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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叔、叔叔……”她哭叫着,身体都发抖的蜷缩成一团,硬是不想让史证的手再摸,躲来躲去的躲不过,他的手就跟长在她小腹上一样,她怎么躲,还在那里,手心的烫意,烫得她更想哭。

    又不是十三岁的小女孩,她晓得他想干什么。

    史证摸了两摸,嫌弃她太会动,手往枕头底下一摸,就是个银色的手铐,上面还有钥匙,往她眼前一亮相,见她黑色的瞳孔顿时紧缩,面上的表情就愈冷静,嘴上到是哄着她,“乖,别动,你晓得叔叔对你好的,乖,把手给叔叔,你小时候不是跟叔叔玩过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一边说一边还去拉她的手,银色的圈圈儿就往她手腕弄,银色的圈子卡在白细手腕间特别扎眼,他还拉着另一头刚好铐住床头的铜柱,钥匙就往窗前一扔,随意的一扔,迎上她震惊含泪的眼睛。

    他还摸摸她的头,“不记得叔叔跟你怎么说的了?让你给叔叔打电话的,这么多年一个电话都没打,是不是得跟叔叔表示一下?要不是在机场看到你了,估计都不来见叔叔的吧?”

    明明很亲昵的动作与话,她听得全身发寒,像掉入冰窖里头一样的冷,手不能动,脚还能动,她不敢踢他,就夹着腿儿,尴尬地咬紧牙齿,生怕自己真忍不住就去踢人,。可她要一踢,哪里还能夹得住腿儿?

    上下不得的,泪流得更凶了,就巴巴地看着他,“叔,叔,你别、别弄我,叔,叔,你别弄我,我还要、还要跟高炽生孩子的……”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想让人当爸爸,叔叔不乐意就不乐意,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不当就不当呗,怎、怎么……“叔、叔叔?”

    一声声的“叔”,叫得人都够断肠的,偏史证个铁石心肠的,对她狠,对自己也更狠,早晓得她对跟春药的效果都要高,还是忍心把人送得远远,十几年硬是忍得住没人见一面,得知人结婚了都没露面。

    她哭,他不管,哭得越凶越好,越叫人想下手。

    史证帮她擦眼泪,一张张的纸,抹过她的脸,细心地擦干,再流再擦,殷勤到底,她闪躲,偏手给铐住了,就那么稍稍一躲,躲的辐度都不能太大,他一边擦,就一边吻了下去,吻她的脸,细细地吻着,连她脸上一处都不肯放过。

    他嘴唇火热,贴着她泛红的肌肤上,让她却是觉得冷,全身都冷,冷的叫她发抖,恐惧袭卷了她,泪流得更凶,这都还没开始蹂躏,她就像被蹂躏完了的样子。

    史证一点都不心疼,还很有兴致,看她哭,更高兴,表情还是那样子没有多少的,嘴慢慢往下亲,沿着细嫩的脖子,不止亲,还咬了几口,咬得她呼疼,到是“仁慈”的放开锋利牙齿,再亲到她胸前,两大手还一起揉弄,牙齿跟着磕咬,对上她全是眼泪的眼睛,“我们家乔乔到是发育了?”

    她更哭,胸前的果子硬硬的,给他咬的,忍不住就挺起来了,立在那里,被他弄得湿湿的,还泛着晶莹的亮色,诱人得紧,叫他的喉咙动了一下,口干舌燥,双手伸到她身下,把人给微微抱起,低头就往她的小腹亲过去,还是边亲边咬,跟个野兽似的,咬得她的泪流得更凶。

    “叔、叔叔……”她哀哀地叫着,盼着他能放过她,“叔,史叔叔……”

    “叫爸爸都没用。”他咬她的肝脐眼,感觉她的身子一直在颤抖,那种愉悦的心情就甭提了,微起身,就把他自己给脱了个光,迎着她那张叫泪水给糊满的脸,覆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遮挡住,“叫你不打电话,不见人,嗯?”

    他低下头,舌头灵活地舔她的泪水,一丝丝地都吞入嘴里,一边问还一边啄她的脸蛋儿,大腿贴着她的细腿儿,不肯让她的腿儿夹紧,动作连贯的都不像是第一次。

    段乔吓得半死,刚一贴上来,她就晓得自己没救了,他坚实有力的大腿挤压着她,高大的身子更是压在她身上,让她差点连气都透不过来,整一个地只能抽抽着哭,巴巴地就指望他能放过她。

    开始还能这么想,现在她晓得自己完了,猛然间,她觉得有点不对,对,顿时让她欣喜了起来,眼泪也不流了,就盯着他看,就声音还有点抽抽的音儿,“叔,叔,我帮你,叔?”

    分明的感觉,没有小时候那种顶着她小屁股的感觉,软软的,他中间软软的,一点力度都没有,不像有危险的那种感觉,让她顿时冷静了下来。

    一个不行的男人,比一个行的男人更可怕,她不知道这个,还以为是自己抓住了先机,抓住了他的弱点。

    他有点意外地看着她,慢慢地点点头,翻身躺在她身边,腿间的物事没有什么精神地躲在那里,没有一点精神头,光这样看着,也是够惊的尺寸,比、比起……

    那种比较的念头一起来,她瞬间就用力地摇摇头,脸不止白,还红,涨得通红,跟要滴血一般,没被铐住的那只手到是迟疑地摸上腿间,本想摸两把就算是完事了,没想到她一摸,原先疲软的物事,竟是一下子有了精神头,硬梆梆地顶着她的手。

    这一惊一吓的,惊得她眼神都发直了,受的惊吓比刚才还大,就是那声“叔”也叫不出来了,蔫的跟个快枯萎的花儿一样。

    史证掰拉开她的手,碰着自己硬挺起来的物事,就这么个家伙,没一次能行的,偏今天能行了,叫她一摸就行,他就想气她,也气不得,这都是注定的事,他想逃了她,偏真不行,非得她不可!

    都是种魔障,她让他入了魔般,连身体都影响的厉害,都到这种地步,没有抽身的可能,把她送的远远的,还是他难受。

    “是不是怕了?”他扶着那物事,就摩挲着她的腿,见到她害羞地闭上眼睛,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怕了才不敢给叔叔打电话?”

    他问的好,十五岁就不打电话了,一个电话都不打,他想知道她的消息,还得从秦玉那里晓得,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冷,亏他把人放在手心里疼,她半点没把他放心上,说断了就断了,一个电话都不打。

    段乔被他那个顶着腿,那热烫感,烫得让她又惊又怕,刚才那个冷静感早就飞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能找得到半分,更不敢看他半分,垂着眼,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妈、妈说不、不能打……”

    她嗫嚅着回答,那神情怯怯的,不止怯,还更多的是羞,还有怕还有惊,都有。

    “为什么?”他的手往下,摸着她,那一摸,顿时眼神就亮了点,那里都湿得一塌糊涂,真是个惊人的发现,“为什么不能打?”

    他一摸,才叫她更脸红,更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那湿得怎么样,她自己晓得,被他一碰更是“嗯”了一声,完全是不由自主的,惹来他的轻笑,更让她全身都红了,且烧得厉害。

    不止红,不止烧,还烫得厉害,不需要冷的,她就需要烫的。

    “妈说你、你……”她不敢说,畏畏缩缩的,十五岁那时她还看言情小说,才晓得顶着自己的是什么,那才跟她妈一说,她就记得当时她妈那表情,几乎是要砍人的表情,一想起那个表情,她现在还害怕,“妈说你是老混蛋!”

    反正她妈当时快气坏了,她现在能理解她妈的感受,完全是把她妈当时骂过的话都实现出来了,史证这个不要脸的,就跟她妈说的一模一样,趁没人时就会对她下手,她当时年纪小,真就是怕了,没敢再打电话,一次都没打。

    史证到是乐了,人家还真没说错,可不就是老混蛋来的,要不是老混蛋,他能对一直对人念念不忘的,可他就算是乐了,表情还是那么的犀利,没有高兴样儿,就端着个范儿,冷艳的模样,叫人看着似乎还离得挺远。

    “嗯,说的好。”他还夸人,到是从她脑袋下面拉出个枕头来,往她腰间一塞,两手抬起她的腿,将硬梆梆的、激动到不行的物事就往她腿间弄,用力地往里头挤,挤的那叫一个用力的。

    她闭着眼睛,眉头皱得死紧,被他大出大入,身体如同浪尖的小船,生死全在他。

    她又哭,抽抽的哭。

    史证头一次这样子,两边的嫩肉压过来,挤得他难受,明明里头湿滑一片,进进出出时,还让他皱紧了眉头,跟她一起皱起眉头,被他强力送入她身体的物事,竟然一下子就软了。

    没有了精神头。

    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就交待了。

    他倒在她身上,脸上的表情难得有点阴。

    他阴了脸,更让段乔怕的跟什么似的,看着软当当的物事从自己腿间拿出来,连带着出来一丝白浊,她的脸又红又白的,更让她羞耻的是她还难受还空虚,就两三分钟的,那什么的才上来,就没有了。

    她的那点心思恨不得都藏起来,手掩住脸,“叔,我要见婆、婆婆去,说、说好了十点的,她要过来。”也亏得她记得这个,脑袋还不是全糊涂。

    史证第一次就这么缴械,实在是很没有面子,听她的话,脸色又暗了几分,“郑敏?”他毫不客气地问。

    段乔个鬼晓得她婆婆叫什么的,就晓得姓郑,别人都叫她婆婆郑主任,被他一问,点头点的一点都不干脆,“应该、应该叫这个?”她脸上还是烫,手碰在脸上,连手都跟着烫,亏得这房子还有冷气,不然她觉得自己都要这烫意给烫得个七荤八素,“叔……”

    这个鬼,还有点精明劲儿,晓得求人。

    谁知道,史证那个脸色更黑,“就晓得高炽他妈,我呢?”

    直白的问,一点都不弯弯绕绕。

    把人问的愣了,段乔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两眼茫然,“叔,我要不去,她会生气的。”

    把个史证弄的重整旗鼓再来一次的想法都弄没了,有时候得看气氛,不是说手撸撸就能起了,得要个感觉,他冷着个脸,把扔掉的钥匙给捡起来,“吧嗒”一声就把她的手铐给解了。

    “起来去冲冲?”

    他冷脸问她。

    她立即就起来了,手腕还有点疼,眼睛一看,还红红的一圈,眼睛一眨,眼睛又快掉下来,赶紧地一抽鼻子,狠狠地忍住眼泪,她才不哭,恨恨地瞪他,。

    他一看她,顿时低头,哪里还敢瞪,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夹着腿儿,弯着腰,困难地朝浴室过去,等她到了浴室里头,拿着花洒冲洗自己时,腿间更是粘粘的难受,拿水一冲,不冲还好,一冲她就觉得疼。

    顿时丢下花洒,她掰开来看,腿间都是红红的,不由得怪起史证来,年纪那么大,还那么凶,顶得更凶,把她都顶红了。

    她怎么见人?

    此时她不得不庆幸高炽不在家,万一、万一,真要准备要孩子了,她怎么办,总不能叫他看出来自己……自己……

    得吃药,得吃药!

    她胡乱地收拾一下,人站在门背后,张嘴就叫人了,“叔,给我拿衣服。”她还指指自己那个随意一丢的大包,“我衣服在包里头,你快帮我拿。”

    事嘛,她不敢说的,默默自己吞了,吞了是一回事,她让他帮这点小忙,开口的理所当然,一点疙瘩都没有。

    史证还真帮她拿,不止帮她拿,还大赤赤地走入浴室,拿起花洒冲澡,往常看上去与人有种距离感,或者说是犀利的冷艳感,而水冲刷着她的身体,水声哗哗啦啦的,剥开文明的衣服,他不瘦,也不胖,恰到好处的结实,肤色偏深一点,光站在人面前,就让人有种压迫感,上位者的压迫感。

    水从他的脖子一直往下流,结实的胸膛,平实的小腹,最后没入黑色的卷曲的毛发中,水流汇聚他大腿根处的疲软物事上,耷拉着脑袋,像是从来没有抬起过头。

    她手里拿着他拿过来的衣服,被他的动作弄愣了,呆呆地看着他在那里冲澡,两眼发直地盯着他,简直跟傻子一个样,“叔?”

    “还不去换衣服,你不想去见你婆婆了?”他一挑眉,轻飘飘地问她。

    段乔这才反应过来,头一个反应就是拿着衣服把自己的脸挡住,这就是她,首先想的就是脸面,别的都是次要的,脸面最重要,仿佛挡住了脸,别人就看不到她光着身子。自欺欺人都这样的!

    她还重重地关上浴室门,当作泄忿般,“蛇精病的老头子!”

    当然,有句话,她没加,“不行的老头子”,怕把人惹恼了,要是人家万一一个多嘴的,把这个事说出去,她都没脸做人,别人怎么想,肯定是以为她勾引的呀,一想身份跟地位,谁会觉得她清白的?

    她一想就头疼,今年难不成是她本命年?

    不对呀,她早过了二十四,难不成“三、六、九”年龄段容易招灾这说法是真的?刚好二十六来的,带个“六”字,才让她的生活成了这样子?

    非常苦恼。

    但是,她想的也好,反正她就走的,史证有大事要干的,虽然她不知道人家如今是干什么了,她这个人嘛就是平时的新闻都不看的,从来不关心一点国家大事的,谁上台跟她涨工资都没关。

    弯着腰,她把两腿儿塞入薄薄的蕾丝底裤,刚要往上拉,浴室门到打开了,她恰恰地光着小屁股,还那么翘着,跟个邀请人似的,惹得史证不由喉间一紧,眼神都跟着暗了许多。

    她一见他,手赶紧的往上拉,一拉嘛,手就紧了,薄薄的蕾丝经不起她一折腾,居然还破了,从她腿间散开两半儿,一边还套着腿儿,一边还早就离了腿儿,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顿时,她更傻眼了,原来还说不哭的,这回忍也忍不住了,“叔,叔,怎么办,我怎么办?”心急意乱的,病急乱投医,还找他。

    史证一见她这样子,晓得她个小胆子,赶紧的用大手替她兜住小屁股,“急什么,我叫人送个针线过来,给你缝缝不就是了?”

    热烫的大手一包上来,包得她直哆嗦,直差没倒在他怀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叫人可心疼的,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下来,就这么个大领导,估计衣食住行都是别人弄好的,偏在她面前还能说“给你缝缝不就好了”。

    还真的叫人送来了针跟线,还黑色的,衬她的内裤颜色,粗粗的手指头拿着薄薄的料子,真在那里缝,把个撕开的缝儿都给缝回去,看得她都瞪圆了眼睛,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喏,好了,伸出腿来。”他把针线一放,直接把内裤给抖开。

    她还真的就把两条腿儿伸进去,没等她自己去拉上来,都是他拉的,脸红的跟什么似的,能滴血都不足形容了,不止这个,身上的衣服都是他帮忙穿的,她一下子沦落为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

    连头发都是他绑的,有点松,不是太紧,到显得她青春可爱,当然,史证眼里的,越看越有滋味,人就在她身后,瞅着镜子里紧贴在一起的两人,娇怯怯的人儿,头都不敢抬,就他贴着她,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她眼睛有点红,眼泪到是没了,让他给擦了。

    到是他先放开她,一手拿着她进门时拿着的礼物,还有她的包,站在门口还催她,“不走了?愣在那里做什么?让你婆婆再等下去?”

    段乔没动,悄悄地抬眼看他,又立即收回视线,“叔……”

    期期艾艾的,嘴里都找不出什么话来,不知道要说什么,这尴尬的,她脑袋里空空的,跟个榆木疙瘩一样。

    “晚去了,你不怕?”史证提醒她。

    完全高姿态,那种替她着急的高姿态,她别的没看出来,就看出这个“好意”,心里五味杂陈的,手指绞在一起,“叔,你替我解释?”

    都说她个自私鬼,头一样想的就是自己,一想到他跟自己一起去自己能有个好借口,嘴上就问了出来。

    “那你一个人去?”史证将包与礼物都递向她。

    看着这两样东西,她哪里还敢接,过婆婆这一关最重要,别的都不去想,就想一件事,与婆婆吃饭,与婆婆相处,高炽都说好了,他们以后要过日子的,婆婆怎么能相处不来。

    一想到高炽的话,她就满心暖了,勇气嘛也有那么一点了,不是她爱高炽至死不渝什么的,真没有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有那么稳定的关系了,她不想伤脑筋,于是,就赶紧地摇摇头,“不、不是的,叔,我跟你一起!”

    “那还不走?”

    史证催她。

    她咬咬牙,戒备地瞪他一眼,迟疑地挽住他的胳膊,但人离得远,硬是不靠近。

    史证到是一手拿着东西,一手大大方方地揽住她的腰,“跟叔叔生份了是不是?哪里有你这样的侄女,非得让叔叔催你才行?”

    他一口一个“叔叔”的,那说的极自然,听得她都心虚,偏他正经个样子,真是正经,谁也没法子从表面上看出来这位叔叔对她都做了什么,就她自己一个人晓得。人还把她铐在床里,咬她动她的,还弄疼她……

    把她疼得一把鼻涕一把眼睛的,她又想哭,委屈的太狠了,又没敢踢开他,自己一个人去见婆婆,硬是把眼泪给忍回去,委委屈屈地跟着他的脚步。

    “妈。”

    郑主任早在包房里头,不止郑主任一个人,还有个年轻的男助理。

    “领导好。”

    还没等她的声音落下,郑主任与那位年轻的男助理到是齐齐地站了起来,到是不拘谨,声音也不重,几乎是很恭敬地朝史证打招呼。

    这一声“领导”的,叫得段乔都腿软。

    可她晓得出门就要装,装门面那是必须的事,跟在史证身边,笑得很礼貌,再叫了声,“妈。”

    郑主任原先是神情淡淡的,平时就那副样子,她助理是晓得的,对谁都这样子,坐在包房里都等了一会,刚才还想走的,不知道为什么没走。

    “领导跟我们家小段认识?”郑主任走过去,笑得很大方,没等到史证回答就走到段乔身边,还慈爱地看着她,“小段,我晚来了,叫你等了,真不太好意思。”

    这话说的,叫段乔怎么回答?

    要是做个好媳妇,那就得捧着婆婆的话,段乔这个还算是脑袋有点灵光的,赶紧的奉上笑脸,一手就放开史证的胳膊,改挽婆婆胳膊,“妈,哪里的话,我等您还不是应该的,还是我晚来了,妈……”

    难得的,这话还叫郑主任听了舒服一点,拍拍段乔的手,一副婆媳相好的画面,嘴角噙着的笑意恰到好处,不过分又不显得太疏离,“妈晓得你是乖孩子,就我们家高炽常年都在部队,也亏得有你,才能叫他安心为国家做贡献。”

    段乔还跟着笑,笑得还有点腼腆,与有荣焉的小模样,乖乖巧巧的,叫人见了都能喜欢,不就是最佳好媳妇的代言人嘛,婆婆说一句,她也跟着凑上话。

    史证一手插在裤袋里,与平时的穿着绝对不一样,这会儿是有点休闲的意味,并不是身上的衣服休闲,人也跟着休闲,他就是那种人,光站在那里,就叫人移不开视线的,神情到是淡淡的,看不出来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是我一侄女,难得还能碰到面,没想到是给郑主任当儿媳妇了。”他说的到简单,坐在椅子里,“乔乔这个人迷糊,郑主任可能要多教教她。”

    “哪里哪里,小段乖得很,我们家高炽能娶了她,都是种福气。”郑主任说的委婉极了,看向段乔的目光,柔得跟水一样,仿佛段乔是她心目最合心意的儿媳妇,“领导吃饭了吗?要不要在这里吃一点?”

    她说话的同时还跟段乔使个眼色,平时段乔这个人最不会看人家眼色,这一次,她看得非常准,晓得婆婆对她使眼色的意思,硬着头皮才抬起头来,轻轻地问了句,“叔,我们一起?”

    史证哪里没吃饭,他一向是三餐正常,夜宵是从来不吃的,更别提过十点还要吃东西,一看她,什么坚持都没有,面上到是淡淡地点点头,指了指身边的位子,“你们都坐呀,别这么生份,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说到这里他还换了个口气,“不如郑主任就叫我老史吧,叫领导听上去怪不自在,你把我当成乔乔娘家人就行,我叫你一声‘郑姐’?”

    这说的,话一套一套的,听上去很亲民,叫人听了都能把他当成能推心置腹的朋友,偏他那个神情,一点波动都没有,整个人看着不叫人亲近,完全是一种违和感。

    段乔听这话都听得起鸡皮疙瘩,但凡有点气性的都得站起来把桌子掀了,全掀到史证脸上,叫他从此以后认识“脸皮厚如城墙”是怎么写的,但是她,她就个胆子小的,别说掀桌子这种了,就是普通的来一句不赞成的话都没有。

    理智上她晓得要怎么办,得把史证给轰走,私底下她又怕跟婆婆话搭的不好,万一婆婆过分了,她连个给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得多委屈的。

    “那我倚老卖老一次?”郑主任闻弦音而知雅意,反应的很快,“老史?”

    “郑姐?”

    史证也是“配合”。

    相谈甚欢,不就说的是他们两个,原先段乔还怕自己带个外人过去,婆婆表面上不说,可能心里会有意见,没想到。史证一出马,就没她什么事了,至于他们两个人在那里说些什么事,她没兴趣。

    由于史证的在场,婆媳相处融洽,婆婆没有半点不满,媳妇都奉承着婆婆。

    段乔想象中的危机一下子就过去了,让她心里多少开始抱着点侥幸的心理,心情也微微地放开点,没再那么容易紧张,尤其是婆婆慈爱地看向她,她都是挺高兴的,颇有点得意的劲儿。

    一想到这种局面都是史证带给她的,人也跟着稍稍地有那么一点不乐意,这个相一下子就闪过去,她没有一直纠结这个,再纠结下去,她觉得自己脑袋都坏了。

    吃顿饭,小半个小时,史证站起来,郑主任与那个助理都站起来,就段乔这个慢半拍,慢了半步。

    郑主任还想尽尽地主之宜送送史证,到是让史证拒绝了,郑主任从旁打探过这位领导的行程路线,可惜太机密,真的没消息,偏人家出现在她的地头上,她到想好好表现一次,或者是探探底也行,可人家既然是低调的过来,也没有必要大张旗鼓的送人。

    让段乔去送,权当是侄女送叔叔,本来嘛,两个人就这么种关系。

    郑主任想的非常好,既与史证不动声色地拉近关系,又不让别人知晓这种关系,可她不知道的是来之前,就她儿媳妇这位叔叔,早在床里把她的儿媳妇都折腾过了,还拉着人到她面前,脸皮厚的连人家城墙都比不上。

    郑主任让她送,段乔还真送,这个没主意的人,一贯是听从别人的话。

    当然,她还高兴的,心里想着得谢谢他。

    他一出现就把她的麻烦事都解决了,简直就是她的救星,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她拽着史证的胳膊,“叔,我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你在,我可能晚上都说不出话来。”还是头一次见她婆婆这样子,呃,虽然她们见面的次数也少的可怜。

    “嘴巴说谢谢就行了?”史证任由她拉着胳膊,“哪里有这便宜的事?”

    她急忙拍他的手,火急火燎的,跟有细菌似的,躲到电梯里的角落,戒备地盯着他的手,“叔、叔叔,我们不能、不能这样……”

    一紧张就结巴的老毛病,她自己都没办法,话还没说完,就叫人打断了,当然,粗暴简单的都不让她把话说完的只能有一个人,明明看上去一点都不粗暴简单的人,却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打断她的话。

    “不能怎么样?你说来听听?”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顿时蔫了,叫她怎么说,别碰她还是怎么的?再怎么着,她也说不出来。

    一时辞穷。

    “叔,我结婚了。”

    她咬咬牙,再把这个事说一次。

    “那又怎么了?”

    史证问她,问的大大方方,没有一点儿疙瘩。

    “你这是破坏军婚!”她脑袋还不糊涂,还能想到这一点。

    “有吗?”史证还问她,“你要说出去?舍了这一张脸皮说出去?”

    一句话就把她的后路给说死了,段乔满心气恼,又苦于没有对策,真是又气又急的,眼泪又出来了,她还不让眼泪往下流,直接用手背抹眼睛,“那你想怎么样嘛?”

    委屈的,给逼到没路的妥协。

    他要是真给判了破坏军婚罪,先别说能不能判,那还得她去作证,作证这事情,不还是得把事情从头到尾说出来,她怎么说得出口,一想到别人严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不由得发抖。

    从小就没干过什么坏事,被人揪住这种把柄,她那个心磕的厉害,没有个主意,想找个人商量都没有的人,这种事,她能跟别人说嘛……

    说不出口的。

    “刚才不是说过了,还让我重复?”史证冷眼看她,晓得她到极限,再逼她一下,“你手机呢?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高炽,现在就跟他坦白?”

    她赶紧拽着包,生怕他真拿手机,脑袋里乱的一点主意都没有,也没去想高炽在观摩演习哪里能收得到她的电话,“不,不要打了,叔、叔叔,我去、我去!”

    “你说什么呢,我好像没听见。”

    她答应了,他到是高姿态了,当作没听见。

    段乔急了,赶紧地拽住他胳膊,生怕一放开,他就跑了,“叔叔,我跟你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说什么就什么。”

    电梯门刚一开,史证抬腿就要走,胳膊一松,心下一顿,突然地背后一重,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背后,那一顿就化的无影无踪,眼里露出难得的笑意,手往后托起她的臀部,把人给托住,往电梯外走。

    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景析亲自来接史证,身为史证的办公室主任,景析还是头次见到这样的领导,他亲自背着个女人,嘴里还哄人,哄着他背上的人,神情还是那样子淡淡的,可还是让他觉得与平时不一样的味儿来。

    但他什么也没说,上前想帮扶领导一把,最让他吃惊的是领导还摇摇头,亲自把埋头在他后背的人儿放入车里,还拍拍她的手背,“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那口气,简直是跟哄女儿一个样,偏他那么哄了,那女人还试图拉住他的手,不叫他走开,粘粘腻腻的,分分钟都不能离了似的。

    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女人低着头,看不太清。

    “叔。”

    低低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把人的心都吊起来,平时犀利冷艳的领导史证却是真由了她,坐在她身边,把人搂住怀里。

    景析微愣,到是不动声色地再看一眼,刚巧的迎上史证丢过来的一记眼神,莫名地有种冷冽感,像是宝贝被窥视的不悦,让他迅速地收拾下心情,上了前边的位子。

    只有两辆车,史证出行一贯低调,不习惯太张扬,除了在特定场合必须要有排场时,总是不得已而为之,平时最注重个人隐私,景析觉得这个画面不太寻常,人都说他们这位领导那是心静如水,而如今他仿佛看到滔天巨浪。

    车子行进着,一路上没有塞车,都已经是深夜,再不复上下班的高密度车流,整个城市仿佛都睡着了,静静地睡着,进入美好的梦乡。

    段乔可不睡,她怕的不行,要说陪人,大抵又要张开腿儿。

    想那个画面儿,她就往他怀里躲,刚看到有个陌生人,她头一个就选的就是他,低头不敢看人,又怕别人认出来她是谁,羞羞恼恼的,跟个蜷缩起来的刺猬差不多,别看她在拉他手,那指尖就在掐他的手腕。

    还一下一下的,掐着他,不肯松,嘴里还低低地喊一个字:“叔。”

    手腕不是不疼,史证就由着她在那里闹别扭,被她那么一叫,这心就活泛了过来,不肯走了,还真搂着她,“弄疼了手怎么办?”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要真是能叫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偏从身边从来没有女人过的史证嘴里说出来,不亚于惊天霹雳,叫前面的景析听了都震了震身子,却没回头看一眼。

    段乔长得真不算是那种漂亮的一眼叫人就看见,也许走在路上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偏她低着头,露出脖子那一段,娇娇羞羞的,叫人情不自禁的沉迷,胆儿还小,生怕别人要吃了她,可私心又不小,又不肯自己吃亏,就晓得暗地里掐他。

    她还真不疼,偏他那么一说,真觉得自己受疼了一样,委委屈屈地咬着唇瓣,倔强地不吭一声,指尖到是收了起来,没掐他。

    史证那种心情很纠结,说迷住了,他还有点魂,晓得这事儿影响不好,可他又晓得自己意志力估计没有那么高,把人送走了,到真是冷静了十几年,蓦地一看到她的人,他才晓得心头那股邪火一直没有下去过,只是压在那里,一爆发就怎么都压不下。

    手抬起她的下巴,洁白的牙齿咬着她自个儿的唇瓣,他还心疼,手掌放开扣住她后脑勺,吻了上去……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温温柔柔,如春风般和煦,吻得她都不好意思不松开牙,一松牙,就跟决堤了一样。

    段乔有想过自己的抵抗力太弱,可真要她要死要活地把人踢走,真没那个胆子,更何况车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个……

    怕把事儿闹大了,人家没问题,大不了能圆回去,她怎么办,难不成真顶着个难听的名声,再让高炽生气了,真把婚给离了?

    真不行。她的脑袋里飞快转着些个只为自己好的想法,自己的手呀都没什么节操地让史证给抓着圈他的腰,也不松手,就那么圈着,仰起小脸,真跟他吻一块儿去了,唇齿相依的,仿佛真个全身心都投入到他的吻里,热烫的嘴唇,叫她想起他咬她时的感觉。有点疼又好像不疼。

    矛盾的感觉。

    要或者不要,简直叫她难受。

    要是真不顾一切了,她就要;可她脑袋还清醒,晓得自己不能那么做,于是就矛盾了,妥妥的矛盾,又没有人可说,憋得更难受。

    “叔、叔叔……”她叫唤他,就光这么叫,不叫名字,不骂人,软软地叫人。

    知了情事的身子,一下子经的太多太荒唐,来的太凶猛,叫她抵抗不住,潘多拉的魔盒子似的,一打开,就再也关不住。

    这一声叫的,叫得史证迷了心,花了眼,真跟她年少时站在他面前脆生生地那么喊上一声“叔叔”,就那么一声,叫他坠入难说的地界里,再也拔不出身来,一层层的泥往他身上涂,再怎么涂,都不涂掉他心里头那点只有天知道地知道他知道的隐秘事。

    他对谁都不行,也就她,还没长成的小丫头,那一刻,他怕过,为自己难以言说的罪恶念头,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送走,悄悄地看着她长大,看着她结婚,以为她长大了就好。长大了就好……

    长大了真的好?

    自欺欺人罢了,是谁在机场要转机的,光看见一个身影就不肯走了,不肯直接回去,就光安排了她的事了,一句话的意思,她就来到面前,不设防的小傻样,还跟小时候一样。

    他抱住她,跟抱住他的命似的。

    一路上,她就躲在他怀里,他的嘴巴不时咬她,她一闭嘴,他咬她,她一开嘴儿,他到不咬她,成了含她的唇瓣儿,含的紧了,就那么吮上两品,始终把人护在怀里,不叫人看一眼,生怕别人看一眼,他怀里的个娇娇就飞走了。

    这都什么心思,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有个年轻的不得了的想法,叫人觉得妙,叫人觉得太绝了,他就断在她手里,断的心甘情愿。

    车子千转百回的,驶入暗色的建筑群里,门口的武警威武站在那里,对车子敬礼,并且有条不紊的放行,都没有查验一下通行证。

    自始自终,景析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领导抱着人,把人的藏在怀里,一点都不让人看,他确实想看,确实也没有看到,心里有那么一点好奇。

    到是段乔躲得好,她的心悬着,为自己的反应可耻,又有那么点娇羞。

    他吻她,她欢喜,不讨厌,这到是真的,看着他进去洗个脸,她兀自站在窗前,一手抬起支着下巴,一手支着那手的肘部,姿势够高端的,看上去颇有点气势,偏她神情慌乱,一点冷静都没有。

    深更半夜的,一个男人与女人,没有事都能传出事来,窗玻璃上还能映出她的身影来,清清楚楚的,她还能从窗玻璃上看到桌上摆着的红酒,在冰桶里放着,要是史证一直腻她身边,也许半点乱想法都没有,人就走开一下子,影响力就低了,让她胡思乱想了。

    可乱想了一下她又有了点底气,想起见婆婆前的那两三分钟,脸顿时就红了,比方才还羞,方才就是娇羞,现在有种叫她自己不能面对的羞恼,他不行的,那她没事儿。

    想的就简单,也亏得她心胸大,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儿,也就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记,,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他的脚步声,一回头,看到他从卫浴间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好好的,一件都没脱。

    没脱好呀,段乔也不喜欢别人太心急,她自己是慢吞吞的,就巴不得别人跟她一个步调,一快了,就容易出错,她一般不出错,就指着自己慢吞吞有效率的成事儿。

    她手指着酒,“我能喝吗?”

    问的可客气了,乌溜溜的眼睛还有恳求的色彩,叫人都不能拒绝。

    史证点头,作势还要替她倒酒,谁曾想,就段乔这个糊涂蛋,还一步化三步地冲过来,一把夺他手里的酒,就那么对着酒瓶子,一口就喝了下去。

    喉咙处还在咽,喝酒都闭着眼睛,好端端的酒,叫她跟牛饮似的,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情调,甚至在史证的想象里,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喝酒,喝的顺其自然,喝的她的脸红扑扑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地抱住人。

    往往想象很美好,现实总是有那么点不如人意。

    她“咕咕”的就灌了半瓶,脸刚才就红,现在更红,红的跟染了层胭脂似的,叫人觉得好看,一下子就去了半瓶儿,她才像是反应过来,把酒瓶子递给他,“叔,你要、要不要喝?”

    不是说她不喝酒,就是她有时也会喝酒,就是喝的少,这一次喝的太急,酒意上来的太快,快的叫她都扛不住,不止胃里热热的,就是身体也跟着热了,全身都热,热的像在火上烤一样,这回不结巴了,是大舌头。

    满嘴的酒味儿,乌溜溜的眼睛还看着他,像是怕事的小孩子,惹得他真是好气又好笑,又不是不让她喝,喝的这么急,难受的还不是她,双手搂住她的腰,不叫她乱动,凑过到她的嘴边,“让叔闻一闻?”

    她顺势地倒在他怀里不起来了,要勾引人,脑袋里就这么个想法,反正她不行,她就逗他,让他难看,看他还敢不敢对她干什么。

    想法是非常好,至于她会不会勾引,那是另外一回事,她没有什么人可以试验,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别说把衣服裤子一脱,往床里张开腿就是勾引,没那回事,就像别人求的是若隐若现,又不是直接上个光的。

    这真真是一个技术活,大凡有这技术活的人,那得智商情商都高,再看看段乔,一点边儿都不沾,生平最大的成就是把自己嫁给了高炽,还有能站在讲台上讲课,勾引人嘛,从来没轮得她。

    史证这一搂到是好,解决了她的第一步难题,一搂人,跟个柔弱无骨似的,偏她身上有骨头,这话说的挺好笑,搞得别人像是没骨头似的,就她身上骨头软,跟没骨头一样,不是说别人也没有骨头,话得分清楚了说。

    他呼出的热气都往她脸上招呼,那双惯常批示重要文件的手,那双权利的手,抬着她的下巴,似乎她下巴跟那些个重要文件的比重都差不离,那神情专注的,那眼神一汪深情的,叫人都能溺在里头。

    他说闻还真闻,鼻子往她脸上亲近,亲近小嘴儿,亲近鼻子,亲近颤巍巍的眼睛,他一凑前,她就闭上眼睛,惹得他笑意满眼,难得的,个犀利冷艳的主,居然还能笑,“这么久不见,都不看看叔叔了?”

    这时候,他还称自己“叔”,那种禁忌般的刺激,惹得他更血脉贲胀,有种堕落的快感。

    她怯生生地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睛,根本无意识的,嘴巴一张,没头没脑地吐出一句话,“叔叔,你一点都没老,跟我小时候见的一样。”

    话是怎么说的,一点儿都不会说话,哪里人说个男人老的,说人家老了不就是跟说男人不行了一样的道理。

    顿时,史证那脸不由得暗了几分,还说小时候,他看她就个娇气鬼,还真把她自己当成小时候了,小时候他不动她,那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现在嘛,他到是不想放了,谁让她迷他的眼,勾他的魂。

    大凡叫人迷走了,她的任何动作都是好的,史证就这么个想法,托着她的小屁股,把人往上托,劲瘦的腰上圈着她的腿儿,坚实的胸膛贴着她微微鼓起的胸,有意思地往前一挺,腰间的皮带头就顶着她的腿内侧,隔着薄薄的衣物磨蹭着她细致的肌肤,磨得她吃不消。

    没尝过这种被逗弄的滋味还好,可她的身子享受过被人硬生生地弄到高处,那种快乐又疼痛的感觉,被他一磨蹭,身体的记忆就给放了出来,期待着这种快乐感,叫她羞的没边了。

    “叔,叔……”她就会叫这个,勾引人真是没本事,就只晓得贴着他身子扭呀扭的,扭的可没有章法了,连她都替自己难为情。

    可她他不晓得,就那么胡乱的一扭,对个早就想着怎么扳回一城的男人是一种多么强烈的信号,告诉他,可不就是在镇重地告诉他,可以起来了嘛。

    站好,立正,挺得不能再挺了。

    她有一点紧张,也就那么一秒钟的事,上一回的经验告诉她,只不过两三分钟,对,就两三分钟,她又蔫了下来,连带着那种迫切的心情也冷了,可。她又忍不住谴责自己,得讨厌才对,讨厌才是对的,她得抵制住!

    就那么个纠结的想法,纠结的她老难受。

    她不敢想,甚至一点儿都不敢想……怕一想了,就把自己坐实了,那种没、没……

    “叔叔在呢,叔叔在呢……”史证应的好,闻她的酒味儿,扳她的脸,就那么吻上去,一句一句的回着她的话,她叫几声,他就回个几声,回的老有诚意。

    就那么几下跟小鸡啄米似的,她到是不乐意了,非得揪他的衣领子,学他的样子,咬他的唇瓣,轻轻地咬,不敢咬太重,还想着他明天要是有重要的事,嘴唇破了个口子那怎么行……

    看看,她还为他着想,也不想想都什么事儿。

    这一主动的,叫史证受不住,“乔乔?乔乔?”

    叫她的小名,声音有点低沉,这不叫心情不好,这是性感的声儿,从他的喉咙底出来,惹人轻颤。

    她个耍乔卖痴的糊涂蛋,酒意一上头,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脸蛋儿红通通的,她自己不知道,就晓得脸蛋儿烫烫的,不知道她全身都是红通通的,一身儿的红通通,跟个福娃娃样。

    “叔叔,放我下来。”还叫他,叫得一口禁忌的。

    真放下她,史证就扶着她的腰,把她给放下了。偏她还嫌不够味儿,一把推开他,一手又要去拿酒,腰软软的,腿更软软的,跟个没骨头似的,瞧她拿着酒瓶儿,人弯在那里,还叫人担心是不是下一秒就给摔着了,到时哭的又是她!

    偏她摇摇晃晃的,就是没摔着,低着头,娇娇怯怯的,自个儿往沙发一上躺,躺的都没有章法,跟个烂酒鬼一样,就扬着酒瓶口,把酒倒向自己胸口,“叔叔,喝酒?”

    末了,把酒瓶子一丢,丢的那豪气样,她一辈子都没有这么豪气过,简直叫人开眼界!

    也不知道是哪本小言里看的桥段,叫她用上来了。

    史证就等来这么个结果,那个眼里的意呀,都快眼里溢出来,去剥她的上衣,她到是乖巧的很,让他在剥,一手还想拉他的手,往自己胸前弄。

    偏他没让她如意,上边儿就脱了她衣服,摘了她让红酒湿透的文胸儿,再把人给扶起来,手往她裙子底下探,手劲一重,那条被他亲手给缝好的薄薄蕾丝小裤儿就毁在他手里,成也他,败也他,真真是因果循环。

    那么一剥,上边儿还好,湿了本来就难受,她扭着身子,底下到是光溜溜,就一条薄薄的裙子罩着,像是漏风似的,有种不安全感。

    他却是把人翻了个身,把个抱枕往她腹下一垫上,把两条白溜溜的腿儿微微抓起来,往后勾着他的腰,皮带扣子一解,拉链一往下,早就等待的胀疼的物事,迫不及待地挺立在那里,他的手扶着,往她湿泞的腿间扶进去。

    “乔乔,乔乔……”他往里一送,就叫一声,再往里一送,还是叫一声。

    她的脑袋都埋在沙发里,头朝下,那姿势叫她都呼不出声来,在心里数着数,一个个的数着,被他一叫就断了,一叫就断了。那个脸红的呀,烫的呀,让她心神全没。

    终于。

    她数着了,数到了180秒了!

    顿时想起来,就等着了!

    虽说她等着,可下面的嘴儿跟个不知道饥饱的,就晓得把别人给的东西都试图吞进去,一吞再吞的,吞了吐出来,再吞进来。嘴馋得要紧。

    可不再是两三分钟,漫长的很,她都记不得时间,只晓得这晚上,她快死在这房间里。

    个销魂帐!

    把史证的魂都快销没了,他身上的衣服都好好的,也就裤子开了个口,手还把她的裙子往上掀出来,露出她的小屁股,喘着粗气儿,激烈地响应她诚实可爱的小嘴儿,把自己往里送,失控了!

    失控的史证再也找不回自己。最好死在她身上都值得。

    段乔自责呀,自责的直哭,躲在卫浴间里哭,根本不想出来。

    哭倒在浴缸边,整个人都是软的,抽抽嗒嗒的,眼泪都没多少滴,抽着双肩,没主意的紧,埋怨起自己来,怎么就相信他就两三分钟了。

    她低头看,腿间那处都是红肿的,就腿一动,都觉得疼,有像是里头的嫩皮给磨破的感觉,她弄起湿软的毛巾,往自己那里探去,刚碰到红艳艳到极致充血的羞怯褶皱处,就让她到抽一口气,指间的毛巾都掉落在地。

    “史证!”她气的大叫。

    史证在哪里?

    不就叫她关在卫浴间门外,就光站在外边,耳朵几乎贴着门板,听到她大叫,还有点气势的架式,叫他到是往后退了一步,淡定地曲起手指去敲门,“叫我?”一点内疚感都没有。

    一听他的声音,段乔刚起来的架式一下子就漏了气,想出气,没地方出气,手指就掐自己的手臂,一掐一疼,还在掐,掐得手臂红红的都留下她自己的手指印,一边还留眼泪的,她怎么说,怎么跟高炽说……

    个头疼的,她恨不能把昨晚的事都藏起来,藏得严严实实,一辈子都不叫人发现。

    偏她手机响了,昨晚一直没响过的手机到是响了,几乎把她吓了一跳,就她不太跟别人怎么交际的,,除了学校领导与同事打给她,最多的就是金晶,她盯着被自己放在洗手台上面的包,听见手机铃声由低到高,高的她小心肝颤抖的厉害。

    “乔乔,你电话?”

    史证还在外头问她。

    问得她更心惊胆战,两眼盯着紧闭的卫浴间门,总觉得那扇门会突然间地就倒下了,而外头的史证就会站在她面前,把她吓个半死。

    “你别烦我!”她满心烦,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一档子事,脑袋里纠结成一团乱,赶紧地站起来去拿包。那么一动,大腿内侧的肌肤跟那里一碰触,疼得她眼泪汹涌,一咬牙,总算是坚强了点,拉开包的拉链,把响个不停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手机屏幕,手差点还抓不住手机,也亏得她还是小心,脸上立即烧得慌,“高、高炽……”

    声音听上去就有点不太正常,被惊吓的,哪里有像她这样的,在别个男人的床里醒来,躲到卫浴间里没休没止的哭,又那么凑巧,她老公来电话了,要不是时间凑得实在是巧,还不得怀疑他是专门找这个点来打的电话。

    “怎么了?”高炽又不迟钝,自然听得出她声音不对劲,有些个鼻音的味儿,“是不是感冒了?”还关心地问。

    “没、没呢……”她赶紧回答,一回答完又觉得不对,这个反应太快了,快的有点假,顿时想做个补救,手紧紧地握着手机,生怕手机掉了,把话题扯到他身上,“你那边还能给我打电话?”

    观摩演习,她多少也知道部队纪律很严格,演习算是大事了吧,怎么能让他随便打电话出来?以前都是不行的,她这是知道一点儿皮毛。

    “开始还以为得好几天,去了才知道就是走走过场,还不如回来。”高炽把自己去的事都跟她说,一点隐瞒都没有,“我在饭店等你,把你行李都整理了,你还在领导那里?”

    段乔的行李就那么一个行李箱,根本不需要太过整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他们两个人的钱……刚想到钱,她脸色就发白了,那里头可有高炽的存折,万一、万一他看出来她用了快五万怎么好?

    “嗯,我跟叔叔一起。”她咬着牙说,心里一阵钝痛的,跟要挖她心似的,明明外头的人那么可恶,她还得给人说好话,把人给裱起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里憋屈得不行了,又只能把这份憋屈压在心底,太难受了,难受的她还是掐自己手臂。

    不止手指掐,更是有指甲掐,掐得手臂到处都红通通的。估计都是郑主任说的,她跟叔叔一起。

    “你来接我好不好?”

    她娇娇怯怯地问。

    “那有什么不好的?”高炽反问她,一点都没有迟疑。

    完全是要来接她的语气,她巴巴地一手去拉蕾丝底裤,往上那么一拉,才感觉到底裤有点凉,完全不是在太阳底下晒得喷喷香的那感觉,本就给史证给拉破的,早上又让他给缝回去,那针眼密的,都叫段乔无力吐槽。

    她也不关门了,拉开卫浴间的门,就露出一张小脸看着着举手敲门的男人,凄凄惨惨的个小姑娘,是个没头脑的,现在看上去没有什么改变,手没挡住手机,一颗心吊到胸口,把到嘴边的呼痛声都吞出肚子里,“叔,这里是哪里?”

    一个字“叔”,几乎是从她嘴里挤出来。

    史证刚好看见她耳边贴着个手机,也听到她在跟谁说话,一贯冷静的眼神比平时更冷静,冷静的近乎犀利,一点都不含糊地就报了地点。

    段乔立即把门关上,手上没用劲,到是没把门关严实了,就对着手机把史证说的话给复述了一次,“你快来呀,我待在这里不习惯,一个个的都不认识,我等着你,快点。”她个迫不及待的,恨不得电话一挂上,高炽就来了。

    可她不知道,高炽按名头说出去,人家晓得他是谁谁的儿子,可真到了一个地儿,他还真是进不去的,那个地方自有有些级别的人才能进,他爸妈也许有那个级别,可他没有,还在往上走,一时半刻的还真走不到那个级别去。

    原来关着门,史证还听得比较模糊,现在门开了个口子,就算是小口子,也足以叫他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嘴角难得出溢出一丝笑意,透着个森冷的意味。

    高炽要来了,段乔自然要把自己整理一下,人来了,她还躲在卫浴间光着个身子,那岂不是叫高炽抓了个正着?她还没有笨那地步,人哪,最爱惜她自己的就是她,什么东西都比不过她自己。

    不能叫高炽看出什么来,一丁点都不行。

    她下了决心,对着镜子还举起手握紧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两眼红通通的,谁都看得出来她哭过,顿时心里七上八下了,就怕人发现她哭过,最主要她心虚,虚的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一点点的风向与苗头都能叫她乱了步调。

    简直的,她把昨天穿过的衣服都往身上穿,一弯腰的,腿间一扯动,又觉得疼,疼得她直抽抽嘴角,不动还好,一动就觉得被过度弄疼的地儿触着那里,疼的不是一星半点,是太疼,走一步就疼一步。

    个杯具的,等会她怎么走?

    跟高炽一起怎么走?

    烦心的,脸都快要皱一起了。

    再烦也得从卫浴间走出来,总不能赖在里头,段乔走得慢,腿动一下都疼,何况她在走,走一步那蕾丝底裤就摩擦她那块细细嫩嫩的肉儿,疼得眼睛湿湿,尤其脸上泪水还没干,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没有什么两样。

    史证站在卫浴间门外,压根儿就没走开过,看着她皱着眉头,两腿都劈叉着走路,晓得她为什么成这样子,一手就想要扶住她。

    偏她跟碰到高压电似的,就往旁边闪,这一闪的,比起走路来还要疼,再也控制不住地两三滴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跟珍珠似的往他手背上掉,“你走开。”

    听上去还有几分气性,真跟人生气了一样。

    “疼不疼?”他到是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还问的仔细。

    她哪里能不疼,第一次都没这么疼,想着夜里自己给抬起腿来,惨白的脸微微地又染上一层浅浅的红,那是羞的,羞的估计连脚趾头都一样浅浅的红,“不疼。”

    完全是死撑着的。

    也怪她自己,就想着最多不过两三分钟,很快就过去,哪曾想,他人老心不老,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这一想的,她又忍不住哆嗦。

    娇娇怯怯的,她自己以为自己撇得开,在他的眼里,都成了可爱,都说给人迷了魂,跟抓走七窍一样,就觉得那个人恐怕都是天仙,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抵都这样,“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硬撑着做什么?”

    简直是她的心声,把个她说得不由点头,一点头才晓得自己被他的话给套住了,不由得想跺脚,又觉得这个动作太孩子气,于是泄气地耷拉着脑袋,一种没生气的模样,洁白的牙齿咬着粉嫩的唇瓣,倔强地不看他一眼,“我不疼,就是不疼。”

    反倒是跟堵气一样的,叫人还真能哭笑不得。

    “好,不疼就不疼……”拿她没办法,只得附和她的话,眉眼间都是柔和色,史证那真是生平头一次,还哄人,还要快哄不住,低头弯腰的,只差没凑到她耳边了,“我们乔乔不怕疼?”一凑近,才看到她手臂上那红印子,就晓得她在掐自个儿,她个娇气鬼,最怕疼,还说不怕疼。

    景析后边跟着年轻的男人,一身军装笔挺,衬得人玉树临风般,景析先敲的门。

    到不用进门才能看到,就站在外头,也能把里头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他们那个领导刚好弯腰低头的跟个女人在说话,到底是说的什么,他没听清楚。

    他一敲门,把个段乔吓的不行,她那就是个怂样,没有胆子,就怕别人看见她,人赶紧的转身,背着对门,也把史证转在后边,真真是个没良心的,出了事,就是让个高的人挡着。

    偏史证不叫她如愿,他敢做,自然也敢当得,又不是十七八岁时只顾前不顾后的血气方刚小青年,他跟她这么一回,也给她安排了后路,搂着她,指着景析,“这位是景析,我的办公室主任,他身后的那个是陈涉,新调到我身边的,来,别躲着,跟人打一下招呼?”

    亲自给她做介绍,还哄着她打招呼,真真是捧在手心里疼的,半点暧昧都不叫她沾,就来个大大方方。

    可是他不晓得,不晓得一件事,就段乔个不省心的,才刚羞羞怯怯地抬起头来,还没看向对面的人,就被他介绍的话给弄懵了,眼前那个一黑的。顿时没了意识。

    完全是吓的!

    晕了,晕的真够好的。

    叫史证赶紧把人抱住,连带着看陈涉的眼神都不同,完全是种审视,却是镇定自若地把人交给景析,“乔乔胆子小,你别吓着她。”

    景析难得接受这样的任务,于他来说是件很新鲜的事,抱着个晕倒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多心还是怎么的,总觉得她的脑袋有意识地往他怀里躲,像是要把脸给挡住,不叫人看见。

    他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变,就抱着人,还真走入史证后边的休息室,临时的休息室,刚把人放到床里,他就看着那女人从床里跳起,跳得老高,跟个受惊的兔子样。

    下一秒,她又变了脸色,那脸色说不好到底是怎么了,像有种难言之瘾的尴尬,眼睫毛轻掀一下,怯怯的,眼神里都是担惊受怕的颜色,他微微向前倾身,她就往后退一大步,那双黑色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戒备的神色。

    他轻咳了声。

    她更往后退,可就退一步就站住了,姿势有点叫人觉得不太对,双腿有点分开,不是一般人那种站法,两膝盖处微微弯曲,有点下蹲状,又不全然的下蹲,小脸上的神情,有点隐忍色。

    要说眼神毒,景析算是头一位,这么一看就晓得她哪里疼,心里为这个猜测,也不是猜测,而是肯定露出不小的吃惊,面上一点颜色都没露出来,“首长与小陈估计是有话要说……”

    后头他没说下去,警告她别出去的话,那种话都太不上道,不是从他嘴里应该讲出来的,首长身边没有人,也有好事者在猜测首长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但。从首长刚才的模样,比平时的犀利冷艳劲儿多了点春风得意的态势,他晓得首长是把人拿下了。

    有些话,不是他应该说的,就不必说,首长自己心里有把尺,棒打鸳鸯什么的,不是他该干的事,压下心头关于这位的身份,把到舌尖的话都压到肚子里,烂了,也不说。

    “你?”她终于抬头看他,眼神怯怯,又有点羞。

    “景析。”他伸手。

    段乔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与他握手,手恰恰地碰那么一下,就迅速地放开,与刚才相比,难得有一点点的镇定,“哦。”她应了声,根本没去注意景析这个人是谁,于她来说就是个名字。

    陈涉就在外边,当时眼睛一闭,她就装晕了,这装的像的,连她都佩服自己,没想到是别人送她进来,她原来的主意是跟叔叔讨讨好算了,现在是个不认识的人,能不叫她尴尬的?

    她自己都不报名字,自私鬼,不知道要礼尚往来,人家都报了名,怎么着再把自己的名给报上,偏她不报,无动于衷的;那一动的,又疼,疼得她眉头都快皱起来,只好就那么半蹲着,连她自己都觉得累,人家一报名,她根本不知道人家是哪号人,哪种名头,还轻轻淡淡的就应了一个字,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淡定呢。

    她几淡定?

    因为不知道才淡定,要是知道了,还不吓死她!就外头一个就把她给吓得不轻了,再来两个三个的,她都觉得自己没得活路了,就这么个心思,实在没空注意别人怎么想她,她就想着自己的包在外头,悄悄地一动眼睫毛,“那、那……”

    “那”了好一会儿,实在是话到嘴边都说不出来,双手十根手指头都绞在一起,可能太用力,指节都有点发白,她自己到是没有察觉。

    景析等着她说,没曾想,等了一会儿功夫,还没听到个正事,不由得拿眼仔细打量她,刚刚还淡定样,现在就有点局促,就按他自己的理解,认为她不好意思开口。

    有一半想对了,确实是这样子,段乔确实不好意思开口,跟个不熟的人说话,她实在没有什么利落心得,迟迟疑疑的没个决断。

    “是要什么吗?”景析“善解人意”,极善解人意,极为上心的问她。

    问得她赶紧低下头,瞅着自己的脚尖,脚趾头微微蜷缩着,她嘴里有点干干的,到是想喝点白开水什么也好,一想到陈涉在外头,什么念头都没有了,“能、能帮我把外面的包拿、拿来吗?”

    结巴,总是甩不掉的老毛病,一紧张就容易有,她深恨自己这个老毛病。

    这要求?

    景析回头,进来时依稀是个看到个包,挺大的,挺鼓的,“行,你坐会儿,我去拿。”

    客气的让段乔有点不自在,刚才装晕了,就是想躲过陈涉,虽然没有把握陈涉还能认得出她来,当时,她脑袋瓜子一动,就想出装晕这办法,高炽就要来接她,她、她怎么办?自然是拿了包走人。

    让高炽到里面来接,还不如她出去,好歹弄得清楚一点儿。

    她想的到好,都为自己想,就怕高炽看出一点点的不自然来,这么一想,双腿也跟着并拢了,人也跟着站直了,可疼呀,疼得她两腿都快打颤了,嘴角下垂,要怎么了无生气就怎么样了无生气的。

    小屁股一坐,就坐在床里,疼的地儿贴着薄薄的蕾丝料子,让她不自在地又分开腿,生怕自己要一直这么疼下去,低头还看看,隔着条裙子,她眼里忧心一直没散,到是看着门口那方向,等着景析回来。

    景析是史证的办公室主任,是史证身边第一人,史证的大大小小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他走出去的时候还看了眼休息室的方向,想着那年轻娇羞女人一副被娇宠过的柔弱样,就晓得首长有多用劲儿。

    在首长身边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难不成这就是首长的秘密?惟一的秘密?

    他走出去的时候,首长与陈涉谈得不错,一个神情冷淡的,一个不卑不亢的,但绝对服从领导权威的,他脚步很轻,尽量不影响两个人之间简单的对话,陈涉是他小舅子,身后代表的是陈家,而他景析是陈家的女婿,别人都说他是史证的大总管。更有人戏称他为史证的“内务府大臣”,也是,史证哪样事不是他来安排的,大到出行访问,小到吃食住行。

    惟独这件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人,这种没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很糟糕,非常之糟糕,心里有点不悦,却是真把她的包提起来,一提那包,才晓得有分量,起码的有七八斤的重。

    他轻轻地走进去,又轻轻地走出来,提着个大大的包。

    陈涉刚调到这里,职务是办公室副主任,景析是他姐夫,按理说这位置两个人的关系这么近都安排到史证的办公室,确实有点不寻常,但也能理解,从字面意思上看。可能是陈家想把陈涉往上推,女婿是半子,毕竟是外人?

    谁也不敢中间去捕风捉影的说些什么,就算是有疑问,也都是放在心里,谁要真说出来了,那就是把平静的局面给打的稀巴烂。

    陈涉站起来同史证敬了个最标准不过的军礼,整个人看上去那笔挺,跟百年不倒的松树一样,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瞄见他姐夫提走的包,那个样式,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偏他没想起来,心里存着个疑问,跟他姐夫一样的,就是首长刚才抱住的女人。

    就那么一眼,人就晕过去了,晕在首长怀里,他就算是想看清楚,也不能那么失礼的直直白的盯着人家看,那包、那包……

    他走出去时还在想,刚走下台阶,灵光一现的,顿时就想了起来,个神经病的,不就是高炽他老婆。个一碰就哭的娇娇?

    她?

    与首长?

    凭着男人的直觉,他要是没看出来她与首长关系不一般才是怪事,就首长刚才那个把人家抱住的动作,就晓得不一般的,嘴角扯出一丝坏笑来,再加身上那英挺的军装,整个人到没有什么违和感,却叫人觉得眼前都能一亮。

    “真奇怪……”他喃喃自语,完全就说给自己听的,啥时把首长勾上了?还以为就是个爱哭鬼,一吓她就怕得不行,没曾想本事还挺大?把个从来都不知道女人味的首长给弄到手了?“好本事。”

    他的话才说完,就看到从后边跑出来的人,提着个大包包,腿跑得有点不自然,好像不想让人看出来,有点僵硬的感觉,。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个段乔,跑得跟鸭子走路一样,那姿势,叫他想笑……

    确实想笑,回头还看了眼首长那边,他心知肚明,前些个日子,他们把个送上门的人给好好地调教了下,人家吃受不起后走路的样子就那样,嘴角的笑意都跟着热烈起来,眼神分明是漾起兴味。

    “嫂子?”

    他还叫,故意的。

    一听到“嫂子”两个字,段乔惊得一身冷汗,手紧紧地拽着包包的肩带,一句话都不说,就晓得跑,往外跑,往大门外跑,跑得那速度慢,跑得那姿势更难看,尤其跑两步还停一步的,弯着腰的,跟受了莫大的痛苦似的。

    那画面自然是更把陈涉给逗乐了,在后边还跟着叫,“嫂子,你慢着点。”

    声音不重,刚好能让人听见,又不会惊动屋里的人,他一步一个动作都是计算好的,绝不会在后边加快速度,维持着一个度儿,不跃过去,极老到。

    他到是老到,惹得段乔更急,更怕,最好的办法是给自己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可那个分明不可能,她又不是青蛙,还能躲在洞里好几个月不出来?总归就是想想的。

    段乔努力地跑,人家那么一叫,她自然是怕的,心跳得老厉害,还想装晕躲一回再快快地离开,没想到她走得太早,就跟他给碰上了。

    她再怎么催眠自己他可能没认出自己来,可那么一叫,她知道自己那点侥幸的心理不能抱着了,那一声两声的叫,简直跟催命符没有什么两样,催的她血压都往上窜,没血压的人都跟着有了血压。

    她的前面使劲地跑,疼得眼里都是湿意,大睁着眼睛,生怕一眨眼,自己就要软弱的哭个不停,就仰着脑袋往前跑,生怕后边的陈涉追上来,可。

    她不知道的是,人家陈涉根本没追儿,就后边叫两声吓吓她,看她惊得跟个兔子样,在后边还偷偷乐呵着,就她吓的那样子,连回头都不敢,平白无故的就那么跑着,好像跑慢了就什么都不对了。

    高炽真来接人,远远地就看到路上有个人,肩上挎着个大大的包,那包的样式他记得,还是上次给段乔买的,车子就赶紧地停在人身边,摇下车窗,疑惑地叫了声:“段乔?”

    段乔一直从那里跑出来,路上一直在跑,都跑了五六分钟,一见是他,眼泪就下来了,满脸都是泪水,跟倾盆大雨似的,“高炽。高炽。哇。”

    这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叫人好心疼,高炽赶紧下车,先去拿她的包,把那么重的包拿下来,手臂护着她往另一边过去,亲自替她开车门,送她上车还亲自替她系好安全带,动作熟练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怎么了?怎么了?”他急问。

    黑色的瞳孔微缩,她能看到他的担心,像是无主的孤魂野鬼一样找到主了,心里的害怕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两手抓住他的手臂,抓住了就不想放开,“我要回家……”

    简直跟耍无赖的小孩子一样,弄不过别人,就要回家找安慰去。

    她也这样子。

    “好好,我们回家。”高炽瞧她吓的个样子,忍俊不禁的,回到驾驶座,抽出几张面纸还替她擦脸,擦着擦着,他手一顿,瞅着她被衣领子挡住的红色印记,眼神一亮,手又继续擦她的眼泪,“哭成这样子,谁把你吓着了?”

    问的一个关切的,让段乔心里头热热的,瞅着自己已经上了车,好像是进入安全地带,那颗惶恐不安的心情也跟着好了点,手去拉他的手,一把拉住就不太肯放手,紧紧地抓着,像是抓住最叫她心安的信仰。

    但她是不好意思的,眼睛有点红,小脸又有点红,刚才被吓得面无人色的脸,现在总算是回了点血色,娇娇怯怯的看着他,那眼神都是依赖的颜色,“我不想来这里了,一次也不想来。”

    高炽更加凑近她,瞅得更仔细一点,就是一个浅浅的红印,浅的不能再浅,要不是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他手碰她的脸,视线落在她鼓起的胸前,薄薄的衣衫,似乎并不妨碍他的视力。

    拉着他的手,怯生生的,叫他根本舍不得放下,就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不是腿中间,就放大腿上,“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嗯?”

    她是真委屈,委屈的不行了,简单的生活弄成一团乱麻,她使劲扯也没能把自己扯出来,就怕让他知道了,心里战战兢兢的,一刻都没有个消停,手放在他个大腿上,她的视线忍不住地跟过去——

    他坐在驾驶座,腿微微分开着,腿间居然隆起,蓄势待发似的,而她的手刚好地就被搭在大腿边上,往里一点点,一点点就能碰到那里。

    她的脸不是红了,不是一般的红,瞬间是血染红似的,那眼神都跟着飘忽起来,不敢再看了,他们结婚两三年,还是头一次,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她羞得连脖子都跟着红了,垂着脑袋,就晓得脸上火辣辣的烫,烫得她不能淡定。

    难不成他是行的?

    也对呀,他们不都说人外头有女人嘛,要是不行,他在外头能……

    就她个脑袋,就把高炽跟她说要“生个孩子”的话,当成高炽跟她承诺了外头的事都会没有了,想法简单。

    “高炽——”

    她轻轻地叫他,有种不知道怎么反应的感觉,紧张到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高炽没开车,手指微微探到她胸口,将她那领子就挑开一点点,清晰地看到那个红印儿,不止一个,他看得更仔细些,那种红,分明是牙齿磕咬的,咬的那么好,留着个印了,一不注意那印子就能从她的领口看到。

    看得清清楚楚,别说是什么蚊子咬的,那才是笑话,蚊子能咬成那样子?

    可段乔不安了,自然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那个红,红色的印儿,叫她忍不住想伸手拉回领子,把那个红印儿给挡住,就她个想法一起,手还没动,就叫高炽给拉住了,她又羞又窘的,生怕叫高炽看出来,脑袋瓜子也不知道的就来了个理由,“蚊、蚊子咬的,昨晚没插蚊香片。”

    听听,她这么个不着调的理由,都叫人好笑,尤其是高炽,居然还笑,笑得还挺好看,细长的手指朝着那个红印儿进发,把自个儿指腹覆上去,挡得严严实实,“好大的蚊子?”

    指腹有点凉,可能是在冷气十足的车里待久了,她一个颤栗,整个人一动都不动,再正襟危坐不过,那么一碰触,叫她的眼睛都瞪大了,结婚两三年,除了晚上睡同张床之外,还有他拉她的手之外,这分明是距离最近的碰触。

    而且指腹压她胸口,还跟有了新玩意似的,把鼓起的白皙肌肤按下去,弹性十足,肌肤嫩滑,他似乎头一次这么靠近她,眼神微暗,身体就有点不受控制,看她的唇瓣,颜色比平时要红,原来是淡淡的色儿,这会儿,一点人工颜色都没上,却显得有些红,而且是艳红,艳的发亮。

    他贴了薄唇上去,一手扣住她后脑勺,辗转她唇间,吻得极仔细,吻得缠绵。

    反而是把段乔给吓着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神情迷乱般地吻着自己,总觉得跟做梦一样,没有什么真实感,可偏唇瓣上的热烫,让她终于是知道,有人在吻她——

    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伸出舌尖,在自己的唇瓣上舔——不止是舔,还用锋利的牙齿轻磕,态度极精心,像是在呵护些什么似的,仿佛她是他心中娇养的花儿。

    她的感觉十分敏锐,身子都是颤颤的,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边躲,偏后脑勺给他扣得牢牢的,动也动不得,感觉很奇妙,她就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跳,跳的叫她呼吸不稳,头一次,头一次与高炽的亲近,却叫她羞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偏他还吻她,舌尖跟要人命似地描绘她的唇形,慢慢地抵入她微张的嘴,肆意在她口腔内壁翻搅,搅得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高炽就吻她,吻得精心,生怕重一点点就会把人弄疼了,微微地扯开身子,一手还扣着她后脑勺不肯放开,额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与她的脸摩挲着,“段乔?”

    “嗯?”

    他一叫,她一应,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上去分明跟个撒娇样。

    听得人的骨头都似乎能酥了,高炽从来没有见识过她这个娇样子,娇娇怯怯的,叫人心痒痒的,指甲刮刮她的脸蛋,上面红红的,嫩嫩的,几乎都看到不到毛孔的存在,皮肤真好,结婚两三年,还从来没有与她靠得这么近。

    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段乔,不是别的什么人!

    “跟你那位叔叔处得怎么样?”他问她,声音轻轻的,听不出有什么别的意味,就那么一问,控制着快要急促的呼吸,腿间瞥到腿间那不省心的物事,他眼里多了点笑意,“从小就认识的?”

    那么一问,段乔刚刚还软着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那个心呀,顿时虚得要是别人一碰,估计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没、没……”

    就她个心虚样,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高炽哪里能不明白,到追着她的话,还问了句,“没什么?什么东西没什么?”

    问得一脸关心,跟真的一样,偏那个眼神总是放不开她胸口那个印子,勾勾地瞅着。

    那个眼神,让她有种像是身上给脱光了一样,这种想法,让她真想跳下车去,可——他是高炽,怕别人那是行的,怎么能怕他——是她的丈夫,有那么一刻,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那里轻微地动了动,困难地在脑袋瓜子组织好词语,才讷讷地开口,“叔叔他挺忙的,我不好意思打扰他。”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人家巴不得她去打扰,偏她个胆子小,真让她去,她肯定不敢的。

    “小时候就认识的?”高炽细心地替她抚平领口子,耐心度极好,“妈跟我说起这件事,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跟不知道那段往事一个样,他一点没表露出来,军人结婚那是得政审的,段乔那点家底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父亲是烈士,她们家底子再清白不过,是个结婚的好对象,不会牵扯到什么利益,清清白白。

    段乔不知道那道道,反正结婚这挡子事,她一直都是处于被动状态,结婚了嘛,她到是想好好过日子的,要当个贤妻良母,贤妻嘛,她似乎还行,以前觉得还行,不给高炽给惹麻烦;良母嘛,至今没有,不是她不想当,是高炽的原因。

    “妈?”她一时没转过来,又差点把高炽话里的“妈”当成自己妈,刚发了个音,才反应过来,知道高炽说的“妈”是他妈,也就她婆婆,不由得更心虚,“我昨晚没回饭店,妈那里……”

    话到嘴边,她就压下去了,觉得她自己要说“妈那里没有说什么嘛”的话有点不对味,讪讪地就收住了,两眼巴巴地看着他。

    “跟你叔叔难得见一次,妈那里能理解的。”高炽开车,神情温柔,“下午我们一起回去?我都订好机票了。”

    她赶紧的点点头,检查都好了,至于有什么结果,反正婆婆那边都会晓得的,她自认自己是一切安好,待在这里更让她没有安全感,还不如赶紧的回去,星期一她还得上课呢,工作怎么能丢得下——

    “你能休息几天?”她第一次问他,迫切地想要他陪她,又不敢说出理由来,规规矩矩地坐着,没动一分,生怕一动就会疼,两腿根本不能并拢,一并拢,就觉得疼——跟个刺一样的扎着她,让她时时刻刻有种不安。

    “一个星期有吧。”高炽回答的很清楚,“这次好好地陪你。”

    平实的话,却是叫人觉得最动听,动听的仿佛是世上最好听的情话,段乔就叫这句话给迷了心,乱了眼,堵了耳朵,被他拉在他大腿上的手,悄悄地探过去。

    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的往前,离着鼓起的地儿越来越近,她的脸跟着越来越红,红的都快要滴血了似的,手指却——像是突然间下了决心一样地按在他腿间,那只手大张,五根手指头都跟着大张,大包大揽的试图将他激动的物事都给包住。

    而分明,分明在她的手覆上去时,她清楚地感受到手心底下激烈的颤动,那种颤动,夹杂着强大的力量,坚硬的叫她心惊,也让她还疼着的双腿间泛起一丝丝叫人空虚的酥痒来。

    高炽不动声色地开车,让她的手就捂在那里,没叫她放开,——只是,她到放手老快,也就那么一碰,就把手给缩了回去,叫他挺失落。

    到是段乔跟个小傻瓜似的,在那里笑,分明是像把人家的弱点拿到了。

    但是——

    有一点是致命的,她不能走路,一走路就疼。

    车子停在饭店门口,她还迟疑的不肯下车,拖拖拉拉的,到是高炽跟完全不知道一样,弯腰把人从车里抱出来,好当当的一个公主抱。

    把个段乔弄的心里松了口气,生怕自己那个怪样子叫他看出端倪来,现在一下子就解决了,解决的这么顺当,她都像在梦里,真幸福!

    把人放在床里,让她坐着,高炽把她的行李收拾起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就一点儿,他三两下地就收拾完了,回头瞧见她还睡着了,倒在被子上,脸蛋红通通的,睡得挺沉。

    要说她怎么这么容易睡过去了?

    就是昨晚睡得太晚了?

    哪里是睡得太晚,压根儿就没有怎么睡过,天晓得!

    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有半天,高炽自个儿走入卫浴间去冲澡,剥了衣服站在花洒下就冲水,脑袋里记起她胸前的红印儿,身下没有什么精神头的物事,瞬间就站了起来,让他不由得苦笑——

    这种坏习惯怎么才好?

    他拉过浴巾,往腰间一裹,薄薄的浴巾挡不住他腿间的气势,将浴巾顶得老高,颇有种要穿透浴巾的状态。

    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几乎是双腿跪在床里,将床重重地压下去,细长的手指将她的裙子轻轻地撩起来至腰间,露出没有什么阻挡感的薄蕾丝内裤,黑色的神秘色彩包着那一方小小的地儿,稀疏的毛发调皮从蕾丝中探出头来。

    他却是摇了摇头,大腿一跨下了床,从他的行李中找出刮胡刀,是那种上刀片的,不是电动的,锋利的刀片,被他贴着她娇嫩的肉,一手再轻轻地拉开实在没有什么阻挡状的薄薄的布料。

    将上面的毛发一根不留的剃了,干干净净,跟个白虎似的。

    不止刮,他还有个手帕,对,就手帕,他将毛发都包起来,一根都没漏掉,末了,还细心地将手帕叠起来,叠得整整齐齐,再往他行李箱夹层放进去。

    没了毛发的遮挡,很轻松的,看到她被微微分开的腿间到底是怎么样景象,娇娇弱弱的,泛着不寻常的红,艳红,艳红而发肿,还在轻轻地颤动,就像在风中摇曳般。

    “可怜的小东西……”

    高炽忍不住叹道,也怪起别人下手太狠,都不知道要疼人一点儿,瞅她的眼神都是炽热的如同火山口即将要喷发出来的岩浆那么烫,他低头,凑上薄唇,把那朵娇艳又娇弱的花儿含入嘴里。

    段乔觉得自己在做梦,在做一个并不怎么好的梦,梦见自己还在史证那里,她甚至都清楚地感觉史证抵在她小屁股上的压力,眼睛还没睁开,她的身体先有了反应,双腿一动,牵扯到大腿内侧的肌肉,让她讪讪地睁开眼睛。

    不止这个,她甚至觉得腿间不太戏,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给包围住,还湿湿烫烫的跟活物一样在动,隐隐的还往里头进,她一睁开眼睛才痛苦地发现下边儿如潮水一样汹涌而出。

    娇娇怯怯地睁开眼睛,她看着个脑袋就在自己腿间,也瞬间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高、高炽在碰她,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而且最私密的地儿此时叫他含住,似乎是把她的命脉都给掌握了。

    那里明明很疼,疼得她自己都不敢碰一下,湿热的舌尖轻轻地碰到那里,像是不疼了,湿湿热热的,像是呵护她,温柔的一舔,让她似乎都能舒展开来,更叫她吃惊的是那下边还有毛,全没了——白白的一片,看上去就觉得惊悚。

    “高、高炽……”她惊呼出声,两腿试着夹拢。

    下一秒,她尴尬的发现那么做无济于事,更把他的脑袋都夹在腿间,哪里是能让走,分明是不让他走。

    高炽舔得兴致高昂,舌尖无时无刻不怜惜着他眼前的娇花,经历狂风暴雨没有半点枯萎的趋势,反而更添娇艳,让他压抑的心难以自持,从她腿间缓慢地抬起头,薄唇角还沾着一丝晶亮的湿意,迎向她瞪大的眼睛,他的手指往唇边一抹,把湿意都抹了去。

    动作淡定,一点多余的都没有,眼神就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眼神,热的跟火一样,足以燃烧任何人,便连段乔的心也跟着漏跳了好几拍,——可她的脸色是白的,没有什么半点血色,再尴尬,都解释不了她的破烂事。

    她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通红满脸,双腿一动,又是跟针刺似的疼,但是——她踢他,踢他的脸,却叫他给抓住双腿,没有什么力气的双腿,让他牢牢地抓在手里,黑色的眼睛像是染上一层刺眼的红色,凶相毕现。

    段乔惊的不能自己,完全给吓到了,大张着腿儿,完全是他的力道,人到是想动,吓着了,卡条了,动也动不了,就晓得瞪着个眼睛,就那么惊慌地瞪着他。

    可高炽到是一点不放手,两手抓着她两腿儿,拉什么似的就把她给拉到身前,他嘛,刚好的就把两条腿架到她腰间,换起个勃然的物事,就那么顶着她的洞口——红艳艳的花瓣儿娇怯怯地封着那入口,他一动,就洞开了,腰一耸,就整个儿进去。

    “高炽——”

    她尖叫,那是疼的——

    手指一碰都得疼,更何况那么个物事,烫的吓人,大的也惊人,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就往下落,一滴一滴的,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叫人个怜惜的,要是首长嘛,肯定是一滴滴的吻了,把她的泪都含住了,含入嘴里。

    可偏偏是高炽,个有怪僻的高炽,要说结婚两三年,他没碰她——为什么?

    睡在身边的女人,又是自己乐意娶的女人,都两三年,谁能不碰一下?这得说说个怪僻,就高炽个怪僻,说起来还有点邪乎,一般人还真没有这变态的怪僻,他硬不起来,——不对,也不是硬不起来,现在他不就是硬了嘛。

    说硬不起来这种话其实不科学,他能硬的,就是硬起来有个纠结的过程,就譬如他看到她胸前那吻痕,她下边儿那个被人蹂躏到红肿的,要是别个男人,估计就能揪着她的头发问她给谁干了,哪里的相好给她干成这样,给他戴绿帽子子,他不一样,偏能叫他跟吃了春药一样起来,硬梆梆的,瞧架式都吓人。

    结婚两三年,这夫妻还是头一回,称得上是洞房花烛夜了。

    洞房花烛夜,人家高高兴兴的过,可段乔?

    段乔那个疼的,像是疼到心窝子,被人似乎是硬生生地捅到心窝,她叫疼,他偏不放,非得挤开她软弱的腿,两手紧紧地扳开她的腿,还把他自己再往里挤,强势挤入,那态势,叫她哭的声儿都没有。

    真是疼呀,疼得她眼泪汹涌。

    个娇娇,当真是吃了苦头了,跟凌迟一样。

    而且这都是开端,她没准备好,可她一直没准备,这身子跟个自动的开发器,她疼,身子就有了自己的意识,自动的湿了,把她干干的道儿弄得个湿漉漉的,让他进进出出的都滑腻腻的,不再是两方干燥的摩擦,疼了她,也疼了他。

    这叫高炽真跟得了宝贝一样,紧得跟箍箍儿一样,她都没力了,偏那里吸得紧,真把他的魂儿都快弄没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里,瞅着那朵艳艳的花瓣儿吃力地吞吐着他,艳红艳红的,真真好一朵娇花。

    牵扯出来的还是红色——

    艳艳的红,就染了他,他一惊的,难不成弄出了血?

    这叫他顿时抽身出来,两手指就把闭合的瓣儿给弄开,还真是血,血从里头流出来,湿了他的手,不止他那个还精神的物事,就连他的手也跟着沾了血。

    他赶紧的就去找纸——去床头抽个十几张的,就往她腿间擦——

    段乔这回真是吃了苦,别说这身子给他弄的疼,后面又开始有了点来劲的那么点意思,他一下子就抽了身,把她吊在那里,腿张着,娇艳的花瓣还在那里抽抽,一下下地抽着,抽得她全身不安,猛然见到他手指拿着纸去擦。

    眼睛一瞄过去,那全是血,顿时脸都快烧起来了,亏她脸上还带着泪呢,没力的双手就要去打他的手,“高、高炽——”她轻轻地叫着,声音跟猫一样,低得很,还伴着哭腔。

    高炽擦着那里,就擦了两三下,发现这血就没了,好歹让他轻忽着叹口气,又不由得取笑自己,拍拍她的腿儿,才拍一下,发现那血又出来了,跟个奇观似的,他又去擦,“真出血了?”

    他一问,她更羞,那种被他看着的羞,嘴唇动了动,双手再打他手,困难地想腿阖起来,含着眼泪说,“那、那个我例、例假了……”

    真的,真是这个,她不痛经,这种毛病没有的,日子一般是准的,很少晚了或者是早了,一直是规律的,也就是她一般不太在意这个事,以至于就成这样了。

    她低着头,脸都不敢抬。

    “我以为把你弄出血了。”高炽还真是吓到了,身下那东西还硬着,还没出来真叫人烦恼,到是脸上笑着,把人抱起来,放在卫浴间的马桶上,一点都不尴尬的问,“要给你买个卫生巾吗?”

    自然是要的,她赶紧的点点头,眼里的惊惶还没退,着实给高炽吓到的,可又觉得高炽挺照顾人,再说了,人家没嫌弃她。

    她心里又惊又怕又是感激的,此时他一问,她的眼泪根本没断过,现在一个人待在卫浴间,什么乱糟糟的想法都没有,要说嘛,她一手捂着脸,胡乱地抹眼泪,她到想把自己好好地交给高炽,偏又发生这么多事。

    原来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都两三年了,头一回亲近,他明明就晓得她给他戴有颜色的帽子了,他一句话都没说,没怪她,一想这个,她就感动呀。

    人家没嫌弃她,更没有不要她,要是他更狠的,不要她,再给她的事儿往上添个油加个醋的,她还能有脸面对人?

    这心里全都是他为她的想法,添得她心里热热的,跟有了主心骨似的,她脑袋一团乱的,心里觉得都奇怪,平时大姨妈报到时都没这么多量,第一天都是老少老少的,她坐在马桶上,就觉得血一直往下涌,就跟大出血似的,当然,不是一直流,就一阵一阵的,往常是第二天或者是第三天才有的量。

    她就支着下巴,坐在马桶上,等待着高炽回来。

    高炽没让人送过来,是亲自去买的,不买不知道,一买才知道卫生巾的种类与牌子真是看得眼花缭乱,想了想也不知道什么牌子好,索性就选了电视广告上常见的苏菲,各种型号的都买一包。

    掏出卡一结账,他就提着个袋子往回走,谁知道刚巧接了个电话,不是别人,是他妈——郑主任,郑主任在饭店里,原因很简单,郑主任不会平白无故的跑来饭店,总归有事情的,昨晚嘛,那是难得抽回时间跟段乔吃饭,段乔可以视这个为无上的光荣……

    今天不一样,郑主任确实是公事在身,不止郑主任一个人,主管经济的副省长都在,招商引资洽谈会,探讨海外金融资本合作什么的,或者是为了加快转型升级,提搞利用外资的综合优势和总体效益。

    郑主任是知道儿子去了哪里去接段乔,至于那一位,她直接采取了回避的姿态。

    上面的人下来了,没有正式打招呼,她只能当作不知道,让有点惊喜的是史证对段乔的态度,不一般,不是那种面子情上的关系,而是看上去两个人处得挺好,也许有可能在这件事对高炽比较好。

    她想的挺开,就是没往深里想。

    趁中午有点空,她稍稍地热闹的洽谈会里退一会儿身,就拨了个电话给高炽,让他过来一下就说个几句话什么的。

    高炽到是没有反对,提着个整袋东西的,就到郑主任面前。

    郑主任身边那个助理,赶紧就走开了,人家娘俩要说话,他总不好站着。

    郑主任找高炽,那是老生常谈的,无非是些孙子的话,看一眼他手里提着的卫生巾,自然是知道给谁买的,那眼神就有点利,“我看了小段的检查报告,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你到跟我说说,几时两个人准备要孩子?”就她的想法来看,两个人身体都好好的,到现在还没有孩子,那肯定是两个人没准备好,这理由嘛,她不打算接受。

    只是,她从来也没想过是她儿子有个见不得人的怪僻,那怪僻,足以叫人喝一壶,谁摊上这么个丈夫,也都是前世估计是杀人犯来的,今世是报应。

    “妈,您这么急干嘛?”高炽有点不耐烦,“我跟段乔的事,您别插手好不好,亏得段乔脾气好,要是来个浑不吝的,妈,您能像她这样子在您面前说一不二的?您老让她喝药到病除干嘛,她都去,您别揪着这事成不成?我们想要孩子的时候会要的。”

    郑主任气不打一处来,她自打出生起就晓得自己要走哪一条路,所有的事都有安排的,如今走到这地步,她也想更往前进一步,当然,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是儿子,她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态度?”

    高炽的目光有点冷,“我能有什么态度?”声音微有点压低,似乎压抑着什么东西,他看着郑主任,“我硬不起来,妈,你要不要叫医生看看我?叫她喝药什么,难不成她喝了药,我就能行了?还是她能单体怀孕了?”

    郑主任刹时变了脸,脸色有点发青。

    那边助理远远地做了个手势,似乎会场里有事,郑主任就是有再多的话,那也得回去,到底气势弱了,“你们自己悠着点吧。”

    高炽站在原地,好半天没走。

    等到房间,才发现段乔个活宝贝还坐在马桶上,死活不肯拉上裤子,就等着他买的卫生巾,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想说他这个娇娇,别看上讲台时正正经经的一点事儿都没有,谁晓得下来后就是个活宝贝,叫人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

    他提着一袋子东西进去,她眼睛都亮了。

    出来了,显得有点扭捏,因为疼,再怎么棉柔的,还是有点疼。

    高炽这个时候就做的到位,索性抱着人走,从饭店到车上,再从车上到机场里边,真全是他抱的,搞得别人都羡慕,这丈夫还真好,妻子不方便走,他就一直抱着,他们哪里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等回了,段乔的心才算是静下来,夫妻两个人还挺甜蜜的,白天她上班,高炽开着她那个车子去送的她,下班了,又是高炽开着那车子接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至于公开课,她上的还挺好,一点瑕疵都没有,连跟她同办公室的张姐都说她表现的好,讲得也好,尤其羡慕她跟高炽,说他们小夫妻真好。

    对,确实好,段乔不知道原来高炽还能做饭,做的一手好饭,把她喂得饱,晚上两个人睡一起,碍于她家亲戚还没走,高炽到没有真干什么,也就吻吻她,咬咬她而已,偏把她惹了一身火,他到是跟个没事人一样躺回去。

    但是假期总是有时间的,再长的假也得结束,高炽还得回部队,上班时她还是一个人挤公车,下车也一样,她自己不太想开车,要是高炽在,她也许还试着自己开开车,但——一个人真没心思开车。

    最主要那车子,让她还能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人都说往前看,她也想往前看,所以这车子就成了碍眼的,除非是高炽开,她一辈子都不想自己开了。

    一个月没回娘家了,她得去看她妈,趁着个周末,她心胸放开了去新城区看她妈,她妈日子过得挺好,刚回来那会就给安排到了社区工作,她妈做事那是热心肠的,对人人都是热心肠。

    老太太现在呀退休在家,年轻着呢,总想再找份工作再投入一下的,发挥下晚年的余热,年前那会动了个小手术才晓得自己身体是真吃不消了,才好好地过起晚年生活,跟社区里面的大姐大妈们跳跳个舞什么的,出去旅游什么的,反正过得挺滋润。

    段乔一过去,老太太那里还忙着,据说市里要搞什么老年人活动比赛的,他们社区也报上了个节目,老年人跳舞什么的,到淘宝上团购了个合适的衣服,又觉得黑色太素了,还想在上面弄个花样什么的正在那里折腾,段乔一回家,家里都是人,都是她认识的阿姨们。

    家里连个下地的角儿都没有,段乔他妈根本没空理她,就忙着她的要紧事儿,生怕时间过得太快,叫他们赶不上那个比赛的。

    段乔对熟人那是嘴巴好的,一口一个阿姨的,叫人都说她好。

    她把带来的东西一放,那些阿姨们都夸她妈福气好,乐得她妈笑得快眯起眼睛,等她妈真闲下来,也都是下半天的事了。

    母女俩还真的是好久没一块儿吃饭了,饭当然不是段乔做的,就那个手艺,只是能吃而已,老太太也不想让她虐待自己的胃,还不如她自己做。

    老太太做的是红薯粉鸡蛋面,段乔最爱吃的,她自己也试着弄过,可她自己弄的都是糊糊的一碗,不像老太太做的那样子,面是面,汤归汤的,主要那面还有劲道,吃的极好。

    段乔吃完了还打包,把老太太切好的面都包起来往家里带。

    “高炽呢?”

    临了,老太太就问起来。

    她到是对老太太知无不言的,“回部队了。”

    “那、那个……”老太太似乎有些话想说。

    段乔看着她,神情有点不明白,“妈,你想说什么?”

    老太太赶紧摇头,“没、没什么,”下一秒,口气就变了,她把手里的东西给段乔,“你婆婆还好相处不?”

    “还行。”段乔接过东西,回答了一句。

    这种简单的回答,哪里能叫老太太满意的?她伸手就点段乔的额头,“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就跟高炽说,我看他是个不错的,别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知道不?”

    段乔点点头,她一向习惯听她妈的话,她妈的话就是圣旨一样,迟疑了一会,她的神情有点纠结,“妈,我跟叔叔碰到了——”

    老太太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实在没想到她说的“叔叔”是哪一个,两眼就看着段乔,好半天才想起来到底是哪个叔叔来的,那脸色就有点不好看,谁让她当时眼瞎了,差点就看上那么个人,想着给女儿好找个后爹,都是种魔怔的想法……

    老太太想起那事都有点不好意思,后来一听女儿那一说的,又觉得史证是个混蛋了,可那么个混蛋现在都走到那位子了,让她都有点不安,可一想人家那么高了,估计都不会记得她们娘俩了,也就把心放下了——

    谁曾想,她女儿一说的,把她的心都吓着了。

    她一把将女儿从门外拉进来,“他、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一紧张的,她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到是老太太这紧张的样子,让段乔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把事情说出来,索性就想自己隐瞒一下,别再把后头的事都说出来,赶紧的定了定心神,努力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噗”的一声笑出来,“妈,他能对我做什么呀,没有呢,什么事都没有。”

    本质上老太太是趋向相信自己女儿的话,谁让她笃定自己女儿不会说谎的,以至于段乔过关过的很顺利,提着东西就出门回家。

    老太太不知道的是史证对段乔做的事可多了,多的叫人听了都是件“奇闻”,甚至促进了高炽与段乔的“感情”,当然,史证也没有料到还有这种后果。

    到是段乔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挺好,日子过得挺滋润。

    她不想找麻烦,烦恼偏就要找上她。

    当段乔接到电话的时候,一看是陌生号码,她还没想接,她这个人就有个坏脾气,陌生电话一般不接的,且一向认为要不是陌生人的话,那么打了第一个电话她没接后,人家还会打第二个电话——

    一般情况下都这样的,有时候也不这样了,但她心情好的时候都这样子。

    于是,她就很淡定地等着手机第二次响,还真的是就响了,接还是不接,不接,吵得张姐都往她这边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悄悄地对着手机“喂”了一声。

    “小段?”

    人家就两个字,还带着点疑问的调儿,让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好像何权谅在她对面那样子,正襟危坐的,原本还坐没什么坐相的,就趴在那里对着电脑发发呆,课上完了,也就没有会事,准备一下教案,也早准备好了。

    “小、小舅?”她结巴了,个不争气的。

    “晚上我跟你舅妈请你一块儿吃饭,就天香楼那地儿520的,别忘记来了。”何权邀请的大大方方,还说跟他老婆一起。“要是不记得路,我去接你?”

    听得段乔那心都揪起来了,舅、舅妈?赶紧地连连说自己会过去。

    还有个舅妈?

    她捏着手机,满脸的惶惶然,想着那个晚上她都不知道怎么了,就像她拉着人、拉着人……后面的事她都不敢想,宁愿当成一场梦算了。

    可、她又怕是真的,当面跟舅、舅妈一起,她又、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的,对不起人家,硬生生地把人家的老公拉出轨了?

    这么个纠结的想法,让她坐立不安的。

    “小段,你干嘛呢,凳子坏了?”张姐一瞄眼,见她那个样子,还以为她坐得不舒服,起身到是拿起教案,这时,外头的铃声就响起,她就往办公室外头走,“我得上课去了,六班那帮人,还真是叫人头疼。”

    被张姐一叫,段乔到是回过魂来了,好端端的,就一拍自己大腿,要是她真跟他有什么事,他还会跟没事人一样的叫她一起吃饭?

    完全不可能的事!

    也就想开了,肯定没事的,肯定是她做的春梦,她还记得那天早上确实没从身上找出来什么痕迹的,一丁点都没有,这心下定了。

    等下班时,何权真的来接人,叫段乔奇怪的是就何权一个人过来,那位小舅妈没在车里,让她有点好奇,“小、小舅,舅、妈呢?”

    她坐在旁边,看着何权,没敢太抬起头,就记得自己做了那个春梦的,觉得挺对不起人家,还把人家当成yy的对象,那种纠结感压得她实在是抬不起头来。

    何权像是没发现她的不自在,“她呢,先走一步,在那里点菜。”

    也还好,话很平常,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

    段乔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可能的是就是她做了个春梦,要不然,她怎、怎么可能去勾人,完全不可能的事,一想起那个像是真正发生的事儿,她就的脸就快烧了起来,刚才是怕面对他,现在是真正的难为情了,不敢抬头了。

    正是她的低头,所以才没看见何权脸上露出的笑意,那种叫人觉得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