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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听着这些,黄延脸苦的不行,这群兵痞子不用说,肯定是永堰军屯那帮子闲散人员。这事儿之前也有过,不过那时,他找朱起发发牢骚,说点好话,朱起约束一番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次,自己使人送信跟朱起说了几次了,朱起总是回没办法,说这些个年轻力壮的人常年闲散,没有事干,没有收入来源,吃饭都是问题。他解决不了那些个人的吃饭问题,人家也不会听他的。

    虽然知道这是朱起的推脱之辞,但黄延也不得不承认,朱起这话里也是说了一些实情的。永堰军屯人员冗肿,无处安置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这事儿他也没有办法,当然,就算有,他也不会去接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的。

    唉,现在这帮兵痞子越闹越过分了,可是要赶紧解决才是。不然,他这日子可不好过了,不说别人,就怕自家老婆也不肯放过他啊。

    朱起头痛不已,想想,提笔又给朱起写了封信。

    可还不待他找人送去时,他们管家就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道:“老爷,大事不好了。那帮兵痞子将我们家的粮行围了。”

    一听这话,黄延顿时跳起来了:“什么?他们竟敢如此大胆?”

    这粮行可是黄延的的命根子,是他们家的最主要的生财来源,这帮兵痞子竟然敢围住,真是不可饶恕。黄延气得当即想抽了令牌让人去将这群兵痞子捉了。可是想着朱起那护短的样子,到底没有扔下这令牌。

    管家也直劝:“老爷先息怒,还是先跟朱指挥使好好说说才是。毕竟他们现在只是围着,也没打砸。不过是不让人进出。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码头的生意就耽误了不少,上船都上不了。”

    黄延气得袖了手坐在那里,这么多事在一起,再傻也知道肯定不是简单的兵痞子闹事了。这朱起到底想干什么?

    黄延气得呼呼直喘。有心想跟朱起叫一叫板。可这事儿,却也不好叫的。毕竟这朱起从头至尾都没说过什么,总不好自己怀疑就去怼上吧。何况,这些年来,他跟朱起两人也算是相安无事。能这样共事的同僚算是难得,不可轻易开罪。

    黄延思前想后,将手头的信放下,重新理了封信,让人送给朱起。

    朱起接到信,看后。对来人哈哈哈一笑:“回去跟黄大人讲,朱某明日准时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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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黄延要请朱起喝酒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沈珏这边。

    苏月恒跟沈珏嘀咕道:“看来朱起的纵容军士闹事的动作起效了。就是不知后面会怎样。”是不是按照他们期望的在发展。

    沈珏淡淡一笑:“黄延是聪明人。他会权衡的。”

    黄延确实看得的清楚,他算是看出来了,朱起前面纵容人闹事可以算的上是给他打招呼了。人家闹事是闹事,但是控制的很有分寸。可过后,自己要是一直没有反应,那就难说了。

    这次宴请朱起吃饭,黄延也是要跟他探底。到底这朱起想要什么?

    朱起想要干什么,黄延很快就知道了。

    知道朱起来了,黄延亲自出门相迎。两人笑哈哈的寒暄几句,就有仆从来请,说是宴席备好了。

    几杯酒过后,黄延旁敲侧击的说起了这次南漳城中兵痞子闹事的事:“朱指挥使,今日我请指挥使来,是有事相商。这南漳城中近日来屡屡发生解甲军士闹事之事,闹的城中甚是不宁,这些闹事之人还请指挥使稍稍约束也一下才是......”

    黄延边说边叹息,叹息父母官难做。

    一听黄延这话,朱起比他叹的还大声:“黄大人,你不知道哇,在下日子难过的紧啊。这军屯里的情况你知道的,地少人多,好些个青壮年都闲在那没事做。平日里他们犯错了,我也是会责罚的。”

    “就说这次吧,上次你遣人送信来,我当即就打了那群闹事的人而是军棍。这事儿,黄大人你也是知道的。”这个黄延当然知道,那日他遣人去送信后,朱起很是客气,当着他送信的人的面儿就将那一棒子兵痞子打了一顿。

    “......黄大人,此事,非在下不做哇,实在是因为难啊。你想想,这么些青壮年整日闲散,没个进项,吃饭都是问题......都是因为一口饭,我这做兵头儿的不能给他们,还不兴人家自己找饭吃?说来惭愧啊,我这个兵头儿连饭都没办法让兄弟吃饱,唉......”朱起继续叫苦。

    说完这话,朱起看看黄延的脸色,又赶紧赔罪:“黄大人,在下说这些乃是肺腑之言,如有冒犯之意,还请黄大人海涵。在下在这里多多赔罪了。”

    听到这里,黄延哪里还不明白朱起的意思,这家伙又想让自己帮忙解决这帮兵痞子吃饭的问题。黄延心里暗恨这朱起的狡猾,本来今天是自己让他解决问题的,却不曾想,这厮竟然还想让自己帮他想办法。

    不过,黄延浸淫官场几十年,心里准备也还是足足的。他今日能请朱起来喝酒,一半对这个也是有心理准备的。让朱起帮忙制止兵痞子闹事的事情,这个关于兵痞子安置的问题是个绕不过去的话题。

    于是,两人互道艰难,扯了一阵皮后,到底将话题扯到如何解决永堰军屯冗员吃饭的问题上面来了。

    本意是让朱起解决问题的,可这朱起一迭声的叫艰难。今天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到正经呢。

    于是,在朱起又一次道艰难之时,黄延忍不住打断道:“朱指挥使,这军屯冗员确实是个大问题。光叹气也没用,我们今儿个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商量一下。我今儿个也给指挥使大人交个底儿。此事就算需要我帮忙,但这毕竟是指挥使大人的手下的问题,我是不好越俎代庖的,总归需要指挥使大人拿个章程的。”

    朱起继续叹气:“唉,不瞒黄大人,我可是想了很多办法也解决不了哇。这之前有那些个走商的镖局、马队什么的,我也让人去了,可是杯水车薪呐,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虽然这朱起有故意叫屈之嫌,可黄延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先前兵痞子闹事的时候,他的幕僚也跟他说过了这个问题,说永堰军屯这边的冗员问题当是要早点解决才是,不然恐怕会由现在的疥癣之疾发展成肘腋之患,为此,他也跟幕僚说过此事。

    幕僚当时想了个主意,黄延不置可否。现在想来,也许可以一用?

    朱起说的对,现在这样三瓜两枣的安置人,实在解决不了问题。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放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鼓励商家将这些军士招走做事去的好。前儿个听幕僚说,有人有意向在这边大量的招人手,既然这话能传到他耳朵里来,想必此事是十有八九之事了。

    招军屯的人这事儿虽然说起来也不算违规,朝廷对军屯,只是要求每户都有一定的比例当兵,对那些解甲的,还有军屯里没有进入编制的青壮年也没有硬性的规定说不允人出去做事。本意来说,这些人都算是良民,可以放之出去做事谋生的。

    黄延在心里过了几个来回,也懒怠再跟朱起扯皮的。这扯了半天,也还没扯出所以然来,朱起今天明显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扯到现在,黄延当然明白了朱起的意思,这有人欲来南漳府招人做事,这种事儿,他听说了,没道理朱起还不知道。看来,朱起估计也是意动的,不过顾忌着他所以不好开口而已。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敞亮一点,将态度表明好了。

    黄延打定主意后,直接打断了叹气叫苦的朱起:“朱指挥使,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一些。这事现在光叹气也无用,当是要赶紧解决才是。”

    “我近日听到有消息说,有大行商准备大量的用人,我看朱指挥使也可以在这上面想想办法的。我现在也明说了,这样,朱指挥使你定好章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一听黄延这话,朱起眼前一亮,不容易啊,扯了这么久,总算让这老狐狸吐口了。既然话已经递到了嘴边,那就不用客气了。

    朱起哈哈笑道:“哎呀,到底还是黄大人敞亮。既然黄大人这么说了,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来,此事在下也早有耳闻,可牵涉的事情实在有点多,所以,在下也一直在犹疑。现在有黄大人这话,在下就放心多了。哈哈哈......”

    果然,这朱起还真是在等自己吐口。黄延面上微笑着轻捋胡须,心里却是在暗骂这厮狡猾。自己明明求之不得的事情,偏偏要等自己开口。

    罢了,此话既然已经出口了,那就接着下面的事情商议就是了。于是,两人很快定下了后续的一系列的关于路引、可能的人口迁出等等问题达成了共识。

    这顿酒席朱起吃的甚是满意。席罢之后,朱起哈哈笑着承诺:“黄大人请放心,这次在下回去后,一定严厉惩罚那些闹事之人。黄大人如此明达,在下甚是感激。在下今日在此应诺,日后,贵府如有承运之事,只要有用到我那些不成器兄弟之处,前三次免了一应用度,过后,也必定让利四成。”

    听的朱起这话,黄延气顺了好多。自己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总算能得到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了。

    黄延拈须客气:“朱指挥使客气了。”

    朱起哈哈大笑道:“不客气,不客气。此乃理所应当。”

    大是既已谈妥,朱起也不耽搁,抱拳告辞而去,黄延亲送至门口。今日会谈,也算是宾主皆欢了。

    黄延既已答应,此事,就可立马提上日程。

    沈珏将手头的人,除了两个暗卫以及康宁、长宁而外,其他的人手尽数放出。

    这招人安置是有大学问的,从开始的招收到后面的安置都是一个大工程。

    为此,苏月恒充分吸取了现代公司理念,反正在沈珏面前已经露底多次了,也不差现在这一次的。苏月恒也不怕沈珏怀疑的,大包大揽的制定了颇是完备的制度。

    光制定了白纸黑字的制度不说,苏月恒还又叮嘱这次打头的兴宁道:“你招人时,不要光说我们付的月银、奖励等,也要将如有违背的惩罚制度说给他们听,万万不可让人有只有好的,没有坏的错觉,以免日后生了怨怼之心......”

    “还有,招人时,也要先甄别一二,看看这些人具体的擅长在哪里,也好因才施用......我们用人的规矩也要提前跟人说清楚,不可让人过后闹事......”

    苏月恒边说边将自己拟定的满满一大章的规章制度递给兴宁。苏月恒说这些时,沈珏也不打岔,在旁静静的听苏月恒说完,方才眼含威压的对着兴宁等人说道:“方才奶奶说的话,尔等都记住了?务必用心记住。如有违背,严惩不贷,尔等可知?”

    兴宁等人诺诺连声的应着。康宁也在一旁心头嘀咕,爷真是多虑了,奶奶的话哪敢不听啊。看看他现在,有时为着让奶奶高兴,爷的话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兴宁他们招人去了,作为主子的沈珏跟苏月恒当然不能闲着。沈珏在跟各处的人员发布了一连串的号令后,就带着雀跃不已的苏月恒到屯子上去看热闹去了。

    现在的永堰军屯非常热闹,到处都是呼朋唤友之声。这家家户户的闲散人口不少,生计艰难,现在有了人要,有了吃饭的去处,可以挣钱有进项当然是令人高兴的。

    尤其是沈珏他们这次特别的财大气粗,只要前来应试,一经取录通过的当即就发纹银二两作安家费。还没做事,就已经有了真金白银,如此好事,当然使人心热的。于是,众人热情更高了,到处都是比试、练功的身影。

    沈珏他们这次招人招的都是能用的青壮年。都是跑外的活儿,身体健壮、力气大这是最基本会拳脚的去镖局,次一点的去马队、漕帮。

    如此这般,几天下来,人员也招了个七七八八,当第一批招收好的人员出发,沈珏二人也拜别朱起他们,出发往上宜府而去。

    现在手头有人,跑外的商队也能陆续的建立起来。待日后好好的教习一番,就能用了。事情进展顺利,苏月恒放心不少,跟着沈珏一路走的更是轻快。

    几天过后,一行人到了上宜府。

    这边宅子已经买好了,前来接应的人直接将是沈珏一行带到上宜城中的营安坊宅子。这是个清清静静的三进宅院,看起来甚是大气。就是院子里的装饰不多,几个院落都是干干净净的场地,别说花草了,就是树木都很少。

    看着这院子的陈设,苏月恒严重怀疑这房主人原先是个军旅出身之人。一问之下,果然是这样的,这房子的原主人还真是个千户。难怪如此。

    苏月恒感叹了一番后,就动了好好改造一番的念头。先前雄池城的宅子布置的甚好,苏月恒没什么需要改动的。可这里就不一样了,改动的地方且多不说,单看沈珏现在在这边的布局,说不得日后会在这边常住的。既然如此,当是要好好经营一下。

    苏月恒为此还专门去了四周转转,很好,四周还有几处空地,最好是一并买下来才是。日后,他们这边说不得会成为大本营的,需要的人手多,地盘自然要大的好。

    铁矿在这边,镖局在这边,就是地也有不少,虽然是不大好的地,但总归是在北地买的地最多的地方。而且这边还有个很大的码头,交通不能不算是便利。这地方很好,苏月恒甚是满意。

    苏月恒转了一圈儿后,兴兴头的抓着沈珏说个不停,跟沈珏商议这个院落里建个亭子,那个院落里挖个池塘,再在另外一个院落里种满花儿,铺上石子儿小路云云。

    沈珏眉眼含笑的听着,听到高兴处,也是不是摸摸苏月恒的脑袋:“就这么高兴?嗯?”

    苏月恒重重的点头,当然高兴了。想前世买套房子都不错了,现在是有宅子随便折腾,这当然不能不高兴的。

    苏月恒说到兴头处,当即就要拉着沈珏进书房画图纸了。

    沈珏笑着将人挽住:“月恒,我们这才到,此事不急。日后有的是工夫做这个的。现在,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赶紧用完晚膳早点歇息时正经。”

    苏月恒点点头,也是,休息好了方才能更好的做事的。

    可惜,苏月恒到底没有休息好。吃完晚膳,沈珏就急吼吼的将人邀上了床,急急的剥了人的衣衫。苏月恒被他急切的手法弄得唔唔只见叫:“怎这猴急?”

    沈珏轻笑不语,更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在外赶路多有不便,可是将人憋坏了。一阵疾风骤雨过后,苏月恒晕睡了过去。一觉天明。

    醒来,男人早已不在枕边了。问话,原来已然在院中练拳去了。一听这样,苏月恒也赶紧忙忙的起身,她也当是要赶紧起来练练才是。

    沈珏不在卧房院子里,想必是去东偏院的演武场了。沈珏不在,正好可以赶紧练。

    魏紫深以为然,赶紧忙忙的布置功课。这些时候,每每她教奶奶练习的时候,只要有大爷在,魏紫就入芒刺在背。大爷实在难缠,对于她教奶奶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个动作不行,会伤到奶奶;那个踢腿不可以,要是摔倒了可怎么好?

    魏紫心头只叫苦,这练武哪有个不摔打就能练成的?就是花拳绣腿,摔打也是正常的。可是大爷不管这些。几次下来,魏紫真是看到大爷都有点心肝颤。

    今天大爷不在,魏紫心情甚好的带着苏月恒踢腿伸胳膊的。

    苏月恒今天练得也很开心,经过这半个月的练习,她现在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如此想来,当是要继续才是,免得日后拖后腿。

    苏月恒一高兴,这动作做的格外有力。这个踢腿踢的太用力了,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了。苏月恒正要爬起来,这时,一个人一阵风般的跑了过来,抱着她紧张的问道:“月恒,可有伤到哪里?”

    苏月恒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很好。真的。”可是得赶紧表示无事才好,不然,两人又要进行新一轮的就是否练武的话题扯皮了。

    沈珏紧张的将苏月恒扶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是没事了,方才放下心来。转眼看看月恒一脸艳红,许是疏通活动过后了,整个人神采奕奕,亮的惊人,身上的肌肤都是粉色的,搂在怀里一片香腻。

    沈珏意动无比,喉头滚动的拉着人进屋:“赶紧进屋歇歇去。”

    苏月恒本想再练练的,可看着一旁颇是紧张的魏紫,算了,还是不为难魏紫了,由着沈珏将她撮进了屋。左不过你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今天的练习也已经够了,苏月恒如是安慰自己。

    两人现在都是一身的汗,茶梅急急的送进了水进去。

    挥退茶梅后,沈珏一把抱起毫无防备的月恒,径直往净房走去。

    苏月恒吃了一惊,轻轻的捶打着沈珏:“青天白日的你干什么,赶紧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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