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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alpha没回应他。

    表哥觉得没意思:“为了一个omega这么要死要活的,啧。就告诉你一点吧,他不在我手上,在我弟手上。”

    alpha面沉如水:“我不开玩笑,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两兄弟偿命。”

    电话挂断,表哥愣住,莫名感到股寒意。

    不会吧。他心里直犯嘀咕,只要大明星那边顺利,标记清洗完成,alpha清醒过来,应该没什么事。

    alpha可不觉得没事。

    他快炸了。

    他之前觉得给过大明星教训就够了,怎么也没料到他竟敢来对小娇妻下手。

    小娇妻和宝宝要是出了什么事……

    他想都不敢想。

    老爷子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他干的这些蠢事,会不会气得不想认他这个孙子了?

    恐惧侵蚀着每一根神经,alpha这一刻甚至痛苦地觉得,要是他没有来找小娇妻就好了。

    他没有来,小娇妻没有暴露地址,大明星不会过来,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他从来没有保护好自己的omega。

    除了痛苦,他给小娇妻带来过什么?

    缥缈的,让他心死的爱情吗?

    小娇妻对他失望透顶,收藏了别人的领带,今夜分别前还带着对他的怒气……就算他们之间都是误会又怎样。

    现在只要小娇妻和宝宝能平安回来,他立刻就回a市,再也不来破坏小娇妻的生活了。

    alpha心里念头杂乱,电话又响起来,是弟弟。

    弟弟和本地的地头龙虽不相熟,但对方卖他这个年轻的家主一个面子,让小弟查了一下,效率比alpha通过其他关系查找更高——定位仪停下来的地方是片空地,果然是被发现了扔出来了。

    但有人见到一辆黑车向城郊开去,停在了本地一个极其私人隐蔽的地下医院外。那个医院专门做些不能走明面的事情,主要为ao服务,法律上禁止的各种腺体手术、信息素实验、违禁药,这里都有,一些走投无路,不敢到正规医院清洗标记的omega也会来这里,安不安全另说。

    弟弟肯帮忙,也是看老板的面子,见老板为其他人心急的样子,他心里不是滋味。

    就算是个o,老板这么关注也不行。

    早点让alpha把那个omega带回去,眼不见为净。

    弟弟报完地址,电话就被挂断了。他单手按住想要抢方向盘的老板,手指有意无意在他后颈蹭了蹭,挂了电话:“你开车不安全,我来吧……希望还赶得上。”

    床边惨白的灯光有点刺眼。

    大脑空白了片刻,意识慢慢清晰。小娇妻迷蒙睁眼,世界都被牵连成了白茫茫一片,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一些残破的对话。

    “这孩子身上有定位仪!”

    “……动作快点!”

    “先生,这位omega的腺体情况不适合做这种手术啊……”

    “……”

    小娇妻猛地打了个寒战,昏过去之前的事情全部涌回脑海。

    麻药的劲儿在手术进行到一半时就消散许多,他额上层层地冒着冷汗。

    大明星偏执地觉得,alpha放下身段追过来都是因为该死的标记,小娇妻身上的标记简直成了他的肉中刺,他非拔不可——自命不凡者,似乎都喜欢将自己失败的原因归结到别人身上。

    小娇妻被逼着签下名字,被拖下车时竭力想要将念念抢过来逃走,都以失败告终。

    那几个beta显然不是常人,正常的alpha一对一可能都打不过他们。

    后颈那一片生生地疼,小娇妻的深思还有些恍惚。

    然后他听到孩子在哭。

    念念被放在手术床不远处的婴儿床里,似乎察觉到omega爸爸在遭受什么苦难,尖利地啼哭着,撕心裂肺的,一声接一声、几乎喘不过气来,让人心惊胆战,这么小的孩子,会不会厥过去。

    小娇妻脑子一炸,彻底清醒过来。

    医生见怪不怪,手上依旧很稳,护士则按住了他:“别乱动,腺体不想要了?”

    另一个护士有点焦灼地看了眼外面:“他们出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警察找来了吧?”

    “怕什么,他签了协议书。”

    身上到处都疼,五脏六腑都被揉到了一处似的,麻药的效果还没彻底褪去,小娇妻咬着牙,听念念哭得嗓子都哑了,呼吸颤抖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苍白的嘴唇动了动。

    他无意识地叫出了alpha的名字。

    下一刻,嘭地巨大一声,简陋的手术室的门猛地被踹开,一个人软塌塌地摔了进来,痛吟一声,满头满脸的血,爬也爬不起来。

    医生护士吓了一跳,小娇妻勉力抬起头,光太晃眼,他看到身上沾着血的alpha。

    地上狼狈不堪的人是大明星。

    手术明明完成了大半,小娇妻现在几乎不带有alpha的标记气息。

    大明星惊恐又绝望,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alpha目光含煞,像个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大明星的身子都在颤抖,几个手下不知所踪。

    手术室里静了一瞬,只有念念凄厉地啼哭着。

    满室都是带血的蜜桃香。

    alpha脑中一晕,几乎又想杀人了,医生和护士吓得腿软,纷纷退开。他呼哧呼哧喘着气,拖着沉重的步子靠近手术床,却不敢碰小娇妻——雪白的手术床上,沾染着刺眼的血,小娇妻被束缚在上面,后颈上全是血,信息素没完没了地溢出,传达着主人虚弱得几乎要死去的信息。

    alpha的手在颤抖:“错错,错错……对不起,对不起。”

    小娇妻恍恍惚惚的,竟然听到他话音里的哽咽。

    我的脸色很差吗?只是有点疼,流了点血。

    小娇妻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能察觉到标记清洗得差不多了,褪去标记与信息素千丝万缕的影响……面前的人赤红的瞳孔中满溢出来的痛与爱,再清晰不过。

    他挣扎了很久,终于精疲力竭,看到alpha过来了就安下了心,眼皮缓缓一阖,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你们太急两章合一啦,晚上有惊喜(doge

    第57章

    再醒来时,小娇妻躺在市中心医院的病床上。

    后颈腺体那里还很疼,他的手指疼得一蜷,发现手上别着输液针。

    里面不知道是什么药物,随着药水一点一点输入他的体内,那股剧痛又被缓缓压下,像是一剂强有力的镇痛药。

    念念呢?

    他昏过去前那孩子哭得那么凶,他还这么小,万一留下什么阴影或者后遗症怎么办?

    小娇妻头脑昏沉地想着,病房门被推开,老板抱着束花,后面跟着背后灵似的随时都在的弟弟,看到他醒来了,愣了下,大喜过望:“哎哟!谢天谢地,可算醒了,你昏睡快半个月了!”

    看他刚醒来,努力想坐起来组织语言,老板把花放到床头,把他压回去:“放心,念念只是被吓到了,现在已经好了,没啥毛病,抱到你病房来时别提多乖,走之前还要呀呀叫着碰碰你、亲亲你的脸。呃,今天下雪了,冷得很,我没把他带过来,让你……邻居帮忙照看下,等下我就回去接他,刚醒就别担心那么多了。”

    小娇妻看他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串,心里松了松,淡淡笑着点点头。

    “醒来就好,差点就没命了,医生抢救了好久。”老板叹了口气,捏捏他瘦得可怜巴巴的脸,“不过还是有点后遗症,你的腺体受到损伤,需要匹配度高的……咳,反正问题不大,安心。”

    小娇妻又点点头,顿了顿:“他……”

    他想问alpha去哪儿了。

    “对了,绑架你的那人可惨了,”老板飞快打断,眉飞色舞,“就剩一口气,身上骨头断了好几根,刚在医院休养好了点,就被警察押走了。就算是个omega,敢对另一个omega下这种毒手,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蹲个几年牢都对不起他。这几天网上可热闹了,腥风血雨,啧啧,他的粉丝几乎都脱粉转黑了,活该!他那个表哥也被一顿收拾……”

    小娇妻被他打岔,也不急,安静听他嘚啵嘚啵说完,才问道:“他呢?”

    “呃,”老板下意识看了眼挂着的药瓶,“那什么,回a市了。”

    小娇妻:“……”

    弟弟隐隐约约露出个嘲讽似的笑。

    老板不知怎么,不欲多说,面对小娇妻干净的目光又有点心虚,干脆起身:“我去找医生来给你检查下,顺便买点吃的来。”

    然后瞥了眼弟弟,做了个抹脖子的冷酷动作:“不准欺负他,让我知道你就死定了。”

    弟弟露出丝好笑的神情:“是,哥哥。”

    等老板走了,小娇妻才勉强撑坐起来,看了看床边这个不甚熟悉的alpha,抿了抿唇:“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娇妻还记得大明星那几个beta手下的厉害,难道alpha受了什么特别严重的伤?

    “算是吧。”如同alpha看老板不顺眼,弟弟看小娇妻也不顺眼,不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居然好心回答了,“我哥的话十句有三句是假的。你的腺体受损严重,危及生命,寻常的治疗手段没用,需要更深层次的治疗。”

    小娇妻重复那两个字:“治疗?”

    他看了眼还剩半瓶的药水,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嗯。”弟弟坐下来,回想了下,露出个佩服的表情,“我们赶到的时候,手术室外全是断手断脚的beta,再晚来一步,那个绑你的omega大概也没命了。你的alpha疯了似的,逼那个给你下刀的医生切除他的腺体给你治疗。”

    小娇妻喉咙艰涩,完全没想到alpha居然会这么疯:“切除腺体?”

    “嗯,没成。”

    弟弟看他脸色都白了,语速快了一点:“送你到市医院抢救时,他联系国内外的专家,最后得到个方案,有点冒险,需要用针扎进腺体,抽取腺液给你配药。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救了你一命。”

    这瓶每分每秒都在输入他体内、抚平疼痛的药,是alpha冒着巨大的风险以身作药得来的。

    □□里都蕴含着信息素,腺体周边的最纯净,但从没有哪个a或者o敢这么提取信息素。

    这是折寿的,以命换命的做法。

    小娇妻的手攥得死紧,身体轻颤:“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弟弟耸耸肩:“我不太懂,追逐那么久,明明成功近在咫尺,他却退却了……可能是抽取腺液后形象不太好,不敢来看你吧。”

    小娇妻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蓦地一把拔下输液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在哪里?”

    弟弟指指外面:“就在你隔壁。你儿子也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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