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李棠：“……”

    **

    三名补位练习生已经坐到了空着的椅子上，李棠和施雯站在主舞台中央。

    离这么近，施雯仔细打量着李棠。

    不光豆芽菜身材，脸也没有重生前媒体铺天盖地报道中那么好看。

    就四个字：不足为惧。

    施雯生下来就是千金大小姐，z市顶级豪门施氏唯一的继承人，她内心有一股骄傲。对着杜尧那样同级别的人她可能会放下身段，可对着李棠没必要忍。

    李棠也注意到了施雯散发出的敌意，上次她感受到这样强烈的情绪，还是在季超甜身上。

    怎么回事？

    李棠心里升起来的好感度蹭蹭蹭跌回去，转而有些戒备。

    她隐约感觉到，在大佬面前说好话、放施雯进北极星是个错误的决定，有可能会坑了自己。

    不管怎么说，眼下这场battle，她必须得赢。

    **

    施雯也是抱着必胜的心态发起得battle。

    她虽然没做过练习生，但教她乐器的都是国内外顶尖大师，教她芭蕾舞的更是欧洲芭蕾舞剧团曾经的首席。如果不是施家从百年前就开始富贵、跟海外某些大家族有联系，这些老师有钱都请不到。

    而她本人，虽然对公司管理一窍不通、怎么都学不会，但她在歌舞上很有天赋。教她钢琴的老师曾公开表示过：如果施雯不是继承人，他绝对会拉着她走钢琴这条路。

    所以第一场比试唱歌，施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钢琴伴奏。

    “钢琴”说出来的一瞬间，现场出现片刻安静，金字塔上练习生们神情有些古怪，就连对面李棠神色都有些微妙。

    施雯意识到了不对劲，可她更相信自己。

    施坦威三角钢琴抬上来，施雯整理下高定小礼服，从容地坐下。

    前世施齐办演唱会，她曾作为特邀嘉宾上台表演过。北极星现场这种小场面，她一点都不怵。

    她来北极星的目标——杜尧，虽然没出现在这里，但指不定就在哪个角落，有可能会看到她表演。

    想到这，施雯一颗心有些火热，越发想要表现好，把李棠踢到f班。

    为此她选择了最有把握的一首歌——施齐特意写给她、前世曾经现场表演过得《妹妹》。

    流水般的钢琴声传来，现场安静下来。

    施雯音色很有特点，边弹边唱，气息也很稳。

    李棠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

    她清楚：自己遇到劲敌了。

    可她不能输。

    到底怎么才能赢？

    李棠思索过程中，施雯表演结束。现场安静片刻，然后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接下来是李棠。在李棠表演之前，首先有一个问题：你需要用到钢琴么？”

    李棠也在纠结，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弹钢琴。从公演现场起，她的钢琴就莫名其妙地有了感情。如果弹钢琴，她表现不一定会比施雯差。

    第二条路则更稳妥：选择一首像《旅行的意义》那样，穿越前传唱度很高，但书中世界没有的歌。

    到底该选哪条？

    第六十九章 系统解绑

    弹钢琴？还是唱经典？

    李棠知道， 最稳妥的方法是两个都要：边弹边唱穿越前的经典歌曲。

    可对于唱经典， 她心里始终有点别扭。《旅行的意义》那会她不知道也就算了， 现在她明明知道却还要拿来唱， 这算不算抄袭？

    哪怕隔着时空，那些传唱度极高的流行歌曲也是穿越前那些音乐人辛苦劳动的成果，她这样拿过来用，真的……越想越别扭。

    李棠过不了自己那关。

    可唱这个世界的歌曲， 又有一个问题：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 也没有原主记忆， 根本就不会几首这里的歌。

    怎么办？

    全场安静下来， 李棠拧眉思索。

    她已经确定不会剽窃经典， 可唱哪首歌却是个问题。

    察觉到安静的氛围，她不由看向导师席。看到俞景然边上的徐琳时，她灵光一闪。

    主舞台边上， 几名搬钢琴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在那，随时准备上来。

    李棠朝他们微微点头，然后看向俞景然：“需要。”

    “我还需要一点音乐，”

    李棠看向徐琳：“就上次， 《彩虹色恋爱》那个……”

    徐琳恍然大悟， “b版？”

    金字塔练习生们一头雾水， 上次公演跟李棠同组的练习生解释着：“我们组当时做了两个版本，徐琳老师听过后说不相上下，最后大家投票3：2，b版就是2票落选的那个版本。”

    汤珈菲还额外加了一句：“b版钢琴部分比较多， 李棠自己投了a 版，也就是公演版本。”

    上次公演也就是一周前的事，李棠边弹边唱、slay全场的画面，金字塔上的练习生们还记忆犹新。

    李棠一个弹钢琴的，自己把钢琴部分、也就是她表现部位多的版本投出去，把更多的表现机会让给同组练习生。

    练习生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心里颇为感触。

    **

    季超甜是感触最深的那个。

    今早醒来，系统告知她已经选定新的宿主，即将解绑。

    过去一周的进阶训练，她虽然吃了不少苦，但也算是把小时候陪熊大小姐读书时练过的那点底子重新捡起来。不仅如此，系统还将剩下的5点甜美值强化进她的身体，让她的基础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完全可以跟得上北极星当下进度。

    对于系统的即将离开，她没有一开始想象中那么恐慌。

    可系统的离开，让她彻底没有了之前那种“天选之女”的优越感。心态回归正常，她反思自己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这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傻。

    就拿公演这件事来说，李棠都知道把突出c位的一版投出去收买人心。而她呢？拼命给自己加戏，加完又掉链子。得罪所有人不说，最后还出丑。

    【系统？】

    系统：【在，超甜，你还有什么事？】季超甜叹口气：【没，就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

    李棠真没季超甜想得那么心机，也没有练习生们想象中那么大公无私。

    之前为公演改编的《彩虹色恋爱》两个版本，a版偏深情，b版偏忧郁。当时投票，她觉得a版更贴近徐琳老师的经典原版，而且深情什么的现场效果会更好一些，所以才投给a。

    至于钢琴部分多或者少，一来，c位本来就够突出；二来，好多东西贵精不贵多。

    她是真没想到，当时亲手投下去的b版，这么快就重见天日。

    b版钢琴演奏贯串始终，之前跟乐队配合过，李棠也算熟练。

    一身北极星校服，坐在施坦威钢琴边上，李棠专心演奏着。

    **

    满满都是忧郁的琴声传来，施雯一愣。

    这……

    这真的是从贫困山区走出来的厂妹？

    施雯自信的神情出现一丝崩裂。

    **

    金字塔上的练习生们沉浸在有些忧伤的琴音中。

    本以为施雯的表演已经够好了，没想到李棠也丝毫不差，甚至隐约还要胜过施雯一线。

    练习生们不由想到上周公演现场，当时她们通过后台实时转播看过李棠表演。如今真正看现场，虽然换了一个版本，但效果比转播中还要棒。

    季超甜也觉得李棠弹得好，只是她有些疑惑：【系统，你说李棠钢琴是怎么练得？】系统：【她这水平肯定不是练得，应该是天赋。你们碳基生物那句话，天才是99%的灵感和1%的汗水。】季超甜：【不对吧？我记得应该是99%的汗水？】系统：【需要99%汗水的是你这样的普通人，李棠这种情况，就属于99%的天赋。】季超甜：【……】

    并不想说话。

    甚至想快点分手……不，解绑。

    **

    在整个主舞台的注视中，李棠全身心投入表演。副歌部分完美地把高音飚上去，收尾部分又完美地把低音发挥出来。

    导师席上，徐琳满脸惊喜：“b版很早就被投出去，并没有排练过几次。李棠能表现得这样完美，真的超乎我意料。”

    李棠完美的表现也给了施雯压力，第二环节的舞蹈，她选择了最擅长的芭蕾。

    施雯从八岁起练习芭蕾，师从欧洲剧团一位退下来的知名首席，她的芭蕾绝对是专业级水准。

    换上专业的裙子和舞鞋，踮起脚尖从主舞台最左边转到最右边，施雯直接转晕了全场。

    牛逼！

    李棠也发自内心地承认施雯水平高，看着舞台中央优雅如白天鹅的施雯，她也是压力山大。

    芭蕾本身就高大上，施雯跳得还这么好。

    她跳什么好呢？

    好像最擅长的机械舞都不够看。

    李棠正犯着愁，舞台中央异变陡生。

    全身心投入到表演中的施雯，脑海中响起一道电子音：【对接成功，是否绑定系统？】施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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