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家中(开启第三人称)(一更)
*每个人都是穷途末路的,只是末路的方式不一样,大部分选择忽略而已。
自动感应门打开,卓启月将安琪的白色奥迪车驶进了后院的停车库。
自动收缩门徐徐往上升,宽敞的停车库里还停着一辆黑色野马,一辆哑光宝蓝色的悍马。
卓启月解开安全带,从车头绕过来,拉开副驾驶的门,道:“还能走吗?”
安琪点点头,不自在地拉了拉裙子,尝试着脚尖点地,刚刚钻出车门,脚下一歪,撞到门上。
肩膀被人抓住,身体往后一仰,被人腾空打横抱了起来。
安琪条件反射地去抓男人的肩膀,布料滑溜溜的,差点没抓住,只得搂住他的脖子。
卓启月扫了安琪一眼,仍旧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的模样,将她颠了一下调整姿势,进了一扇密码门,转过两道弯,敞亮的大厅映入眼帘。
房子空高大致有四五米,家具全是简约的后现代设计作品,富有精妙的科技感,带着艺术的美感,还有丝丝明显的冰冷。
四面墙壁全是光亮如新的玻璃,头顶几条形态各异的灯带,饱和度不一的暖白光将空间好歹渲染出了微些的暖意。
卓启月正要将她放在纯黑的沙发上坐好,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话毕,他仍旧站在卓安琪的面前,目光逡巡着,落到了她的大腿上。
安琪循着他的视线朝那里一看,一条白色的细流蜿蜒着爬过微红的肌肤,低落在沙发的软皮面上。
轰隆一声,她急促地吸了两口气,将两手挡了上去。
皮鞋踏踏踏地落在瓷砖上,他转身去倒水,安琪慌乱的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
肩宽蜂腰,一双修长入地的长腿并列地站在高级的饮水机前,黑滑垂坠的布料将挺翘的臀部包裹得十分完美。
待他转身,安琪赶紧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眼下递过来一杯清水,安琪一手遮着白灼,一手接过水杯咕噜噜地整杯灌了进去。
“谢谢你。”她将杯子还给他,终于抬头看向他。
卓启月的视线同她的相接,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平淡的点点头:“嗯。”
他任卓安琪坐在大厅里,自己上了二楼.
安琪坐了很久,几十根骨头和片状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她觉得自己太紧张了,有时候很想颤抖一番,释放无名汹涌的压力。
但是颤抖这种事情,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只会越来越紧张,于是她选择用不长的指甲去掐自己的掌心。
紧张这玩意儿,她一生面临的太少,经验有限,所以格外的鲜明起来。
她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表,古典红的款式,不细不宽的腕带,精良的表壳,和一格格顺畅流动的指针...
安琪觉得自己连只表都不如,她朝外吐了一口气,又想到这表是闵邵军送的,好歹分了一点心。
闵邵军穿着黑衬衫,领口的扣子系到脖子的模样从她面前闪过,至于其他的,一片繁杂,卓安琪选择忽略。
这么胡乱地来来去去,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把时间看进去,于是又抬起手臂瞅了一眼。
已经快十点钟了,卓启月上去多久了?
这么个简单的问题她还是不知道,因为她连几点到的也搞不清楚。
如果这不是卓启月家里,她已经给自己赏了一耳光了。
没出息的东西!
不就是哥哥嘛...诶?
哥哥啊。
他看到自己跟王琦做爱了,看到自己腿心流下来的东西了,他会怎么想?
...这个应该跟他没有关系吧。
好歹他是好心把自己从王琦身边拉开,带自己回家。
对,回家,回他的家。
一个人会随便把无关的人带回家么?
不会,卓安琪蓦地笑起来,精致的妆容下,透出一朵带点傻气的笑容。
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卓安琪立即将自己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如临大敌。
只不过,她的大敌手上拿着文件夹,快步从楼上下来,几乎要从她面前闪过的时候,突然顿下了脚步。
卓启月貌似愣了一下,他转过身来正对着安琪,左边的眉毛轻轻的挑了一下:“你怎么还坐在这里?”
卓安琪也愣了,我不坐在这里应该坐在哪里?
卓启月居高临下地审视了她一番,面无表情的。
安琪的胸口闷闷的跳了两下,紧张、局促、慌张无所遁形,最后使用上了自己对外行为的条件反射。
她的右边嘴角往上翘了一下,似笑似冷,扶着扶手艰难的站起来:“那我这就回去了。”
卓启月这下明显的蹙起了眉头,一张平滑冷峻的面皮带着不悦道:“回去什么?这么晚了,又是这个样子,还想再遇到一个王琦?”
说完,也不待安琪争辩和解释,快速说道:“你自己去洗洗,楼上很多房间,随便找个房间睡觉,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接着他就像一阵风一样,从大厅消失了。
安琪愣愣的,傻傻的,被卓启月毫不客气的言辞激发出的怒气无处释放,差点把自己给气死了。
哥?这就是哥哥?这是哪门子的哥哥?
对外人和风细雨,对自己冰霜雨雪,我去你妈的。
安琪自认为是没有什么教养的,爹跟妈都没有树什么有力的榜样。
闵邵军倒是行为自检、一丝不苟的,但这丝毫没有感染卓安琪,因为他并不是亲爹,选择从头到尾的无形宠溺卓安琪。
后爹不好做,对继女打不得骂不得,出了一丝隔阂就很难挽回。
这些道理卓安琪都懂,她感激闵邵军,也爱戴闵邵军,他是她的避风港是她精神上的父亲。
有时候还是父亲和母亲的综合体。
闵邵军看不过眼的地方,也不过是轻轻的提点一下,她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自由又快乐。
跟闵邵军对比起来,卓启月的形象立即从缥缈的理想化的形态,跌落到了谷底。
卓安琪毫不犹豫地拿起东西就砸,嘴里怒气哄哄道:“叫你一厢情愿!好了吧,自找没趣吧!”
她深以为卓启月深深的伤害了自己,但这个原因不在于卓启月,而是她自己,她多年幻想着意淫着,一夕之间被打破,实在很难接受。
卓安琪跑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衣服皱巴巴地还有精液的残余,也不能再穿,于是她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在别墅里面乱晃。
这个冰冷的满是高科技的房子,越看越讨厌,没有一丝人气,连地毯都没有,地面冰凉至极,走得她直达哆嗦。
她小心地避开地上那些玻璃碎片,去了二楼。
推了几扇门之后,终于找到了卓启月的卧室。
黑白灰的高级色调,宽大的床上铺着整洁的深灰色被子,雪白的两个大枕头,衣柜里的衣服按照颜色由浅至深的排列起来。
找不到一丁点儿的彩色。
她扯了他的白色衬衣当睡衣穿上,然后裸着下面回到浴室,把自己的蕾丝内裤给搓了,找出吹风机吹干穿上。
卓安琪将被子大力的掀开,赤脚跳了上去,盖被子关灯直接睡了。
没错,她睡得就是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