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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不拿出生死相搏的劲头,那就是耍流氓。

    她看的无聊,打了个哈欠,眼角泪光直冒。

    上头的那个男人瞧着倒是有些眼熟,白衣飘飘手里端着一把扇子,她原本以为那把扇子是他的法器,结果她瞧着他祭出另外的法器来。

    和人过招端着架子,她瞥了两眼,怪觉得没趣下意识往手心里掏了一把。一把掏空了,才发现今天萧竹没有带瓜子来。

    嗑瓜子在现在算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时候。

    她瞧着那白衣男人有些眼熟,一时半会的想不清楚到底在哪儿见过。台上的白衣男人稍胜一筹,就点到为止。他往台下一看,就见着在那边坐着的明苑。

    他一笑直接下台,到了台下有人接应他,“少主。”

    白衣男人点了点明苑的方向,附耳吩咐了几句。身边的弟子点头表示知道之后,就立即去了。

    明苑昏昏欲睡,有些后悔今个怎么没有在床上睡大觉,又或者自己修炼。总好过看这些唱戏一样的比试。

    她更喜欢生死相搏的感觉,行走在刀刃上,稍有不慎就是丧命当场。

    明苑曾有几次差点命丧黄泉,但她命大,每次都苟下来了。仔细算来,有两次差点把命给弄没了,一次是十几年前玄风顶的那回,生受了道源一掌,修为尽废,要不是齐霁恐怕她早就死了。

    另外一次就是初见齐霁的时候,齐霁那时候还是正派的不得了的,被正道寄予众望的弟子。

    正魔两道一见面,他格外冷静手下也格外的不留情面。娇娇媚媚的妖女直接被他用冰剑给刺了个对穿,害的她差点丧命,之后更是躲起来养伤养了一段时日。

    她小心眼,挨了什么罪全都在心里记着,一时或许不会出手,但是日后她一定要找回场子。所以折腾齐霁她也是不遗余力,怎么恶毒怎么来,然后如愿以偿的看到齐霁一路黑到了底,再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翻了车。

    想起往事,简直一堆狗血。

    明苑顿时有些心烦意燥,正想要找个理由跑了。听到台上一片狗叫,抬眼去看,发现一个着装暴露的女人在台上站着。

    各家弟子不管男女都穿的严严实实,最多除非天气炎热,女子们内里可以着个抹胸裙,但是外面长衫还是套的严严实实。

    台上的女子却不,两只大白兔用抹胸遮了,但还是半掩不掩的露出两团来。

    一上台直接往报名次的弟子走去。弟子见过了诸多大世面,脸不红心不跳,只听那女人道,“我想自己挑一个对手。”

    说着也不继续问愿意不愿意,阿曼直接看向明苑,抬手一道灵针飞出,直逼明苑的命门。

    明苑抬手打散她丢过来的灵针,坐在那里望着她。

    阿曼指了指明苑,“就是要那个丫头,她既然能来,那就她了。”

    弟子一看就道了一声不行。清机真人事先吩咐过,这个小徒弟只是过来长见识,他们也未曾把人填补上去,谁料这个女人一上来就点名要人。

    “这位师妹不行。”

    阿曼笑的妖娆,“不行,我听说来了的弟子都可以参与,怎么不行。”说着她恶意的看向明苑,“长得这么好看,却不能上台,该不是和师尊又或者是其他的男人勾勾搭搭,所以才混进来的吧。”

    “你!”弟子见她满嘴不干不净,立刻怒了。

    就连上面的清机真人也蹙眉不悦。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师父,师尊也是长辈。这女子说的那话,不仅仅是污人清誉了。

    怀敏怀真哪里能忍,正要上台,却见到小师妹直接瞬移到台上。

    阿曼看见她,抬手起来。直接一刀挥了过来,明苑一道水盾直接接了。

    明苑善水系,万物上善若水,可柔克刚,可攻可守。万物皆可容,皆可斩。水盾一把挡住她那一击,阿曼冷笑一声,直接亮出了武器,一把长鞭。

    长鞭通身墨绿,上面一层绿光,若是被缠上半点,就立即会如同藤蔓一般迅速缠绕住对方,并且会长出倒刺,迅速刺入肌理肉里。

    不过更棘手的还是四周和阿曼互为辅助的那些灵犬,这些小畜生开了灵智,比人还要难对付。

    它们和阿曼相互配合,把明苑往阿曼的陷阱里赶。

    明苑长剑一挥,凛冽寒气爆出,她足尖一弹,整个人跃在半空,长剑上爆出凛冽寒意,而后劈天盖地的冰凌全数往下面的人犬射去。

    阿曼被迫将手里的鞭子舞的密不透风,但这场并不是一会,而是持久战。

    不多时阿曼就露出力有不逮,她稍稍露出半点纰漏,几道冰剑直接刺来,擦过她的脸。

    而后从她的脚下弥漫上一层冰。将阿曼整个人冻在冰里,偏偏人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能感觉自己脸颊上有湿漉漉的东西不停的往下淌,低头一看,脚下的冰块已经被鲜血染的殷红。

    下面如此狠辣做派,让上面坐着的峰主们倒吸了口凉气,不过有好几个峰主径直往齐霁看过去。

    这做派和当年的齐霁,颇为相似。

    齐霁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下面那个下手狠厉的少女,心里的焦躁又弥漫了上来。

    场上的她很得意,眉飞色舞,双眼里闪闪发亮。

    瞬间和另外一张脸重合起来。

    像,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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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杀意

    齐霁看着下面可谓是嚣张的少女,心头一阵阵抽痛。

    这个年轻弟子明明长得和她一点都不像,甚至没有她的一点风采。记忆里的那个人是热烈如火,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甚至杀意都不屑于遮掩半点。

    她总是那样,将自己的喜恶杀念毫无保留的展于人前。

    只是动手的时候,她喜欢看着自己的心情,是痛快杀掉,还是和猫戏耍老鼠一样,慢慢折磨到最后猎物实在是走入绝境无法反抗了,才杀掉。全看她自己的心情。

    当他还对着世间保留一丝期待的时候,曾经怒斥她手段血腥残忍。

    她听后哈哈大笑道,“你难道没有见过猎物捕食的时候,都会把猎物戏耍个半死,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才会一口口吃掉,你怎么不去和它们说残忍。”

    说罢,她纤纤细指动了动,缠绕在她手指间的红线也动了下。

    “要不然你去找几个佛修,和那些野兽说道理去。”

    “你!”

    妖妖娆娆的红衣女子回头过来,像是故意逗他似得,抬手就摸上他的脸。

    “你生的这么好看,看上去那么纯良。放心吧,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绝对不会像对付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那样对你的。”

    她眼睛里闪闪发亮,他感觉受辱气愤难当。可他越是愤怒越是突怒斥,她就越是高兴。笑的头上的那朵茶花都在发髻颤抖。

    她没脸没皮,拿着所谓的礼义廉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他知道自己师门里的那套对她无用,索性沉默是金。

    妖女笑够了,凑过来。她生的一张浓艳的脸,女人生的过于浓艳了,就容易沾染上俗气。而她偏生没有,偏偏是一股致命的妖冶。妖冶在她的容貌上化作了利刀,眉眼流转间,取人性命。

    “离我远点。”

    面前的妖女眨了眨眼,她嗓子里扬起嗯的一声,尾音上扬,带着一股慵懒的惬意。

    落到她的手里,他宁可死了。

    她凑近了,鼻子里漏出那么一点欢欣。

    而后低头在他的伤口上吮了下,伤口被撕裂的痛楚顿时从肌肤上传来,他知道那是折磨他的方式。咬住了牙关,死活不肯泄露出半点声音。

    她从他伤口处抬头,他身上的伤口都被她治愈的差不多,也折腾得他死去活来。但是她偏偏留下了他肩膀的那个伤口,时不时咬破吸血来满足她诡异的癖好。

    但她也妥善照料,绝不让他那处伤口伤势加重。

    她就是那样的,斯条慢理的折磨他,治疗他。

    茶花的香味靠近,她贴在他的唇上,侵略浓厚的突破他的唇瓣,不管他紧咬的牙关,将他嘴里扫荡了一圈。

    这样放荡的女子,他从来没有见过!

    “无耻之尤!”

    她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她低头下来,在他耳边道,“你的味道很甜。”

    她最后把他放了,她的作风和他知道的那些魔门没有任何区别,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她做的事,随便拿出一件,都是百夫所指。

    她却不但救了他,反而把他放了。

    再次见到,她满脸漠然,对他似乎从未见过。对他的同门下手狠辣毒绝,绝不留活口。似乎两人从来没有遇见过。

    隔着几十年,往事在心头浮现如同昨日。

    那时候想不明白的事,放在如今或许能想明白。她是那样张扬肆意的人,正道宣扬的那些条条框框,于她而言不过是个笑话。

    他曾经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特殊的,不然她也不会几次把他救下。可他以为她对他有特殊的情愫,最后证实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场下的那个使灵犬的女子整个人被冰给冻住了,偏生不是整个人都被冰封住,而是露出了一截,她的手被严密的封在了冰块里,动弹不得偏还意识清醒。

    皮肉给冰剑给破开的时候,其实是不疼的,甚至能不被人察觉。

    阿曼脸上血痕交错,明苑化了十几道细小冰棱,又以冰剑相诱,让阿曼竭力应付无力顾及头脸。

    阿曼看着自己湿漉漉的一片,血从脸上滴落下来,蜿蜒在身上的冰块上。

    “啊!”

    阿曼惨叫。

    脸面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不管男女都是如此。瞧着那个弟子下手的狠劲,这脸上能不能恢复如初还真不好说。

    上面的峰主们有惊叹那女弟子深藏不露的,也有感叹下手太狠的。

    还有些峰主偷偷看了齐霁两眼,齐霁十年前不知出了什么事,突然走火入魔,经脉逆行。闭关两年出来,转危为安,但行事作风诡异。

    没有惹到他也就罢了,若是惹到他,别说魔门,就算是正门同道,也比刚才下面那口出污言秽语的女人好不到哪里去。

    玄午山的弟子们自小受的教诲就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就算出手也得光明磊落。仙缈峰这样的,着实少见。

    齐霁心绪开始翻涌,他知道自己又开始了,“这个弟子是哪个峰的?”

    清机真人两眼紧紧盯着场上的明苑,听到齐霁这么问,没有好气道,“阁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曾经差点害我徒儿丢到一条命。到了如今却连半点印象都没有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

    “哦?”齐霁满脸笑意,眼里雾霭沉沉的可怕,“原来我还做过这种事?那么的确是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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