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抱有期待，就是个错误。冉冉想。

    一诺再怎么体贴，也只是“上帝”捏的一个角色。他的举动，也只是程序发出的指令，不可能出自他的本心。

    ……或者说，游戏角色有心吗？这本来就是个伪命题。

    冉冉的“心”，也不过是系统自由意志，随机组合而成的产物。她跟他们的区别，只是她是“被选中的”，其他人是“未被选中的”罢了。

    但这不是一诺的错。冉冉轻轻推开了一诺，离开了。

    她走之前，一诺仍然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他沉思着，表情很是迷茫。冉冉记得，她在路易斯脸上，也看过类似的表情。但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冉冉到警察局后，就发现了异常。

    已经是上班时间了。平常拥挤的办公室，此刻竟空了两三个座位。白合子也不在。

    冉冉问了问同事，而同事也不清楚。她坐立不安，打算去趟厕所。

    厕所的门虚掩着。她听到里面有痛苦的呻吟声，似乎有什么人受伤了。

    冉冉的心提了起来。她打开一道门缝，偷偷往里窥视。里面的场景，却让她大吃一惊。

    狭窄的厕所内，百合子正被两个人包围着。

    两人一个是警局的女警探，名叫山本真香。另外一个是技术人员，名叫郑凯文。

    此刻，山本真香按着百合子的肩，把她压得跪在了地板上。而郑凯文已经解开了西裤，强迫百合子用嘴给他口交。

    百合子的衬衣，已经被撕开，露出了雪白而丰满的双乳。她大口吞咽着郑凯文的阳具，满脸泪痕。而山本真香已经跪下了身，她抓住百合子的双乳，大力揉捏，同时伸出舌头来，舔着百合子的后背。

    “嗯！……唔！……不要……”

    郑凯文抓着百合子的黑发，加快了撞击的速度。百合子流下了口水，她狼狈地挣扎着，满脸痛苦——

    “够了！”冉冉怒吼，“你们在做什么？”

    她推门而入。三个人的动作，都为之停了下来。室内淫靡的气息，也散了很多。

    “冉冉……”

    百合子跌坐在地上，她无助地哭泣着。冉冉瞪着山本真香。

    “……现在是上班时间吧，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山本真香弯起嘴角，发出了冷笑，“凯文，你告诉她。”

    “因为她被系统选中了，必须和我们发生关系。”

    郑凯文整了整白大褂，遮住了他露出的下体。他看上去毫不心虚。冉冉一愣。

    “系统没通知你吗？……前一阵开始，每一个成年角色，就必须发生关系了。……有伴侣的和伴侣发生，没有伴侣的，由系统指派。”山本真香接过话头，“如果多次抗拒执行，就要被作为溢出人口——”

    山本真香用手一划脖子，做出了“咔嚓”的手势。她望着冉冉，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啊，如果是你的话，也可能不知道吧。……毕竟你和我们不同，是被‘上帝’选中的人，天生就比较高贵。”

    百合子的预言成真了。……冉冉还希望不会执行，没想到实施得这么快。

    冉冉感觉身上发冷。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能麻木地挪动双脚，走向了百合子。

    “呜呜……”

    百合子仍在哭着。冉冉蹲下了身。

    “不要哭了。……我们现在就走。”

    她说着，想伸手去扶起百合子——

    “啪！”

    手被重重扇了一下，泛起了红痕。冉冉一愣，百合子瞪视着她。

    “……我不想和你走。你滚。”

    “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这样吗？……我帮你去找男朋友，现在就去。”

    “够了吧。我不是你，就算我想找，也没有任何选择权。”

    “……。”

    “……还不走？想留下来继续看吗？……是不是看到我被这样虐待，你很有成就感？”

    白合子冷笑一声。她撑起身来，爬向了徐凯文。

    “那就好好看着吧，让你看个够！”

    她说着，掀开徐凯文的大褂，将他的分身整个含入口中，舔得啧啧有声。与此同时，她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胸前，胡乱地揉搓着，从喉咙里发出了暧昧不清的呻吟。

    更口水顺着她的下巴流了下来，滴落在她的胸前，绘出了一道道淫靡的痕迹。她笑着，眼角却含着眼泪。

    “还不走？”山本真香上前一步，拦在了冉冉身前，“想继续看吗？……如果你要替代她，也是可以的哦？”

    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冉冉，眼里满是鄙视。冉冉顿了顿，她闭上眼睛，把嘴角的话咽了回去。

    “……好，我走。”

    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冉冉开始痛恨自己的懦弱。

    ……

    世界开始改变了。而她无能为力。

    接下来一天，冉冉都是在心不在焉的状态下度过的。她离开后半个小时，百合子也回到了座位上。她扫了冉冉一眼，没有说话，就在她前面坐下了。

    冉冉感觉到，上次的谈话，可能会是他们最后一次正常交谈。

    ……

    下班前，局长把冉冉叫到办公室，要她鼓起干劲，还说了一些努力干活就能升职之类的鼓励。冉冉一直都在放空，她麻木地点着头，局长的话全没进耳朵。一到下班时间，就匆匆离去了。

    下班的街上人潮汹涌，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有的人带着微笑，有的人却面无表情，或者格外忧愁。明明是个喧闹的世界，冉冉却不想再看一眼了。

    ——她只想回家。

    她像逃一样，加快脚步回到了熟悉的门前。门紧关着，冉冉掏出钥匙一开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回来了？”

    一诺从厨房里探出头，他笑容温暖纯净——在这个时候，只有他还没有受到外面世界的影响。

    “……！”

    冉冉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清凉的薄荷香气，再度钻入了她的鼻子。冉冉大哭起来，她的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这样就好，她永远都不想出去了。

    “……。”

    一诺身体一僵，似乎呆住了。良久，他才伸出手来，慢慢环抱住了冉冉。

    “不要急。……先坐到沙发上再说。”

    他轻声安慰着，把冉冉向沙发带去。

    ……

    就这样，一诺抱着冉冉，坐在了沙发上。途中他想去帮她倒水，冉冉也抱着他的腰，死命不肯撒手。

    也许是因为他的气质，也许是因为他的举动，冉冉在他身边，就有种自然而然的安心感。他不会伤害她。

    “……别哭了。”

    一诺揉着她的头发，安慰着。

    他的手干燥温暖，冉冉放松了下来，她抱着一诺，抽抽噎噎，终于止住了哭泣。

    “怎么了？”一诺柔声询问。

    “我不想去上班了。”

    “为什么？”

    “我的朋友……被人强迫着发生了关系。”

    “……关系？”

    一诺一顿。他露出了迷惑的神色。冉冉这才想起来，他连吻痕都不知道，不由有些尴尬。

    “就是……额，一些生理行为。”

    “生理行为？”

    “……就是性行为！……别问那么详细！”

    “哦。……”一诺瞄了一眼手机。

    “总之，那种事情是相爱的人才能做的。……我朋友因为系统设定，跟不爱的人发生了。她感觉很痛苦。”

    “那拒绝掉不就好了。”

    “拒绝掉她就会死。”

    “……会死？”

    “……。”

    冉冉沉默了。她感觉有些烦闷，不由直起了身。

    ——跟一诺说也是错误的。虽然他是个好人，但他什么都不懂。冉冉在对牛弹琴。

    “算了，你不需要知道。”她摇了摇头，止住了一诺的问题，“……没事。”

    “……。”

    感受到了冉冉的冷漠，一诺不安地沉默了。他打量着冉冉，目光停在了她的手背上。

    “你的手——”

    冉冉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被百合子打了的手背，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是被人欺负了吗……”

    一诺喃喃着。他抬起了冉冉的手，冉冉刚想阻止——

    “……！”

    一诺伸出舌头，舔在了她的手背上。

    舌头滑过手背，那温热的触感，让冉冉猛地一颤。昨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小火苗，又再度燃烧了起来。

    “……。”

    她缩了缩手，想要收回来，一诺却抓的更紧了。他的舌头在手背上打着圈，又来到了冉冉的指缝间，仔细舔舐着。

    “冉冉的皮肤……是甜的……”他嘀咕。

    这明显是鬼扯。冉冉是和他一样的人物角色，不是糖制品。

    虽然如此，冉冉还是不自觉起了反应，她夹紧了双腿，感觉有液体流出。

    她望着一诺。男生低着头，专心致志舔着她的手指，仿佛那是无上的美味。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扑闪，宛如蝴蝶落下的阴影。

    他喉咙白皙修长，喉结滚动着。冉冉把视线下移，还能看到衬衫领口下，他若隐若现的锁骨。

    “……！”

    正当冉冉愣神时，一诺含住了她的手指，开始吮吸。指尖传来酥麻的感觉，他抬起头，望着冉冉的脸，眼里浮起水雾。

    “……疼吗？”

    这一声让冉冉恢复了冷静。她喘着气，猛地抽回了手。

    “不关你事。”

    她冷淡地回答，起身回到了房间，大力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