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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生产

      青木和在冰帝高中部插班后也没有认识新同学的意愿,她每次都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而且她是上什么课都随意,只要期末按照课表考试就行。所以她经常会去不同教室听课,甚至有些不是她的课表的课都会去几节。不想听课了就去图书馆坐一坐。课业上的问题对她来说是游刃有余的,要不是这样,她父母绝对不会如此放心。

    等到她腹部逐渐显现出形状,虽然有些人会很好奇,但并不是没有眼色,所以青木和依然很自在。

    忍足却是在青木和转学过来后就联系上了,学校都是他带着介绍的,过来不到两个月,连东京都几乎被他们玩过一遭了。忍足似乎总是有空,连公寓里的碗他都会帮忙洗,不过他从来不在幸村和两位长辈在的时候过来。偶尔迹部会过来帮忙,青木和和迹部也熟悉起来,虽然有些时候很浮夸,但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青木和除了和长辈还有幸村在一起的时间,其他时候的空闲都是被这两个人占据了。尤其是身子渐渐沉了,和他们出去的时候,这两个男孩都恨不得抱着她走,就和请了一位神明一般谨慎小心,让青木和哭笑不得。

    过了最初的时期后,青木和也习惯了有个胎儿的存在,她自己都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了,偏偏除了两位生过孩子的母亲大人,其他人都还是一副神经过敏的样子,说了也不听,依然我行我素,青木和也就随他们去了。

    青木和在七个月的时候胃口就好些了,现在整个人稍微圆润了一点,但也是看着没那么窈窕,而是更可爱了一些,体重也没有超过110。情绪上虽然有些波动,但对她和周围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她自己很快就调整好了,这让做好了很多准备,比如说孕妇爱发脾气的幸村都有些无用武之地了。

    “所以说我这些书都是白看的吗?”幸村指着房间厚厚一摞的“孕期解压法”“育儿宝典”“孕妇不会说的一百个小情绪”,那些粉粉嫩嫩的书皮和他的房间风格实在是很不搭。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的秩序井然,青木一家和幸村一家都准备好了迎接孩子的到来。

    青木和抱着一个大大的果盘吃着葡萄,现在只有幸村精市在陪着她,母亲大人们都出去买菜了。

    她看的喜剧电影声音越来越微弱,她拿在果盘边缘的手开始收紧,用力地有些发白。虽然现在是初冬,但是室内有暖气很是暖和,青木和穿着一条棉质绒里的长裙就已经够了。

    幸村精市从厨房又端出一盘果盘,他现在也算是掌握了厨艺的男人,虽然没有那么精湛,但是也算是进步不小了。

    他刚准备从青木和手里换过那个盘子,就注意到了她的神态不对。

    他抬起青木和有些冒汗的脑,语气紧张:“你怎么了?”

    “我,我可能要生了!”青木和气若游丝,吐出几个字。

    “天哪!”幸村精市惊呼,一把抱起青木和就往门外跑。

    “等等,先打电话先打电话!”还是青木和没那么慌张,她指使着幸村打电话给了母亲,就往医院过去。这里距离医院不远,幸村慌忙中就想自己开车送她过去,被青木和坚决反对。虽然开的很熟练了,但他确实还没到拿驾照的年纪。

    招了出租车来到医院,幸村一路上就没放开过她,一直把她抱在怀里。医院是有她的贵宾预留床位,都有专门的医生团队在等着,医生都够配合她随时开始。

    幸村精市换了无菌服握着她的手陪同着,除了最开始阵痛外,一到医院就在医生的实时陪同下无痛分娩,减轻后的疼痛是可以接受的。幸村精市拿着手帕不住地帮她擦汗,自从到了预产期附近,幸村就在口袋放着巧克力能量棒和手帕,准备充分。

    开始分娩时两个大家庭就都到了产房门口,两位母亲抽空还去炖了鸡汤,一直放在医院忍足医生的办公室热着,就担心青木和醒来吃不上。

    宝宝的胎位很正,各方面的检查都很良好,但青木和年纪较小,还是让众人很焦虑。产房内的声音传不出来,更让人提心吊胆的。

    不过还好,生产很顺利,送进去三个小时后孩子终于出生了,幸村家也迎来了他们第四代的长子。外面的大家子终于松了口气。

    孩子被送去了育儿室,他总有长辈们操心着呢。幸村精市擦着青木和汗蹭蹭的头发和脸颊,让青木和睡得舒服一点。爸爸们去看孩子了,妈妈们给青木和拿来了醇香的汤,幸村精市小声地示意她们噤声,指了指刚睡过去的青木和。青木和还下意识地攥着幸村的手,等到睡熟了才松开。幸村精市却搬了根椅子,一直守着她没有走开。就那么沉沉地注视着她,有时候还会傻傻地笑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到一周青木和就能出院了,她恢复得很好,不过孩子还没有接出来,还需要在医院再待几天。

    生完孩子第二天大家就都收到消息过来看望她了,房间里面都堆满了水果和礼品。祖父清晨就来了,和他们这对新晋父母说了好久的话又去逗弄了会曾孙才离开。

    迹部和忍足来的时候是下午,人刚好不多。青木和已经打理过,清爽整洁,还有一股奶香味。头发有些蓬松凌乱,但是显得更加慵懒。

    “辛苦你了。”忍足这话说得,就好像对着的是自己孩子他妈一样。

    忍足抓着她的手不放开,眼神灼灼,青木和有些难为情地侧过头避开。忍足这么长久的陪伴和细心照顾,青木和不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说出来,青木和也就装作看不到他和自己见面时那满眼的欣喜。

    迹部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暗涌,抿着唇没有说什么。他想上前阻止他们,但根本就没有立场,只能眼睁睁地旁观他们感情的发展。从最初的看望她、给她一些帮助,到后来几乎是寸步不离,只要看到青木和的地方就一定有忍足侑士。两个人并肩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说说笑笑,就好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忍足侑士对青木和的感情从不掩饰。被风吹乱了几缕头发,忍足侑士会自然地伸出手将它轻轻捋回青木和的耳后,然后将她的脸颊在丝巾中包裹好,温柔和睦;青木和图书馆看影视绘本的时候,他总能适当地给她递上一杯温开水,女孩头也不抬地接过,十分默契。

    宝宝取名为幸村律,希望他严于律己、有正义感。大家都对这个名字很满意,这是幸村精市和青木和在怀孕期间就想出来的名字,取了两个,在检查出来是男孩之后就采用了律这一个。本以为两个不大的人取名会很花俏,没想到这两个都是成熟懂事的,中规中矩。

    宝宝一个月后终于会扭头动弹了,青木和也被放了出来。两位刚当上祖母的人总是有千百种禁忌,青木和也没有熟练的照顾孩子,抱着他时掌握不好力度,他哭了也有些束手无策。最难过的是孩子不规律的睡眠时间,总会在半夜醒来,也幸好请了专业的育婴师来帮宝宝养成规律良好的作息习惯。

    这天晚上忍足约她出门。青木和也正想去外面逛一逛就答应了他的邀约。

    忍足穿了深蓝色剪裁合身的衬衫,布料光滑,看着就很有质感,灰底白色细纹的九分西装裤,不像以前一样那么运动或者休闲,在轻松的同时多了几分正经。周围的店铺熙熙攘攘,他却静静地站在樱花树下,冬季的樱花树可没有春天那么粉嫩可爱,光秃秃的,偶尔有几枝游离在主干之外,都被护林员修剪掉了。

    青木和不想打扰这宁静,她站在他身后几米处好好地欣赏了这幅动人的画卷,才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忍足转身看见那个身穿淡粉色不规则长裙的少女,在他身后浅笑着注视着他,心里像是遭遇了洪流,所有的感情都想宣泄而出,不管不顾,如洪水肆虐,巨浪滔天。久久关闭的阀门难以支撑住它的重量,就在这一瞬间压垮,他忍不住拉过女孩的双手,贴近她的身躯,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眸,

    “我们在一起吧。”

    或许是现在的环境太美好,让人不忍心有任何一点破坏的举动。

    “好。”

    青木和的眼里好像有万千星光,把整个世界都点亮了。忍足侑士听到那不重的音节,却好像是烟花绽放在耳侧,他一把抱起青木和,转了一个圈,粉色的衣角纷飞,是空中飞舞的蝴蝶,起伏着,就像是两个人的心,激扬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