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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节

      辽国士兵听闻皇帝驾临,大受鼓舞,上阵时愈加兴奋,辽帝与战场相隔百米,遥遥望见辽国士兵正攀爬城池,脸上不觉带出几分欢欣之色来。

    甄言和身在乱军之中,眼见丰城危在旦夕,不禁一急,心脏更是狂跳不止,一个晃神,再反应过来时,便见一个辽国将领的长刀已经挥到了近前。

    从脖颈到右肩,如果他力气足够的话,恐怕能直接将他削成两截。

    甄言和脑海中霎时间浮现出家中父母,再然后,却是一张容色无双,总是挂着笑容的面孔……

    他眼睫微微垂下,因为沾了一点血珠的缘故,染得眼睑泛红,正当此时,那辽国将领身体猛地一倾,似是受力不住一般,颓然栽下马去。

    甄言和猝然低头,便见他后背正中一支利箭,力度之大竟将人贯穿,箭尖从前胸冒了出来。

    甄言和猛地松一口气,顺势去看,却见远处一人端坐马上,手持弓/弩,面色冷然,眉目含锋。

    她怎么出来了?!

    禁军都是死的吗,怎么连个人都看顾不住?!

    甄言和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惊呼出声,好歹按捺住了,正担忧惊虑间,便见皇太女几不可见的向自己点一下头,旋即便纵马扬鞭,直奔辽帝所在营帐中去,几十个禁军扈从在侧,配合极为默契。

    甄言和心脏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又不敢喊出声,调转马头意欲追随而去,却被身边辽人围住,脱身不得。

    他自是心乱如麻,杀敌之余,又分出精神来去看皇太女行踪,偶然间目光一斜,不禁怔住了。

    皇太女背负弓/弩,手持鄣刀,所到之处便见辽人连连败退,血光四溅,当真骁勇无双,所向睥睨。

    甄言和只知道皇太女殿下习武,却不知她身手竟如此出众,松一口气之余,又有些与有荣焉,再去看时,却见她率几十禁军直奔辽帝军帐而去,背影挺直如青松。

    辽人们察觉到了她意图,慌忙举箭去射,燕琅自取了三支箭,拈弓之后疾射而出,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又是三支箭过去。

    辽帝原本是想到此庆功,第一时间接纳丰城被占的果实,不想却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被一众亲卫护着且战且退,忽听不远处有人一声厉喝:“耶律雄安?!”

    辽帝下意识回过头去,迎接他的却是一支泛着冷光的利箭,径直将他咽喉射穿。

    耶律雄安猛地向后一倒,僵硬的捂住喉咙,倒地死去,亲卫们霎时间乱作一团,有伏地嚎哭的,还有人仓皇逃离。

    燕琅催马近前,一刀将辽帝头颅斩下,挑于刀上,众人扬声喝道:“辽帝已死,尔等还不跪地乞降?!”

    耶律雄安一死,辽国军心大乱,士卒们四散逃开,将领们出声叫喝,却根本无从止住败势,匆忙北逃,却正逢大荣援军,南北合围,两面夹击,自是穷途末路。

    秦将军只知有人斩辽帝于马下,却不知是谁,正扬声大笑,令下属回城,准备摆酒庆功,便见大荣将士自觉分开一条道路,马蹄声达达,皇太女手握缰绳,催马而至,身后禁军手里提着的,赫然是辽帝人头。

    “殿下怎会在此?!难道——”

    秦将军着实吃了一惊,目光在她凛冽神情与染血的鄣刀上一扫,心里忽然间浮现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来。

    他站在原地,目视皇太女一行人走近,目光崇敬,眼眶不觉红了起来。

    副将跟随他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心下暗奇,低声问他:“大将军,您在看什么?”

    秦将军目有泪意,震声道:“看我太/祖高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知道你们吃不了直男癌那篇,哼!

    ps:那应该就是在首富跟古言甜文中选一个了,先存稿,攒到一定程度再发_(:3」∠)_

    第217章 我娘是龙傲天29

    秦将军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周围人听进耳朵里,脸色不禁一变,等会意过来,却是不约而同的目露感慨。

    □□高皇帝,那是大荣的开国之君,一代英主啊!

    不过这句赞誉,皇太女殿下的确担得起。

    众将与丰城士兵目视皇太女一行人入城,不知怎么,竟失去了说话的声音,等回过神来之后,却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声的:“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

    千万句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与此次大胜的喜气裹挟在一起,淹没了这座刚刚历经战火的城池,也给活下去的人带来了未来的希望与无限欢喜。

    辽帝被杀,辽军大败,大荣斩首近十万,俘虏敌人将近十五万,纵观几代,都是极为出众的战果了。

    燕琅却顾不得高兴,回城之后先令人清点伤亡情况,厘定军功,再对死伤士兵加以抚慰勉励,以宽其心,再然后,却是令人出军向北,直击辽国都城上京。

    有将领提出质疑,道是丰城一战之后,士卒疲敝,实在不宜再战。

    燕琅听罢也不生气,只叫人取了此前小公子绘制的局势图,解释道:“辽帝既死,诸皇子又年幼,其内部诸部落必乱,再加上他们已经损失了将近二十五万壮年男子,元气已伤,更不可能做出有效的抵抗,只需一支轻骑,便可长驱直入,直达上京。”

    众将心服口服,秦将军也赞同这法子,燕琅将面前文书一合,道:“既如此,我这便带人前往,三日之内,必有捷报传来!”

    众人听得变色,正想出声去劝,但一想到皇太女战场之上所向睥睨的势头,到底也没敢说出声,哼哧了半天,只得干巴巴的说了句:“殿下万万保重自身,不要犯险才是……”

    燕琅颔首应了,将诸事交付于秦将军之手,拣选了五千精兵,便扬鞭北上,直达上京。

    小公子与甄言和都在这场战事中受了伤,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医官看过之后,也叫好生歇息。

    那日皇太女殿下的英姿他们都曾亲眼目睹,惊诧之余,又颇觉与有荣焉。

    他们都是东宫的人,说的清楚一点——都是皇太女的人,既然如此,某些事情上也不必矫情,出门在外,皇太女身边就两个男人,不趁这个时候把事情给办了,那还等什么时候?

    小公子想起小时候在亲娘身边耳濡目染的事情,眼珠子转了转,就有主意了,虽然伤的是胳膊,但也假模假样的歪在床上养伤,对外就说是伤得挺重,须得卧床静养才行。

    从前他亲娘只要这么来上一出,他爹就忙不迭凑过去了,端茶倒水好不殷勤,现在他亲身上阵,应该也有用……吧?

    他这么想着,还真是耐着性子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从晌午到傍晚,再到深夜,到最后他觉得自己都要长蘑菇了,皇太女殿下的人影也没出现。

    到了这时候,小公子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问侍从说:“皇太女殿下呢?”

    侍从跟他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出去打探过消息之后,回去说:“殿下亲率五千精锐北进,今天午后就走了。”

    小公子:“……”

    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生气。

    相对来说,甄言和便要平静得多,因为受了伤的缘故,他面色微白,声音较之平日更轻,人倚在隐囊上询问了几句军情如何,又询问道:“殿下是做什么去了?”

    不等那侍从回话,他便了然道:“想来是往上京去了吧。”

    侍从诧异道:“您怎么知道?”

    甄言和浅笑道:“殿下如若留在丰州,必然会慰问受伤士卒,如何也会来小坐片刻,现下既然未曾到此,想必是不在此处,辽国大败,辽帝伏诛,她那样锐意进取的秉性,如何肯放过这样的良机……”

    侍从钦佩道:“您果真厉害,猜的半点不错。”

    甄言和笑着摇摇头,目光温和,道:“既如此,咱们便只管等着吧,不出五日,便要为殿下庆功了。”

    此战丰城损失颇重,但辽国的损失更大,辽帝耶律雄安的人头,在军营里边儿传了一圈之后,就裹上石灰封存,军方特供快递到京城去了。

    秦将军那口气挺了几十年,骤然松下去之后,脸上的笑意也多了,看着年青一代的将领们,目光慈爱的像是老农在注视自己菜园子里茁壮成长的小白菜。

    “时间已经争取到了,历练的时机也有了,”皇太女不在此处,当晚便由他主持庆功宴,秦将军举杯向众人致意,老怀安慰道:“年轻人,要好好干!”

    这话既没有诗意,也不附有文采,坐下的年轻人们听完,眼眶却情不自禁的热了,他们举杯致意,高声称:“是!”借着仰头饮酒的时候,叫即将溢出来的眼泪倒退回去。

    皇太女奔赴丰城之后,京城之内,太极殿上的气氛一直有些凝重,虽然这场战争开始之前女帝便做好了准备,也清楚战败的可能性很小,但这毕竟是战争,抵达那里的也的确是这偌大帝国的继承人。

    无论是出于母亲对孩子的关爱,还是出于帝王对后继者的担忧,都很难叫她心平气和的等待最后的结果。

    边关捷报传到京城那日,女帝正与百官朝议,忽听殿外层层唱喏,及到最后一层,内侍扬声道:“丰城大捷,信使前来通传胜报!”

    朝堂之上霎时间安静起来,饶是女帝,也静默了几瞬,这才声音有力道:“传!”

    信使急步登上玉阶,进殿之后便跪伏于地,震声道:“丰城大捷!皇太女殿下及大将军斩首十万,俘敌十五万,辽帝耶律雄安伏诛,辽兵大败!”

    伴随着他难掩震颤的声音,朝堂上的空气似乎也颤抖起来,鸦雀无声被打碎,正殿里的气氛忽然热切起来。

    百官低声议论起来,几位宰辅脸上也难掩笑意,短暂的纷乱过去,众臣齐齐出列见礼,跪贺道:“丰城大捷,大荣安矣,臣等为陛下贺!”

    “众卿平身,”女帝强忍住激动的心绪,向信使道:“丰城现下如何?”

    信使道:“皇太女殿下正与秦将军一道清点伤亡情况,处置俘虏,丰城平安,陛下勿虑!”

    说完,他取出封在盒子里的辽帝人头,震声道:“此为皇太女殿下亲临战场,挥刀斩下,令送入太极殿,为陛下贺!”

    女帝大喜过望,下令开盖验看,又降旨褒赞丰城士卒,末了,又令礼官持辽帝人头往太庙去,献于历代先祖灵前。

    丰城大捷的消息传到京城时,丰城这边已经把战场清扫完了,秦将军年高德劭,公正无私,麾下向来无人敢贪墨军功,加之又有甄言和这个政务能手襄助,事情自然办的极快。

    而远赴上京的燕琅,也已经顺利的站在了上京的城头上。

    辽国经历了一场旱灾,再加上瘟疫等人祸,国力本就被削弱,现在又遭逢大败,想组织一场有力的反抗都难。

    燕琅一行人轻装简行到了辽国境内,没费什么力气便拿下了上京。

    较之京城的繁华富饶,上京是真的穷,即便是所谓的皇宫,也带着一股土大款的味道,而且这地方还没有战略价值。

    既不能点亮种花家的种地功能,专门派人驻扎又是弊大于利,真是鸡肋一块。

    好在燕琅也没想过要常驻于此,更没想过要精准扶贫,辽国人不是喜欢南下劫掠、杀人放火吗,简单啊,那咱们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抢完钱就跑,美滋滋。

    除了参与抵抗的那些人之外,别的燕琅一个都没杀,等大荣的后续部队到了,直接把国库给搬空了,完事之后又把贵族区抢劫了一遍,这才赶着牛羊打道回府。

    辽国近年来屡有南侵之事,不仅仅是大荣,蒋家皇朝还在时他们也没少南下,被劫掠到辽国为奴的汉人不在少数,燕琅令人去查了一遍,全都给接回去了。

    秦将军估摸着皇太女也是时候回去了,结果左等右等却不见人,便有些慌了,唯恐是她阴沟里翻船,出了什么意外,差人前去打探,知晓结果之后,他不禁默了。

    皇太女殿下你上辈子是周扒皮吗?下手这么狠。

    秦将军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对她这种劫掠行为感到不满,然后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愤懑的笑声——早就看这群蛮人不爽,终于有人能去抢抢他们了哈哈哈哈哈!

    燕琅向来体健,行军几日面上未见疲惫,一双眼睛反倒愈加明亮锐利,秦将军见她顺利返回,不禁暗松口气,想起这几日困扰自己的事,又头疼起来:“那十五万俘虏,实在是难以处置,若是杀了,未免太过凶戾,可若是放了,又是纵虎归山……”

    “这还不简单?分而化之,送到内地去,”燕琅想也不想便道:“修路、开山也好,修筑河渠也好,服徭役也行,十五万年轻壮劳力,能办多少事啊!”

    秦将军眼睛亮了一下,又犹疑道:“只怕清流会有所非议……”

    “这有什么好非议的?”燕琅道:“百姓服徭役时常有人伤亡,可危险的事情还是要有人做,现在有了这群俘虏,不是一举两得?反正死了也不心疼。”

    秦将军诧异于她说的这样直接,顿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只怕会有朝臣指责您冷血……”

    燕琅冷笑:“这么说的人多半是好日子给过傻了,连屁股坐在哪边都不知道!换成他们被辽国人抢一遍,再杀光全家,烧掉屋舍,怕是将这伙人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这叫愚蠢且事不关己的伪善,不叫仁慈,这等愚钝之人,吾不用也!”

    从秦将军处离开,燕琅返回住所去沐浴更衣,人从浴室出来,却见小公子人已经坐在了房间里,正低头阅读什么,颇专注的样子。

    她走上前去,道:“看什么呢?”

    小公子这才察觉到她出来了,正要站起身,肩膀却被按住了,他也不坚持,便坐在原处,语调感怀道:“是我父亲写的信,问我是否平安。”

    燕琅心下了然,轻叹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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