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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对质

      祝远珩看看窝囊的女婿,又看看镇定自若的赫尔曼,连忙向他道歉:“实在对不起,赫尔曼先生,小婿不懂规矩,冒犯了您,还望你能谅解。”

    “我还好,先去看看邓先生有没有受伤吧。”赫尔曼大度的说出宽慰的话语,面上的神情却傲慢而冷漠。

    “不碍事的,就摔了几阶台阶,大男人皮糙肉厚的,怕什么。”祝远珩顿感忧虑,也顾不得别的了,要赶快缓和这尴尬的气氛,免得赫尔曼生出间隙和疑虑,“家里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请吧。”

    邓育诚怔怔的望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满是失落和不甘,又听到又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抬头去看,发现是祝晚亭和祝夫人。祝晚亭还穿着睡裙,像是刚刚醒来的样子,她们母女俩有说有笑的,好不快乐。

    他刚想起身带走祝晚亭回去质问,她就已经发现了他,顿时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哀怨的甩开母亲的手,又被扯了回来。

    “我不要见他,妈妈。”两行清泪从她眼底滑落,祝夫人把她抱在怀里安抚着,向他投来嫌恶的目光,她哽咽了好一会,又开口道:“从前在自己家里也就就算了,可这一次还让外人知道了,我哪里还有脸面,我……”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吃完了早饭再说,你哭也要存着点力气对伐,亭亭?”祝夫人抱着女儿下了楼,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邓育诚心慌了,可能真的是猜错了,祝晚亭完全没有偷情过后的慌乱和羞于见人,她脆弱不堪,哭得那么伤心。他又想起方才无礼的行为,还被岳父看得一清二楚,简直羞愧的要钻到土里。

    他向着餐厅走去,想给赫尔曼赔个不是,刚要进去,小珍却伸手拦住了他,道:“姑爷,你刚刚吃过东西了,老爷说了,让你在外面等着。”

    邓育诚正想着把脾气撒在小珍身上,祝远珩斜眼一瞪,他立即泄了气坐回沙发上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在祝家这么的卑微,像个外人似的坐在客厅里被迫欣赏他们四人和和美美的吃早饭。

    受了冷落他思绪更杂些,不知怎么的又想到妻子和赫尔曼的事情,按理说,他要去应酬的事情只有家里人知道,能说服祝远珩设宴迎接赫尔曼的也只有她一个人。邓育诚又觉得自己没有想错了,祝晚亭哭得再伤心也只是做戏,她和赫尔曼早就在暗地里纠缠上了,来祝家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行个方便。

    他厌恶的望向正在喝粥的祝晚亭,正经的女人哪会穿着睡衣和陌生男人同桌吃饭,从前他只认为她愚钝死板,没想到她也是放浪下贱的,这样一想,他更加反胃。

    而杜小媛就不一样了,一想起她,邓育诚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她涉世未深,纯真而可爱,言语里带着些灵巧的稚气,就像多年前的婉儿一样,令他不可避免的着迷。

    婉儿,要是当年娶了婉儿,如今生活肯定会不一样,他不免失落起来。和婉儿那样玲珑活泼的女孩共度一生一定是幸福的,如果当年她没有失踪,现在他们两人一定已经远离里上海滩这个大染缸,在一个清净的世外桃源过上美满的日子了。

    他们终于吃好了早饭,走到客厅里来,邓育诚见人来了,收拾一下情绪,冷脸走到祝晚亭面前对她说:“回去吧,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怎么,你急着回去欺负我们亭亭吗?”还未等祝晚亭开口,祝太太先发了话,她把女儿护在身后,指着邓育诚道,“像什么样子?是你自己在外面不干不净,还想把火撒在我女儿身上。”

    “妈,你讲讲道理,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邓育诚看着祝晚亭委屈的低下头,火气更大了,“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赫尔曼是怎么晓得的?再说若不是她邀请,爸会专程设宴吗款待客人吗?”

    祝晚亭的眼泪即刻掉了下来,她红着眼讲道:“我当然知道我做了什么,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十四年了,你出去应酬的时间那么多,如果我真的对不起你,何须等到今天呢?”

    “是我打电话去问邓太太的,邓先生,你究竟有多不信任自己的妻子,竟把这样的污水泼在她身上?”赫尔曼看着祝晚亭哭起来,突然向邓育诚发起难来,他转头看着祝晚亭,她却即刻躲开了他的目光。

    “我……”眼前的一幕让邓育诚愣住了,他才发出一个字音,就被赫尔曼的话打断。

    “早上祝厂长和我交谈之后,提议要和我见面详谈一次,我担心太劳烦他,就拒绝了。之后他又说和邓经理谈也行得通,我想这倒是一个办法,本来是要在电话里和你说的,可我忘了,后来一直忙着也没有想起来,直到放工的时候。”赫尔曼镇定的编织着自己的谎言,好像事情就是那样发生的一样,自然的天衣无缝,“我想你大概回家了,就致电到你的家里去了,谁知道邓太太说你告诉她已经和我约好了,我们都觉得奇怪。邓太太是识大体的女人,她一句怨言也没有,还特意请我来到祝厂长家里商讨。”

    “听得可还清楚?”坐在主位上的祝远珩终于发了话,那高傲轻蔑的神情,仿佛在看一粒卑微的尘土。

    邓育诚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着,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才不会昏倒去,他这回可算是彻底得罪了岳父和赫尔曼。

    “邓太太的确是和我一起来的,是我执意要去接她的。她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反倒是你,邓厂长,一再怀疑自己的妻子。我在中国生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狭隘和无理的丈夫。”赫尔曼摇了摇头,失望的看向祝远珩,“祝厂长,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完了,昨天我们的交流很愉快,但有一点我想和您说明的是,我不希望这次合作中,有任何人揣测皮耶罗公司的用意,或是做出欺瞒之举。”

    “当然,伙伴之间,有什么比诚信二字更重要,”祝远珩站起来热切的握着赫尔曼的手,拍拍他肩膀的间隙,锐利的目光指向邓育诚,“今天实在耽误您太久时间了,实在是抱歉。”

    “不碍事的,事情解释清楚了,我也该回去了,再见。”赫尔曼彬彬有礼的和所有人道别,而后走出来祝家的大门,几分钟后,汽车的行驶的声音和铁门开合的声音响起了,而后又缓慢的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