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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道君

      那人身上似乎贴了神行符,不消片刻就到了眼前,薛碧澄右手已握住了一柄灵剑,几张符箓被她扣在了左手心。却在见到那人时大惊失色,险些丢了手中的灵剑!

    那人生得高而消瘦,一身青色长袍穿在身上,有些空荡荡的,可非但不显得邋遢,反倒带着些落拓不羁之感。他一头墨发随意地被束在脑后,甚至有几缕碎发垂在了精致如画般的眉眼间,掩去了他冷漠的眼神。挺直的鼻梁下,淡色的薄唇紧紧撇着。薛碧澄不禁瞪大了双眼,脱口而出:“沐道君!”

    云州岛有三大门派。第一大派长生门地处浮罗山以东,立派十数万年间人才辈出,声望最高。而数万年前,当时的修仙界第一人玄云子于浮罗山脉之西开山立派,即如今的青云派,经过数万年发展已成了云州岛第二大门派。无极宗地位仅次于青云派,可年轻一辈中人才济济,隐有后来居上之势。

    无极宗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五十岁便修成金丹,更在百余年后一举突破元婴,名扬云州岛,正是眼前那青衫男子,沐临周!

    她话已出口才觉得后悔。前世里她曾参加过他的结丹大典,那时他身着法衣鹤氅,气度高洁出尘,叫人不敢逼视,哪像如今这样,难掩落魄之态!更何况前世里,此时本该早已金丹,而眼前的人不过筑基后期修为罢了!

    见那男子面色阴晴不定,她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符箓,上前笑道:“在下青云派薛碧澄,敢问阁下可是无极宗沐道友?”

    离得近些,她便看到那男子青衫上绣着无极宗的太极云纹标记,愈加肯定了这男子的身份。哪想到面前的男子突然冷笑一声:“既认出了在下,姑娘又何必明知故问?”

    见她一脸茫然,沐临周眼中厌恶之色更甚,身形一晃,刹那间竟逼近了十几步距离,将毫无准备的薛碧澄抱了满怀。

    “姑娘竟一眼就能认出在下,想必也是想尝尝与被被天香魔女‘调教’过一番的在下共赴巫山的滋味儿吧?”

    她身上又是灰尘又是血污,端的狼狈得紧。可他却毫不在意般伏在她肩窝,在她发丝处深吸了一口。薛碧澄脸上一热,突然在他胸前狠狠一推,手中符箓便要掷到他身上。哪想沐临周却将她手腕一捉,扣住了她的命门。她正要掐诀使出法术削向他的手腕,却觉得一股灵气由命门向她经脉中灌去。她浑身一软,险些倒在男人怀里,忍不住羞愤道:“道友自重!在下对道友并无绮念,且在下乃是青云派弟子,师从凌华道君,可不是可以任人轻薄的!”

    青云派凌华道君已是元后修为,且脾气古怪好斗,在云州岛凶名赫赫,而“师从”二字更点名了她亲传弟子的身份。修士繁衍子嗣不易,嫡传弟子的地位,便相当于子女后代了。云州岛便曾出过元婴修士嫡传弟子被人杀害,杀人者被报复,灭了满门的事。若是等闲登徒子听了这话,一定会心中掂量得罪这样一名元婴修士的后果。可沐临周却微微一笑,猛地将她领口一扯。薛碧澄胸前一凉,肩头、胸口已露出了一大片皮肤!

    她自报家门后,这男人仍不放过她,怕是凶性一起,决定不留活口了!薛碧澄心中一片绝望,难道她重生一次,就是为了受辱而死吗!

    那男人的薄唇越来越近,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可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却激起了她前世临死前的记忆。她脑海中一片混沌,眼前男人的脸飞速转换,一会儿变成满脸冷漠的洛清晏,一会儿又成了楚瑶儿那几个强大的夫君,前世致死的伤口所在之处隐隐作痛,不一会儿功夫,她眼中竟沁出血泪来。

    她脸上生不如死的表情叫沐临周眼中阴沉更重。薛碧澄眼前忽的一暗,是他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突来的黑暗使她颤抖起来,那男人却马上放开了手,将她揽在怀里,飞快奔跑起来!

    发生了什么?

    身后的巨树“通”地一声轰然倒下,茂密的树冠正砸在两人身旁,掀起了一大片枯黄的落叶。薛碧澄被他按在胸口,费力地攀着他的肩膀向后望着,只见一只水缸粗细的巨蟒正吐着信子,朝两人追赶着!

    那巨蟒并非修仙界的妖兽,不过普通野兽的模样,一身气势却至少有金丹期。沐临周为将其甩开,只管向树木茂密处跑去,可那巨蟒肉身极为强横,足有几人合抱粗细的苍天巨树,不过片刻间就被它撞断!

    薛碧澄见此,心中一急,正要掐诀向巨蟒攻去,赫然想起沐临周不知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竟提不起一丝灵气!狠狠瞪了那抱住自己飞奔的男人一眼,情急之下,她咬破食指,将指尖鲜血抹在了手中的符箓上,猛地朝身后一掷!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叠符箓便在空中爆裂开来。大团的雷光火焰一股脑地落在了巨蟒头顶,那巨蟒身形一顿,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而沐临周却接着爆炸的冲击力,一次窜出了十余丈远!

    薛碧澄见状,正舒了口气,哪想不过数息之间,那巨蟒便再次追了上来,且仿佛被激怒般,速度更快了些,转眼间距离二人竟只剩了几丈远!

    那巨蟒头顶焦糊的伤口已恢复如初,大张着口,一呼一吸间带着阵阵腥风。便是隔了几丈远,薛碧澄似乎仍能嗅到野兽口中的腥臭与淡淡的血腥气。有什么微热的液体,落在她脸上,起初她只当是抱着她的男人滴下的汗水。可那液体越滴越多,最终竟成了粘稠的溪流。她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却见那男人虽紧紧咬着牙,一股股鲜红的血液却仍沿着她的嘴角淌了下来!

    她早忘了今世的沐临周不过是个筑基修士,更没考虑过为何自己没有承受一打符箓同时爆炸的压力。此时将她护在怀里,又抱着她逃了许久的沐临周已是强弩之末,若此时将她抛给巨蟒,他既少了个包袱,又能得到几分喘息的时间。

    那男人此时也意味不明地注视着她,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薛碧澄暗自将他的腰抱得更紧了些,却被他扯着手臂,一把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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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扑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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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身上似乎贴了神行符,不消片刻就到了眼前,薛碧澄右手已握住了壹柄灵剑,几张符箓被她扣在了左手心。却在见到那人时大惊失色,险些丢了手中的灵剑!

    那人生得高而消瘦,壹身青色长袍穿在身上,有些空荡荡的,可非但不显得邋遢,反倒带着些落拓不羁之感。他壹头墨发随意地被束在脑後,甚至有几缕碎发垂在了精致如画般的眉眼间,掩去了他冷漠的眼神。挺直的鼻梁下,淡色的薄唇紧紧撇着。薛碧澄不禁瞪大了双眼,脱口而出:“沐道君!”

    云州岛有三大门派。第壹大派长生门地处浮罗山以东,立派十数万年间人才辈出,声望最高。而数万年前,当时的修仙界第壹人玄云子于浮罗山脉之西开山立派,即如今的青云派,经过数万年发展已成了云州岛第二大门派。无极宗地位仅次于青云派,可年轻壹辈中人才济济,隐有後来居上之势。

    无极宗年轻壹辈中的第壹人,五十岁便修成金丹,更在百余年後壹举突破元婴,名扬云州岛,正是眼前那青衫男子,沐临周!

    她话已出口才觉得後悔。前世里她曾参加过他的结丹大典,那时他身着法衣鹤氅,气度高洁出尘,叫人不敢逼视,哪像如今这样,难掩落魄之态!更何况前世里,此时本该早已金丹,而眼前的人不过筑基後期修爲罢了!

    见那男子面色阴晴不定,她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符箓,上前笑道:“在下青云派薛碧澄,敢问阁下可是无极宗沐道友?”

    离得近些,她便看到那男子青衫上绣着无极宗的太极云纹标记,愈加肯定了这男子的身份。哪想到面前的男子突然冷笑壹声:“既认出了在下,姑娘又何必明知故问?”

    见她壹脸茫然,沐临周眼中厌恶之色更甚,身形壹晃,刹那间竟逼近了十几步距离,将毫无准备的薛碧澄抱了满怀。

    “姑娘竟壹眼就能认出在下,想必也是想尝尝与被被天香魔女‘调教’过壹番的在下共赴巫山的滋味儿吧?”

    她身上又是灰尘又是血污,端的狼狈得紧。可他却毫不在意般伏在她肩窝,在她发丝处深吸了壹口。薛碧澄脸上壹热,突然在他胸前狠狠壹推,手中符箓便要掷到他身上。哪想沐临周却将她手腕壹捉,扣住了她的命门。她正要掐诀使出法术削向他的手腕,却觉得壹股灵气由命门向她经脉中灌去。她浑身壹软,险些倒在男人怀里,忍不住羞愤道:“道友自重!在下对道友并无绮念,且在下乃是青云派弟子,师从淩华道君,可不是可以任人轻薄的!”

    青云派淩华道君已是元後修爲,且脾气古怪好斗,在云州岛凶名赫赫,而“师从”二字更点名了她亲传弟子的身份。修士繁衍子嗣不易,嫡传弟子的地位,便相当于子女後代了。云州岛便曾出过元婴修士嫡传弟子被人杀害,杀人者被报复,灭了满门的事。若是等闲登徒子听了这话,壹定会心中掂量得罪这样壹名元婴修士的後果。可沐临周却微微壹笑,猛地将她领口壹扯。薛碧澄胸前壹凉,肩头、胸口已露出了壹大片皮肤!

    她自报家门後,这男人仍不放过她,怕是凶性壹起,决定不留活口了!薛碧澄心中壹片绝望,难道她重生壹次,就是爲了受辱而死吗!

    那男人的薄唇越来越近,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可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却激起了她前世临死前的记忆。她脑海中壹片混吨,眼前男人的脸飞速转换,壹会儿变成满脸冷漠的洛清晏,壹会儿又成了楚瑶儿那几个强大的夫君,前世致死的伤口所在之处隐隐作痛,不壹会儿功夫,她眼中竟沁出血泪来。

    她脸上生不如死的表情叫沐临周眼中阴沈更重。薛碧澄眼前忽的壹暗,是他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突来的黑暗使她颤抖起来,那男人却马上放开了手,将她揽在怀里,飞快奔跑起来!

    发生了什麽?

    身後的巨树“通”地壹声轰然倒下,茂密的树冠正砸在两人身旁,掀起了壹大片枯黄的落叶。薛碧澄被他按在胸口,费力地攀着他的肩膀向後望着,只见壹只水缸粗细的巨蟒正吐着信子,朝两人追赶着!

    那巨蟒并非修仙界的妖兽,不过普通野兽的模样,壹身气势却至少有金丹期。沐临周爲将其甩开,只管向树木茂密处跑去,可那巨蟒肉身极爲强横,足有几人合抱粗细的苍天巨树,不过片刻间就被它撞断!

    薛碧澄见此,心中壹急,正要掐诀向巨蟒攻去,赫然想起沐临周不知对自己做了什麽手脚,竟提不起壹丝灵气!狠狠瞪了那抱住自己飞奔的男人壹眼,情急之下,她咬破食指,将指尖鲜血抹在了手中的符箓上,猛地朝身後壹掷!

    只听“轰隆”壹声巨响,壹叠符箓便在空中爆裂开来。大团的雷光火焰壹股脑地落在了巨蟒头顶,那巨蟒身形壹顿,发出壹声凄厉的嘶吼。而沐临周却接着爆炸的冲击力,壹次窜出了十余丈远!

    薛碧澄见状,正舒了口气,哪想不过数息之间,那巨蟒便再次追了上来,且仿佛被激怒般,速度更快了些,转眼间距离二人竟只剩了几丈远!

    那巨蟒头顶焦糊的伤口已恢复如初,大张着口,壹呼壹吸间带着阵阵腥风。便是隔了几丈远,薛碧澄似乎仍能嗅到野兽口中的腥臭与淡淡的血腥气。有什麽微热的液体,落在她脸上,起初她只当是抱着她的男人滴下的汗水。可那液体越滴越多,最终竟成了粘稠的溪流。她後知後觉地擡起头,却见那男人虽紧紧咬着牙,壹股股鲜红的血液却仍沿着她的嘴角淌了下来!

    她早忘了今世的沐临周不过是个筑基修士,更没考虑过爲何自己没有承受壹打符箓同时爆炸的压力。此时将她护在怀里,又抱着她逃了许久的沐临周已是强弩之末,若此时将她抛给巨蟒,他既少了个包袱,又能得到几分喘息的时间。

    那男人此时也意味不明地注视着她,不知在打什麽主意。薛碧澄暗自将他的腰抱得更紧了些,却被他扯着手臂,壹把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