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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小陆蔡氏看着摇橹的帮工:“五郞媳妇,阿福怎么不在?”

    “五郞让阿福替他去办事了。”徐惠然眼睛看着船。等陆璟回来,这些事谁会去一一查对。只要陆璟不回来,就没事。

    “五郞媳妇,不是我说你。阿福不在,蚕姐也回家了,哪能这样。”小陆蔡氏看着陆家的两个帮工要跟着去,有些心疼钱。阿福去,又不用陆家出钱。

    “这也没办法。”徐惠然低着头。等今年收稻的时候,小陆蔡氏一定会为白捡来的稻子高兴的。

    那十四亩地,她只见了一年的收成就得还回去了。徐惠然捏了捏带着身上的地契。

    陆源和老陆蔡氏换了好一会儿衣服出来。陆源听说了蚕姐的事,挑衣服就特别慎重,怕再冲撞到什么。

    这一回,陆源和老陆蔡氏,陆李氏和徐惠然、杨如春、郑妈坐一船。陆琥则和陆构、小陆蔡氏、陆璜和陈冬梅、陆申秀、凝芳一条船。

    船往白去庵而去。

    跟老陆蔡氏和陆李氏一条船,并不舒服。两个人不时会要点茶水还是点心,让徐惠然和杨如春在那忙。

    杨如春拿把扇子扇着:“这个天,还热成这样。”

    “今年的天气怪、”徐惠然接了句。

    陆李氏的心更烦:“不会对五郞不利吧。”

    “娘,菩萨会保佑五郞的。”徐惠然轻声说着,把茶递了过去,“太爷、老奶奶、娘吃茶。”

    老陆蔡氏接了过去:“是应该去拜拜。那个葛蕊香总是有些妖邪之气的,我们应该早去拜了。”

    陆李氏咬着牙,想说全怪陆璜,却不敢说,只能憋着火。过会儿,一定要好好拜拜菩萨。

    就是那个山路真不好走,上回有三个儿子,这回可就一个陆琥,不知道到时怎么上山。陆李氏担着心。

    到了上回来到的码头边,一个个下了船。

    陆源几个还是雇了轿子坐上先走。徐惠然走在中间。杨如春、郑妈走在后面。

    一个小道拐弯,后面的杨如春几个就看到人影一晃,听到徐惠然的惊叫。

    杨如春、郑妈同时叫了起来:“五弟妹。五奶奶!”

    护在陈冬梅轿子边上的陆璜回身向下扑了过去,要去救徐惠然。

    再前面的陆源、老陆蔡氏、小陆蔡氏和陆李氏都看到了,徐惠然掉到了河里,眼睛瞪得大大的,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陈冬梅眼睛发直:“五弟妹,这是要做什么?”

    第78章 去南边

    陆琥和陆璜冲到了徐惠然掉下去的地方,不是两个人互相抓住,脚死死抵住,也要掉下去。

    看着碎石往下掉,陆琥和陆璜心里都打颤。

    “五弟妹会水吗?”陆琥问了句。

    杨如春从轿子上下来,跑了过来往下看:“五弟妹哪会水,她说过她最怕得就是水,站个井边都怕。”

    陈冬梅也过来,抓着陆璜的的胳膊往下看:“五弟妹不会水,这还不得死。”

    陆琥已经往山下跑:“四弟,快来。”徐惠然要是死了,他怎么跟陆璟交待。

    陆源坐在轿子上喊:“还不赶紧去救人!”

    陆璜跟着跑了下去。

    陆构也喊着:“快去救人!”跟轿夫们说:“你们会游水的帮着救人,钱少不了你们。”

    轿夫们说:“那也得下去才能救人。钱什么的老爷给是最好了,不给难道我们就会见死不救了。”

    老陆蔡氏、陆李氏和小陆蔡氏的轿子已经放到地上,三个人却从轿子上走不下来。陆源让轿夫抬着赶紧下去。

    这离山脚本就不远,只是那段山挨着下面的湖,山崖又比较陡,看着才危险。

    陆琥一路冲下去,到了湖边步子没停,直身脱了扔岸上跳了下去。陆璜跑到岸边停了下步,脱着直裰。

    陈冬梅在后面的轿子上喊:“四郞,你磨蹭什么呢?会不会水,不会就别下去了。”

    杨如春瞪了眼陈冬梅:“这时候四弟妹真是心疼四郞了,怕成寡妇?”

    小陆蔡氏听到了骂:“三郞媳妇,这是什么话?这会儿能说这样的话?”

    陆源也怕孙子出事:“让大郞上来,给钱让人下去捞就是了。”

    陆李氏点着头:“四郞,快叫你大哥上来。这水凉着呢,他水性也不是太好,快些上来了。”

    看着陆构催着轿夫下湖,手里还拿着几吊钱,老陆蔡氏和小陆蔡氏真心疼,这不是又得花钱。

    陆琥在水下捞了会儿,也什么也没有,看有自家的帮工和轿夫下来捞,先上来休息。

    捞了一个多时辰,什么也没有捞到。

    陆源叹了口气:“再捞会儿,要是没有,就去菩萨跟前求求,然后回家吧。”

    帮工和轿夫在水里又捞了会儿,只捞到徐惠然身上穿着的披风,可能是给水冲的把系襻冲开。

    “上山吧,好好求菩萨保佑吧。”人都上了岸,把衣服拧拧干,又抬着轿上了山。这回在白云庵里没了上回的兴致。

    庵里的尼姑也知道出了事,神情越发庄重,语气也更加慈悲。

    上了香,替陆璟和徐惠然求了菩萨,陆源还许了灯油钱便带着陆家人回了家。

    进了家门,把门一关。陆源把全家人聚在了堂屋里:“五郞媳妇的事,暂且不要说出去。对人只说五郞媳妇回娘家了。”

    陆琥低着头:“爷爷,那五郞呢?”

    “自然也不能说。五郞媳妇怕已是凶多吉少,再让五郞回来不说于事无补,就算再去秋闱也会影响心情的。至于秋闱差不多完了,大郞你去旧都,若是五郞没中,就告诉他五郞媳妇的事。要是五郞中了,你就哄着他别回家直接去京城。”

    陆琥答应着,却又担心:“爷爷,就怕日后五弟会埋怨。”

    “那也是埋怨我,告诉他这是我说的。”陆源长叹了声,让大伙儿散了。

    出堂屋的时候,老陆蔡氏嘀咕了句:“去白云庵是五郞媳妇要去的,结果还出这事,真是的。”

    站在天井里,陈冬梅的眼珠子转了转:“不会五弟妹跑了吧。”

    杨如春瞪了眼陈冬梅:“你倒给我掉湖里跑一个试试看。这么个大活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掉湖里,怎么跑?四弟妹,你能不能有点良心。说去白云庵,你可是鼓动着的。”

    陈冬梅不说话,扭着腰回自己屋,然后就惊叫起来:“遇贼了,遇贼了,凝芳,凝芳……”

    陆璜冲了回来,站在门口往里一看,屋子里一片狼籍,东西全给人翻过:“凝芳呢?”

    陆源来了,各屋都看看少了什么:“五郞这没人,就大郞媳妇和三郞媳妇去看看,屋子少了什么。”

    杨如春和刘玉秀边上楼边说:“这少了什么,我们哪知道。”等屋门一开,里面的柜子、箱子全打开,被子、褥子全乱了,不过倒没有陈冬梅那那么乱,显然搬得更空。

    陆璟的书房那倒是没什么,显然偷的人对书房不感兴趣。

    这天,至于别的屋,陆申秀和小陆蔡氏那也挨偷了,不过也就小陆蔡氏金银首饰和私房银子给偷了,别的没少什么。前面一落,因为刘玉秀在,倒没给偷什么。

    家里人一查,只有凝芳不在。

    “报官,报官,一定是凝芳这个贱婢偷的。”陈冬梅气得两眼喷火,想着她的头面、衣服全给偷了。

    谁都没想到,这一天会这样。

    “不能报官。”陆源吸了口气,“一报官,五郞媳妇的事就得说出来。”

    小陆蔡氏的肝在疼,那是她辛苦攒下来的呀。

    陆构拉了拉小陆蔡氏的袖子,也心疼,这些年的辛苦损失了大半。可想想,只要陆璟当了官,还怕捞不回来?

    陈冬梅咬着牙,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当天就跑回了娘家,找了陈富:“爹,你可得把凝芳这个贱人给我抓回来。我那些首饰,还有私房银子,可是爹和娘给我的呢。”

    陈富虽说不是典史,可县衙的捕快衙役还是多有交情,自然为了陈冬梅去打了招呼,要把凝芳抓回来。

    徐惠然的事就这么悄悄的了,只有一些小小的传言,连徐礼和徐苏氏都不知道。

    坐在船上的徐惠然已经换上了男装,望着天,她是自由了。只是山上的那幅场景还在眼前闪着。

    徐惠然都不知道她之前为什么这么相信这一切会实现,唇角忍不住翘起,笑了起来。

    跟着陆家人下船,走上山的时候,她特意挑了走在中间,还走得慢。

    前面陆源这些人坐得轿子走得快,陆琥和陆璜跟着轿子走了上去。杨如春和郑妈在后面。郑妈怕快了后面走不动,只会更慢。杨如春就不能走得太快,也不想走得太快。

    这点,徐惠然从上回去白云庵就知道了。

    到了山路的那个拐角那,看着是一条道,其实不是,给草丛盖住了一条道,而道边有个山洞。

    徐惠然知道,怎么知道的,她模糊没去想。徐惠然怕回忆出是怎么知道的便怕了。

    蚕姐就躲在那里。徐惠然走到那先叫了声,这声不响。陆家的人都没有注意。蚕姐听到了,便冲出来,把个套着跟徐惠然身上一样衣服的稻草人扔了下去。

    徐惠然再大叫一声,就猫着身给蚕姐拉了过去,躲进了山洞。

    稻草人绑了大石头,往湖里坠的时候,溅起水花,发出好大的声响,真像有人落湖里了。

    陆家人聚在那看时,山洞里的徐惠然心跳得厉害,只要陆家人往这里走一步,可能就发现了她。

    甚至只要轿夫有人想到,徐惠然也要给发现。那徐惠然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

    但是没有人想到,也没有人要往这看一眼,全下山去了。

    徐惠然可以说是身体发抖,让蚕姐给换上了男人的衣服,头发也梳成男人的发髻,戴上了陆璟束发用的小冠,再戴上头巾。

    不敢在山洞里多待,就由蚕姐扶着下了山,上了杜阿福摇过来的船上。

    蚕姐给徐惠然倒了杯热茶:“五奶奶,员外他们好像挺着急的?”蚕姐有点觉得让陆家人担心不好。

    徐惠然喝了口茶,摇了摇头。

    蚕姐看徐惠然不说话,也不敢再问,只能等徐惠然平静下来说怎么办。五少爷在哪呢?五奶奶这么去看五少爷,真比戏文还要刺激呀。

    想想刚才,徐惠然没来时,蚕姐躲在山洞里,就怕错过徐惠然来,误了五少爷和五奶奶见面的事。

    等徐惠然来了,蚕姐真是兴奋呀。她这个比当红娘还要有趣呀。传个信算什么,哪有扔稻草人有趣。绑了那么大那么重石头的稻草人,也就只有蚕草的力气才能搬上山再扔下去。

    蚕姐对自己也有些刮目相看了。

    杜阿福坐在船尾,手里拿个稻草撕点往河里扔点,等着徐惠然平静下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徐惠然缓过了劲,从之前运出来的红漆马桶里,拿出了《舆地图》翻着看:“阿福,咱们往南走。”

    “往南?五少爷去南边了?”蚕姐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