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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他抬起头,看见尚岩的脸凑过来,头忙往后缩:“你又想亲上来?”

    尚岩说:“我只想近一点看你。”

    “……”贺姚不信。他将药品收回急救箱里,笑了下,“你说我有什么好?值得你替我挡一刀,还天天想逮着机会亲我?”

    “你就是很好。”尚岩感觉这句话太过单薄,便又说,“你对我很好,教会我很多东西,教会我怎么生活。”

    “这些就算我不教你,你总有一天也会自己学会。”

    尚岩不知在想什么。在贺姚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他抓住贺姚的手:“你再教教我……教我接吻吧。”

    贺姚登时一愣。

    “你说什么呢?”他当尚岩又犯傻孩子毛病了,要是有空出的手,一定敲尚岩的脑壳。

    尚岩样子不像开玩笑,正正经经地:“你教教我吧,我想知道,该怎么去吻一个人。”

    贺姚懵住许久,略踌躇:“……我要怎么教你?”

    贺姚的电脑里,有些以前朋友借去看片留下的视频,一直没删,今天有了用处。贺姚不是没想过,给尚岩看看这类东西,也许尚岩性意识觉醒,会发现,自己其实对女性更有兴趣。只是他觉得尚岩还纯着,不好意思让他接受这么直白的“教育”。

    今天尚岩主动想“学习”,他只好顺水推舟,给尚岩一点点醒。

    贺姚抱着电脑过来,跟尚岩坐在床边。他在电脑里找到一个比较规规矩矩,三观正常,按着步骤来的片子,一点开,就是两位主角的前戏激吻:“你自己看吧。”

    贺姚就不讲解了。

    尚岩看着两位主角舌头缠绕,互换着唾液,神情始终如一。画面上情欲涌动的激吻,没见尚岩有什么反应,倒快把贺姚的感觉给看出来。

    贺姚脸颊不禁涨得通红起来,他觉得再往后的画面,继续播放不太合适,赶忙按下暂停键说:“大概就是这样,你……你以后找到对象可以试一试。”他着急给尚岩安排一个未来会出现的“对象”,希望尚岩能将对他的这些情感,转移到那未知的“对象”身上。

    “我们试试。”尚岩握住贺姚的手,拿起来,放在脸侧蹭了蹭。他一脸纯情地盯着贺姚,“我想试试,可以吗?”

    贺姚身子好似僵了一下,眼睛睁得很大,手没从尚岩手中抽回,脸颊上的绯红涨到发烫。

    尚岩看他没同意,也没拒绝,便自作主张地低下头吻住他。

    这小子学东西快得很,他好像自动代入了刚刚片子里男主的角色,舌头撬开贺姚的牙齿,深入他口中,勾动着他,撩拨着他。充满着侵略性与攻击性,既像是在挖掘,又像是在品尝。

    贺姚也鬼使神差地探出了舌,与他的交缠在一起。两片舌头难舍难分地缠斗,谁也不愿意离开谁,谁也不肯让谁占据上风。

    吻得越来越激烈,尚岩为更好深入这个吻,将贺姚推倒在床上。

    贺姚从嘴角流出了“唔唔”两声,察觉到情况愈渐不妙,忙别开脸,中断这场接吻。

    他推开尚岩,从床上起来,抹掉嘴角的口水说:“好了,就……就只能这样。”不敢去看尚岩的脸,贺姚急急忙忙跑出房间,冲进浴室。

    他在浴室里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下方微扬头颅的反应并未见消停。他打开凉水,浇淋在头,用强硬点的手段使自己冷静。

    生理上的冷静,无法取代心理的。

    贺姚内心躁乱成了一团,他今天发现,自己是个双性恋。

    他也喜欢尚岩。

    第69章 一个下雨的夜

    走进家门,尚岩将手里提着的重物放在抽屉柜上方,接过贺姚手里脱下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随后他在贺姚的脸上亲了一口。

    贺姚少有地赧然:“你现在是手到擒来,都不会害羞了。”

    尚岩有一种接受教育,需要完成作业似的理所当然。他抱着贺姚亲吻,将贺姚搂在怀里。

    尚岩身材体格较大,贺姚被他抱在怀里,显得纤弱一只,看起来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他们在门口玄关处亲了有好长时间,尚岩的下方拥有温度的反应,让沉溺在这场亲吻中的贺姚不由得清醒。

    他原是想让这个吻在这里中止,双方都需要冷静。

    可尚岩却没给他中止的机会。

    “下面,好难受……”尚岩磨蹭着贺姚,软着语气请求道,“贺先生,帮一帮我。”

    贺姚大脑一白,无措的手在尚岩背上一抓,不知不觉便放到了尚岩那上面。

    现有的能帮他的方法,只有这样。

    打开水龙头,贺姚将手伸进涓涓流出的水柱里,将水柱劈成了两条。

    尚岩就像这落在他手上,便不会离开的水一样,很粘他,要把他弄成这样湿乎乎的。

    贺姚买了自动的搅拌器,要多弄一些那天尚岩做出来的奶油。

    尚岩跟他一起在厨房里忙活着,厨房窄小,不流通的空气很容易便能升温。

    贺姚试了一口新做好的奶油,奶油残留在嘴角。

    尚岩跟他说,他又沾到了。这次不需要贺姚说话,尚岩便主动地低下头,帮他将嘴角的奶油舔掉。然后两个人的嘴唇,又自然而然地贴在一起。

    尚岩抱起贺姚,让他坐在厨台上,挤在他身间,这样的姿势似乎能够吻得更舒服一些。

    奶油的味道在他们口中,借助舌头互相传递。彼此争夺着对方口中的甜味,又拼命地给予对方甜味。

    贺姚受惊的声音冒了出来,轻轻颤了一下。

    尚岩的手在他的衣内游走着,没陪碰过的地方忽遭接触,贺姚不太自在地动了动。

    尚岩仿佛很喜欢贺姚这样的表情,故技重施地使劲。

    贺姚把声音咽回去,有点生气地抓开他的手,红着脸说:“够了!”下了厨台,继续捣鼓起他的奶油,不跟尚岩说话。

    尚岩安分了两秒,从背后抱住贺姚的腰。他亲着贺姚的脖子和耳朵,柔声说:“贺先生,我真的好喜欢你。”

    贺姚听进他的表白,还是不吭声,只是身体越来越烫,脸上的红色过渡到了整个身子。

    下雨下了整整一个月,都快把贺姚的脾气给下出来。雨小点,生意惨淡。一下大雨,他们连出去都不必出去,注定不会有生意。

    这些天贺姚的心情总是不太好。

    尚岩收了晾在阳台的衣服,拧一把,还能拧出水。

    看着那些湿漉漉的衣服,贺姚忧愁着脸说:“晚上没衣服穿了。”

    尚岩将衣服全部转移到房间里,挂在房间里的衣架子上:“我还有,可以穿我的。”

    “你的衣服那么大,我哪里穿得下。”

    嘴上虽这么说,到晚上洗澡,贺姚还是得拿尚岩的衣服穿。

    尚岩的上衣,贺姚可以拿来当裙子,一件t恤长到大腿,领口还一直要掉下去,露出半边肩膀。裤子也很大,垂到地上,走两步路,竟然滑了下去。

    尚岩忍不住笑出来。

    贺姚把裤子提起来,气道:“你就没有紧一点裤子?”

    尚岩看着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心里难耐得很不舒服。

    他说:“贺先生,不然,你还是不要穿了。”

    “?”贺姚:“我从没教过你耍流氓,你现在怎么这么喜欢耍流氓?”

    尚岩的表情竟很正经,直白地说:“我也不想。但是看见你,就忍不住会有这些想法。”

    贺姚静了一会儿,带着丝作死的精神,问:“你对我,还有什么想法?”

    尚岩没说话。抬起眼睛,望着他。真诚的眼睛中,写满了真诚的,渴求。

    初有纾泄,尚岩就会经常对他产生燥热的情感。有时候只靠手,又觉得不够了。

    刚好碰上这么一个沉闷的雨季,沉闷的心情。贺姚所有憋积的情绪,被他勾一勾,天神地鬼也拦不住地倾泻出来。

    贺姚的床不是很宽,两个男人挤在一起,稍微显小了。一有点大动静,床脚还会响。

    贺姚身上被尚岩咬得左一道红,右一道牙印。他被尚岩摸腰摸得直笑,又被他咬得嘶了声,推着他说:“你怎么乱啃?像只小狗一样。”

    “我轻一点。”

    尚岩很清楚后面的步骤。清楚得让贺姚感动奇怪,他不禁想起那天给他看的视频,问:“你偷偷去看了视频后面的……?”

    “……”尚岩没否认,不好意思地沉默半晌,怕贺姚担心,便安慰道,“虽然不太一样,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你疼的。”

    贺姚说他才不会相信,随即,脸着枕头,被翻过了身。

    雪白的被子,一整晚翻着白色浪花。尚岩初次尝到滋味,一回不够,要多来几回,贺姚是真的被折腾惨了。一夜里,一波三折地叫,跟床脚的响声一样,没消停过。

    屋外不大不小的雨,依旧烦躁地、粘人地在下,绵绵密密不断。

    第70章 让他回家

    雨下不停,这一整个月贺姚都没出去,最远的地方是去超市。白天跟尚岩出去买菜,晚上吃完饭窝在一起看电视。

    第一夜做的次数太多,首次经历这种事情的贺姚身体吃不消。之后休息几天,俩人克制着接触。某天夜晚,又做了。

    两个男性之间的这类亲密接触,没有贺姚以前想象的那么难受可怕。情绪到达高点后,他一样能得到享受。

    虽然没有每天都得来一回那么频繁,但是经常腻歪一起,突发的时候总是有的。有时厨房,有时客厅,有时书桌上。

    后来贺姚干脆跟尚岩约好固定时间,那么多地方搞了一回,哪都没有床来的舒服。

    天地无光的日子持续到第二个月,天上的乌云开了缝,失踪已久的阳光细细密密地出来。

    贺姚开车出去,路上打了三四个呵欠,太久没出门干活,生物钟都乱了套,时针随走随停。一个点精神,一个点又困了。

    他准备了一整个月的掼奶油新品雪糕,要在今天搬出来试着销售。尚岩的手艺比他好,所以这件事交给尚岩去做。

    “弄好看点,客人比较想买。你就给它弄一个……弄一个花的形状吧。”贺姚跟准备新品雪糕的尚岩说,便去收拾外面被客人摆得乱七八糟的报刊架。

    整理好外面的报刊,贺姚跑进雪糕车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做好了吗?”

    尚岩把碗里的奶油雪糕给他看:“弄成这样了。”花不像花,奶油形状竖不起来,乱糟糟像盆草。尚岩索性就用果酱在上面画了个滑稽的笑脸。

    贺姚笑着拍他的背:“你故意的吧!”

    尚岩边躲边无辜地说:“真不是……”

    女人在他们打闹玩笑的时候,已经走到雪糕车前。

    她默默站了片刻,探出脑袋,小心去看其中一个人的脸。反复地确认两遍,声音轻轻地喊:“尚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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