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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9节

      林雨桐本来想叮嘱几句的,想了想还是算了。且看他怎么办吧。

    时候不早了,又说了几句,就该去歇着了。

    屋里果然不怎么暖和,哪怕是炭盆点着,温度也上不来。

    绿琴忙进忙出的张罗,又是伺候林雨桐梳洗,又是铺床拾掇屋子。而琉璃呢,一个人坐在一边的榻上,见林雨桐有人服侍了,就去倒了一盏茶给主子递过去,然后说了一句:“姑娘喝茶。”再然后就又默默的过去,榻上放着林雨桐的旧衣裳,今儿又有送来的衣料,她这是在裁剪着做衣裳呢。

    林雨桐只看了看,也没言语,洗了就去睡了。这些丫头,还得观察观察。

    第二天一早,得去请安的,顺道得去各房各院拜访。

    林雨桐起来的时候,灶上的粥已经熬好了,蒸饺两三样,还有几个小菜。

    绿琴一边摆饭,一边道:“是于妈妈,昨儿去大厨房,临时给匀过来的。”

    于妈妈,是傻大姐的娘。

    林雨桐就叫绿琴:“抓把钱给于妈妈,回头叫她跟大奶奶说一声,该怎么算怎么算,别叫她为难。”

    绿琴乐呵呵,奔着钱匣子去了。

    林雨桐注意到一边的琉璃,见她连眼角都没抬一下,只安静的在一旁布菜。林雨桐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很快,她就察觉了。

    对两个丫头,她就安排了,“以后绿琴管着屋里的事,琉璃跟着我。”

    琉璃似乎很惊讶,但随即顺从的应是。

    对这样的安排,两个丫头都挺满意的。

    林雨桐又说昨天跟邵华商量好的规矩,院子里的人,没得了主子的允许,不得私自出院子,“咱们院子跟外面连着的,若是传了不该传的话,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坏了府里的名声,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丫头们个个称是。

    就是贾母也说好,“是得这样。”

    其实林雨桐只要是不想家里的下人跟贾府这边似的,到处的嚼舌根。要不然,家里说点话,明儿满府都得知道。

    给贾母请了安,又跟着邢夫人去那边,贾赦自然是见不上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林雨桐却把注意力放在了这边的花园子上。住的偏远,但是奇花异草倒是真不少。她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当年那大观园,好些名贵的花草都是从贾赦这边给移栽过去的。

    想说折损这些花草,那是不能,府里的下人精的跟鬼似的,能叫你沾了这便宜?

    林雨桐也就是看看,什么玩意这边有,什么玩意是这边没有的。说实话,以前还真没注意过这一方面的事。

    一一记在心里之后,就又去了王夫人那边。

    被人带着,那边打帘子的却是赵姨娘。不到跟前,林雨桐就对着赵姨娘福了福身。邵华赶紧跟着做了。

    赵姨娘赶紧避开,又还了礼,就笑道:“模样好齐整的奶奶姑娘,快进去吧,夫人等着呢。”

    王夫人就说:“快进来,昨晚住的可还习惯?”

    看着林雨桐又问起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家常做些什么。又看林雨桐的手,见有拈针把手上有做出茧子来了,又是叹气:“姑娘家,动动针线就罢了,家常的还是跟姐妹们作伴说说笑笑的好……”

    林雨桐一一的应着,在这边见了一直站在王夫人身后的李纨,就只能改天去给她见礼了。说去看王熙凤,结果人家出门吃喜酒去了,不在府里。自然宁国府那边也是没有人在的。

    溜了一圈,大半晌就回去了。

    邵华才说,“要不不等你哥了,咱自己先吃。”

    结果饭都摆上来了,余梁回来了。大冷天的一头一脸的汗,进了门接了丫头递过来的帕子擦了,就把丫头打发出去了。

    这才掏出了一张银票,低声道:“两百两,先收着。你把家里的散碎银子都给妹妹,叫她零花,这些钱你收着。”

    邵华愣了一下赶紧接了,那边余梁就道:“昨儿给的那东西,如今算是换成银子了。”

    “哎呦!”邵华拿着这银票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小姑子的主意,换了银子该是小姑子的。

    林雨桐推了一下:“嫂子收了吧。”她指了指外面的丫头:“如今家里的状况,还分什么你的我的。零用钱也不用给了,够用就行了。”

    邵华却坚持把几个银锭子都放在匣子里递过去:“既然不用分,你哥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只管拿着。”

    余梁这才点头,说起了事:“回头叫人准备四色礼,我得去一趟宁荣街北头的数老爷家,今儿多亏了那家的珩大爷帮忙。”

    珩大爷?

    贾珩?

    四爷!

    四爷这几天一直就注意着呢,瞧见这边有人出来,他就盯上了。见对方在茶馆里打听消息,四爷便凑过去。几句话说的,就都撂了底子。余梁觉得这是贾家同族,至少放心。便打听起了古玩杂物摆件这件店铺。

    这些原主的记忆里有,四爷便主动的带着去了。

    原来是想卖跳棋和麻将这个点子的。这玩意没什么技术难度,瞧过了,肯定就能自己做。挣一笔快钱便撒手就行了。

    于是四爷没叫余梁出面,太扎眼了。他替余梁出面,找了缮国公石家的一个庶房的公子。跟人家说了,这东西得先攒够了一定的数量,然后一次往出卖,不给别人反应的时间先卖完赚上一笔之后再说。

    这也对啊!零零散散的卖出三五副去,这边还没做出来,那边满大街都是了。卖给谁去。

    然后这玩意卖了两百两,四爷也说行,再叫用好木头给做几样,全当时试验品,瞧瞧再说。给的数量,刚好是够余梁在贾家各房走礼的数目。

    其实如今也有牌九这些,但跟麻将还有些不一样。如今一改进,喜欢的人多了去了。

    今儿这一趟出去,得了二百两的银子,还省了一笔礼金钱。

    可算是把一家子给盘活了。

    余梁就说:“……那倒是个热心人,瞧得出来,也真是没什么坏心。”

    邵华赶紧道:“回头我准备一份厚礼。”

    家里的衣裳料子都是现成的,然后几样干果几样水果,再放上二十两银子,这就可以了。她这么问,余梁就满意的点头:“行!你安排便是。”

    吃了饭,林雨桐带着匣子就出来了,想见四爷还真有点难。不过好在,如今来往起来,总是能听见点消息了。

    说实话,四爷帮了余梁,可余梁也帮四爷给解了难了。

    因为家里没银子了,贾数的药要跟不上了。刚好,余梁来了,表礼里带着二十两银子。

    这事给闹的,四爷一下子就觉得,这赚钱还是第一要务。

    买了药了,又给了钱氏十两银子的当月开销钱,就剩下五两银子不到了。

    找桐桐拿钱?

    四爷干不出这么没品的事。

    正寻思着呢,结果贾瑛进来了:“大哥,学里要叫束脩了。”

    得!又是二两没了。

    钱氏就道:“珩哥儿,不行走一趟东府。瑛哥儿不用去外面的私塾,在家学里也行。省了钱不说,笔墨纸砚也都有供应。”

    可贾瑛现在根本就不在族谱里。

    以前这贾珩也是老实,一次一次的为弟弟去族里找贾珍,说给弟弟上族谱的事。可那边是一拖再拖的,直接就给打发了。

    说到底,还是犯了忌讳也不知道。

    贾瑛年岁比贾宝玉大又如何,叫你改,你不改,那就这么拖着。族里只当没有你这个人。

    这事四爷原本没想着急着办的,但现在其实倒是一个机会。上不上族学无所谓,但是上不了族谱,这就是一个没家族的人,想下场考试都不行。所以,这是一件大事。

    他只说:“这事我有成算,您别忧心。”

    然后钱氏心大,果然就不忧心了。

    四爷看看手里的银子,还剩下三两。就避着钱氏,给了贾瑛一两,又专门叫把幼娘叫来,又给了幼娘一两,叫两人当零用攒着。

    俩孩子倒是高兴了,可四爷手里攥着的,现在也就剩下一两了。

    做什么都不够本钱。原本还想着,不行买点好纸好笔好墨,写一副字糊弄贾政去。但现在明显这条道也行不通啊!

    干别的也行,没本钱也没事,但这来钱太慢。要是家里再出现点突发状况,手里连个应急的银子都没有。

    想了想,便写了几张方子,然后揣着,也不管天气好坏,只管往城外去。

    今儿天确实是不好,飘着雪花,雪细细碎碎的,虽然不大,但也冷的邪乎。尤其是往城外的山上去,更冷了。

    四爷本来是要雇马车的,结果马车没雇到,碰上柳湘莲。

    原主的记忆里,是认识柳湘莲的。一听四爷要出城,他看了看天色,直接下了马,把缰绳扔给四爷,“用完了牵过来就行,我今儿都在汇泉楼。”

    出城还是借来的马。要不是碰上柳湘莲,四爷其实都打算租一头骡子算了。

    有了马了,出门就快多了。

    到了玄真观,好像城外的雪比城里大似的。

    这么大雪天的,来的还是贾家的爷们。贾珩往年也跟着同辈过来给贾敬贺寿拜年的,观里的人也都认识。一看是贾家的爷们,不管有事没事,先里面请。

    四爷之前把一两银子换成碎银子和铜钱,于是赏了小道士一钱银子,叫他给通报,就说有急事。

    有急事,贾敬当然就要见了。

    四爷跟张道士还能有的没的假客气半天,但跟贾敬,不管怎么着,人家都占着高位。身份上、辈分上、大家所知道的学识上,人家那都是秒杀原本的贾珩的。

    况且,这个人是好忽悠的吗?

    靠自己的本事中了进士,脑子有几个是不灵光的?虽然现在还摸不准,这家伙为什么猫在玄真观。但如今有事要办,跟聪明人就不能说废话。

    他见了礼,直接把一张方子递过去:“敬老爷,您看看这个。”

    贾敬以为是府里的事,皱眉拿过来扫了一眼,倒是意外的挑眉:“好字!”

    可等看了方子的内容,他蹭一下就站起来了:“这方子……”

    “这是一高人所配的方子,中和了丹药里面的丹毒,吃了对人百利而无一害。”四爷给的是桐桐配出来的方子。因为需要的药材都颇为名贵,所以,谁没事配那个干什么。桐桐自己有的是办法用常用的药材配出好药来,因此,这配出来也只是配出来了。

    现在,要是拿一般的药材所配出来的方子,这位也不能信。他也没那个技术炼的。

    所以,一看方子上的药,就重视了。再一斟酌方子,越看越妙。

    但很快的,他意识到这不是全部。什么火候加什么成色的药,这也很要紧。但是方子上却什么也没写。

    贾敬将方子放在怀里,看四爷:“珩哥儿?”

    “是。”四爷点头,应了一声。

    “你想要什么?”贾敬就闭上眼睛问道。

    四爷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有三件事。”

    贾敬又睁开眼,盯着那一沓纸,然后‘嗯’了一声:“我能办到?”

    “举手之劳。”四爷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