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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宙发觉自己越发的烦躁,很多关系都处理的一团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印象中的父母便只剩下两幅面孔,一副在强硬的说着威胁的话,一副则是可怜的狼狈模样。

    周身是嘈杂的音乐,五颜六色的灯光交替着照射在各个角落,像是定时巡查的小兵。更多的酒精混着水被喝进肚里,想要借此麻痹掉东西却没有被麻痹,反倒是让自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感觉脑子里充斥着许多东西,一只手伸过去想抓住什么好好看清楚,又什么都抓不住。想到自己拒绝朋友的邀约,却在这独自喝着闷酒,张宙勾唇一笑,仰头又是一杯酒,喝完就往舞池里钻,贴着陌生姑娘随着她的身体扭动自己的身体。

    兴致一点一点被点燃,方才的那股烦躁像风一样顷刻间不知吹向了何处。

    刘淼淼在工作,宋小花不便打扰她,只是自己呆在角落,观察着周围的男男女女。宋小花以前总对酒吧有种向往,想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来过几次后却再也喜欢不上来。在外面,大家多少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收敛自己不恰当的行为,但是在这里,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想法和欲望总是赤裸裸的摆在明面上。宋小花有些接受不了,她总觉得人类世界是需要一块遮羞布的。

    宋小花上完厕所出来,正好碰见一对男女抱在一起在洗手池前亲吻。女人坐在洗手池上,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俩人激烈的吻着,声音也不加掩饰的在这个小小空间内传开。这种场景在酒吧不算少见,不过宋小花还是第一次离现场这么近。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宋小花硬着头皮走向旁边空着的水池,快速洗了手,猛然抬头看见镜子里映出的模样却是一愣。

    “怎么了?”

    对方突然停下亲热,女人不解的问道。

    张宙看着镜子里的宋小花,身上像是被浇了一盆水,顷刻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张宙给了对方钱,那人也不再继续纠缠,整了整衣服潇洒的离开,剩下宋小花和张宙尴尬的同处。

    “你…不用补课?”,还是张宙先开口。

    “没,想过两天再开始。”弟弟返校后,宋小花自己在家呆着没有意思,便提前来到这边,和刘淼淼挤在一起。今年补课不想去那么早了,论起来不过是几十块钱的区别。

    张宙猜想她是来找她朋友。之前在酒吧遇到她之后,他又来寻过她,这才知道她那天不过是替班。说来也巧,竟遇上他。

    宋小花还想着他方才给钱给那女人,自己和他之间也有过一段类似的往事。她当初的想法不过是不能平白无故让别人睡了去,所以开口要了钱,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别人该怎么想她。好在那笔钱她一直不好意思用,找个机会还给他好了。

    俩人一时之间又没了话,却不好一直傻站着。

    “出去走走?”

    “嗯。”

    出了酒吧,还是这条大街。昏黄的灯光笼罩着整条街,不抬头看,根本不会发现灯下的树叶竟也都闪着光。

    张宙不知道可以去哪,出于习惯,往着右边走。

    宋小花跟在他后面,想起上次在酒吧的事,忽然意识到他当时可是在酒驾,自己竟然就那么上了他的车。可见一遇到他,她也是脑袋糊涂了。

    一阵冷风吹过,宋小花冻得一机灵,急忙把外套拉链拉到了头。反观张宙还是那个样子,低着头只顾走路。

    “还是住你朋友家?”,张宙回了下头,看一眼宋小花,继续往前走。

    “嗯,你住哪?”

    等了很久,宋小花才听见张宙说,“我家,要去吗?”。他这一次没有回头,只是往前走。

    张宙的家离学校不远,宋小花坐公交时没少从这前面经过。整个小区看上去像是新修的楼盘,宋小花不清楚这到底是他租的还是买的。认真说起来,她对张宙这个人的了解少的可怜。

    张宙打开灯,宋小花得以看清客厅的样子。从客厅来看,房子装修简单,摆放的东西也极少,应该是不常住。

    张宙吃过的外卖盒子就堆在茶几上也不知道扔,好在房子没有异味。

    宋小花脱了鞋,跟进去,每走一步,心里便怯一分,直觉会发生点什么。当然如果真要发生什么,她一定不会让它发生。宋小花这样想着,渐渐又不紧张了。

    “坐吧。”

    “要看电视吗?”

    宋小花摇头说不用,张宙没理她,自顾自的打开电视,又走进旁边的厨房从冰箱拿出几罐啤酒来,回到客厅,用手臂把茶几上的外卖盒子推了推,把酒放上去。

    张宙打开一瓶酒递给宋小花,又给自己开了一瓶,喝了一口看向电视。电视打开时出现的是什么台现在还是什么台,俩人心思都不在电视上自然也没人动它。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张宙开口道。一句话被他说的吞吞吐吐,好似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啊?”,宋小花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又觉得尴尬,自己连个礼物都没有准备,只靠嘴上一句“祝你生日快乐”在当事人面前显得太没有诚意。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现在给你去买。”

    张宙看了一眼宋小花,觉得好笑。

    “陪陪我吧。钱啊什么的,我收的够多了。”

    宋小花想想也是,他们家的情况她虽然不清楚,看上去想必是不差的。再说生日这天,他最大,她依着就好,于是也学他盘腿坐在地上。

    宋小花盯着电视,微微抿了一口酒。他不开口说话,她自然也不好问什么。

    张宙趁宋小花没注意,偷偷打量着她。她还是不施粉黛,之前剪得短发现已齐肩,穿一件白色的棉服,在她身上好似看不见时间的流逝。不像自己都快认不出到底是谁了。

    起初只知道怎么开心怎么来,也不知是不是玩的太过,把开心都透支掉了,眼下只剩下空虚。张宙现在时常觉得无力,全身上下,由外带内都觉得无力。想做点什么改变现在,提不上劲;任由着自己这样下去,也提不上劲。心里有时候也恨,恨父母这些年只管给钱,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到这幅田地。

    “你怎么不在家多呆几天?”

    “在家没有意思。”

    在家确实没有意思,张宙心里想道,猛地又灌了一口酒进肚,不知不觉一瓶酒就见了底。

    “你见过孩子过生日电话都不打一个的父母吗?什么都以为给了钱就可以。”

    宋小花看着张宙一脸痛苦,心里的怨恨全掺杂在其中,隐隐觉得可以理解他却无法赞同。

    “见过太多不知道和孩子说什么的父母。”

    “嗯?”,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张宙疑惑的看着宋小花。

    “我妈从来没跟我说过生日快乐,每次总是快要过生日的时候问一句你快要过生日了吧,然后就没了下文。我知道她记得我的生日,却不习惯直白的表达,哪怕只是一句生日快乐。我们每次通话说来说去都是好好学习,注意身体,钱已打到。她不谈她自己,也不问我。或许她想谈,但怕我不想听,或许她想问,但怕我不会跟她说。所以每次通话时长都是一分半左右。我以前不理解她,还总觉得她偏心弟弟,甚至闹过要离家出走”,宋小花若不是今天说起,险些都忘了还有这样的往事。

    “后来呢?”,张宙听的入迷,催着她问。

    “后来,就真的离家出走了。给家里留了张纸条,收拾了几件衣服,背着包就走了。那时候刚刚进高中,应该是还没有适应环境,成绩跟不上,和县城里的学生也处不来,嫌她们太娇气。打电话和我妈说,我妈只知道一味的要我好好学习。心里那个气啊,一放假回家就找我妈不痛快。真正离开了家才知道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在镇上转。白天还不觉得怕,到了晚上只剩自己在街上时,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得,开始想妈妈,想家。硬着头皮摸黑又从镇上走了回去,到家时发现家里灯还亮着。走进去看见我妈头发凌乱,眼睛哭着肿肿的,正给人打电话要他帮忙找我,我弟被吵的睡不着,坐在床边看着。我妈看见我上来就是一巴掌,骂我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一下就哭了出来,我妈也哭,最后还是我弟出来安慰我们。那晚我妈和我睡在一起,给我道歉,说都是她这个当妈妈的错。老实说,她依旧还是不懂我当时内心的痛苦,可我没有办法再要求她什么,我只能选择接受这样的现实,往前走。”

    张宙听完说不上什么感受,他知道宋小花是针对他说的这些话。父母的苦衷?认真说起来,自己的确从未主动去了解过他们。

    “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装满了往事的箱子一打开,宋小花突然来了倾诉的欲望,感觉有太多的话想说。

    “什么?”

    “我想当赛车手。赛车的时候你是没有办法想其他事情的,因为你要专注在赛车这件事上。最重要的是,赛车充满太多意外,战胜它以后的成就感是没有办法形容的。”

    张宙很意外她有这样的想法,想到她上次去电玩城玩的游戏后又觉得没什么惊奇。反倒是自己,自己多年前的梦想是什么来着,似乎是和喜欢的人结婚,最好还有一个孩子。

    最近忙着其他事情,可能不会日更了,七号到十号是肯定不会更的。

    这篇文不会写的太长,孩子们都长大了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