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第一眼开始，就感到我喜欢你太久了。”

    林清语羞涩地看着他。

    他缓缓褪去面前女孩儿的衣衫，虔诚地吻上去，缓缓压了下去……

    韩诺再一次从梦中惊醒，面对身下的粘腻，苦笑了一声，起身洗衣服。

    自从林清语搬过来成为同桌，他常常梦见她。

    在遇到她之前，他面对无数困境饥饿嘲讽从来无动于衷，可遇到她开始，他才知道什么是胆怯和卑微。

    塞林格在《破碎故事之心》里说：“爱你才是最重要的事，莱斯特小姐。有些人觉得爱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和一堆孩子，或许爱就是这样，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

    16岁的韩诺未必懂得爱是什么，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什么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就像他总装作不在意，可他才知道，他只是不敢侧头看她，怕自己泥足深陷，更怕自己配不上她，怕会毁掉她肆意快乐的人生。

    她应该无忧无虑，甚至可以蛮横又霸道。可是他给不了。

    尚未弱冠的少年，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林清语并不知道沉甸甸的少男心事，发愁在怎么不动声色帮助少年提高英语成绩上去。

    她想了一个机智的办法，每天早自习先看韩诺打算背什么，韩诺要是背语文自己就抓紧时间背课本，他要是背英语，自己就听完韩诺发音之后自己再大声读一遍标准发音。

    效果还不错，韩诺听完之后会慢慢再读一遍，发音转不过来的时候她就若无其事再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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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诺以前都是哑巴英语。

    他小学的时候山区学校没有英语，而初中……太偏远的地方，工资太低承受不起梦想，好的老师都考走了。最后就剩下快退休的副校长念着磕磕绊绊的英语，教着初三仅剩下不足10个的学生。虽然初二时全班本来还有40多人。

    他小学的同学，初中的同窗，大多都读着读着就辍学了。有些十四五岁就结婚生子，有些去广东、江苏打工，然后过几年回老家结婚……

    他和李言都是靠着学校好心企业家捐赠的奖学金读完了初中，幸运的是，他英语虽然拖了后腿，但是中考凭借其他科科满分，垫底考进了省重点高中的重点班。

    陌生的省会城市，身边有着莫名恶意的同学，会偷走他水瓶扔了然后心虚到转宿舍的室友，其实他并不在意。

    可他默默喜欢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美丽单纯善良又可爱，是全世界美好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的美好，是他最美的梦都梦不到的风景。

    她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紧张得声音都要发抖。可他还是假装不需要帮助的样子。

    他怕他的奢望会被发现，会吓到她。

    喜欢一个人，卑微到泥土，还会开出花来。

    他想要远远看着的女孩儿，搬来和他做了同桌，并且偷偷教他英语，还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想要更努力，想要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