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佳树有些无奈。

    主持人被他们自然散发的甜蜜感动，轻声说：“大概，这就是所有人都渴望的嫁给爱情吧。”

    “是让我产生结婚冲动的人恰好是爱情。”段翊说，“喜欢他已经写进我的基因里，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那……”

    主持人想了一下，说：“你们打算生小孩吗？”

    “当然要，”林佳树迫不及待地说，“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你们是自己生还是做代孕？”主持人问。

    对于这个问题，林佳树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向段翊，说：“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是代孕吗？”

    “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会全力支持。”段翊说，“生孩子不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功能，而且生孩子真的太痛太艰难了。”

    “但是我想挑战生孩子的痛苦，”林佳树说，“生殖腔植入技术已经很成熟，我相信我有足够的毅力——”

    “佳树……”

    段翊的眼中有感动的泪花。

    主持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地眼眶潮湿，擦着泪说：“你们的爱情真的好像童话故事，太浪漫太圆满，我快要哭出来了。”

    擦拭完毕，主持人又恢复理智，询问林佳树：“最近网上有长文说你高中的时候曾因为是转学生遭遇同学霸凌。对这件事情，你的看法是——”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林佳树说，“我不会主动追究他们的责任，但我希望类似的悲剧不再发生，霸凌的伤害不仅仅体现在身体，更可能留下心理阴影，影响一生。”

    “我准备成立基金会，设立黑夜专线，倾听被霸凌者的声音，请专业的心理专家免费为被霸凌者做心理开导，”段翊补充说，“没有孩子生来就活该被霸凌，何况大部分时候的校园霸凌受害者仅仅是因为和同班同学格格不入。”

    “段先生和林先生真是宅心仁厚。”

    主持人恭维着，换了张卡片：“这里有一条场外连线——林先生，听说你才出生的时候因为医院失误导致抱错，直到十五岁才回到亲生父母的家中。那你恨你的养父母和夺走你十五年人生的养兄吗？”

    “这个问题……”

    林佳树露出为难神色。

    主持人又问：“林先生，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如果没有当年的抱错，你和段先生或许就不会相遇。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就原谅了抱错的行为，失去的十五年的人生……”

    “不，就算没有抱错，我和佳树也会相遇相爱，”段翊说，“我说过，喜欢佳树并不因为佳树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是我喜欢的人恰好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是——”

    主持人希望林佳树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林佳树也知道主持人和场外观众想知道什么，一番思量后，他抬起头，说：“我不会主动报复曾经霸凌我的高中同学们，同样的，我也不想追究当年的抱错。但如果命运可以重来一次，我希望抱错从没有发生。”

    “为什么？”

    “因为童年是孩子一生的财富，”林佳树说，“比之后的任何得到都更加珍贵。”

    “哪怕因此无法与段先生早早相遇？”

    主持人有些意外。

    林佳树笑了笑，说：“我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

    “林先生果然是个特别的人，”主持人说，“我开始理解段先生对你的喜欢了。”

    “谢谢。”

    ……

    采访录制了整整一下午。

    结束的时候，不仅林佳树精疲力竭，素有女超人外号的主持人也露出疲倦。

    “还好今天一切顺利，”她说，“上个月的那期采访，谈话对象就非常矫情折腾，各种不配合，闹到凌晨两点才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