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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节

      展翼守着艾久没到莫桑青的院里来,严冬尽想,莫良缘只能是问的花蛮子。

    莫良缘点头,低声说了句:“二十九处伤。”

    严冬尽一愣,有吗?他怎么记得是十六,还是十七道?

    “花首领,”这个称呼出口,想着严冬尽喊花蛮子花伯父,莫良缘便又改口道:“花伯父说他给你治伤的时候,特意数过。”

    莫良缘的神情低落,目光放空,刚刚哭过的人,眼睛这会儿还肿着,手覆在严冬尽额头的伤口上,冰凉一片。

    严冬尽突然就又心疼了,将莫良缘的手拉下,说:“二十九怎么了?这么多道口子,蛮夷都没能要了我的命,可见我的命有多大,良缘,你就看着吧,我这人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哄莫良缘开心的话,严冬尽自己没当真,可莫良缘却极认真地道:“你会的。”

    严冬尽被莫良缘的郑重其事弄得呆了一呆,随即便从善如流道:“嗯,我们都会的,叔父和大哥这次不也没事了?我们的命都好着呢,别伤心了,好不好?”

    莫良缘笑了起来,命好命坏的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人都贪心,她之前觉着父兄能活着,她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在父兄就在她的身边了,莫良缘又想父兄能活得安康,早日摆脱病榻。

    严冬尽又哄了莫良缘几句,发现自己没办法把莫良缘哄开心,只得起身走到了莫良缘的跟前,将莫良缘从坐椅上拉起来,自己坐下了,又将莫良缘拉坐到自己的腿上。

    被严冬尽拉坐下来了,莫良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坐在了何处,这是在她大哥院里的厢房中啊,吓了一跳的莫良缘忙就要起身。

    严冬尽伸双臂将莫良缘环抱住了,头就埋在莫良缘的颈窝里,闷声道:“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严冬尽声带恳求,这让莫良缘停了起身的动作。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开心些呢?”严冬尽喃喃道。

    莫良缘说:“我没不开心,真的。”

    “你怎么可能开心呢?”严冬尽说:“我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我们现在是个什么境地吗?”

    莫良缘沉默了。

    严冬尽叹一声气,“花伯父是为着燕晓跟我入关的,不过他要真不愿入关,我也会逼他随我入关的,狼心狗肺就狼心狗肺吧,大哥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可良缘,大哥的身体以后可能就是这样了,他不可能再上马带兵打仗了。”

    莫良缘仍是不说话,眼中一片死寂。

    “叔父的身体,”严冬尽的话语顿一下,道:“不说也罢了。”

    严冬尽抱紧了莫良缘,吸一口气,呼吸间尽是莫良缘身上的味道,这味道他在他叔父的卧房内室里闻过,那股药香的味道,即甘且苦。严冬尽不觉这药香难闻,但也不喜欢,他记得以前莫良缘爱用的一种香膏,是自江南贩来的栀子花香,回回见莫良缘,都见闻着这种花香,弄得严冬尽也喜欢这栀子花的味道,可莫良缘有多久没有用过香膏了?

    “活着就好,”许久之后,莫良缘才淡淡地说了一句。她还是得惜福,先求能活着,其他的她不敢求。

    “救不回大哥,我有什么颜面回来见你?”严冬尽说。

    “冬尽,”莫良缘拍一下严冬尽抱着自己的双手。

    严冬尽却手上又加了力道,将莫良缘抱得更紧了,说:“良缘,你想我吗?”

    自然是想的,莫良缘半侧了身,在严冬尽的发间亲了一口。

    严冬尽抬起头,吻上了莫良缘的唇,两个唇舌交缠了,严冬尽这心才算得已安稳了,他不是莫桑青,从没想过天下苍生,这让他装在心上的,也就家中这么几个人,而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就是这会儿他用力亲吻着的女子。

    院中传来说话声,花蛮子又在教训长子,花虎牙辩驳一声之后,便被自家父亲劈头盖脸地一阵怒骂,花虎牙不但噤了声,连头都抬不起来。

    严冬尽坐在厢房里,用手摸一下莫良缘因为亲吻而变得嫣红的嘴唇,呼地严小将军就笑了起来,跟莫良缘说:“去了京师城一趟,我自己都变成了一个奸佞小人,所以看谁都长了一副小人心肠,外面那一家子却偏偏不是,花燕晓心思多些,但却不是个坏人。”

    莫良缘轻轻“嗯”了一声,前世里她不知道燕晓这一家的存在,这一世物是人非,多些不同总是好的。

    “跟我说说哲布泰的事,”严冬尽抱着莫良缘道。

    莫良缘说:“让我起来吧,你腿的伤好了?”

    “伤不在你坐的地方,”严冬尽小声道:“还是你想让我脱了裤子,给你看看伤口?”

    “哲布泰的儿子阿诺是云墨哥杀的,”莫良缘马上道:“不过这个仇,哲布泰记在了莫良玉的头上。”

    严冬尽的神情认真起来,只是抱着莫良缘的手没有松开,下巴也依旧隔在莫良缘的颈窝里。

    “不管铁木塔和哲布泰谁生谁死,”莫良缘说到最后轻声道:“王庭内乱,于我们而言就是好事。”

    第907章 好心肠,坏心肠

    听着厢房外花蛮子教训儿子的声音,严冬尽问莫良缘:“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很快,”莫良缘说。

    “很快?你确定?”严冬尽又问。

    莫良缘垂眼眸,看着严冬尽的手,低声道:“不趁着铁木塔新败之时下手,那哲布泰就不可能再有下手的机手了,她必须在尽快。”

    “这个女人还挺狠,”严冬尽嘟囔了一句。

    “我的心肠也不好,”莫良缘就道:“我不杀阿诺,哲布泰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严冬尽嗤的一笑,道:“这是对敌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事,还谈什么心肠?我们心肠再坏,能坏过李祈那王八蛋?我们辽东这么多人呢,男女老幼加一起,多少条人命?这孙子为了皇位,就把这么多条人命卖给蛮夷了,这孙子怎么就有脸争皇位的?他就不怕先皇们找他?”

    “他不怕的,”莫良缘小声道:“这种人不敬鬼神的。”

    严冬尽小声骂了句什么,骂得语速极快,让莫良缘没听清他究竟骂了句什么。

    莫良缘也不深究,跟严冬尽道:“睿王爷那里……”

    严冬尽抬手掩住了莫良缘的嘴,说:“我跟你说过的,打完了蛮夷,我就带兵南下去帮睿王爷,我方才跟叔父说了,我想尽快带兵南下。粮草我有,这次我们从铁木塔那里抢了许多,带路的人也有,从流民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