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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节

      文亦童将扇子摇得呼啦啦腾起一阵风来:“齐掌柜这么冰雪聪明,难道听不出来?秋师傅不过临时有事出趟远门,大老爷们这不是常事?别说姑娘现在还跟他没什么,就真有了什么,一大家子难道走个爷们就没人料理了?这要传了出去,真要笑掉满淞州人的大牙了!”

    明知他是有意在激自己,可珍娘还是瞬间就怒了!

    “文掌柜的说得好!不就是出城进香么?走一趟也累不死!再说我家里那几个,尤其是妞儿也正盼着呢!一起走吧!”

    文亦童大喜,手里的扇子顿时停在了半空中:“说定了?我家车马就在后门,等你们来了就走!”

    珍娘冷冷哼了一声:“你们先走,我们追得上。”

    文亦童碰个软钉子,可到底心里还是遂了意,也不在乎这点子小失败了。

    珍娘出门后,站在窗下又添了一句:“秋师傅出走可不是常事,笑不笑掉大牙,也看人嘴皮子怎么动了。”

    文亦童怔住,外头楼梯上随即响起衣裳綷粲声音,芳踪杳杳,珍娘已经走远了。

    文苏儿在后冷笑:“哥,你这点心思可全落在齐姑娘眼里的。她刚才的意思,无非是说,就算她肯去,也不是受你激的,明知你激她,她不在乎罢了。”

    文亦童回头看了她一眼,哭笑不得:“怎么你倒帮她说起话来了?”

    苏儿摇头:“我没帮她,不过以前看不清,现在也不知怎么的,好像身在局外,什么事都看明白了。”

    以前她只知追着秋子固跑,如今那个人不在,文苏儿反认清了形势,也就是她自己说的,自己不在这个迷局里,那就什么也不糊涂了。

    再说,那个爱挑唆歪派生事的兰麝也不在她身边了,想起她的为人,文苏儿愈发觉得自己以前好像上了当似的。

    文亦童深深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说话,你看明白什么了?”

    苏儿脸上若有所思:“出疹子这半个月我在碧纱橱里,什么都看明白了。秋师傅喜欢的是齐姑娘,齐姑娘呢,心里也有秋师傅。不过自打齐姑娘回家去,秋师傅就一直不开心,闷闷不乐,有一回我听见闵大劝他,让他想清楚了才好。”说着,回视文亦童:“哥,是不是你跟闽大说了什么?”

    文亦童脸向下一沉:“你这是什么话?”

    苏儿摇头道:“我知道你也喜欢齐姑娘,可她不喜欢你。哥哥自小到大都是人尖,没在女人阵里输过仗的。。。”

    文亦童冷冷打断她的话:“所以呢?你以为我有意支开了秋师傅,好让他二人不成?你也太小看你哥!走是姓秋的自己要走,若不是那日他跟我说,我根本不知道他要回京!”

    苏儿逼视着他:“可秋师傅不会无缘无故就离开!”

    正文 第233章多年未见

    文亦童终于忍无可忍:“那你等他回来再问他好了!究竟是不是我赶他走的!”

    说罢拂袖而去。

    文苏儿咬了下嘴唇,眼里再次浮出泪来。

    等他回来?

    秋师傅这一去,那一日才是归期?

    文亦童心里惊异于妹妹的敏锐,知道自己不过跟她玩了一场文字游戏,在心底,他明明白白地知道,秋子固的离开,确实是自己一手造成。

    若不是通过闵大之口,令他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怀疑,秋子固又怎会说走就走?

    福平婶看见珍娘回来,气色仿佛不太好,心里有些不安,想着别是文掌柜的冒酸水,看她去寻秋师傅,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吧?

    于是上来赶着问:“珍丫头,大家伙儿都收拾整齐了,什么时候走?”边说,边试探看珍娘的脸色。

    珍娘细声细气地道:“才进来,我看见后门处车也都来了,就走吧。”说着向里院去:“我也取包裹去。”

    她走得匆忙,怕再迟一步,眼泪就要不听使唤地掉下来了。

    福平婶一眼看出不对劲,再要追问,脚下一紧,低头看时,却是妞儿拉住了自己:“娘,你怎么不知好歹,珍姐姐心里正难过着呢,你非跟她说话!”

    福平婶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她难过?”

    妞儿声音小小地道:“才珍姐姐出去,我跟她去了文家后门,见有个货郎买糖,就站着看了一会儿,听见里头小厮们在说,秋师傅回老家了呢!”

    “什么?!”福平婶整个人都不好了,正要问时,梁师傅走出来了:“掌柜的吩咐了,大家先上车去,她马上就来。”

    福平婶如见救星,拉住对方到树影下,几乎带了哭腔:“梁师傅,你知不知道。。。”后面的几个字好比火炭,只在她舌尖上滚着,吐不出来。

    梁师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福平婶跺脚:“怎么人人都知道,偏将个珍丫头蒙在鼓里?!”

    梁师傅不说话,想起昨晚,两个旧日故知,多年后终于见面时的情形来。

    月光不太好,还有一层薄薄的稀雾,朦胧之间,梁师傅依约来到地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似的。

    一阵风吹将过来,碧桃花片簌簌的飘下,落满地上。

    七月的天,却让梁师傅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方觉身上冷了。散云一片,又遮住了碧月,更见得阴索索了。

    “你来了?”秋子固的声音朗朗而出,方将森森然的阴气挡了些去,却也看不清他人在何处。

    梁师傅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攥起。薄唇紧紧的抿着:“嗯,来了。人在暗处不开口,你走出来说话吧。”

    话音未落,梁师傅就听见右前方碧桃树后,疏疏朗朗,飘逸淡然地走出一个人来:碧衣翩然,宛若松竹,袍子是松松挂在身上的,却因裁剪得极为合体,不让见者觉得拖沓而不修边幅,反有一种闲云野鹤,散淡自如的感觉。

    长眉深眸,高鼻薄唇,玉色的脸庞干净到剔透的地步,衣服褶里除了风,一点儿尘土不染的。

    除了秋子固,还能是谁?

    “多年未见,梁师傅还是这般锐利敏捷,当年在徐府我就说,世间的事,瞒得过别人,再瞒不过梁师傅的。”

    梁师傅脸上似笑非笑:“这话别人说得,偏秋师傅说不得,瞒得过谁,也瞒不过您啊!”

    这就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了。