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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嗯?”

    头都不知道抬一下,数学书有他好看吗?!

    办公室里其他人还没来,宋书玉清了清嗓子,凑过去,“香香。”

    鱼香皱了下眉头:“干嘛呀?”没看见她在看书嘛。

    都不耐烦了,他就喊了两声,这就不耐烦了?

    宋书玉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半分钟后,见她没反应,终于忍不住伸手戳了下:“你就不能转头看看我?”

    鱼香啊的一声转过头,往他怀里拱:“我才想起来怎么做都被你戳没了!”

    “没了才好!”宋书玉将人揪起来,捧住她的脸,沉下脸,很不高兴道:“哪有人像你这样学习的,连孩子他爸爸都不知道理了。”

    才学都这样,以后真上了大学,是不是还要抛夫弃子了?

    宋书玉越想越气,脸色黑的跟块煤球似的,鱼香也不敢拱他了,乖巧如小白兔。

    “对不起嘛。”

    “刚才还烦我了。”

    “对不起。”

    “还拱我了。”

    “对不起。”

    宋书玉哼一声,瞟了眼门外,低头在她红润的小嘴上亲了亲,“再有下次,揍屁股。”

    尽管给了小媳妇警告,宋书玉对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还是很担忧。

    只是这种担忧在小人鱼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顿时消散了,事实证明,爱玩爱疯的小妖怪除了对吃和黏他这两件事抱有最大的热情外,对其他好奇的事顶多三分钟热度,不能再多了。

    “我要累死了,我不看了,我怀着宝宝呢,医生说了我要多休息,等宝宝生下来我再看。”

    鱼香想,等宝宝生下来,就让她帮她做作业。

    宋书玉看着耍赖皮的小人鱼,无奈笑了笑。

    两人的小日子过得很欢乐,谢老女士看着他们时常会想起几十年前自己和老头子刚结婚那段甜蜜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老了,谢远芳这段时间越来越喜欢回忆从前的日子,连夜里梦到宋正言那个死老头子的次数也多了。

    他还是那么年轻,那么英俊,谢远芳醒来看到镜子里满头白发的自己,总会沉默很久,也不知道到了那一天他还能不能认出自己来。

    自从知道鱼香的存在后,谢远芳就越发相信世间鬼怪的存在,在接连几夜梦到宋正言后,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谢远芳离世的那一天,来的很突然,宋书玉早上刚和她商量好带鱼香去领证,中午没出校门就得到了消息。

    宋砚开着车带两人往医院赶,路上说谢老女士还吊着一口气,等着见他和鱼香。

    到了医院,谢老女士躺在病床上,头上是摔倒时砸出的血痕,宋书玉牵着鱼香走过去。

    “奶奶。”

    谢远芳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冲他笑了笑,喊鱼香。

    鱼香趴下去,宋家的人站在一旁只看见谢老女士嘴巴动了动,似乎问了句什么,鱼香点了下头,她笑了下就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爱你们~

    奶奶和宋正言会在快穿民国篇出现。

    第73章

    谢老女士是上完课回办公室的路上从台阶上摔下去的, 事发突然,旁边的老师学生反应过来把人送到附近军区医院时, 已经不行了。

    应晴真哭着嗓子趴在旁边,“妈,阿砚去接书玉了, 您别睡。”

    宋世骞握着谢远芳枯瘦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谢远芳缓缓睁开眼,“世骞。”

    “娘。”

    谢远芳望着天花板,淡淡笑了下:“世骞啊, 书玉和香香的婚事是我做主的, 你让娘走的安心点。”

    宋世骞趴到她手边,眼睛湿润:“娘。”

    谢远芳转过头,摸着他鬓边的白发, 眨眨眼:“一转眼咱世骞也都半百的人了, 别再糊涂了。”

    ……

    谢老女士走后, 没有人问鱼香谢老女士和她说了什么。各界人士前来吊唁,宋世骞和应晴真听从谢远芳生前遗言,将遗体送回上海,埋到宋正言衣冠冢旁边。

    从上海回来那一天,在火车上, 宋书玉问鱼香, 许久未说话的嗓子沙哑,像是从沙子上磨过一般:“奶奶跟你说了什么?”

    鱼香坐在他怀里,抱着他说:“奶奶问我, 世间是不是真的有转世,她想去找爷爷呢。”

    她抬起头,“你见过爷爷吗?”

    宋书玉望着窗外摇了下头:“我没见过,宋家也没有人见过,爸爸是遗腹子,奶奶结婚不久,爷爷就去世了。”

    那时,上海处于风口浪尖,宋家在宋正言死后被打垮,死的死,跑的跑。谢老爷子最疼这个小女儿,冒着风险将人接回了家,过了两年,谢老爷子也走了,谢家没人敢再收留谢远芳和那个一岁多的孩子。

    “奶奶带着坏爸爸过得肯定很苦。”

    “应该吧。”

    谢老女士每每跟他提到这儿都是一句话带过,宋书玉只知道她凭着从谢家厨子那学到的手艺养活了自己和年幼的孩子,日子过得尚且可以。之后华夏大地陷入兵荒马乱,宋世骞瞒着她参军,母子分别,十几年后,谢老女士从上海到了北京,遇到往日大学同学,受邀到北京大学教书,一直到离开那一天,都没有再回过上海。

    谢老女士把教师公寓的房子留给了宋书玉。

    回到北京后,宋书玉带着鱼香住在里面,没回宋家。应晴真来了几趟想要小两口回宋家住,宋书玉都没答应。

    过了几天,附中放寒假,宋书玉没去上班。

    一早睁开眼,香香软软的小媳妇躺在身边,温热的呼吸撒在胸口,宋书玉心满意足地抱着人在床上躺了会。

    这天难得天色放晴,外面没有下雪,宋书玉在小人鱼额头上亲了亲,起身到厨房煮牛奶。

    到了八点,宋书玉走回屋里,拍拍她的屁股,“香香,起来吃饭,等会带你去领证。”

    鱼香缩着脖子往被子里拱,“我不去,我要睡觉~”

    “马上要过年了,再不去民政局就关门了,乖,起来,领完证带你去买点年货。”

    鱼香捂着耳朵,趴在床上,睡得跟个小猪一样,一动不动。

    宋书玉叹了口气,趴过去把人揪到怀里,拿着毛衣往她身上套,穿裤子时,小人鱼倒在床上,闭着眼还不想醒来。

    这段时间鱼香的腹部隆起了点,小脸也圆润了些,宋书玉在她脸上捏了把,抱着人去刷牙洗脸,等吃完饭出发的时候,教师公寓下面的雪都消融了。

    两个时辰后,宋书玉牵着睡眼惺忪的小人鱼从民政局出来,拿着结婚证,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书玉。”

    宋书玉转过头,宋砚站在车边朝他挥手。

    “大哥。”

    宋砚笑:“我来这边办点事,正巧了,既然证领了,回家吃顿饭吧,妈天天在家念你呢。”

    宋书玉默了默,“大哥,我过几天再回去,你跟妈说一声。”

    说完,骑着车带鱼香走了。

    宋家书房。

    听到人不回来,宋世骞脸色难看地拍了下桌子,“这个混账,让他领证还敢给我甩脸子了。”

    宋砚淡淡道,“您上次要是少说点也不至于这样。”

    宋世骞瞪他:“我哪一点说错了,你看他现在什么样,当个破老师还乐滋滋的,老子给你们铺路敢情还错了。”

    宋砚扶了下眼镜,“我不是说这个,您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书玉是怪您训了弟妹?我看书玉那样子,怕是把人带回来又受了委屈。”

    “反了他了,我就说个两句怎么了,哪家长辈还不能训晚辈了,他那媳妇,我看也就那样。”

    “你看,你又这么说,难怪书玉不回来。”

    “……”

    宋世骞摸摸鼻子,“等会想想怎么跟你妈说,这次不关我的事,别又怪到我头上了。”

    转眼到了过年,这天一早鱼香被鞭炮声吵醒,好奇地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一群孩子。

    “他们在干什么?”

    去年在乡下,知青大院里没人放鞭炮,想着远处的家人,没人有那个心情。

    宋书玉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她这一声问,就知道她起了什么心思,“鱼香香,我警告你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不许跑下去。”

    鱼香哼哼唧唧地走回屋里,打开电视。

    宋书玉又道:“你作业写了没?数学写到哪了?还考不考大学了?”

    “……”

    鱼香气的跑进厨房,头顶着他的背,使劲撞了撞。

    怕她一个不留神撞歪了,宋书玉也不躲,盖上锅盖就把人抱起来,走出厨房。

    “怎么跟你说的,做饭的时候不要进来,里面油烟味大。”

    “谁让你逼我写作业,”鱼香拍拍自己肚子,哼道:“宝宝都大了,你还每天逼我写作业,奶奶要是在肯定会凶你。”

    小人鱼拍肚子跟拍西瓜一样,宋书玉眉心一跳,把人放在沙发上,捉住她的小手,轻斥道:“你轻点,哪有这么拍宝宝的。奶奶要是在,只会训你可不会训我。”

    鱼香皱眉,“她壮着呢,是个坏宝宝。”

    宋书玉捏了下她的嘴,“瞎说什么呢,哪有人说自己宝宝是个坏宝宝的。”

    “可她昨晚还踢了我,她就是个坏宝宝。”

    宋书玉愣了下,四个多月宝宝就会踢妈妈肚子了吗?

    他低下头,趴到软软的肚子上,鱼香揪着他的头发,“你干嘛呢?”

    宋书玉抬起头,大掌隔着层薄薄的衣服贴在她肚皮上,眉眼飞扬,“我想听听宝宝会不会动,香香,咱们宝宝真的踢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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