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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立刻有人点头附和:“不错,就像是认识的……”

    “是苏沫儿!”此话还未说完,便见有人揪着帕子,恨恨不已的盯着某处:“是殿下为苏沫儿那个狐媚子弄的!”

    众人纷纷大惊失色,等细细看清后,果然就看见在那一片花灯景下,正立着两个人儿。

    说起来此处距离那灯景有点儿远,可实则也只不过隔了条柳河罢了,更别说他们登高望远,对面又是两个大活人,自是不似那花灯上的画儿,更别说此刻那个地方还被那绚烂的灯火映照的亮如白昼。而苏沫儿那副妩媚姿容,太子那修长挺拔的身躯和雍华气质何等亮眼,只不过远远望着,立刻就认出来了对方。

    众人皆是呆愣了好一会儿子,才在李玲儿惊喜的声音中回神:“方才我还在惋惜苏姐姐一时没能见着这万家灯火的场景,没成想,此刻竟就见了这般画面,看来还真是我多虑了。”

    她若有所指的瞥了某些人一眼,似笑非笑:“看来,殿下心里果真是有苏姐姐的,否则的话,照殿下的性子,怎会为苏姐姐做出这样式儿的排场来?就是可惜某些人咯,再是羡慕,再是嫉妒,再是怎么在心里骂苏姐姐,却终究也比不过苏姐姐万分。”

    此言叫好些人恨恨不已,却又无话可说。

    柳霏霏不由回望了她一眼,那眸中的狠厉之色下了李玲儿一跳。

    “搔首弄姿,以色侍人,得意的了几时?”她冷哼一声:“现下见你们瞧花了眼,不定好戏就在后头!”

    说完这话,她懒得理睬众人,气冲冲的离开了。

    她已被眼前这幅画面气的冲昏了头,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冲过去将苏沫儿那个贱人撕得稀烂!

    李玲儿见状,对她这话里有话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见状‘嘁’了声:“说那么多,还不是因为没有殿下的喜爱弄的!要是殿下也这么对她好,我看她能成什么样!”

    青釉也在旁激动的颔首:“就是!”

    主子得宠,她这个做奴婢的日后日子也更好过啊!

    ……

    而在另一个雅间内,李公公望着这升空的一幕,不由喟叹了声:“当真是美色惑人啊,往日的殿下,如何会为了谁人作弄出这些来?”

    叹惋了过后,又忍不住得意起来:“不过这样瞧瞧,倒也还真是挺不错的,你说是不是杜大人?”

    杜钟木着脸,嫌弃的看了他眼:“又不是你弄的。”

    李公公红了红连,据理力争:“虽说是殿下根据苏姑娘之前的献舞得来的灵感吧,可怎么说,这事儿也是咱家忙前跑后才支棱起来的吧,掐头去尾的,怎么就不能算是咱家弄的了?”

    杜钟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李公公哼笑了声,没甚意思的甩了甩拂子:“行了,懒得与你掰扯,这景儿也看了,殿下他们想必是要回来了,且去迎接着罢!”

    杜钟没接话,可人却是跟着他往外走。

    两人方才出了门儿,就在门口遇见了一人,李公公惊诧的瞪大了眼。

    ……

    太子最后的一句话,峰回路转,令苏沫儿心神微振。

    她又不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到了如今,和太子这般的相处下来,自然也是能感受到,不管太子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可终归,那也是有心意在里面的!

    既如此,那她机会就更大了!

    这样的情况下,更是不能放弃,再接再厉,才是正道。

    她脑海中种种思绪一闪而过,面上早已是柔媚的笑了起来,娇声应是:“殿下放心,奴家日后,定会好好努力,绝不会有丝毫懈怠的。”

    赵景焕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失笑,抬手顿了顿,还是落在她的后脑勺,有些不太熟练的抚了抚,苏沫儿见状,更觉心头悸动,害羞不已的垂首一笑。

    赵景焕却手一转,拿出了盏八角玲珑琉璃宝灯来,那琉璃共有八面,每一面上,印刻着小一号的苏沫儿,或是低眉浅笑,或是撒袖飞腾,种种神态不一。

    尤其是那盏灯在烛火燃烧时,灯面上的美人儿,在灯火映照下似是有了生命,令人见之不忘。

    苏沫儿不由瞪大了眼:“殿下,这是……”

    赵景焕:“送你的,喜欢吗?”

    苏沫儿闻听,眸光溢彩:“喜欢!”

    她欢喜的将灯从赵景焕手里接过,却是忽略了在她说喜欢,且接过宝灯时,太子脸上一闪而过的轻松和愉悦。

    苏沫儿根本没有多想,只当这也是太子命人制作时特意制作的小一号花灯。

    却不曾知晓,这些都是他亲自设计经手的,目的,只是因着她那日‘从未见过花灯会’的一句话。

    这些,苏沫儿没问,也根本不会想到,对她而言,如今这般,就已让她若飘飘似仙,欣喜不已了。

    两人参观了这场盛大的花灯会,这才朝着酒楼走去。

    苏沫儿知晓,只要踏出这一步,到了酒楼,今夜的某些事情,她再是不愿、不想,也必须得做了。

    也因此,她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希望回程的路程遥远,且永远走不到尽头。

    可此地距离酒楼所在也并不算远,不过隔着条河的距离。

    是以,即便她为了拖慢脚程而特意放缓了速度,也很快到了酒楼。

    刚到酒楼下,喧嚣吵闹的声音便充斥于耳,瞬间便将她从方才那样的寂静中拉了回来。

    她不禁生出些恍惚之感,这前后片刻的时差,竟让她产生了一种颠倒之感。

    好似方才那些画面,只不过一场她大梦方醒的幻境。

    可幸好,手中提着的灯笼提醒着她,方才的那一切并不是梦。

    李公公与杜钟迎了过来,两人匆匆与苏沫儿见了礼,便见李公公凑到了赵景焕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赵景焕的眉宇顿时就拧了起来,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虞:“他来做什么?”

    李公公摇首说不知,赵景焕又问:“人在哪里?”

    李公公呵腰恭敬道:“在等着您呢。”

    赵景焕默了默,这才看向苏沫儿:“你先上去吧,我现下有点事。”

    苏沫儿见几人这模样,很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也清楚,这些不是她该过问的,只能按捺住了心底的好奇颔首,低声应是:“那奴家先上去等着殿下。”

    赵景焕颔首,望着苏沫儿离开后,这才转身随李公公几人朝另一边走去。

    苏沫儿走了几步,察觉那道视线不在盯着自己后才回头望了望,却只看见赵景焕几人的身影快步消失了。

    她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的……

    ……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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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姑娘。”苏沫儿正怅然着, 便闻听青釉的声音响起。

    闻声看去,果见得青釉迎来,她不由笑笑:“你倒是有心了。”

    青釉一面走一面笑:“婢子瞧着姑娘就像是要回来了, 特特儿在这儿候着呢。”

    又见她独身一人, 不由探了探脑袋张望:“姑娘, 怎的不见殿下?”

    苏沫儿摇摇头道:“殿下想是有事, 先行离开一步了。”

    青釉闻听,略略失望了下, 暗想:若是殿下能同姑娘一道回了雅间,那才叫好好杀杀那些人的威风呢!

    不过转念又想,分才那阵仗已是叫人眼红,却也不独却这一份儿了。

    反正在她的想法看来,自家姑娘已然是得了太子青眼, 眨巴着不小心就可能飞上枝头去了,何必整那许多的虚头巴脑呢。

    如此想着, 才又开心起来:“那姑娘快随婢子上楼吧,杨嬷嬷他们都等着呢。”

    苏沫儿应了,与她一道入内,走到, 门口将要入内时, 苏沫儿突然想到什么,不禁唤住了准备开门的青釉。

    “姑娘?”

    她仔细看了看左右,吩咐道:“青釉,过会儿子你不需与我一同入内。”

    她指了指半道的楼梯, 这酒楼是个回旋式的梯落, 中间是一仰到头的天井,白日里能洒进万丈金芒, 夜晚时便可觑寥寥星空,端的雅致有趣儿。

    而苏沫儿指的那处,若人站在那里,那么大堂来来去去的人只要一现身,就能看个清清楚楚。

    “便辛苦你一番,去那处候着,殿下虽是有事,但想也不会久远,你在那处瞧着,倘若一瞧见殿下的身影,即刻来与我相报。”

    青釉虽不知她这究竟是何意,可见她神色认真,便也不自觉的凝重下来,忙不迭点头保证道:“姑娘放心,婢子定不错眼的瞧着。”

    见她这模样,苏沫儿不由笑了笑,颔首道了声好:“辛苦你了,这便去罢。”

    青釉转身离开后,苏沫儿深吸了口气,才推开门入内。

    方才还在门外时,苏沫儿就能听见里面的阵阵喧闹声,如今她突然推门入内后,刚还个个欢声笑语的,顿时如被人提溜住脖子了般,竟哑了声儿。

    阵阵目光朝她看来,见了是她后,皆是顿了几响,随即在不知谁‘哟’的声:“是苏姑娘回来了啊。”的话中炸开。

    迎头就有人酸溜溜的朝她身后瞄了眼,见她独身,当即嗤笑起来:“我当是谁呢,感情是大出风头的苏姑娘,怎的,方才巴巴儿粘着殿下,此刻倒是不见殿下身影了?”

    苏沫儿闻听不由觉得好笑,个个也是见不得谁好的,想探听太子的消息就正大光明探听就是,偏还要呲你几句。

    苏沫儿大大方方的回了声:“殿下是大忙人,怎可能时时刻刻有闲暇能与他在一处,便是殿下允许,那我也是没那个胆子的。”

    众人一听,明白了。

    感情殿下哄了苏沫儿就走了不成,顿时,个个本就眼红苏沫儿不行,本还指望着在这里见上殿下一面,如今这指望也落了空,纷纷将那怒气撒在了她身上去。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怎么着,自己得了好处,生怕别人也得了去不成?没得瞧瞧你自己那脸,够不够格!”

    “不够又如何?”柳霏霏也幸灾乐祸的开口了,斜眼睨着苏沫儿,眸如刀子似的:“左右是人家得了好处,咱们再是盼望着又如何?好处又没落咱们身上来!只要她得了殿下赏识,日后够不够,那不也就是殿下的一句话了。届时,便是不够,那也得够着了!”

    若是往常,苏沫儿是不欲多出风头的,可今日自是不同,正是要好生刺激刺激对方,让对方尽快将暗下里的招数使出来的时候,如今自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于是,微微转眸,她便掩唇笑了笑,道了声柳小姐说的是,提起手中那盏精美花灯,神色羞赧又得意似的:“瞧瞧,这是殿下亲自送与我的花灯呢,看看,这款式,像不像是我初次登台献艺时的舞?想是异曲同工之妙的,也是劳殿下记挂,竟将此般小事记得如此清楚。”

    又转眼,望见了窗外那排亮丽的绚烂,眸光不由亮了亮。

    她只道当时在那里仰头望着这排场已是绚烂至极,没成想,如今在这里竟也瞧得清清楚楚,比之站在地上仰头望,从这里居高临下的看过去,显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一瞬间,她心里划过丝丝甜蜜与感动,可嘴上却是不慢,指着哪儿便‘呀’的声:“方才还想与诸位姐妹细说呢,没成想,在此处竟也瞧得清清楚楚,且从这里看着,更是别有风情。诸位姐妹既然看见了,想也当是清楚了吧?殿下说,那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此话落下,她顿时便觉那些顿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凌厉,若是能化成实质杀人,怕是自个儿此刻已是被千刀万剐亦不为过了吧。

    柳霏霏嫉恨的面孔都有些许扭曲了,咬牙切齿:“得意忘形!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了!殿下那样金贵的人物,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与你几分好处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我劝你,可收着点儿吧!别还没得意个热乎儿劲儿呢,转眼就失了事!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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