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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他要给她尝尝其他的快乐。

    “不要……求求你……”

    她的小手在胡乱地推他的脸和肩,意图把他推开,可是他的身犹如厚铁,纹丝不动,(……)她发现自己摸到一张光滑瘦削的脸。

    她吓了一跳,低头去看他的脸。

    可他却沉迷在她颈侧,脸深深放在里面,嘴的力道明显在加大(……)。

    “等等……停下来……”

    唐幼一感觉他在一点一点地带走她的理智。

    (……)

    孟鹤棠不想再克制,抱着她走到一侧池水较浅的池边。

    蓦地,他就看到唐幼一正不能置信地看着他。

    “你的脸……”

    细圆如笋的拇指抚上了他的左脸颊上,那块深色的胎记。

    她轻轻摩挲,略显粗糙的触感由指尖传来。

    这个胎记很大,几乎覆盖了他左半边脸,宽度直达嘴唇下方,颜色青中带紫,在他白皙的皮肤衬托下,尤为扎眼。

    看到她眼里的讶异和怜悯,孟鹤棠哼笑:“居然没有吓哭你,你胆子够大的。”

    “我见过比这更大的。”唐幼一轻声道:“但是,没有你的颜色深……”

    她细细看着这张没有胡子的脸,虽然有一块叫人无法忽视的胎记,但是,其实他长得很俊。

    五官深邃而利落,脸型修长俊美,嘴唇线条更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

    而且,没有了胡子的遮挡,她发现他嘴唇上的细微动作极是撩人。

    要么冷冷抿着,要么似笑非笑地微微张着,微微扯动上扬,嘴角边会出现细小的皱褶,忍俊不禁的时候,还会用牙齿悄悄轻咬一下下唇,邪魅中又透着孩子的天真……

    忽然,这张笑得像孩子的嘴唇动了。

    “我有那么好看吗……”

    唐幼一嗡地回过神来,惊慌扭开脸。

    我的天爷!她居然盯着他的脸看痴了……

    孟鹤棠也被她流露的痴迷激得脸颊发烫,心中流淌着一种叫他感到轻飘飘的甜。

    这几乎是他活了二十年以来,在失去他的妹妹之后,第一次体会到,他是被人爱着。

    再没什么能阻止他要她了。

    他胸膛起伏,将她滚烫躲避的脸捧起……

    (……)

    孟鹤棠痴迷地看着被自己吻得迷离的人,想到自己这一天所经受的苦楚,有种劫后重生的心酸和窃喜,眷恋地用嘴唇亲了亲她的鼻尖。

    “早知你不害怕,下午我就告诉你,我是周逢川,而不是你的冯川哥了……”

    唐幼一还在迷醉之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

    孟鹤棠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抱着她,坐到了水下,一块大石头上。

    (……)

    “我要下来……”

    唐幼一姿势尴尬,又失去水的遮掩,(……)坐立不安。

    可他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方才说什么吗……”

    他双目定定注视着她,里面翻涌着阵阵暗流,扶着她的腰,缓缓往他大腿上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严重睡眠不足,这章是在瞌睡中写完……求大量花花赞美嘤嘤嘤。

    神秘no:202022。下一章会有大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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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此刻的他不再是周逢川

    夜色完全笼罩了整片山林, 卧云楼酒庄漆黑一片,在一片沙沙声之下, 一个黑影落在了酒庄门前, 是特地来找唐幼一的钟静。

    “有人吗?”

    钟静一边跑进去一边四处张望,喊了好一会儿都没人。

    他得快点找到唐幼一。

    三年前, 林非献在孟家一家的构陷下, 被迫娶了他们一直都想摆脱的上官绾。虽然后来孟家从北翰消失,但林非献必从未放弃报仇。

    如今孟鹤棠行踪成谜,他的仇恨无处发泄, 便找到唐来音姑侄俩身上来了。尤其唐幼一,又曾是他想染指的人。如今他权势熏天, 更不会轻易放过这等好机会。

    不过, 他应当还顾忌着上官家, 所以不敢明目张胆抢人,所以带了一个能遏制唐来音的人。

    一个知道唐来音过去的人。

    相传十年前, 都城赫赫有名的雨珑楼里, 有一名擅笛子舞的艺伎。她肤白身软, 笛子吹的极伶俐, 却是个冷美人,人们都叫她“雪妖儿”。

    雨珑楼是个花楼,但里面的艺伎只卖艺不卖肉,若想要得到艺伎,须明媒正娶,求亲费还极高。就这样, 慕名来向雪妖儿求亲的达官贵人仍是络绎不绝。

    然而这位雪妖儿性冷心气高,称不做人妾,只做正妻。许多捧她的人都为她的执着而心折佩服,一时之间,名气竟比雨珑楼最美最娇的花魁还要高。

    可后来她跟的那个穷书生,非但没娶她,还害她遭人欺辱,最后,落了个香消玉殒的结果。

    钟静已知雪妖儿便是唐来音从前身份,传言虽十分不堪,但他知道,来音定受过无可言说的苦楚,才会选择隐姓埋名。

    而那位裘琛将军,能一眼认出唐来音,恨意还这般大,必是曾经与她有过交织,此番前来必也早有准备,想要从中脱逃不容易。

    钟静想到这里,更是心急如焚。

    好在出城的时候钟静去与他师门有交情的两个堂口传信,让身处幽州附近的同门兄弟到卧云楼与他一起救人。

    但人数应当十分有限。因为他拜的师父是个闲云野鹤,江湖结交甚少。

    要是鹤棠这时在就好了。钟静不由想。

    他脑子异常灵活,总能想到各种办法。要找人帮忙,更是信手拈来,常常有神出鬼没的人来找他谈事,不管年纪大小,态度无不恭敬。

    但是,他至今不知孟鹤棠拜的师门是什么名堂。

    三年前,孟鹤棠一把火烧掉了上山书院,钟静非常兴奋,以为即将迎来走江湖的日子。没想到,孟鹤棠把他引荐给了一个前辈,也就是钟静如今的师父,让他跟着前辈习武强身,根本没有要带他一起走的意思。

    钟静当时是真伤心,问他为何不让他拜他的师门,为何不让他跟着他。

    犹记当时,他看到孟鹤棠那张年少青葱的脸,竟浮出一种叫人遍体生寒的阴鸷狡黠之笑,听着他明明年少的嗓音,说出一句句刻薄冷血的话。

    “钟公子,我们这些人都是在从污血烂肉里爬出来的,将来,还要回到恶臭的沟渠里苟活的,你这金枝玉叶的纨绔公子哥,就好好地吃喝玩乐吧,过回你的安乐日子,何必挤到不适合你的地方,惹人嫌呢。反正以后你我不会再见,这世上更不会有孟鹤棠,你就当他疯了,死了。”

    听了这席话,钟静才发现,他从不了解孟鹤棠。或许,他也不稀罕别人的了解。

    他是他来到这个古代世界里,印象最深刻,最难以释怀的人。

    很快,钟静发现酒庄有蹊跷。这里是卧云楼酿酒存酒的地方,就算唐幼一不在,也不可能没有其他人。

    他快步来到漆黑的吊脚楼下,正犹豫要不要上去,一股血腥味冲入鼻腔。

    他迅速翻身上楼,一落脚,便看到廊道上,有人躺在一地的鲜血上。

    钟静这两年见过些死人,此时虽惊惧,反应也算镇定,连声呼唤检查后发现,这个大娘是在半个时辰前被杀的。

    她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仆人。为何要杀她?是今晚来卧云楼的那些人干的吗?

    这时,她发现大娘手中握着东西,拿出打开一看,上面赫赫写着。

    到城门找搭台唱《穆桂英挂帅》的戏班子。

    钟静眉头紧蹙。

    戏班子?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脚轻轻落在木板的嘎嘎声,迅速将纸包入掌心藏于身后。

    “别藏了。”

    黑暗中,传来一把温和中带着一丝阴鸷的声音,钟静抬目,身着锦袍玉带的林非献缓步走了出来。

    四周暗黑无光,看不清他的面目,只看到他嘴角温温的微笑。

    他朝一脸戒备的钟静伸出了手。

    “来,给我瞧瞧,上面可写了唐姑娘的下落。”

    钟静冷冷哼笑:“林大人,你家夫人知道你不务正业,整日就知道跟踪貌美姑娘吗?”

    林非献原本温和的脸,霎时阴沉下来,背在身后的手一转,一把泛着寒光的长长尖刀,从袖管中探了出来。

    另一头山路上,护着酒赶路的马队点起了火把,走在前头的冯川一直在朝四周呼喊:“小花花——兄弟——你们在哪儿啊——?”

    与他同行的张教头嘴角闪过鄙夷的笑,转头安慰冯川:“你就别担心了!我们周校尉做事一向有分寸,不会把你的小花花弄丢的!”

    冯川担心的都快哭了,想起娘亲嘱咐他照顾好小花花,他却没能做到,心里十分难受:“唔……小花花肯定还在生我的气……我再也不说她重了呜呜……”

    “真是个傻子……”张教头没好气嘀咕。

    就在这时,一阵踢踏声自上空传来,张教头抬头一看,惊呼地勒马:“林大人?”

    林非献落下来后,利目往他身后一扫,最后停在还沉浸在愧疚不安的冯川身上,冷道:“他们走了多久?”

    “您是说……”忽然看到他下颚处挂着血口子,还在往下滴血,张教头低呼:“您怎么受伤了?”

    林非献眼睛朝他冷冷一抬,咬牙命令:“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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