佛

      晚饭后,秦轻晚让盼香把院门打开。她心里琢磨着,既然齐雨辰已告知今晚要来,若是他看到院门仍像平日般紧锁,不知他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盼香刚打开门,就看见前方出现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推开隔着深巷的木门,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来者正是八皇子与齐平。

    齐雨辰进了院也不做任何交代,直接就往秦轻晚闺房走去。齐平则拿着一个包袱,等盼香关好院门后,拱了下手对她说道:“有劳盼香姑娘了。”

    盼香仍记着第一次见面对齐平的发憷,她看了他一眼后就飞快地转移视线,手忙脚乱地行了个礼,便把他带到今日刚打扫出来的西厢房,扭着手指站在门口等待着他的吩咐。齐平也不言语,有条不紊地从包袱中拿出一件件主仆二人的衣物和用品后,把齐雨辰的衣物递给盼香,说:“麻烦盼香姑娘用这熏香把爷的衣服熏了。”

    盼香点点头,顺口说道:“熏完之后奴婢便拿给齐爷吧。”说完,便伸手去接。

    没想到,齐平拿衣服的双手往后一缩,让她扑了个空。盼香愣了愣神,抬起头呆呆地看向他。齐平面无表情,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盯了她半天,直到她身子在那严厉的目光下止不住又开始哆哆嗦嗦,才开口说:“齐爷要的只有秦家二小姐一人,你只是以夫人贴身丫鬟的身份入府,绝对不会成为爷的通房丫鬟或是侍妾,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有其他心思。”

    虽然他声调平稳语气平静,话语间却是毫不留情。盼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她打记事起第一次如此被人冤枉,她眼眶霎时间红了,眼泪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泪珠落下,小脸憋得通红,声音像是被挤出来的般,细细的又带着点走调的尖锐:“我从未想过与齐爷有什么关系,盼香只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发誓,要是我对齐爷有任何想法,天打雷劈!”

    齐平听了,又看了她好几眼,冷冷地说:“记着你刚才的话。”然后抱着衣物转身回屋。

    盼香撒腿就跑回自己的东厢房,扑到床上后终于痛哭失声,边哭边骂,哭到后来忍不住开始打嗝:“这人实在,欺人太甚!嗝...?...他也不过是个下人,凭什么仗势欺人,就算他是个大总管,主子是个皇子,嗝...?...那又如何!我与小姐从未有过与皇家结亲的想法,要不是被齐爷发现小姐...?...这亲事还是齐爷求来的呢,他齐平算老几!嗝...?...亏我今天忙里忙外把西厢房全部打扫干净了,还搬了不少夫人留下的家具物什来,就怕他会挑什么毛病,累得不轻还不讨好!他倒好,嗝...?...不管叁七二十一,上来就把人污蔑了一通,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又老又丑!嗝...?...又那么凶!若有人敢嫁给他,我就跟他姓!”

    盼香唯恐打扰到正房卧室里的二位主子,虽不敢声音太大,却也觉得自己骂得够狠,骂到最后稍微解了些气,但打嗝却是一直接连不断,她只好捂住嘴巴,悄悄地溜到厨房里找水喝。天色已黑,当她一步一步探过庭院时,并没有发现站在树下一闪而过的身影。

    齐雨辰进入香闺时,秦轻晚正坐在妆台前拭发,面对着黄铜镜看着那人从门口进来,到了她身后弯下腰,由后方搂住她,在她粉颊上偷了一个香:“晚儿想爷没?”

    她没有回答,轻哼了一声说:“爷果然说到做到,说来就真的来了。”

    齐雨辰勾起嘴角,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提了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则坐上圆凳,说:“爷对别人不敢这么说,但对婉儿,爷必是许诺过的一定会做到。”

    两人聊了几句,各自问了对方今日的情况,秦轻晚便把今日秦老爷对她说的话一一复述了一遍,又问:“爷没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爹吧?我可是斩钉截铁地跟爹说我们二人连手都没牵过。”

    齐雨辰笑嘻嘻地说:“爷是那种人吗?有肉就闷声吃,说出来还怕别人来跟我抢。”随后从袖中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说:“因我今日没来接你,秦中书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内是不假,不过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心急。这是他下午派人送来的。”

    她凑了过去,原来是她的嫁妆清单。她接了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越看越惊讶,秦府有多少资产她心里有数,毕竟绝大部分是多年前由她母亲的娘家赠予的,中书俸禄实在不能算高,普通的五口之家能养得起,但若是养一个中书府,那便是万万不能的。府中至今仍靠着她外公当年赠予秦中书的田地和商铺的收益租金过活,只不过这些不算做她母亲的嫁妆之内,秦轻晚亦是没有份儿。

    但没想到,连这些地契都出现在了嫁妆单上,更不用提还写上了府中十几年积攒下来的众多金银财宝、书籍字画、绫罗首饰等贵重物品,这些加起来已经把秦府搬走了大多半。

    秦轻晚再往下看去,最后一行出现了四个女子的名字,其中一个是盼香,其他叁个是府中数一数二的漂亮丫鬟。

    她冷笑了一声:“爹倒是想得周全。敢情今日问我那些,就是怕我入不了爷的眼,不讨爷喜欢。”

    齐雨辰一手探入她胸前,揉了两把,说:“秦中书考虑的太多,晚儿可是爷一发现就被私订下来的,哪能不喜欢,爷对晚儿是哪里都喜欢,浑身上下就没爷不喜欢的地方。爷看完这张清单就决定把这叁人退了,盼香还是留给你做丫鬟,爷只要你就够了。晚儿看看这上面还有什么想添上去的,明个儿爷就跟秦中书提。”

    秦轻晚轻瞟了他一眼,说:“爷倒是挺会借花献佛的,明明是我的嫁妆,说得好像是你出的似的。”

    “晚儿这可是冤枉爷了。”齐雨辰指着清单中间好长一大段的物件名称说:“你仔细瞧瞧,这些名贵之物能是秦府的东西或是别人送的贺礼吗?这些可是爷给你的聘礼,绝大多数都是御赐之物和爷的多年收藏,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秦中书又不傻,爷给了这么多贵重之物,表达的是对晚儿的重视,他能敢收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肯定是乖乖地把这些当成嫁妆给你,并且还要更花心思再陪上一份更为丰厚的嫁妆。那聘礼清单可是爷当时想着写给你的,给你的就是你的,谁都动不了。”

    她听了这话,心里就变得美了,笑道:“我说爹怎么一反寻常,照理来说再怎么重视也不至于连秦府家底儿都陪给了我,原来都是爷的功劳。”

    “那当然。”齐雨辰有点骄傲地说,随后一低头,隔着中衣准确地含住了她绵软高耸上的粉尖儿,含糊不清地说:“晚儿知道爷的心意便好。若是晚儿有心感谢爷,不如用爷更喜欢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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